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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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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记忆的效果自然要比硬生生地背要好很多。于是,我们的“日照香炉生紫烟”和“不及汪伦赠我情”等都被我们唱得滚瓜烂熟。这样做惟一的缺点就是在当堂背诵的时候会忍不住唱起来。
我往前走几步,发现一个电话亭。我突然想起一个姑娘,而且突然间想得很强烈。我已经想好我要说的内容。
我说:“喂。”
她说:“你找哪位?”
我说:“我找你,我想约你出来,后天下午,在和平饭店。”
然后结果是不可预测的。
健叔问我:“你怎么可能回去,怎么可能定了一个后天在上海的约?”
我说:“万一她答应了,她至少要为这准备两天,到时候我再推脱掉就可以。”
我平静地拿起听筒,发现没有拨号提示音。我心中感觉什么东西退了下去。断定电话是坏的以后我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我假装电话已通,说:“哎,是我,我这个地方很远,你能不能坐火车过来看我?”
健叔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我说:“我在这里等你。你买明天的票吧。”
健叔张大嘴巴。
我说:“哦,今天也可以。我等你。”
说完我挂了电话。
健叔结结巴巴地说:“这怎么可能?”
我摇了摇电话,电话线在电话下面摇晃。我说:“当然不可能了,连电话线都断了。”
健叔长舒一口气,说:“是啊,我想呢。”
我把电话听筒往旁边草地上一扔,说:“大学生素质就是高,这要在外面,这听筒早就给人拿了。”
健叔笑笑,说:“你说,咱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说:“待得不好吗?”
健叔说:“好,挺好,就是那事情始终没弄明白。我这几天天天晚上想,我觉得我好像没动刀子。当然当然,没说你动了,可能我们俩谁都没动刀子,是那小子在地上装死呢!我觉得得回去看看。”
我说:“我觉得挺好,就继续待着吧。”
这时候,从我和健叔的眼前走过一个姑娘,这个姑娘的背影很漂亮。我和健叔情不自禁地要去看看她的正面。这是男人最大的弱点,其实有时候你看见一个漂亮的背影并且心旷神怡就很可以了。
但是我们看她正脸的计划显得那么困难。那女子走得虎虎生风,而健叔的速度实在让人心寒。虽然健叔已经走得很卖力,但无奈性能上还没有恢复,所以只能看见背影越来越远。健叔走得满头大汗,说:“你快,快截住她。”
我说:“健叔,不好吧,漂亮姑娘我们看见很多了,也不用对这个那么较真啊。”
健叔说:“不,要截住。她故意走那么快,太没礼貌了。”
我说:“我怎么好意思,这种烂糟事。”
健叔说:“我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杀人都会,打劫不会啊。”
我说:“行行行,我去截。”
跨了几大步,就到那个女的跟前。
姑娘停住脚步,对我上下打量,我也对她上下打量,我们互相打量了一阵子。她很礼貌地说:“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本来想像应该说“小妞,我们老大有点事找你”,结果被她一“同学”,我就颤颤巍巍地说:“同学,我的同学有点事找你。”
姑娘一笑,说:“你同学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我说:“对不起,他正在过来的途中。”
姑娘说:“哦,那什么时候到?我赶着上课。”
我说:“马上就到,他怕追不上你,让我过来跟你说一下,你看后面。”
姑娘转头一看,看见身后几十米处的健叔。姑娘问:“他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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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哦,被一个学生弄伤了。马上就会好的,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你放心,你放心。”
姑娘说:“哦。”
过程中,健叔又接近了一米。我怕姑娘觉得无聊,决定跟她说几句话。我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说:“哦,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名字吧。”
我问:“哦,同学,那你学什么专业?”
姑娘说:“这个很重要吗?”
我说:“不重要不重要,那同学你是哪儿的人?”
姑娘有点不耐烦了,说:“这个也很重要吗?”
我说:“不重要不重要。”
我顺便探头一看健叔,发现他还在五米开外一步一步瘸来,此中精神真是让人感动。我决定冒着被姑娘打的危险继续无聊的问题。
我问:“同学,这个学校还可以哈。”
姑娘说:“哦,还可以。”
我问:“那你在这里多少时间了?”
姑娘说:“这个很重要吗?”
我忙说:“对不起,不重要不重要。那同学你最喜欢吃什么?”
姑娘说:“这个很重要吗?”
我摆手说:“不重要不重要。”
正当姑娘要发飙之际,健叔及时赶到。
健叔喘着粗气说:“你好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已经毛了,说:“我下次再告诉你吧,我现在要去上课了。”
健叔又自取灭亡地问了第二个问题:“哦,同学,那你学什么专业?”
姑娘说:“这个很重要吗?”
健叔的答案和我的一样,摇着头说:“不重要不重要。”
姑娘被彻底激怒,说:“你们两个真无聊,神经病。”说完一溜小跑。
健叔无助伸出手,轻喊了一声:“喂。”
我说:“算了健叔,不管怎么说,你都追不上的。”
健叔呆站在原地。一片落叶无声胜有声地飘下。健叔头顶上的树秃了。在这个有点寒意的下午,冷风夹杂了煤灰吹来。健叔坐到地上,说:“我一点也走不动了。”
我说:“那你坐会儿。”
健叔说:“我这样坐着会不会很奇怪?”
我说:“不会的,你放心,这个工业大学还办了一个艺术学院的,人家会以为你是艺术学院的,不会觉得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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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个身上绑了十只老母鸡的巨大家伙走了过来,看得健叔目瞪口呆。那家伙奶声奶气很礼貌地对健叔说:“你好,同学,能不能麻烦你让一下,我是艺术学院的,今天我们在这里有一个主题是关于防止地球沙漠化的行为艺术表演。你坐的地方就是我们要表演的场所。”
健叔没好气地说:“我走不动了。”
那家伙说:“那怎么办啊,来不及改地方了,我们都要广播了,志愿者也都要来了。同学,请你配合一下。”
健叔说:“我动不了了,我是残疾人,我和你们一起表演吧。”
那家伙说:“好啊好啊,我们的表演本来就是很随性的,其实每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是艺术。来,我帮你设计一下。”
那家伙围绕着健叔看半天,说:“真是太好了,你又是残疾人,你正好代表了沙漠里的沙子。”
健叔听得一头雾水。
那家伙继续说:“来,我给你两个鸡吧。”
健叔说:“你哪来两个jī巴?”
那家伙说:“你看,我有十个。”
健叔说:“你明明有十一个。”
那家伙有点傻了,摸着自己身上还在咕咕叫的老母鸡数了一遍,说:“吓我一跳,是十个。如果是十一个,寓意就不一样了。”
健叔问:“十个代表了什么啊?”
那家伙说:“十个鸡代表了七大洲。”
我和健叔同时迷糊,问:“为什么?”
那家伙说:“这是一种艺术的感觉。普通人都会觉得七个鸡代表七大洲,其实不是,其实是十个才能代表,因为你看见的数字不一定是真实的数字。”
健叔说:“哦,那你给我两个鸡吧。”
那个人高兴地说:“好好,本来我一个人十个鸡吧,也有点累,正好给你两个。一会儿你就坐着,两个鸡吧——分别抓在你两只手里,这代表了悲伤。”
健叔说:“好好好。”
说着又过来两男一女。那女的身穿棉袄,脚穿拖鞋,脸上敷着面膜。另外两个男的各背了两个自行车轮胎。
健叔问:“这女的代表什么?”
有八只鸡的家伙解释道:“女子代表了生命。”
健叔问:“那生命为什么穿拖鞋?”
那家伙说:“拖鞋代表着妥协。”
健叔说:“哦,那棉袄呢?”
那家伙说:“棉袄代表着全球温室效应。”
健叔问:“那面膜呢?”
那家伙怔了一下,问那女的:“你的面膜是谁安排的?”
那女的含含糊糊地说:“那是刚才在寝室里做脸还没来得及撕下来。你急什么,演出还没开始,一会儿就撕。”
那家伙说:“别,别撕,这感觉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那女的说:“神经病啊,你要我的脸炸掉啊,这是辣椒面膜。”
那家伙说:“不能撕,这面膜代表了……”
那女的一撕面膜,摔地上说:“你那五十块钱我不要了,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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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往寝室走。
健叔说:“你的生命跑了。”
那家伙忙说:“算了算了,她也不理解艺术。没关系。来来来,你们两个站这儿,对对,站紧一点。”
在他的指挥下,那两个背自行车轮胎的家伙站在健叔的两只鸡旁边。
周围渐渐走过一些人,对着这两胎四男十鸡指指点点。健叔也特别尽兴,还时不时把鸡举起来。他们的行为艺术终于吸引了一个学生,那学生蹲下身久久凝望,然后问健叔:“你这鸡怎么卖啊?”
健叔说:“二十。”
那人摇摇头,说:“太贵了。”
说完走到那个有八只鸡的家伙身边,问:“怎么卖啊?”
那家伙说:“我们在表演呢。”
那人后退三步,终于看见全景,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这补胎的边上有卖鸡的呢,对不起。”
健叔问:“这要演出到什么时候?”
那人说:“我们这个演出还加入了‘夜色中的大地和最终的黎明'的情节,到明天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可以……”
还没说完,健叔就站起来,“嗖”一下跑了。
我跟在后面说:“健叔,没想到你跑得还挺利索。”
健叔说:“你看这孙子要我站一个晚上,不跑不行。”
我说:“你不用跑啊,你跟那人说就行了,本来就是开开玩笑的。”
健叔说:“不跑不行啊,我手里还有两只鸡呢,要改善伙食。”
我说:“哦,那赶紧,你跑得动吗你?”
我们大概狂奔了一分钟。我转头一看,发现那摊子离开了我们大概十米。
我说:“健叔,你跑太慢了。”
健叔说:“不行了,拼命了。”
我听到身后忽然一阵老母鸡叫,感到大事不好,回头一看,那家伙果然裹着八只老母鸡就追来了。那铺天盖地鸡飞狗跳的阵势把我和健叔吓得呆站在原地。
健叔忽然清醒了,把鸡往我手里一塞,说:“你跑得快,别管我。”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那家伙就扑我面前了,面目狰狞地说:“我还以为你要即兴表演呢,原来是要跑。”
健叔火了,说:“谁他妈要偷你的鸡啊,我他妈演出难道没有出场费吗?”
那家伙说:“不是说好了这是义演吗?”
健叔说:“义演也要出场费的,你没当过歌星吗?”
那家伙说:“我没钱。”
健叔说:“知道你没钱,这不拿了你的鸡了嘛!”
那家伙说:“那鸡演出后要放生的。”
健叔说:“放哪儿不给抓了吃啊。”
那家伙说:“别人吃我不管,反正我没吃。”
健叔说:“有本事你管那十只鸡到老死啊,保护起来啊。”
那家伙说:“这怎么可能?”
健叔说:“是啊,你看,你把鸡放了,让别人吃了,还不如让我吃了。”
那家伙说:“不行,这些鸡不是鸡,在这个团队里大家都是平等的。”
健叔说:“那这些是什么?”
那家伙说:“这些是演员。你怎么能把我们的演员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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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叔一怔,想半天说:“是啊,你看,你一会儿把这些演员都放了,让别人吃了,还不如让我吃了。”
那家伙说:“这和我们这个团体的形象很不符合。”
健叔说:“你看,我也不算是你们这个团体的,我是群众演员,那些鸡也是群众演员,你们呢,是艺术家。群众演员吃群众演员,这很正常的。”
那家伙说:“总之不行的。”
健叔说:“你怎么这么啰嗦,那我白演了?”
那家伙掏了掏兜,说:“我只有二十块。”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兄弟,你看这样,这鸡呢,你反正也要放掉,我们呢,就抓回去两只,我们也不吃,吃了多没意思,几口就没了,我们养着。你看这个兄弟,手脚都不利索,医生说要多吃鸡蛋,正好,这鸡也能下鸡蛋,我们就吃鸡蛋你说行不行?”
那家伙考虑半天,没说话。
这时候,刚才被我和健叔骚扰过的那位姑娘又缓缓走过来。健叔手里拎着两只鸡显得手足无措。姑娘走到那家伙面前,一拉手问:“阿雄,怎么了?”
我和健叔同时明白,原来这姑娘是这位叫阿雄的艺术家的女朋友。
阿雄说:“没事的,没事的,他想拿走我的鸡。”
姑娘说:“不是说这是用来表演的吗?”
阿雄说:“是啊,他帮我表演了一会儿,说要把鸡拿走。”
健叔在旁边挠头插嘴说:“吃鸡蛋,吃鸡蛋。”
姑娘温柔地说:“你看,人家也帮你表演了,也不是要吃这个鸡,你就给人家吧,啊?别那么固执。”
阿雄说:“可是表演要用十只鸡。”
姑娘说:“八只也一样的,乖。”
这时候,绑在阿雄身上的一只老母鸡叫了一声。
健叔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开个玩笑的,我们要吃鸡自己可以买的,也不缺这两只鸡。玩笑,玩笑。”
姑娘没理会健叔,继续对阿雄说:“给人家吧。”
健叔说:“不用不用。”
姑娘瞪健叔一眼,说:“看人家老实就欺负人家是吧,这两只给你了。”
健叔说:“算了算了算了,八只那就不叫艺术了。要十只的,要十只的。”
姑娘说:“给你了你就拿走,不要都不行。”
这时候阿雄喃喃地说:“我这艺术展要十只才行的。”
姑娘彻底火了,说:“你怎么这么多话呢,八只就八只,再说我把你身上那些全剁了。”
阿雄吓得低头不说话。
姑娘对健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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