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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微,我的天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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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依据,大家要好好准备,考出最好水平。”
教室里的气氛立刻变化了,刚才还是一片祥和景象,现在这里变成了战场。我听到期中考试的消息之后难受极了,因为这段时间我的小测验成绩不怎么样,我预感到要坏事——就这样,我开始认真听课了。每天改骑车为坐地铁,用等车的时间背单词,上车以后有座位的话眯上眼睛补觉,没座位就继续背单词。
随着考试的临近,我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到后来,我能站在车厢里睡觉,像流川枫一样。
事实上,尽管我玩儿命复习了,怎奈诸位同窗们实力太强,就比如说我身边这位风姿绝代的佳人微微小姐吧,她六科成绩加在一起整整比我高了一百分。期中考试结束之后,我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按照胡平教育我时所用的说法是:期中考试为我敲响了警钟。
于是我下定决心听了几天课——我初中的学习习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不听课,基本靠自己看看数然后再做做题。以前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反正不至于差到垫底,如今看来在天堂一中靠自习是不行地~我这个成绩离垫底已经不远了。
天堂里什么样祁又一
正好借此机会和诸位聊聊我们几位比较有特点的老师。
我们的化学张老师是个好人,她每节课都留一大堆作业,相应的也改一大堆作业。微微是化学课代表,这丫头经常就近抓壮丁,有什么事了,随手就叫上我去给她当苦力。每天早晨交作业的时候,我们每人一大摞练习册,摞起来几乎遮住眼睛,我们一前一后穿过校园,来到科技楼三层的化学教研室,把作业和办公桌上其他班的作业放在一起,有时候桌子上堆满了其他班的作业本,我们就把其他班的作业挪到地上,把俺们班的放上去。
每当这时候,我总是想:张老师面对这一个个小山包该是什么感觉?她不累么?
老师里面最令人讨厌的是老夏,她是个十分面善的胖老太太,你永远听不到她批评你,她说出的所有话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她下课以后还经常找几个学生聊聊天,谈谈电脑互联网什么的——如果她是邻居家的老太太我就不会对她有意见,问题是她是我的英语老师,而她唯一的缺点是:上课以后什么也不干。
上课以后,她会坐一会儿,和前排的同学说几句话,问那个同学课程讲到哪儿了?然后让大家把书翻到那一页去,读课文,或者对答案,再不然就让大家做课后练习题。就这样一直混到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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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的学生似乎用不着英语老师,他们自己学自己的,考试分数一个赛着一个高。临近考试,我实在绷不住了,问了她几次问题,她的回答无非三种:1、固定搭配;2、习惯用法;3、肯定是这个么,不是这个还能是哪个?然后她就反问我说:还有可能是哪个,你说还可能是哪个?
有时候我说不出来,只好承认是这个答案,有时候能说出一个另外的选择来,她就用1、2两种答案中的一个来应付我。一开始我以为是我问的问题水平太低了,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狐狸告诉我,老夏对所有人的问题都是这样回答的。
后来临近大考的时候,大家为了照顾她的老脸,也为了不耽误时间,都不再找她问问题了。为此老夏还挺高兴,又省下一件劳心的工作不用做了。她一个劲儿地鼓励我们有问题找狐狸、微微这些英语好的同学。
“同学之间互相讲解可以互相提高,互相的,多好!没准比我讲得还清楚呢。”——她这是废话,找她问等于没问,我真怀疑她到底学没学过英语。
另外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家伙是老猿,叫他老猿有两层含义:一是因为他本人姓袁,单从声音上辨别,我们这么叫他算不上不敬;二是因为这老先生个子矮,胳膊长,五官奇特,体毛丰富,让人不得不想起山上的猴子。
老猿的情况与老夏完全相反,他令人摸不着头脑不是因为他在专业知识上饭桶,恰恰相反,他是我们学校物理方面资格最老的干将,他总认为自己应该在大学里带研究生,而不是和一群准备参加高考的中学生混在一起。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讲起课来像打仗,没有逻辑并且速度奇快,从来不管底下同学能不能听得懂。刚开学没几天,有人提意见说他讲得太快了,让人听不懂。老猿非但不加悔改,甚至还挺得意,他说:“我的课适合给大学里的学生听,你们去大学里听听,老师们都是这样讲课的。你们现在听不懂没关系,慢慢适应了就好了,讲快一点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听不懂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老猿给我们出了个主意:“你们先把我课上讲的讲义、例题全部记下来,回家去慢慢理解,这样就行了!”
我照着做了几个礼拜,结果越来越糟糕,我发现老猿讲的课一点逻辑也没有。凭课上听的那些我不敢妄下结论,我把他课上讲的话原封不动的速记下来,回家仔细研究,发现里面到处是这样的句子:
“它们的关系就像前清女人的脚——脚(角)大速度大。”
“动能动量是一对意义紧密相连的概念,这两个概念某些时候是一回事,具体于这道题,只要让A、B两辆车相撞就行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听老猿后面的方法,“都明白没有?”——老猿说这话把我们都弄傻了,听明白什么啊?我问旁边的微微:“他讲什么了?”
微微两眼茫然,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我举手示意,告诉老猿说:“我没听懂!”
班里物理奥校的家伙轮番吆喝:“听懂了,下一道!”
“讲下一道题吧!”
老猿说:“有人听懂了,下课去问同学吧!”
然后他就心安理得地讲其他题去了。
——照我看,假如哪个哥们儿听老猿说两句话就会了,那简直和禅宗的棒喝心法差不多,我们这个教室也不必再作教室,直接改成道场算了。
老猿和老夏虽然性格特点迥异,但是他们至少有两点相同:1、他们分别教了我们三年的物理和英语;2、我们班的英语成绩和物理成绩一直是年级倒数第一。三年来无一例外。
对于他们这个很不怎么样的教学成绩,老夏干脆闭口不谈,作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老猿则比较顾及面子,他往往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拿我们班的平均成绩和一班比。
一班是一帮从小就在一起竞争的数理化天才儿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奥林匹克理科班,这是学校用来冲击北京市理科状元的强化班。这个班的学生大多行为幼稚可笑,但是做起数学题来无人能及,简直就是一群做题机器——当然蓝精灵这小子是例外,以后我会讲到这个小混蛋——这个一班也是老猿教的,毫无疑问,他们班各科都是第一,包括物理在内。
老猿总是说:你们班这次和一班只差10分,很有进步;或者说:这次考试差了20分,退步了!每次讲完之后,他总要补充一句:你们班当然不能和一班比,不过取得这个成绩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证明我们的教学方法还是正确的。
这样一来我们还挺高兴,以为成绩真挺好的,有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是我们的福气。后来时间长了,从外班传来不好的消息:我们四班竟然常年包揽了物理单科成绩倒数第一!
这消息到底还是没封锁住,从此老猿威信扫地,开始有人公然在他的课上自习,这个人就是我。
说句题外话,老猿的行为举止十分有趣,逗得不行。高二那年,我们有一节物理课是下午第一节。上课零响过两遍了,老猿还没出现,我们都纷纷传说老猿会不会是被外星人劫持了,还有人说上帝保佑老猿在午休期间犯了心脏病或者脑溢血,从此一病不起——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换老师了。
后来微微跑去老猿的办公室找他,还真找到了,老猿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班里,一点愧意也没有。
不但如此,他还抱怨说午休时间太短,以后要和校领导反映这件事。
令人惊讶的是,到了第二学期,我们果然不再有下午第一节的物理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猿午休的原因。
那天下课以后,微微兴趣盎然地告诉我说:她到办公室的时候,老猿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叫了半天才叫醒,老猿睡觉的时候,嘴边还有一滩唾液流在办公桌上。
反正老猿是个奇怪的老家伙。除了校领导以外,所有人都认为:一班至少可以在物理这一门上提高四、五个平均分——如果他们换个老师的话。
我和老猿很熟,这是因为我的物理成绩飘忽不定,最高的时候能排班里第一;最低的时候能排倒数第一,而且是真的不会。
有时候考起物理来,我看着卷子的样子就像看天书一样,急得抓耳挠腮就是不会,做一道错一道,跟小学生做高考卷子的感觉差不多;但是有时候却挥洒自如,如入无题之境。
就因为这个特性,老猿认为我聪明,是个可塑之才,每次我考砸了就抓着我不放,问我为什么会考成这样,连课上讲过的题都答错了?——其实这问题不用回答,答案太简单了,我根本就听不懂他讲什么,所以根本就不听,省得浪费时间。
我实在不好意思总伤这老头的心,所以每每承认自己的诸多错误,一边承认一边在心里保证:下次绝对再犯。
有时候老猿会给我讲他以前的学生,说十年前有个姓陶的学生,比我还疯还闹,可是成绩起伏就没我这样厉害,他总结说:“这是因为至少他上课认真听我讲课,这样成绩就不会掉得太厉害。你上课不听我讲,下课不做作业又不看书,考试成绩怎么会好?你这样混怎么考得比微微他们还高——你不是抄的吧?”
这时候,我总是在心里骂着:你个老猿!你这老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做你的作业那是因为我懒得做,你怎么知道我下课不看书?我看书的时间长着呢!
——当然了,这些话我才不会对老猿说,省得他问我为什么既然看了书还不会。他如果真这么问我就糗了,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书还是不会——最奇怪的是有时候就能看会,有时候却看不会,这悬案我高中三年一直没搞明白。
总的来说我不太喜欢老猿,他如果真敬业的话,应该多在课堂上下点功夫,至少要让学生们都听得懂才对。这老家伙讲课只图自己痛快,不管学生死活,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不过,要是拿他和胡平还有老夏比比的话,老猿真可以算爱岗敬业标兵——至少他还爱他的工作。
老夏和胡平简直就是寄生虫,这两个女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下课的时候比谁都活跃,一旦轮到上课,她们能在三秒内使整个教室包括她们自己进入睡眠状态。胡平是教政治的,教学方面混事一点后果不会太严重,我大度一点不说她;但是老夏就不一样了,她是教英语的,这厮真真的“毁”人不倦!我真怀疑她嘀嘀咕咕念课文的时候一直在睡觉,要不然她怎么念着念着流出口水!——那口水滴在讲台上,我亲眼见到的,恶心极了。
这样的老师出现在天堂一中令我大跌眼镜,我们以前那个学校可没有这样的白痴。
我一直希望高三能换一批老师,我们以前那个中学的高中部就是这么干的,他们把最好的老师集中在毕业班,谓之毕业班主任、毕业班化学、毕业班英语、毕业班数学、毕业班物理,等等。我真挺希望躲开胡平还有老夏,为此我专门问过方格,想知道我们到高三以后有没有专职的毕业班主任来接手。方格听了我的问题有点不明所以,好象我这问题问得特别傻似的,他想了半天,最后很确定的说:“没有,听说一班有,我不清楚,不过咱们普通班肯定没有,历年的毕业班都不换老师。”
“这么说……”我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惴惴不安地问:“胡平要教咱们三年了?”
“理论上是这样,除非你考文科班——你想学文科不想?”
“没想过,从来没想过,打死我也不背历史和政治,坚决不背。”
“那这三年胡平教定你了,跟她搞好关系吧!”方格说得轻描淡写,好象这建议特别合乎逻辑似的,我怀疑他知不知道这狗屁建议对我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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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借此机会和诸位聊聊我们几位比较有特点的老师。
我们的化学张老师是个好人,她每节课都留一大堆作业,相应的也改一大堆作业。微微是化学课代表,这丫头经常就近抓壮丁,有什么事了,随手就叫上我去给她当苦力。每天早晨交作业的时候,我们每人一大摞练习册,摞起来几乎遮住眼睛,我们一前一后穿过校园,来到科技楼三层的化学教研室,把作业和办公桌上其他班的作业放在一起,有时候桌子上堆满了其他班的作业本,我们就把其他班的作业挪到地上,把俺们班的放上去。
每当这时候,我总是想:张老师面对这一个个小山包该是什么感觉?她不累么?
老师里面最令人讨厌的是老夏,她是个十分面善的胖老太太,你永远听不到她批评你,她说出的所有话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她下课以后还经常找几个学生聊聊天,谈谈电脑互联网什么的——如果她是邻居家的老太太我就不会对她有意见,问题是她是我的英语老师,而她唯一的缺点是:上课以后什么也不干。
上课以后,她会坐一会儿,和前排的同学说几句话,问那个同学课程讲到哪儿了?然后让大家把书翻到那一页去,读课文,或者对答案,再不然就让大家做课后练习题。就这样一直混到下课。
我们班的学生似乎用不着英语老师,他们自己学自己的,考试分数一个赛着一个高。临近考试,我实在绷不住了,问了她几次问题,她的回答无非三种:1、固定搭配;2、习惯用法;3、肯定是这个么,不是这个还能是哪个?然后她就反问我说:还有可能是哪个,你说还可能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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