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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路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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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委屈。
  武叔见薛适没反应,鼻腔便又呼着气,兀自总结道:“……嗖得一下!嘿嘿嘿!就射床板上去了!哈哈哈哈!”
  薛适盯着窗外,一仰脖,将啤酒全灌进了喉咙。霎时,耳畔吹来一阵炙热的气息。武叔蓦地靠近,贪婪地舔吮着薛适的脖颈。薛适眼前一蒙,脑中的弦,便瞬时绷断了。
  武叔将薛适压在床上,两手缠住他的身体,指尖掐进皮肉,用力揉搓着。
  武叔总咬着牙,发出禽兽般的嘶声,最是能勾起薛适的欲望。二人纠缠,互相亲吻。武叔有意将薛适往身下按,薛适也渴求着那一方炙热,慢慢吻去,最后,终于含住了武叔肿胀的器具。
  薛适蠕动唇舌,忘情地套…弄着。武叔连连□,不禁扭动着身体。
  少顷,武叔猛地抽出,不断呼着热气。他盯着薛适,眼神迷离,却坚定投射着,更深层的期待。
  薛适命武叔乖乖躺着,对方照做,好奇观望着薛适的后续动作。
  薛适取过润滑油,戏弄着,涂抹在武叔饥渴不已的部位,引得对方轻喘阵阵。
  薛适骑在武叔身上,缓缓尝试。顶入的刹那,后身如撕裂一般,小腹也不禁胀痛起来。
  薛适还来不及迟疑,就被武叔死死地抓住了两胯。武叔完全沉浸在温热的快感之中,他五官扭曲,半张着嘴,外露的下牙不断打颤。虽是初尝同性滋味,但成年男子毕竟有着多年的婚姻经验,亦或是,压抑在心底的欲望总有幻想在演练。于是,他径自蠕动身体,驾轻就熟地顶了起来。
  初时虽疼痛,但薛适沉浸在武叔恰当的力道之中,默默感受着,对方形状完美的下…体,不断触弄自己酥麻的源泉,便也逐渐沦陷而去。他随着频率,随着自己身体的感召,轻声□,浑然忘我。
  突然,武叔粗暴地命令道:“叫!叫啊!大声叫出来!”
  薛适虽是被动接受的一方,但在床上,却只喜欢将步调权责操控在自己手里。若按普罗大众的通俗理解,应算是主动型的欲女吧。薛适遂抑制着心中不悦,勉强地叫了两声。
  武叔咬紧牙关,像喊口号似的,狠狠嚷道:
  叫!
  看我的!
  啊!
  紧!
  热!
  比女人……爽多了!
  薛适握紧双拳,直想喝令对方闭嘴。如此情形必然分神,下…体也是越发疲软。
  武叔见状,翻身将薛适压在下面,继而,便再次强硬地顶了进来。
  薛适趴在床上,紧闭双眼,默默感受
  着。
  武叔放慢动作,俯□子,嘴巴贴上薛适的耳朵,邪气挑逗着:“叫啊宝贝……你喜欢叫什么……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想叫更刺激的……”
  怎奈都已肌肤相亲,武叔还是完全读不懂别人的心思。他见薛适默不作声,便加大了幅度,企图要用力道征服。
  薛适心生叛逆,反倒连声都不愿出了,只咬紧两颚,将□都憋在了嗓子里。
  随着频率加快,武叔渐入佳境。他直起身体,竟忘我地大声命令道:
  叫爸爸!
  刹那,薛适像是被人用冰锥戳进心脏一般,浑身透凉。快感瞬时消散,他睁开眼睛,大张嘴巴,只觉吸进身体里的,全都是冰冷无比的寒气。
  武叔仍凌虐一般鞭挞着薛适,他不断□的同时,仍强硬地命令着:
  叫爸爸!
  叫爸爸干我!
  顷刻,薛适想到了吴欣。
  他幻想着,吴欣就站在窗边,冷眼观望着这一切。不比年底那次,被薛适无意撞见后的落荒而逃。她带着诡异的笑容,终于倾身迈腿,跌入了窗外的虚空之中。
  莫名,薛适觉得,自己就是吴欣。那头大波浪发丝,盘踞在自己头顶,刹那幻化作一条条毒蛇,卷曲盘旋着,生生扎进了自己的后背。
  武叔青筋暴起的双手,深深嵌进了薛适的身体。无论薛适回应与否,武叔压抑心底多年的扭曲欲望,已然实现大半了。任薛适否认还是沉默,都已被武叔当做了臣服于胯…下的儿子。武叔满足地意淫着,刺戳着,已然深深沉浸在了,这比血还要温热的快感之中。
  薛适的欲望全部散尽。他身体一紧,直将武叔完美的器具,化作了利刃,即刻,便被对方凶猛的动作,冷冷割伤了自己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疼痛难以承受,薛适不由得大喊而出。在武叔听来,这是难得的回应。刹那,武叔仿佛打破了界限,便夸张冲刺,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夹那么紧!我不行了!”
  武叔鲁莽地抽身而出。薛适只觉,自己像是被捅进一刀,又被猛然拔出似的那么剧痛。
  武叔野兽一般叫嚷着,在薛适的后背,烙下了一条条侮蔑的灼热印记……
  


☆、艾滋恐惧症

    很多事物,在亲身尝试过后,才知并不如当初想象的那么美好。有些,甚至不堪回首。
  武叔泄欲完,倒也回复了往常彬彬有礼的虚伪模样。而薛适,则忍着后身的伤痛,躺在角落,都不愿再多看武叔一眼。
  正默默起誓着以后都不要再与武叔见面了,只见赤…裸的对方,起身走到茶几一旁,取过钱包,抽出一小叠红色的钞票,摆在了桌上。
  武叔说,自己听过些许传言,想来,这就是同性之间身体交易的普遍价码。
  薛适想与武叔辩解,甚至破口大骂,骂他衣冠禽兽,骂他不懂得同性间也有很多美好的真情。但他盯着那摞钱,竟完全无力回绝。父亲的生意没落后,自己每月所拿的零花钱自然少了许多。他想,既然能将关系看得这么单纯,倒也不必再费心思。反正,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况且,武叔方才粗暴,将他伤了,这就权当是补偿吧……
  薛适撑着床褥,勉强起身,单手握过钱,默默感受着对折后的分量,很是欣慰。他将钱塞进裤兜,却没瞥见,武叔偷偷扬起的,那透尽了鄙夷的得意笑容……
  那几日,墨宇不曾联系过薛适半次,连一条短信都没有。薛适亦不主动关切,只是默默猜测,墨宇已预料到了自己的出轨行径。他甚至自欺欺人地幻想着,身在远方的墨宇,也挣脱了束缚,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唯有这样才算公平,薛适如此安慰自己,卑劣地谋求着心理上的平衡。
  薛适终日浑浑噩噩地泡在网上,跟虚无缥缈的网友们打趣聊天,消磨时间。
  蓦地,就在论坛顶层,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鲜出炉的帖子:
  同性恋是世上最最可悲的生物。
  我是北大医学院的研究生,没有恋爱经验,对自己的性取向也十分懵懂。我没交过男朋友和女朋友,性经验更是贫乏。
  半年前,聊了许久的男性网友约我见面,我答应了。对方阳光开朗,留一头短发,很瘦,是我喜欢的类型。当即,我俩决定交往,并凭着一时冲动,发生了关系。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我们没用保护措施。
  生理与心理上,我都是被动的一方。那次过后,我竟再也没等到他的电话。给他打过去,也只是关机。他消失了,我不明白为什么。
  两个月过后,我开始腹泻,持续低烧,总不想吃东西。我学医,我知道这是什么。我极其忐忑地进行了血检,结果,果真是阳性。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只身一人在北京,父母淳朴,很多事情连个概念都没有。我几乎没什么朋友,更没有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我身处绝境,却没有爱我的人陪我。
  我不是吓唬谁,也不是刻意炒作。我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
  场。有良知的人,别再执迷不悟了。同性恋,这是一条不归路。你不可能得到爱情,你唯一会得到的,就是让你身心崩溃的致命病毒。
  薛适看过后,一时间尚不能回神,只是眼前阵阵发白。他机械式地浏览着众人的回帖,大多是些安慰同情的话语。少数匿名的,则口出恶言,或骂该人不懂保护还要自怨自艾,或激动附和说同性恋确实该被铲除灭绝。
  薛适对艾滋病没什么概念,他只知道,那是许多人诅咒同性恋的专有名词。
  身边同学曾玩笑说,要将同性恋铲除,只有全派去战事前线,让他们在硝烟炮火中灭亡殆尽。薛适听罢,兀自忍笑。且不论军营内该是多么一派浪漫淫…乱的人间仙境,就拿心性阴柔这一面说,同志们必定不屑那些冰冷坚硬的荷枪实弹,真要对阵时,定是举着彩虹大旗,在一片渴求和平的呼喊中,与异国兵士们谱写出一段段可歌可泣的美好恋曲。
  相较而言,艾滋病的诅咒,则可怕得多。因为人类研究这病毒多年,竟还未了解透彻,尚不能攻破。恐惧源于无知,它越是神秘难懂,就越令人惶恐害怕。更何况,病毒比战争现实,它就潜伏于身边某处,稍不注意,就会有所接触。
  艾滋病,狭隘意义上讲,是同性恋的癌症。这样的事物,已不能算作玩笑的范畴之内了。
  薛适心内渐渐不安,他开始回想与自己发生过关系的诸多男人,惊觉自己,连个大概数字都算不出来……
  忐忑熬过一宿,翌日上午,薛适接到一通电话。
  本以为是墨宇打来的,但耳畔的男声更显娇嫩,稍适分辨,才听出是丁小宁,孟飞的那个幼…齿男友。丁小宁视薛适为姐姐,平日偶尔打来电话,总会聊些脂粉味浓重的闺蜜话题。
  而今,对方声音略显颤抖,听上去很是慌张。薛适正要关切,对方竟劈头盖脸地问道:
  “你知道哪儿能查HIV吗?”
  薛适听了,猛地一怔,昨日看帖时的恐慌重又袭来。他干笑两声,结巴着说:“你你别开玩笑啊!别吓唬我!我哪儿知道这个啊!孟飞呢?”
  “别提他!”娇声娇气惯了的丁小宁,大喊一声,歇斯底里地说:“我真觉得我染上HIV了!是我不好,脑子一热,跟别人……但是孟飞更过分!他在外面,有好几个呢!”
  薛适听了,脸上一阵灼热。他不确定,丁小宁是真不晓得自己与孟飞有一腿,还是在这里故作无知成心试探。
  薛适如同安慰自己那样,将夜里反复念叨的话语,重新学给对方听:“你别太紧张了。这病毒没那么容易就染上的……”
  “我真觉得我染上HIV了……”丁小宁总是无力地重复着这一句,继而,又自顾自地念叨起来:“我上网
  查了,什么症状我都符合,我真是没跑儿了……”
  薛适一边扶着手机,另一边迅速上网,搜索关于HIV的讯息。他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感染症状,呼吸愈发急促。丁小宁那持续不断的怨叹,也渐渐模糊起来……
  不明发热及盗汗。难以解释的疲乏。食欲下降。体重减轻超过原重的百分之十。慢性腹泻。干咳。有过不洁性接触……
  薛适慢慢扫视,只觉这些症状,都是根据自己高考前夕闹病那阵逐一描述而来的。
  他举着手机,失魂落魄地叨咕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我也染上了……”
  刹那,丁小宁受了惊吓,大喊一声。那突如其来的尖叫,正刺薛适的死穴,令他顿时心悸。
  丁小宁已然疯了,神经病般地念叨着:“我要去检查我要去检查……查了也是白查……反正肯定是得了肯定是得了……”
  薛适握着鼠标的手,一阵哆嗦。他盯着网页,呆愣提醒道:“现在查可能没用……感染HIV,是有窗口期的。只有过了窗口期,血液中才会检测到病毒抗体。窗口期一般是两周到三个月,个别患者,可达一年之久……”
  电话那头没了回音。薛适倒吸凉气,连着唤了几声。蓦地,丁小宁才自言自语似的问道:“处于窗口期的感染者,有传染性吗?”
  薛适盯着那几个冰冷的小字,干咽一口,回道:“网上说,是有的。”
  话音落下,丁小宁终于哭了出来。薛适不断安慰,但自己心里也阵阵发毛。少顷,丁小宁一声不吭,将电话莫名其妙地挂断了。薛适本想询问孟飞的情况,却完全没来得及开口。
  午饭后,薛适仍未缓过神来,显得有些恍惚。不出所料,久未谋面的孟飞果真追来了电话。
  接起后还未开口,就听孟飞暴躁地嚷道:“喂!丁小宁联系你了吗?妈的!那个小混蛋!他妈也不是东西!娘儿俩合起伙来骗我的钱!现在连电话也不接了!”
  薛适忍受着对方的咆哮,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兴趣。根据孟飞一贯的强硬作风,薛适总觉得是他欺压了别人,又在这里自导自演,贼喊捉贼。
  薛适捂着脑门,无奈回道:“他上午联系过我……就只是问了问,该去哪儿查HIV……”
  “贱货!”孟飞的怒气不断攀升,嘶喊道:“还他妈怨我!是他自己出去找野男人的!”
  碍于孟飞的尖利嚎叫,手机听筒不堪重负,几乎发出了沙沙声。薛适皱着眉头,挖苦着抱怨道:“你怎么了孟飞?火气这么大?你也得病了是不是?”
  “我病你大爷!”孟飞犹如冲破听筒一般,指着薛适鼻子咆哮道:“我才没病呢!就算你们都染上了,我也不会有事的!你们这些心理变态娘们儿叽叽的小屁孩儿都他
  妈有病!改明儿我找个女人结婚去了!我看你们他妈的找谁操…你…们去!”
  薛适懒得回嘴,也提不起劲,就窝在椅子里,无助地埋怨着:“孟飞,我受不了你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自大……真他妈让人讨厌……”
  “我是他妈的自大!你丫嫌弃就别他妈理我!”吼完,孟飞猛地挂断了电话。那断线后的讯号声在耳边响起,薛适听着,既庆幸又失落。
  他当时没有料到,这是自己与孟飞,以及丁小宁,最后一次联络。
  放下手机后,薛适失神地出了家门,始终低头挪步,去了附近的总医院。
  他不知自己该被归为哪个科室处理,便一番张望,向咨询台走了去。
  台内站着一老一少两名护士。薛适吞吞吐吐,直到说出艾滋病三个字,那两人才惊恐抬头,鄙夷地打量起来。
  小护士皱眉不语。老护士开口推脱,说血检日已过,教他改天来。
  薛适没落转身,刚要离开,只听那年长的护士,仿佛推避麻烦一般,幽幽提示了句,无偿献血也是能查出HIV的。
  薛适轻轻点头,大步逃出了医院。
  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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