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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剑三同人)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剑三]-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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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来了,也许能再见最后一眼,她若不来……王颐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失落,兀自摇头:“不,她一定会来的。”
  果然,长街上显出一抹倩影,打马缓缓走过。
  只觉人影一晃,桌上茶盏未凉,人却已不见踪影。侍从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公子,你去哪儿?”
  自从遇见她,他这个本是红尘之外的人,终于被卷入了人间的烟火中,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甘愿。
  风起了,桑和理了理被吹乱的白纱,手臂放下的瞬间,不远处一个紫衣的人影一闪而过是那么的熟悉。
  “王颐?”她呢喃了一声,将马往附近一栓,顾不得那么多,追着巷口而去。
  巷子里很静,甚至能听见脚步细碎,如同落叶飘零在草地发出的细沙般的声音回荡,桑和虽不见人,但心中十分笃定:“站住!”
  她唤了一声,可是脚步声没停。桑和不甘便多追了几步,巷子忽然没了声音,心中忽然一空——不见了吗?
  “王颐!我知道是你!心中装着太多秘密,连我也不敢见了是吗?你这是在变相助我认定我的猜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停顿的脚步声又响了,转过下个巷口,紫色的背影就在不远处。桑和忙赶上前,在那人肩上一拍,时间静止。
  笛子还是那支笛子,衣服也似那身衣服,但人……却不是那个人。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桑和没见过的脸,但声音却极为耳熟:“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在哪里听过?桑和努力回想——
  啊!是他!是静澹小院的那个石老,是那个化妆成老人的少年!
  这个人是个易容高手!
  空旷的巷子,桑和往后退了一步,初到这个世界的恐惧乍然被唤起,让她心上很不安。也就是那一天,她被眼前这个人追杀,逃出了那个院落,遇到了王颐——
  这一切看似毫无关联,但现在想来,实在是巧得让人难以置信。
  背后一声叹息飘然而至,眼前的少年忽然恭敬起来,隔着桑和遥遥施礼:“公子。”
  原来如此,他口中的公子竟是——
  “石清越是我的仆人,忘忧香是我送的,你……也是我救的……”
  声音突兀地响起,桑和霍然回头,真正的王颐就立在她身前不足两丈的地方,微笑着温柔地看着她,那表情似乎人畜无害。而反观桑和,早已瞪大眼睛,心中百味陈杂。
  说话的间隙,趁桑和还没有回过神来,王颐身形向前一掠,制住了她。桑和不能动,便只能用眼睛狠狠盯着他。
  “你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王颐凑到她眼前,鼻翼几乎要贴着她的鼻翼,“无论我想做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桑和张了张嘴,迎上他的目光,吐字如剑:“我不是那个死去的桑和!”
  “不,你是……”王颐几乎毫不犹豫地摇头,他手拂过的一瞬间,桑和看不清他出招的动作,只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清楚前因后果而因皮相的相似,在桑和的心里,一直误以为自己是身体因为落水而穿越,可没想到……
  “至少,你的身体是。”他轻声说。
  桑和醒来早已过子午,天空隐隐有一层薄光,能隐约估量再过些时候,旭日便要从东方破云而出。
  躺在客栈的床上,桑和的桎梏未解,依然动弹不得,她将目光向下望,只见身上的被子盖得整整齐齐。再将眼珠子左右转了两圈,屋子里陈设正常,自己的随性物品被放在桌上,什么都没少。
  那么,王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对,还有什么她忽略了的东西!桑和想不起来,或者说,她现在无法动弹,有什么是感觉不出来的。
  在心中使劲,可她没有所谓的内力,无法冲破穴道。但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忽然,脑中一个激灵——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忘了,她来这里,本身就是个BUG啊!
  王颐千算万算还有一点算不到——疏影横斜!
  既然游戏里是用来解控,那么到这里是不是可以用来解穴?桑和闭着眼,将精神集中在一点上,只听脑海中“嗡”的一声,禁制已接,再睁眼时人已从床上到了桌前。
  这一发力几乎掏干她的精气,原来外挂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桑和旋即跌坐在地上,稍稍歇息了会,才恢复过来。等她站起身时,心上忽然一堵,那种害怕,从骨髓里冒了出来!一定有什么事情!
  晨起收拾准备开张的店小二,忽然瞧见后院一道白影飞快奔走,往马棚而去,追出去揉了揉眼睛,只见那女子戴着幕离,分不清容貌。
  “见鬼!那个公子不是说,这姑娘身体不适,要睡一整日吗?”小二将腰间的金铢握在手上颠了颠,转头进了屋,“管他的,反正房钱已经付了,省的在忙活。”
  函山关外,密林丛生,毒瘴弥漫,腐朽和死亡的气息弥漫,因为战火和鲜血染过的土地,变成了紫黑色,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长安几次被后赵军队骚扰,未免长此以往,让当年洛阳一役的悲剧重演,司马惟带着人寻到良机追击赵染至此,却误入毒瘴被困在密林中。路上他已经向江南传书,借憨帝名义,召左丞相带兵合力,趁机攻打洛阳。除此之外,他也想试试,江南如今还剩多少,肯俯首称臣,肝脑涂地之人。
  只要援军一到,他们就有机会,重新回到故土。
  清晨,天还未亮,营地里雾气湿重,斜靠在一棵古树旁休憩的司马惟,忽然睁开了眼睛。斜前方的阴影里,有倩影婀娜,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司马惟右手握住剑柄,向前推了两寸,目光沉着如电,小心提防敌袭。
  “谁?”
  营地周围寂静如窒息,除了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倩影慢慢掠过,她的裙裾很长,逶迤到了地上,而轻柔的风吹起女子头上戴着的幕离之纱,更是添了几分灵动。
  “谁在那里?”
  司马惟站起身再问一遍,揉了揉眼睛,那影子果然还在,且微微侧身回眸,轻纱曼舞。他火速助跑向前,拔出佩剑纵身一跃,迎头斩下。
  轻纱挡住了他的剑锋,司马惟的目光落下去,凝固在女子腰间的玉玲珑上,不由地动作一顿。
  女子足尖一点,向后翩跹去。那匆促地一眼,使得司马惟并未辨别清,只以为是自己交给王姑娘让她送至墓前安放那一枚:“王姑娘?不要装神弄鬼,否则我的剑定斩不留情。”
  他旋足追去,在林中几起几落,但空阔的雾气里没人回答,直到追至水尽处,有芦苇迎风飞舞。
  飞絮落在地上,婀娜的倩影停落在白露深处,对襟长裙,幕离遮面,像极了年轻时的桑和。她缓缓回过头来,依稀有模糊的笑容。
  他看到了开合的唇形,似是在问:“你后悔吗?”
  “桑桑!”司马惟向前狂奔,奔进芦苇荡,那女子站在原地,看着他扑来,忽然张开双臂,拥住他,匕首一翻,刺进他的肩胛骨中。
  司马惟吃痛,才发现眼前这人空有姿态,易容惟妙惟肖,但身高高过了头,也少了桑和平日的机敏与神气。
  他一拳砸在那人心口,将其推出,反手拔下肩上的匕首,捂住伤口,血落在地上,渐渐泛起白光。
  易容的石清越悄悄隐去身形,白露深处,有人俯视这里的一切,他举起紫檀大弓,对准了司马惟的胸口:“你想不想尝尝和她一样穿心的滋味?”
  

☆、Chapter 87

  大结局·下篇
  109
  箭破弦而来,瞄准了司马惟的胸口,他拔出插在泥地里的剑,挥刃将其从中间折断,却被箭锋所逼,往后堪堪退了几步,半跪在地上。
  血从肩上顺着胳膊,滴落在地下。
  司马惟抬头,来人的样貌越发清晰:“果然是你。”
  “石清越,退下。”
  王颐走到司马惟的身前,伸出手向一旁示意,高超的易容者也是个善于藏匿的刺杀者,得到命令,他显出身影,幕离下易容术卸去,是个如玉的少年郎,他退后十丈,看顾周遭环境。
  “是你呀,所以根本没有援军对吗?”司马惟冷笑着,死死盯着他,“躲到江南的人已经怕死到这种程度了吗?”
  王颐并不惧怕他如剑的目光,反而风轻云淡般开口:“不,援军……其实有,只是你见不到而已,我要杀的只有你。”
  “为了司马睿?”司马惟开口,直白点名。
  然而,王颐却摆首。石清越及时转身,将腰间的坠子扔给了王颐,王颐握在手中,悬空晃了晃——那是一枚玉玲珑。
  “是你妹妹给你的?”司马惟呵出一口气,“果然不该信她。”
  “如果是这个呢?”王颐仍旧微笑,这次,从他自己的怀中拿出另外一只玉玲珑,同刚那一只完整地拼在了一起,这一枚,是当初桑和在平阳城卖掉的那一只。
  司马惟这次抬头,脸色瞬间惨白,自洛阳一役之后,桑和惨死,他被护卫从城墙上救走,千里奔袭辗转去了长安,又在长安之乱后,去了平阳伪装琴师,企图救出怀帝。他后来也曾派人去寻过桑和的尸首,但却没有下落,建康城外那一座,不过是立的衣冠冢。
  “她……她的尸身在哪里?”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王颐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用手轻轻拂过身边的芦苇,眼睛变得深邃迷离。他慢慢重复那句话:“我说了,我不会拿天下作赌,长安不会有事,后赵军队我也可以拖住,援军会至,我要杀的,只有你……只有你司马惟!”
  语气稍微强了些,远处的石清越闻言脸一僵,他知道其实并没有援军,可公子为何要这样说?他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无法揣测公子的心思,也无力揣测。
  司马惟问:“你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吗?”
  “不好吗?”王颐盯着他,反问道。
  如此显而易见的东西,本是试探虚实,但见他答得如此坦荡,司马惟一时竟语塞。王颐见之,垂眸,眼底哀伤一闪即逝:“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爱家族,从我买下朱雀楼起,我这辈子其实本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我本是浮云随风,却奈何世事让人停驻。”
  朱雀楼!
  司马惟心中惊骇,传闻你富可敌国的幕后商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世家子,如此看来,如今江南的控制权恐怕早已旁落,长安一系再难以支撑,北方沦陷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惜他还想死守,还想夺回故都,都是有心无力啊。
  浩劫在即。
  “你要知道,从八王始乱这天下开始,有的事情就无可避免。”猜透了他的心思,身为晋室朝廷的一员,又身处世家大族之中,见天下疮痍,王颐难免也有几分痛心。但此刻,他已无暇顾及许多,只是转身抿唇,冷冷道:“我就是想看看,如今你要这天下,还是要她。”
  以为他想夺这天下吗?以为阿炽留有遗诏吗?——司马惟抬眼瞧他,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话已至此,一战再无避免。
  “如果你死了,我就能救活她,你肯不肯死?”
  司马惟闻言,手中力道一减,睁着惊愕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你能救活她?”
  “放下你的剑。”王颐微笑着,向后掠过,手中结印,风起,芦花摇曳,缓缓升起,大阵将成。
  束手就擒吗?
  “你说过你能救她,你最好能够说到做到。”司马惟冷冷一笑,双手竟然真的离开了剑柄。刹那间,纷飞的花尖啸而来,穿过他身体几处要害,血染落花,但落在地上却变得晶莹剔透。
  王颐拿出一个精巧的银镯子,执于身前。
  “这是……”司马惟嘴角涌出鲜血,他当然认得,这是桑和随身的镯子,是那年元宵,桑和交换羽毛之物,原来,交换之人竟是他,一切怎么不说是定数,冥冥中早有注定。
  “这是另外一个牵引之物,光有琴是不够的。”王颐开口,可是话却似乎并不是对着司马惟说的,他的眼角余光漫向了别处,那里有人策马而来,穿过腐朽和压抑的密林,走过充满死亡气息的古战场,来到这片与世隔绝的净土。
  他把手中的东西举得更高了,似乎是为了让人看得更清楚:“其实这个阵不仅是一个阵,还是一个诅咒,困住人生生世世。”
  桑和已至,她远远地瞧见也听见,跳下马向那一方有光亮处奔跑,可心中却思虑万千——如果去抢那个镯子,就来不及救人,那么诅咒会生效;如果先去救人,那么王颐只需要一个心念,那么她可能再也得不到那个镯子,就意味着没有办法再回去……
  如果诅咒对这一世的司马惟有效,是不是同样也会落在晏颂身上,生生世世……不然为何,她会缘落于此?本来,桑和是不信这些的,也不信命运,可如今她自己,便是最好的印证。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只要她的阿颂好好的。
  “跑呀,你为什么不跑!”桑和闯入,先在自己脚下落了一个逐梦廻光,然后奔进阵中拉着司马惟的手,用圈的力量将她带了出去,“你不要听他胡说!”
  等落地安好,司马惟却突然将她推开,连同手中的剑,锋刃相向。眼前这一幕,令王颐侧目,而桑和,根本直接愣怔在了原地。
  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掀开白纱,直接将幕离掷于地上,慢慢向他走过去,像那张熟悉的脸走过去:“司马惟,是……是我呀!”
  凝视着她的脸,司马惟脸上的肌肉抽动,但越是真实,越让他怀疑。他不信,从石清越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相信,可以易容一个,也可以易容第二个,男子易容是为刺杀,女子呢,难道怀柔吗?
  他转头对着王颐冷冷一笑:“你要杀便杀,何必再多费功夫!不过我现在真的相信,你真有异术,可惜易容再像,也终究不是,桑和她是在我怀中咽气,我再清楚不过,除非你能起死回生。”
  “刚才是我糊涂,既然让我脱困,那么……也别怪我不客气!”司马惟说完,举剑转身,对着桑和刺去。
  那一刹那,她连琴都忘了,技能也忘了,站在原地,时间静止。她向王颐那方瞥了一眼,后者眼中露出深深的愤懑,但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桑和再回头,两只眼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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