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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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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衣裳,这是科伦布教她的卖俏打扮,那双眼睛流露出迷恋

的倦怠神情,更增添了许多风韵。

弗比斯打从尝过格-昂-勃里的村姑以来就没有见过什

么美色,此刻被百合花迷住了,这使我们的军官显得分外殷

勤,百般巴结,当初的龃龉立刻和解了。贡德洛里埃夫人一

直慈母般地坐在她的大安乐椅上,鼓不起力量去责备他。至

于百合花的嗔怪,则化作温柔的绵绵絮语。

姑娘靠窗口坐着,一直绣着她那海神的洞府。队长倚在

椅背上,她嗔怪地低声数落他:

“坏东西,整整两个月您都干了些什么?”





4巴黎圣母院

“我向您发誓。”弗比斯给这个问题问得一时不知所措,打

岔地应道:“您这么美,连大主教都会想入非非的。”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

“好了,好了,先生。把我的美撇在一边,回答我的话。

真的,那才美妙呢!”

“得啦!亲爱的表妹,我被召去驻防了。”

“请告诉我,在哪儿?那您为何不来向我道别一下?”“在

格-昂-勃里。”

弗比斯心中窃喜,头一个问题帮助他避开了第二个问题。

“可是,那儿近得很呀,先生,为何一次也不来看我?”

这下子弗比斯倒真的给难住了。“因为……公务在身,再

说,可爱的表妹,我病了。”

“病了!”她吓了一跳。

“是的……受伤了。”

“受伤!”

可怜的姑娘惊惶失措。

“啊!别怕。”弗比斯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没什么。吵一

次架,动一下刀子,这跟您有啥相干?”

“跟我有啥相干?”百合花抬起饱含热泪的美丽眼睛,大

声说道,“啊!您说的不是心里话。动武是怎么回事?我全想

知道。”

“那好吧!亲爱的美人,我跟马埃·费狄吵了一架,您知

道吗?他是圣日耳曼-昂-莱耶的副将,我们各自破了寸把

长的皮,就是这码事。”

爱撒谎的队长心里清楚得很,一场决斗总会使男人在女







巴黎圣母院

人眼中显得特别突出。果然,百合花又害怕、又快乐、又赞

叹,激动不已,迎面注视着他,不过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但愿您确实痊愈就好了,我的弗比斯!”她说道。“我不

认识您那个马埃·费狄,不过一定是个坏家伙。到底是怎样

吵起来的?”

弗比斯的想象力一向只不过平平而已,一时间竟不知道

如何从他杜撰的武功中脱身。

“啊!我怎么知道?……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匹马,

一句话!漂亮的表妹,”他大声叫起来,以便换一个话题,

“教堂广场上乱哄哄的是怎么回事?”

他走近窗前,“啊!我的上帝,漂亮的表妹,瞧,广场人

真多呀!”

“不清楚,”百合花说。“好像有个女巫今天早上在教堂前

当众请罪,然后上绞架。”

队长真以为爱斯梅拉达的案子结束了,因而,他听了百

合花的话并不怎么激动,不过还是提了一两个问题。

“这个女巫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她回答。

“有没有听说她干了些什么?”

这一回,她又耸了耸她那白皙的肩膀。

“不知道。”

“啊!我主耶稣啊!”母亲说,“现在有许许多多巫师,人

们把他们烧死,我想连个姓名也没不知道。想知道他们姓甚

名谁,就如同想打听天上每片云彩的名字。总之,可以静静

心了,仁慈的上帝掌握生死簿。”这时,这位可敬的夫人站起





4巴黎圣母院

身走向窗口。“主啊!”她说,“您说得对,弗比斯。瞧,那边

的平民闹哄哄的。感谢上帝!连屋顶上都是人。您知道吗?弗

比斯。这情景使我回想起我过去的美好时光。国王查理七世

入城时,人也多得很呢。我记不得在哪一年了。我对您说这

些的时候,您觉得这是老生常谈,可不是吗?而我倒觉得新

鲜得很。哦,那时候人要比现在多得多。连圣安东门的突堞

上都是人。国王骑着马,王后坐在他身后马背上,紧接着是

贵妇们全坐在贵族老爷的马后边。我记得人们哈哈大笑,因

为在五短身材的那位加朗德的阿马尼翁旁边,是一个身材魁

梧的骑士马特弗隆大人,他杀死过成堆的英国人。那才是妙

极了。法兰西所有侍从贵族都排列成行,打着红得耀眼的小

红旗。有矛头三角旗,还有战旗,我呀,说也说不清。卡朗

大人拿三角旗,让·德·夏托莫朗拿战旗,库西大人也拿战

旗,神气活现无人可比,仅次于波旁公爵……咳!想到这一

切曾经显赫一时,而今全都荡然无存,这是多么令人悲伤啊!”

那对情侣并没有听这可敬的富孀的一席话。弗比斯又转

过身,倚在未婚妻的椅背上。这是一个惬意的位置,他的放

肆目光可以一直钻到百合花领饰的全部开口处里面,这个领

口开得恰到好处,正好让他看到好多美妙的部位,又让他联

想其余许多的部位,因此,弗比斯望着这闪着绸缎般光泽的

皮肤感到眼花缭乱,自言自语道:“放着这么个白嫩的女人不

爱,还能爱谁呢?”两人都默不吱声。姑娘不时朝他抬起快乐、

温和的眼睛,他们的头发在春天阳光照耀下混杂在一起了。

“弗比斯,”百合花突然低声说道。“我们三个月后就要结

婚了,您要向我发誓,除我之外,从来没有爱过别的女人。”







巴黎圣母院

“我向您发誓,美丽的天使!”弗比斯答道。为了征服百

合花,他的目光充满着情欲,语调十分真诚,这时或许连他

自己也信以为真了。

在这当儿,善良的母亲,看见这对未婚男女如此情投意

合,不由乐滋滋的,遂出去料理一些家务琐事去了。弗比斯

见她走了,房里旁无他人,色胆包天的队长顿时放大胆子,头

脑中产生了种种荒唐的念头。百合花爱着他,他是她的未婚

夫,此刻,她和他单独在一起,他过去对她的兴趣又苏醒了,

这种兴趣并不在其新鲜劲儿,而在于欲火中烧;总之,在麦

子未熟时提前吃一点儿算不得弥天大罪;我不知道他的脑瓜

里是否掠过这些念头,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百合花完

全被他的眼神惊呆了。她朝四周望了望,发现母亲不见了。

“我的上帝!”她红着脸,惊慌不安。“热死我了!”

“可不,我想快到中午了。”弗比斯回答道。“太阳晒人,

放下窗帘就好了。”

“别,别放,”可怜的姑娘大声说,“正相反,我需要一点

空气。”

如同一只母鹿感到猎犬群的气息,她站起身,跑向窗口,

打开窗户,冲上阳台。

弗比斯又气又恼,跟她跑过去。

大家知道,阳台正对着圣母院前的广场。这时广场上呈

现一派阴惨、奇特的景象,猛然使胆怯的百合花的恐惧改变

了本来面目。

一大群人把附近各条街道都挤满了,连广场本身也挤得

水泄不通。若不是二百二十名手执长枪的捕快和火枪手组成





4巴黎圣母院

厚厚的人墙加固,前庭周围的齐肘矮墙是阻挡不了人流的。幸

亏枪戟林立,前庭才是空荡荡的。进口处被佩戴主教纹章的

持戟步兵把守。主教堂的各道大门被关得紧紧的,这与广场

四周数不清的窗户形成对照,连山墙上的窗子也敞开着,那

些窗口露出成千上万个人头,差不多如同一个炮库里重叠成

堆的炮弹。

乱哄哄的那群人的脸上是灰蒙蒙的,肮脏而灰暗,人们

等待观看的,显然是特别能触发和唤起民众中最邪恶的情感。

最可憎的莫过于从这堆土黄色帽子和泥污头发的蠕动人群中

发出的声响,人群中笑声多于叫喊声,女人多于男人。

不时有一声颤抖的尖叫刺破这一片喧嚣。

…………

“喂!马伊埃·巴利弗尔!就在这儿绞死她吗?”

“笨蛋!只不过身穿内衣在这儿请罪!慈悲的上帝将把拉

丁话啐在她脸上!一向是在这儿,中午。你要是想看绞刑的

话,就到河滩广场去。”

“看完这就去。”

…………

“喂,说呀,布康勃里?她真的拒绝忏悔师吗?”

“好像是,贝歇尼。”

“你瞧,女异教徒!”

…………

“大人,这是惯例,歹徒判决后,司法宫的典吏必须把他

交付处决,假如是一个俗民,就交给巴黎司法长官,如果是

一个教士,就交给主教法庭。”







巴黎圣母院

“谢谢,大人。”

…………

“唉!我的上帝!”百合花说。“可怜的人啦!”

这么一想,她扫视人群的目光充满了痛苦。卫队长一心

想的是她,哪顾得上那群衣衫褴褛的观众。他动情地从身后

揽住她的腰。她微笑着转过头,乞求道:“求求您,放开我,

弗比斯!母亲要是回来,她会看见您的手。”

这时,圣母院的大钟慢悠悠地敲了十二点,人群中发出

一阵欣慰的低语声,第十二响的颤音刚停,所有人头像风推

波涛似的攒动起来。大路、窗户和房顶上传出一阵巨大的喧

哗:“她来了!”

百合花用手蒙住眼睛不看。

“亲爱的,”弗比斯对她说。“您想回屋吗?”

“不。”她回答道。她刚才吓得闭上的眼睛,出于好奇又

睁开来。

一辆双轮囚车,由一匹肥壮的诺曼底大马拉着,在身穿

绣有白色十字的紫红号衣的骑兵簇拥下,从牛市圣彼得教堂

街进了广场,巡逻队捕快在人群中使劲挥着鞭子,为他们开

路。几个司法官和警卫在囚车旁骑马押送,从他们的黑制服

和骑马的笨拙姿势上可以认得出来。雅克·夏尔莫吕老爷耀

武扬威地走在他们前面。

那不祥的囚车上坐着一个姑娘,反剪着双臂,身边没有

神甫。她穿着内衣,她的黑发(当时的规距是在绞刑架下才

剪掉)散乱地披垂在脖子上和半裸的肩膀上。

透过比乌鸦羽毛还要闪亮的波浪状头发,看得见一根灰





4巴黎圣母院

色粗绳,套在可怜的姑娘的漂亮脖子上,扭扭曲曲,打着结,

擦着她纤细的锁骨,犹如蚯蚓爬在一朵鲜花上。在这根绳子

下,闪耀着一个饰有绿色玻璃珠的小护身符,这大概允许她

保留着,因为对于那些濒临死亡的人,他们的要求是不会遭

到拒绝的。观众从窗口上可望到囚车里头,瞥见她赤裸着的

双腿。她仿佛出于女人最后的本能,尽力把脚藏到身子下。她

脚边有一只被捆绑着的小山羊。女囚用牙齿咬住没有扣好的

内衣,在大难临头时,好像仍因几乎赤身裸体暴露在众目睽

睽之下而感到痛苦。咳!羞耻心可不是为了这样的颤抖而产

生的啊!

“耶稣啊!”百合花激动地对队长说。“您瞧,好表哥!原

来是那个带着山羊的吉普赛坏女人!”

话音一落,朝弗比斯转过身。他眼睛注视着载重车,脸

色煞白。

“哪个带山羊的吉普赛女人?”他喃喃地说。

“怎么!”百合花又说,“您记不得啦?……”

弗比斯打断她的话。“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跨了一步想走进屋里。可是百合花,不久前曾因这个

埃及少女而醋劲大发,此刻一下子清醒了,遂用敏锐和狐疑

的目光瞅了他一眼。这时,她模模糊糊地想起曾听人谈过,有

个队长与这个女巫案件搅到了一起。

“您怎么啦?”她对弗比斯说道。“听说这个女人使您动过

心。”

弗比斯强装讪笑。

“我动心!根本没有的事儿!啊,哈,就算是吧!”







巴黎圣母院

“那么,待着吧。”她说一不二地吩咐道。“我们一起看到

结束。”

晦气的队长只好待下来。他稍稍有些安心的是,女犯人

的目光始终不离囚车的底板。千真万确,那就是爱斯梅拉达。

就是在遭受这种耻辱和横祸的最后时刻,她仍然是那么漂亮,

她那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因面颊瘦削,显得还要大些。她苍白

的面容纯净、高尚,她仍然像从前的模样,酷似马萨奇奥①



的圣母像,又类似拉斐尔画的圣母,不过虚弱些,瘦削些,单

薄些。

况且,她心灵上没有一样不是在抖动,除了羞耻心外,她

一概听之任之,因为在惊愕和绝望中她已精神崩溃了。囚车

每颠簸一次,她的身体就颠簸一次,就像一件僵死或破碎的

物件。她的目光暗淡而狂乱,还看见她眼里有滴眼泪,却滞

留着不动,简直可以说冻住了。

这时,阴森森的骑兵队在一片欢乐的叫喊声中和千奇百

怪的姿态中穿过了人群。然而,作为忠实的吏官,我们不得

不说,看到她那么标致,又那么痛苦不堪,许多人都动了恻

隐之心,就是心肠最硬的人也很同情。囚车进了前庭。

囚车在圣母院正门前停住。押解的队伍如临大敌。人群

一下子静下来了,在这片充满庄严和焦虑的沉默中,正门的

两扇门在铰链发出短笛般的刺耳声中,仿佛自动打开了。于

是,人们可以一直望到教堂深处黑黝黝的、阴惨惨的,挂着

黑纱的主祭坛上几支蜡烛在远处闪闪烁烁,似明似暗。教堂





4巴黎圣母院

①马萨奇奥(1401—1429):意大利画家。

洞开,在光线眩人眼目的广场中间像一个偌大的洞口。教堂

尽头,半圆形后殿的暗影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

银十字架,展现在从穹顶垂挂到地面的一条黑帷幕上,整个

本堂阒无一人,不过在远处唱诗班的神甫座席上,有几个神

甫的脑袋隐隐约约在移动;大门开启的时候,教堂里传出一

支庄严的歌声,响亮,单调,有如一声声朝囚犯头上射出的

忧郁的圣诗碎片。

“……我决不怕包围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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