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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路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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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的情感迸发火花,二人瞬时沦陷,爱得无法自制。后来,男孩痛定思痛,终于选择了正常轨道,认真复习,结识女友,与孟飞断了干系。
初恋越是猛烈,败得便越是惨痛。孟飞终日酗酒,暴饮暴食,将原本苗条的身形,吃成了现在这副臃肿的模样。
忘了提及,孟飞曾将自己的出游照发予薛适,看样子,体重约有九十几公斤。这也是薛适起初冷淡敷衍对方的原因之一。
而孟飞,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则是:“你不要看我现在这么富态。两年前,谁不崇拜北大十佳歌星之首的孟飞啊!我一席白衣,降于台上,迷倒众生……”
孟飞对秋叶行的付出,以及他对初恋男友的无限眷恋,都让薛适妒忌不堪。
孟飞是蒋胜杰的绝对对立。
薛适渴望蒋胜杰给予的每一分关爱,到头来都扑了空。相反,孟飞终日向薛适描述自己又为秋叶行买了什么,做了什么,听得薛适,心中总是泛起阵阵苦楚。
二零零三年八月底,长达四个月的美好假期,还是结束了。
重返校园的学生们,勉强拖行着困乏的身躯,心中却仍惦
念着玩乐,思绪浮躁不已。
薛适更甚,对于老师的靡靡布道,只字都听不进去。而充盈他脑中的,就只有蒋胜杰一个人而已。
蒋胜杰那条敷衍搪塞的短信,薛适视为至宝,仍安稳保存着。离对方允诺的期限,只剩不过十余天了。薛适痴心期盼,却又忐忑不堪,生怕蒋胜杰厌倦自己,不再露面。
周二下午,放学较早。
薛适遵从母亲吩咐,极不情愿地回了父亲的餐厅。所幸,办公室内空无一人。薛适窝在父亲那张潮冷的床上,出神地盯着电视里变幻不断的无趣画面。
蓦地,手机响起一声,薛适慌忙抄起,心跳不断,反复祈祷着蒋胜杰的名字。无奈,短信却是孟飞发来的:
前一阵,我陪秋在王府井逛街,他停在一个橱窗前,盯着里面的水晶摆饰发呆。当时我问他想不想要,他嫌贵,立刻就走了。我攒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昨天偷偷买了送他,他拿到后就哭了。之后就是猛烈地做…爱,我坚持了一个半小时。我太伟大了……
躁郁一时攻心,薛适烦闷地甩开手机,它将将停在了床脚,险些滑落。
并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只是自己最为企盼的东西,别人却能轻易拥有。拥有也就罢了,还偏要招摇过市刻意炫耀。而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摸都摸不得。落到这份上,再见别人的好,恐怕也很难由衷地替人欣喜了。
薛适对于秋叶行的嫉妒愈趋浓重,它在心内膨胀,渐渐扭曲。孟飞的痴心付出,令薛适渴求,却又嫉恨不已。莫名,心中便生出一股变质的情愫,严重误导了薛适的思绪。
刺耳的短信声再次乍响。薛适深深吐出一口郁气,勉强坐起身,摸过了手机。
只见孟飞短信问道:
为什么不回复?
脑壳像被劈裂一般,污浊的意念顺势涌出,齐齐窜向了指尖。薛适死死捏着手机,恶狠狠地编写道:
孟飞,我受够了。你对秋叶行付出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我羡慕得要死,你却停不住炫耀,反复刺我。我羡慕秋叶行,我也想得到同样的对待。可悲的是,我不想要别人的关爱,就只偏偏想要你的。你的!
小小屏幕上的细密文字,确是自己当下的真情实感,明知幼稚,却无从抑制。薛适的拇指在发送与删除间往复游移,稍一狠心,还是发出去了。
薛适握着手机发呆,即刻,便听铃声大作。他心慌阵阵,赶忙挂断,完全不知如何面对。
随即,孟飞发短信道:
我手机快没电了!我不知道你爸餐厅的具体位置,但我就在附近。我想见你!快接电话!
霎时,手机再次响起。薛适不接,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为自己的一时脑热后悔不已。
虽不知如何面对,
却又压抑不住接近对方的欲念。薛适抬眼盯着办公室那扇死死封闭的窗户,喘息间尽是燥热,闷得透不过气来。他将手机揣进兜里,几番犹豫,还是走出了办公室。
餐厅内稀落坐着几桌客人,闲散谈天的服务员们见薛适皱眉而出,便立即散开,全全回避着视线。
薛适兀自推开厚重的玻璃大门,来到街上,并不见多少行人。阳光略带着一抹红色,倾斜着透过树梢,映在了脚边。对于这美好的场景,薛适全无感触。他惴惴不安地挪步,蜷着脊梁,将自己缩在那身宽松肥大、丑到极致的校服内。额头上刚刚冒出的几颗痤疮仍未平复,它们隐隐作痛,反复刺戳着本就自卑的薛适,令他更加放缓了脚步。
刹那,握在兜中的手机大响,它震荡着薛适微微濡湿的掌心。不知怎的,下一刻,它已贴在了薛适的右耳。
“喂……”薛适用发颤的喉咙,轻轻回应了一声,而手机内,却是一片沉寂。
蓦地,一声轻叩,在身旁某处响起,转瞬即过。薛适惊恐抬头,向那已然消散的声源望去。
左方,咫尺,树下,站着一位呆呆的青年。他一手将将扶着单车,另一手,则刚刚合上手机,正缓缓地向裤兜内揣去。
对方的样貌,薛适丝毫没有看清。但那股熟识已久的气场,却如火蛇般牵扯而来。
薛适贴在耳畔的手机还未放下,他仍自说自话地演着,而唯一回应的,便是他自己鼓噪到几近炸裂的胸腔。
身后一阵响动,孟飞像是将车锁在了树旁,而后,便几个大步,紧紧跟上了薛适。他轻唤着薛适的姓名,却始终不得回应。孟飞随薛适走进了音响店,假意浏览,之后又紧跟而出,完全没有放脱的意味。
薛适沿着那条冷清的林荫小路返去,虽躲避着孟飞,却也并不想甩开对方。路过父亲的餐厅时,薛适并未逃入,仍是径直向前,快步疾行。
幽静的路上,那两人就像闹了别扭的情侣,各自憋着火,却又分不开。就这样无声地追逐了少顷,二人行至了体育馆的东门外。薛适猛然拐进,孟飞仍是紧咬不放。
开阔的广场内,空无一人。薛适走至中央,感觉身后那团炙热的气息仍包覆着自己,便无奈转身,闭着双眼,娇嗔大喊道:“哎呀!我穿校服不好看!”
孟飞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捂住肚子,仰头大笑起来。
眼前的青年,比薛适高出半头。最扎眼的,则是那头齐肩长发,不仅黑亮柔顺,还带着一分放浪青年的飘逸。唯令薛适嫌恶的,便是对方那稍显发福的身型。不过,那覆在双耳两侧的垂坠发丝,还真是起到了明显的修容作用。
再细看,孟飞的剑眉,凤眼,挺鼻,厚唇,恰巧地组合在一起,面相确是颇有灵气的
。他的唇上挂着一抹淡青,下巴也留着细密的胡须,不显邋遢,反而又添了几分男人味。薛适盯着对方的脸,将那些略显厚重的脂层默默隐去,不禁发觉,此人也是无愧于俊俏二字的。
空旷的广场上,二人如故友一样顺畅地聊着,即便是这般毫无准备的初次见面,他们也不觉丝毫尴尬。只是孟飞不再提起秋叶行,薛适也毫不念及蒋胜杰,二人好奇探取着对方的各类信息,在热络的话语间,隐晦投递着暧昧的情愫。
朦胧的太阳,羞涩退下,只留了一条淡雅的红光,还隐隐攀附在广场看台的顶端。
薛适颇不情愿地念起父母还在等着他一起晚餐,孟飞则毫不犹豫地应允说,自己会在餐厅门口等着他出来。
二人相视而笑,嘴角弯得很是隐晦。
薛适兀自回了餐厅,又见宾客满座。站在吧台内的海燕,冲薛适淘气地使了个眼色,继而抬起手,指向了角落。
薛适顺势望去,见父亲僵硬端坐,那双迫人性命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薛适压低脑袋,勉强迈步而去,默默坐在了母亲的同一侧,并尽力回避着对面不断投射而来的骇人目光。
席间,向来只说佛言圣语的傅雪萍,为了缓和这对父子的尴尬气氛,也破天荒地唠起了家常。显然,傅雪萍不擅闲侃,薛勤胜与薛适也不见缓和的余地。
薛适快速吞咽一番后,谎称和同学有约要晚些回家,继而便慌忙逃走了。
餐厅外,孟飞孤身一人,映着餐厅明晃的灯光,背靠大树,单脚后蹬,刻意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薛适嗤笑着,慢步走近,问了声:“去哪?”
孟飞只侧过了脑袋,礼貌回应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薛适走至树旁,打开自己那辆山地车的锁链,抬眼又问:“骑车吗?你的自行车呢?”
孟飞终就挪动了身体,他单手扶上山地车的后座,压了压,继而回道:“我的破车锁那边了。我就骑你的吧,你坐后面。”
薛适回头窃笑,忽见餐厅大门内,那位负责领位的服务员正望向这边,于是便赶忙走开了。
孟飞推着山地车一路跟来,而后载着薛适,沿永涓溪畔的小路,慢慢骑行。
晚风拂过,孟飞的发丝齐刷刷向后飘起,薛适坐在后方,只得压低脑袋,贴着对方的后背,故意调侃道:“留这么长头发干什么?”
孟飞不回头,如入无人之境般地陶醉道:“这种感觉多好啊!我就喜欢这样!骑车时,缕缕发丝飘然飞起,在风中舒展舞动,嗖嗖的。”
二人欢笑不断,路途不再漫长,薛适那硌得生疼的屁股也像是喝了甜酒,愈趋麻醉。
拐至河畔后,便越发接近静贤居了。孟飞与薛适仍有眷恋,于是他们下车,缓
缓推行。
河畔的小路,鲜有过往车辆和行人,就连路灯,也是稀稀落落的。而道路另一侧,便是沉寂的河水,它卧在下方,身旁则是一条更加昏暗无光的隐匿小道。
马路与河水之间,那缓缓倾斜的河堤,高处,冲着暧昧的二人,低处,则引向了幽静的小道。这难以抗拒的诱因,令他们渐渐停下了脚步。
薛适坏笑着,迈过路肩,谨慎走下了河堤。孟飞则轻呵一声,引得薛适回头,只见对方如横举杠铃那般,将山地车扛起,大步跟了下来。
四周空无一人,静得出奇。薛适和孟飞紧紧抱在了一起,忘情亲吻。当下,二人将各自的伴侣抛在脑后,全心投入到了这次注定的偶遇和天作的环境之中,无法自拔。
孟飞的整个身躯,都紧紧贴覆着薛适,他那鼓胀的裤裆,亦是狠狠摩擦着薛适的胯…下。那厚重的触感,不同于矮小的何健与纤细的蒋胜杰。
薛适顺势半蹲,好奇地解开了对方的裤带,一把拽下。霎时,孟飞那憋闷已久的下…体,便猛然弹了出来。
薛适盯着眼前的器物,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孟飞的下…体,亦如主人那般,高壮肥硕,且傲慢不已。薛适单手捧上,饶有兴趣地掂量一番,惊觉自己的拇指与食指,竟合握不住这个自满的胖子。
细细端详后,薛适抬头,见孟飞挂着一脸得意的神情,俯视着,挑眉问道:“大么?”
对于自大傲慢的男人,薛适是向来讨厌的,尤其是类似孟飞这种,已然膨胀到毫无边界可言的极品。但如今,薛适终于明白,这类男人自大的根源,确实硬朗,也确实坚…挺。
于男人而言,阴…茎,的确是用以征服异性,或同性的得力武器。任哪个男人,裤裆内揣个巨物,恐怕他也会不自觉地挺起胸膛,傲然横行。
薛适盯着孟飞那香滑油亮的下…体,意识渐淡,即刻将口大开,贪婪地含了下去。相比何健或蒋胜杰,孟飞的家伙,可喻为是东北菜,肉厚,实成,一口吞下,塞满腹中,解饱,痛快。而唯一感到不顺畅的,就是那随时都会脱臼的下巴。
薛适笨拙地舔吮着,孟飞则呻吟连连,分外享受。少时,他将薛适扶起,狠狠搂着,并委屈抱怨道:“秋叶行,他就不给我口…交……”
而后,薛适与孟飞亲昵了许久。憋闷的孟飞,受不得薛适的挑逗,一通自…慰,暂且扑灭了熊熊的欲…火。
重新回到马路上,二人仍是推着车,缓缓徐行。
薛适很是欣慰,泄火过后的孟飞,态度依旧没什么转变。
蓦地,响起一串单调的铃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孟飞摸出手机,不禁感慨了一声:“竟然还有电啊!”
薛适探过头,见闪烁的屏幕上,映着秋叶行的名字
,不禁苦笑一声,赶忙避开了。
孟飞大方接起,言语间一阵亲昵,继而别扭地娇嗔几番,后又大笑起来。定是秋叶行有了什么酸涩的要求,只见孟飞将手机从耳畔挪向嘴前,又提起了他那本就高亢的嗓子,放肆大喊道:“我爱你!”
身旁的薛适,抖抖肩膀,嗤笑了一声。
想必,电话那头的妖精定是又说了“听不清”之类的屁话,孟飞便用尽全身力气,撕扯喉咙,几近破音地喊道:“我!爱!你!”
震耳欲聋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飞速扩散,又往复回荡了几番。
薛适苦笑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介意孟飞对任何人表达爱意,只是对方这狂热的态度,正是薛适极度渴求的,而那痴心期盼的唯一对象,便是蒋胜杰。
孟飞所呼喊的那三个字,过于猛烈,像仍是在耳边萦绕一般。而这残余的低吟,若真是由蒋胜杰在耳畔轻喃的,薛适恐怕自己,必定已是全身酥软,站不起来了。
龟行一晚的二人,终于走回了静贤居。院内格外寂静,抬眼望去,已不见几户光亮了。
行至薛适家楼下,二人四目相望,仍不舍分离。那一刻,深植于薛适心底的自卑汹涌作祟,他盯着孟飞,酸涩地问道:
“如果,你先遇到我,而不是秋叶行,你会选我吗?”
孟飞没开口,只是狠命点头。他抱紧薛适,用力亲吻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薛适独自上楼。回家后,他一直兴奋难耐。
睡前,他捧着手机,将今日这番偶遇,尤其是临别时的问答,都简要编成一段文字,发给了何健。而何健,回复得并不如以往迅速。
直至薛适将将迷糊睡去时,手机才再次发出了光亮。他眯眼摸过,却见对方只回复了一个字:
哦
仅仅一个字,透着多少无奈。只是当年的薛适,完全读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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