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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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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的中央有

一道高大的台阶,两股人流不停上上下下,这是因为人流在

居中的台阶底下碎散后,又以波涛翻腾之势,向两侧斜坡扩

散开来。这样,我说呀,那道大台阶有如淌水,不断注入广

场,好似一道飞瀑泻入湖泊一般。叫声,笑声,无数人的跺

脚声,汇成巨大的声响,巨大的喧哗。不时,这声响,这喧

哗,随着涌向中央大台阶的人流的折回、混乱或旋转,益发

振耳欲聋了。这是因为府衙的一名弓箭手在推人,或是一名

捕头骑马横冲直撞,拼命维持秩序。这种令人叫绝的传统,由

府衙传给统帅衙门,由统帅衙门传给骑警队,再从骑警队传

给今天的巴黎警察总队。

家家户户门口上,窗户上,天窗上,屋顶上,密密麻麻

聚集着成千上万张市民的面孔,和颜悦色,安详朴实,凝望

着司法宫,凝望着嘈杂的人群,也就心满意足了,因为时至

今日,巴黎还有许多人乐于观看那班爱看热闹的人,再说,在

一堵人墙后面正发生着什么事,这对我们来说已非常有趣的

了。

假如我们这般生活在一八三○年的人能凭借想象,厕身

在十五世纪这群巴黎人中间,跟他们一起被拉来扯去,被撞

来撞去,跌跌冲冲,挤进司法宫宽阔无比的大厅——在一四

八二年一月六日这一天却显得那么狭小——,就不会觉得眼

前的景象索然无味,不会觉得没有吸引力,正好相反,我们

周围所见的事物尽是如此之古老,反而觉得十分新鲜。

若承蒙看官同意,我们不妨就竭力开动脑筋,想象看官

跟我们一道,夹杂在穿着短上衣、半截衫、短袄的嘈杂人群

中间,跨进大厅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首先,耳鸣,眼花。我们头顶上是尖形双拱屋顶,木雕

贴面,天蓝色彩绘,装饰着金色百合花图案;我们脚下是黑

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几步开外有根高大的柱子,接着又一

根,再接着又是一根;大厅纵深一共竖着七根大柱,支撑着

双拱屋顶落在横向正中的拱底石。头四根大柱的周围有几家

店铺,闪烁着玻璃片和金属箔片的亮光;后三根大柱的周围

摆着几条橡木长凳,被诉讼人的短裤和代理人的袍子已磨损

了,磨光了。大厅四周,沿着高墙厚壁,门与门之间,窗与

窗之间,柱与柱之间,摆着一长列从法拉蒙①

以下的法兰西

历代君王的塑像;昏庸的个个双臂下悬,眼睛低垂;英武的

个个昂首挺胸,双手高举,直指天空。还有,一扇扇尖形长

窗,尽是光怪陆离的彩色玻璃;一个个宽大的大厅出口,都

是精雕细刻的富丽门扉。而所有这一切,圆拱,大柱,垣壁,

窗框,护壁镶板,门扇,塑像,从上到下,满目湛蓝和金黄,

色泽斑斓,光彩照人;我们今天看见时色泽已略显暗淡了,公

元一五四九年德普勒尔根据流传还对它赞美不已,其实那

时几乎已被尘灰和蛛网所埋没,全然不见当年的灿烂光泽了。

现在,让我们来设想一下:这座长方形的宽阔大厅,在

一月某一天,光线暗淡,拥入了一大群人,衣著五颜六色,吵

吵闹闹,沿墙逛荡,绕着七根大柱转悠,这么一想,就大致

可以对整个场面有个模糊的印象了。下面再更确切地说一说

一些有趣的细节。

毋庸置疑,如果不是拉瓦伊阿克



刺杀亨利四世,就不

会有拉瓦伊阿克案件的卷宗存放在司法宫档案室里,也不会

有他的同谋犯处心积虑要把本案的卷宗毁掉;因而也不会有

纵火犯由于别无良策,只得放火焚烧档案室,好把卷宗烧毁,

也不会只得放火焚烧司法宫,好把档案室烧毁。总而言之,就

不会有一六一八年那场大火。那样的话,古老的司法宫及其

古老的大厅也就屹立如故,我也可以奉告看官:您亲自去看

吧!于是,咱俩都不必多此一举:我免得如实进行描述,您

也就省得阅读了。——这就证明这样一条新真理:一切重大

事件必有不可估计的后果。

不过这也可能是真的:首先,拉瓦伊阿克并没有同谋者;

其次,即使万一有,他的同谋者也可能与一六一八年那场火

灾毫无关系。这样,那场大火的起因就有其他两种解释,都

是合情合理的。第一种解释是:有颗熊熊燃烧的大星,一尺

宽,一肘高,如众所周知,三月七日半夜后从天上坠落,恰

好落在司法宫。第二种解释是见诸于泰奥费尔②

的四句诗:

诚然,那是悲惨的游戏,

正义女神在巴黎,

吃了太多的香料③



自把宫殿焚为平地。

这是一六一八年与司法宫那场大火有关政治的、自然的、

诗歌的三种解释,不论人们对此想法如何,火灾却不幸地是

千真万确的事实。由于这场灾祸,更由于连续各次修建把幸

存的东西也毁了,所以时至今日也就所剩无几了,这座法兰

西最早的王宫也就所剩无几了。堪称是卢浮宫长兄的这座宫

殿①

,早在美男子菲利浦



时代业已很老了,甚至有人还到里

面去寻找罗贝尔国王③

所建造的、埃卡迪斯



所描述的那些

华丽建筑物的遗迹。几乎一切全荡然无存了。想当初,圣路

易⑤

在枢密院完婚,洞房今安在?他在御苑审理案件,“身著

羽纱短袄、无袖粗呢上衣,外罩披风,脚趿黑绊拖鞋,同儒

安维尔⑥

卧在地毯上”,御苑今安在?西吉斯蒙皇帝



的寝房

今何在?查理四世的呢?无采邑王约翰⑧

的呢?查理六世⑨



在楼梯上颁布大赦令,那座楼梯今何在?马塞尔在太子的面

前,杀害罗贝尔德克莱蒙和香帕尼元帅①

,那现场的石板

今在哪里?废除伪教皇贝内迪克的训谕是从一道小门宣布的,

他的那班传谕使者给人丑化,身披袈裟,头戴法冠,也是从

这道小门出去游街,走遍巴黎大街小巷,向民众赔礼认罪,如

今这道小门又在哪里?还有那座大厅,金碧辉煌的装饰,扇

扇尖拱窗户,尊尊塑像,根根大柱,镂刻成块块图案的宽阔

拱顶,这一切今又何在?还有那金灿灿的卧室呢?那只守门

的石狮子,耷拉着头,夹着尾巴,就像所罗门座前的狮子那

般;显出暴力在正义面前那副卑躬的模样,这石狮子又在何

处?还有那一扇扇绚丽的门扉呢?那一扇扇斑斓的彩色玻璃

窗户呢?还有那叫比斯科内特望而生畏的房门上镂花金属包

皮呢?还有德昂锡制造的精致木器呢?……时光流逝,人

事更替,这些稀世之宝终于成了什么呢?为了代替这一切,代

替这整个高卢历史②

,代替这全部峨特艺术,人家塞给了我们

什么名堂呢?代替艺术的,无非是德普罗斯大人③

那种笨

重扁圆的穹顶,正如圣热尔韦门那种蠢笨的建筑物;至于历

史,我们听到许多对粗大柱子喋喋不休的忆述,时至今日,巴

特吕



之流唠唠叨叨的声音还在震响哩。

这并没有什么了不得。——言归正传,我们还是回头来

说这座名不虚传的古老司法宫的这间名不虚传的大厅吧。

这座呈平行四边形的宽阔无比的大厅,一端摆着那张名

闻遐迩的大理石桌子,那么长,那么宽,那么厚,据古老地

籍册所云,世上如此偌大的大理石,真是见所未见,这样一

种说法可叫卡岗蒂亚②

垂涎欲滴;另一端是小教堂,路易十

一③

曾叫人给自己在教堂里雕刻了一座跪在圣母面前的塑

像,还把查理大帝④

和圣路易——他认为这两位作为法兰西

君王是得到上天无比信任的圣人——的塑像搬到小教堂里

来,全然不顾大厅里那一长列历代君王塑像中留下了两个空

墙凹。这座小教堂建成才差不多六年,还是崭新的,建筑雅

致,雕刻奇妙,镂錾精湛,一切都表现出一种妩媚的风格;这

种风格正是我国峨特时代末期的特征,并一直延续到十六世

纪中叶,体现为文艺复兴时代仙境般的种种幻想。小教堂门

楣上那镂空的蔷薇花瓣小圆窗,纤秀而优雅,尤为是一件杰

作,好似一颗用花边做成的星星。

大厅正中,有一座铺着金色锦缎的看台,面对大门,背

靠墙壁,并利用那间金灿灿卧房走廊上一个窗户,开了一道

特别的入口。这看台是专为弗朗德勒使者们和其他大人物应

邀来观看圣迹剧而搭设的。

按照惯例,圣迹剧应当在那边大理石桌面上表演。一清

早便把桌子布置停当了。那厚实的桌面,年长日久,被司法

宫书记们的鞋跟划得全是道道痕迹,现在已搭起一个相当高

的木架笼子,上端板面整个大厅都看得见,到时候就作为舞

台。笼子四周围着帷幕,里面就作为剧中人的更衣室。外面,

明摆着一张梯子,联结着舞台和更衣室,演员上场和下场都

从那结实的梯阶爬上爬下。随意编派的角色,机关布景,剧

情突变,没有一样不是安排从这梯子上场的。这是戏剧艺术

和舞台装置结合的新生儿,多么天真,多么可敬!

司法宫典吏的四名捕头,凡是节日或行刑之日,都不得

不看管恣意行乐的民众,这时正分立在大理石桌子的四角。

演出要等到司法宫大钟敲响正午十二点才开始。对于演

戏来说,无疑是迟了,可是得照顾使臣们的时间呀。

然而,这许许多多观众从一大早就在等着。这些老老实

实爱看热闹的观众当中,不少人天刚亮就在司法宫大台阶前

等候,冻得直打哆嗦;甚至有几人说他们为了一开门能抢先

进去,已在大门中间歪斜着身子熬了一夜。人群每时每刻都

在增多,好比超过水位的水流,开始沿着墙壁升高,向各柱

子周围上涨,漫上了柱顶、檐板、窗台、建筑物一切凸出部

位和雕塑物所有隆起部分。于是,群众感到浑身不自在,急

躁,烦闷,况且这一天可以我行我素,恣意胡闹,要是谁的

手肘尖碰一下,或是钉了掌的鞋子踩一下,动辄就大动肝火,

加上长久等待而疲乏不堪,这一切都使得群众大为不满,更

何况他们被关禁在这里,人挨人,人挤人,人压人,连气都

透不过来,所以没等到使臣们到来的预定时刻,群众的吵闹

声早已变得尖刻而辛辣。只听见一片埋怨声和咒骂声,把弗

朗德勒人、府尹大人、波旁红衣主教、司法宫典吏、奥地利

的玛格丽特公主、执棒的捕役、天冷、天热、刮风下雨、巴

黎主教、狂人教皇、柱子、塑像、这扇关着的门、那扇开着

的窗,总之,把一切的一切全骂遍了。散布在人群中的一堆

堆学子和仆役听后畅快极了,遂在心怀不满的人群中搅乱,挑

逗促狭,挖苦讽刺,简直是火上加油,更加激起普遍的恶劣

情绪。

还有另一帮捣蛋鬼,先砸破一扇玻璃窗钻进来,大胆地

爬到柱子顶盘上去坐,居高临下,东张西望,忽而嘲笑里面

大厅里的群众,忽而揶揄外面广场上的人群。看他们那滑稽

的动作,听他们那响亮的笑声,以及与同伴们在大厅两头相

互取笑的呼喊声,一下子就可以知道这些年轻的学子并不像

其余观众那样烦闷和疲倦,他们为了取乐,非常善于从眼皮

底下的情景中发掘一幕精彩的戏出,借以打发时间,耐心等

候另一出戏的上演。

“我发誓,是你呀,约翰弗罗洛德莫朗迪诺①!”其

中有一个嚷道,“你叫磨坊的约翰,真是名副其实,瞧瞧你那

两只胳膊,再看看你那两条腿,活像四只迎风旋转的风

翼。——你来多久了?”那个被称做磨坊的是个金黄色头发的

小鬼头,漂亮的脸蛋,淘气的神态,攀在一个头拱的叶板上

坐着。

“鬼见怜的,已经四个多钟头了!”约翰弗罗洛答道,

“但愿将来下了地狱,这四个钟头能计算在我进炼狱的净罪时

间里。西西里①

国王那八名唱诗班童子,在圣小教堂唱七点

钟大弥撒,我赶上听了第一节哩。”

“那倒是顶呱呱的唱诗班,”那一位接着说,“声音比他们

头上的帽子还尖!不过,国王给圣约翰大人②

举行弥撒前,倒

应该先打听一下,圣约翰大人是否喜欢听用普罗旺斯口音③

唱的拉丁文赞美诗。”

“国王搞这名堂,正是为了雇用西西里国王的这个该死的

唱诗班!”窗下人群中有个老太婆尖声厉气地喊道,“我向大

家讨教讨教!做一次弥撒就得花一千巴黎利弗尔④!这笔钱还

是从巴黎菜市场海产承包税中出账的呢!”

“住嘴!老婆子。”有个一本正经的大胖子站在这卖鱼婆

的身旁,捂住鼻子,接过话头说道,“不举行弥撒怎行,你总

不巴望国王再欠安吧?”

“说得妙,吉尔勒科尼⑤

君,你这个专供皮货给国王做

皮裘的大老公!”那个攀在斗拱上的小个子学子嚷道。

所有学子听到可怜皮货商这个倒霉的名字,都纵声大笑

起来。

“勒科尼!吉尔勒科尼!”有些人连连喊道。

“长角和竖毛的①!”另一个人接着喊。

“嘿!”柱顶上那个小淘气鬼接着说,“姓勒科尼有啥好笑

的呢?尊敬的吉尔勒科尼,是御膳总管约翰勒科尼公的

兄弟,樊尚林苑②

首席守林官马伊埃勒科尼公的儿子,个

个都是巴黎的市民,从父到子,个个都是成了家的。”

大家听了更是乐不可支。肥头胖耳的皮货商没有应声,拼

命要躲开四面八方向他投过来的目光;尽管挤得汗流浃背,上

气不接下气,却只是白费劲:好象一只楔子深陷在木头里,越

用力反而越卡得紧,他越是挣扎,大脑袋瓜越是紧夹在左右

旁边人的肩膀中间,又气又恼,充血的大脸盘涨得紫红。

终于这伙人当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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