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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斯德哥尔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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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喜欢子瑜了哈哈哈哈。
第19章 Chapter 19
子瑜走到镜子前,试图张开自己的双翼,而后一双洁白无瑕的翅膀便华丽地在周身拉开,雪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突然也不觉得自己身后这东西沉重了,似乎已经和感觉融为一体,那就是他该拥有的东西。只是惨白的自己,实在看不习惯。
他心中想将翅膀收起,霎时间翅膀便消失在眼前,化作了蝴蝶骨上两颗凸起。
镜子前是形单影只的、苍白的自己。
张子瑜穿上惯常的白衬衫,突然又脱下,换上了深黑的衫子,深黑的牛仔裤,深黑的鞋,深黑的鸭舌帽。他想去找林羡鱼。
这种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他明明不知道对方在哪,可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行动了。
强烈的躁动,跳动的心脏,砰流的血液,轰隆的情、欲,全都压在他身上。
他突然发觉,阳光也开始变得刺眼,甚至能比从前更加看清空气里飞扬的金色粉尘,能听到百米之外的轻声的交谈,能感受到血管肌肉的脉动,能够嗅到更细微的气息。
他的五感变得格外敏感了。
轰隆隆的噪音漫在耳朵里,让他头脑发痛。他从不知道成为一个Serprinting会有这样的后果,他很小的时候有过机会,但是……
灵敏地穿梭在繁华的街道,行人用诧异而惊艳的目光看着他,更多的双眸中带着情、欲,Serprinting的发情期会在自身周围释放强烈的信息素,让接近他们的人不由自主地被他们吸引,以此度过发情期。
但是Serprinting在完成幻化后异常强大,心怀不轨之人往往不能得逞。
张子瑜到达医院门口时,关之莲刚从林羡鱼的病房里出来,两人相遇。关之莲只觉那鸭舌帽下的少年,白发白肤,惊鸿一瞥。
张子瑜不曾理他,随着直觉径直走向林羡鱼的病房。
关之莲见他路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张子瑜扭头看他,冷冷清清地开口:“放手。”
关之莲讪笑:“你是要去见林羡鱼?”不知为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和林羡鱼的关系不简单。
张子瑜推开他,冷淡回他:“不关你事。”顿了顿,他瞟了关之莲一眼,补充说,“离我远点。”
眼神不见厌恶,只有敏锐的冷淡。关之莲微微愣怔,难道对方看出他是gay了么,可从没人能一眼看出他的取向的,他自以为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关之莲心中一动,记下了少年的样貌,便前往了警局,且开始拨打萧楚楚的电话。
张子瑜最终推开了林羡鱼病房的门,林羡鱼正在休息,双眸闭着,整个人有些疲惫地半躺在床上。张子瑜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如同在抚摸一朵稍纵即逝的昙花。
林羡鱼在睡梦中只觉脸颊微痒,睁开双眸,却见一个白发白肤的少年温柔地看着自己,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兴许还是在梦里,没有醒来,可是眼前之人的容颜却又无比熟悉。
熟悉到……
让他回到充满鲜血和虐待的噩梦里。
“阿羡……”张子瑜喃喃出声,最终将林羡鱼拥在怀里。他长高了许多,原本就高挺的身体,此刻越发地高大,怀抱着林羡鱼,就如同怀抱着自己心爱之物,莫名就觉得,怀中人有些傲慢的柔弱。
林羡鱼有些晕,他鼻端满是甜腻的香气,还有张子瑜本身干净的气息搅在一起,而他根本不能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刚刚睡醒也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虚幻的不真实。但是身体告诉了他诚实的感受——
被拥抱着,很温暖。
他轻轻回抱回去。
张子瑜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放开他,朝他一笑,三池春水开。
林羡鱼看的心神恍惚。
张子瑜的吻就轻轻落在了他的唇上,薄如蝉翼的、蜻蜓点水的、干净如初雪的吻,又凉又暖。
“阿羡,接受我吧,你并不讨厌我,对吗?”他说,声音都像是缥缈的雪。
林羡鱼看着他的脸,喉咙酸涩。
病房的门突然被强行打开,萧楚楚端着枪,和一众警员冲了进来。
萧楚楚看见张子瑜的那一刻,双眸刹那间大张,不敢相信只是过了短短一晚,眼前的人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
张子瑜轻轻放下林羡鱼,什么也没说,就要自顾自地离开病房。
“站住!”萧楚楚拿枪指着他,鼻端却盈满一股甜腻的气息,催促着他更加靠近张子瑜。萧楚楚强忍着朝后退了一步。
其他警员也满脸戒备,极力抵抗着那股甜香。
张子瑜撇了他一眼,出手如电,立刻夺下了他的配枪,尖锐的指甲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指甲轻轻滑过,脖颈处便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侵染了白色的手。
白的如雪,红的如血,两相映衬,格外惊心动魄。
萧楚楚只觉脖子上一凉,张子瑜没打算杀他,只是给个他提醒。而后他一步步地退出病房,刹那间失去了踪影。
萧楚楚捂着脖子,惊魂未定地看着床上的林羡鱼。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得跟白癜风病人一样?还有那指甲,简直比刀子还锋利,这还是人吗?这活脱脱一个白色的魔鬼啊!”萧楚楚说。
林羡鱼半晌没说话,最终才缓缓地回他:“我不知道。”
第20章 Chapter 20
张子瑜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炎阳兜头泼下热辣的光,让他有些心神恍惚。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像是……
就像是本能。
他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的变化,并非抗拒,但是他更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并不会因为这点变化,就改变了自己一贯以来的行为方式。
不过也许,他只是向林羡鱼露出了短暂的温存。张子瑜从来不是会简单地向情、欲服从的人,情、欲是水,流过身体不会有任何痕迹。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令左的电话。
“少爷,你现在在哪?我有事告诉您,得面谈,非常重要!”
“令左,我想杀人,我记得之前威胁过我的人。一个梁珂,还有一个是在我上铺的警员。”张子瑜让手机贴着耳朵说。
“少爷,你现在在保释期,他们死了谁都知道是你动的手,难道少爷你真的不想当人类了吗?!”
“人类……?”张子瑜喃喃。
“少爷,你别乱跑,我这就去接你!”
张子瑜摁下了红色的结束通话键,抬头看向太阳,阳光却一点都不刺目,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七彩的光谱。
他却觉得,自己似乎要在这炎阳里融化了。
令左急匆匆地开了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赶到张子瑜身边,将有些微微呆着的小少爷拖上车。
张子瑜上了车,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安全带系好,很安静。令左开车,不时担忧地看着他,同时忍受着对方身上那股甜香。过了一会儿,张子瑜静静睡着了。
令左把他的鸭舌帽取下来,白发的少年看起来寂静又纯真,宛如天使。
不,他的本质就是天使,只可惜并非人类印象中的那类天使。他只是先天拥有了血统,后天的性格却是这个人间塑造的。
明明脆弱的好似一张白纸,却又随时能用尖锐的纸面切割人的性命。
到了家,令左将张子瑜摇醒。
张子瑜睁开眼,双眸有些朦胧地看着他,无意识地说:“小左,天黑了吗……”他揉了揉眼睛,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令左被他那一声小左惊得不敢说话,就好像突然回到了十几年前,在那件事还未发生之前。小少爷真的是个天使般的孩子。
“有什么事?”张子瑜半坐在床上,不咸不淡地问他,彻底恢复了。
令左小心翼翼地回他:“少爷,我想告诉你所有关于Serprinting的事,还有我们一族存在的本身。”
张子瑜回他:“我不想知道无关紧要的事,最好别拿什么血统的责任之类的东西企图说服我。我活着,想杀便杀,想爱便爱,如果哪天因为肆意妄为死了,那也是我实力不足、运气不好,我不会说什么。但若是有东西想要束缚我,我倒不如即可死去,存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
他清莹的眸透着一股寒意。
令左打了个哆嗦,才慢慢开口:“小少爷,这世上有些事由不得你啊!你是一个Serprinting,怎么能拒绝自己本身的存在呢?Serprinting和吸血鬼一样,在这世上存在了千万年,即使他们和我们是死敌,也都各有各的规矩,各有各的枷锁。”
张子瑜的回答语气不重,却很摄人。
“我若是不愿呢?”
令左的语气第一次严重起来:“死。”但立刻他回归了一幅忧主的模样,“少爷何不先听听条件,再衡量衡量呢?”
张子瑜没有说话,眼神却示意他说下去。
“小少爷,Serprinting一直以来是最古老的天使一族的分支,我们的先祖是加百列。该隐也原本是天使一族,但他后来堕落成吸血鬼,隐居在人间,但是从未放弃过绵延子嗣,他在人间百年,吸血鬼的阵营便已壮大到了千人。更别说加上最开始拥护他,和他一起进入人间的天使们,最终都被他同化成吸血鬼。他们最先在欧洲建立了大本营,那时候德古拉在欧洲闻名,就是他们活动的痕迹。但是后来欧洲宗教改革,加上一些世俗的纷争,该隐的势力受挫,他本人也不知迁徙到哪了。而我们的天使长加百列,一直以来都是旗帜鲜明地反对该隐,这些年他似乎找到了该隐的踪迹,才到了人间,率大军暗中剿灭该隐一族。小少爷,你是加百列的后裔啊,你年纪小的时候我可以不管,可是你已经完成完全体的幻化,你必须进入天使长的阵营了。”令左絮絮叨叨地说,双眸中是焦急的光。
张子瑜给了自己一分钟,去消化这些荒唐无比的话。
他抬眼看着令左说:“我只要杀了该隐,这些事就都和我无关?”
令左惊骇于小少爷惊世骇俗的结论,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该隐一灭,要剿灭他的后代们也就易如反掌,小少爷您也将能够成为新一代的天使长,加百列也会为您感到骄傲。”
“只是杀个吸血鬼而已,和杀个人类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更难些,本质没有任何区别。”张子瑜淡淡地说。
“小少爷……”令左低低叹息,他没想过对方会用这种方式接受。
张子瑜突然说:“令左,你也是Serprinting吧。”
令左摇摇头说:“少爷,Serprinting极为罕见,白发白眸就是最显著的外貌特征,我只是个普通天使。我的责任就是守护您,让您成功完成完全体的幻化,然后进入加百列殿下的阵营。”
“把你翅膀给我看看。”张子瑜说。
令左抖了一下,咬着唇,清澈的双眸看向张子瑜,哑声说:“少爷,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能不能拒绝您?”
他清亮的嗓音瞬间如同苍老了几十年。
张子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令左的双眸中几乎要漫出泪来,但还是闭上眼睛,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背后的双翼张开,完全展示在张子瑜身前,每一根羽毛,都照耀在月光下。
张子瑜静静看着,一瞬间失了声音。
“小少爷……”令左垂下头,低声喃喃。
伸长的双翼在月光下微微发抖,长约四米,羽翼漆黑,右翼残缺了大半,狰狞的伤口和破碎的羽毛孤零零的贴在血肉和骨骼之上。断口处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白色的骨头。
“……谁弄的?”张子瑜问,嗓音里是暗流汹涌的怒气。
“是……那边的,作战时我被他们抓住了,他们用刀……砍了下来……”令左的声音极为屈辱。
张子瑜起身,伸出手轻轻按着令左翅膀的断面,手指抚摸过惨白的骨。令左因这恐怖的触感而不停哆嗦着,一种接近于被扼死的恐惧和极致的欲望一同从心底喷涌而出。
张子瑜的手如白雪,根根纤长,指腹冰凉而柔软。
令左闭上了眼,不敢再想。
他起了些微的私心,不敢告诉也不想告诉张子瑜,被抚摸翅膀代表着什么,更别说,别抚摸的是深埋在羽毛下的骨肉。
张子瑜很快放下了手。
令左低声说:“小少爷,我联系到另一个Serprinting了,他和你性情相似,也许你会想要认识他。”
张子瑜听了,心情莫名有些愉快:“是谁?”
令左回答:“他在人类间自诩为Killer。”
作者有话要说:
放飞自我了,越写越没边儿233333
不过原本就这么设定了,但是没想到写出来看起来会这么扯。
第21章 Chapter 21
当林渊尚存意识,双目逐渐模糊,世界次第安静之际,看见的是那个苍白的男人,也是他的长亲该隐高贵而冷漠的面容。
他从前从未见过的冷漠面容。
印象里的该隐高贵、淡漠,周身如同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烟雾,但一旦踏入他的领地,却又如入心灵之地,只想与他促膝长谈、地老天荒,哪怕□□即刻在身旁爆炸,也不愿远离半分。那一日他便是这样被吸引的,隆冬中细雪纷飞,万籁俱寂,连夜猫子也惧冷的时刻,拥有一双湛蓝眼眸的该隐走入那一间花店,向他要求一百一十二朵雪白的玫瑰。
双目注视该隐,这些记忆俱已模糊。这里是黑暗的地下室,也许地上是豪华古老而阴森的古堡,又或者是寸土寸金远离人烟的遥远之地,谁知道呢。干燥的气息,和夜风的喘息时隐时歇,犹如潮水。除此之外,便是□□和饥饿的自己。
林渊已经记不起自己答应该隐的那句话之后,究竟虐待了自己的肠胃多少天,一开始还能行动,最后连抬起手臂都觉昏沉无力。这段时间,该隐一直留侯身侧,湛蓝的眸深不可测,有时微微笑起来,露出苍白唇下的两颗尖锐、明净的獠牙,作势要咬上动脉,眼中总会流过笑意。
“林渊,你本该入吾血族。”声如迷烟,低沉而惑人,如同用大提琴弹奏圣桑的《天鹅》时发出的第一个低音。
“会痛吗?”
“你想知道哪一种感受?”
“你成为吸血鬼时的感受。”
“那可真是……生不如死,我的孩子。”该隐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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