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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佳人如玩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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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把这段时间欠你的都补上,”男人悄然从身后双臂环抱住女人的胸,脸庞轻轻搁在她的肩头,轻声说着。

“我要做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男人一时没明白。

“我要做你的物主,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只有我是唯一的,我要做那个与你共生的物主,哪天你要再让我不爽了,我就一死了之,让你也不能留下快活!”女人回转头,晶莹剔透的一双大眼睛,倔强而坚定。对此,男人心头一疼,惟有紧紧搂住女人的肩,将女人的脸蛋紧贴在胸膛,逝者终将逝去,没有人能随他永远,凡事早已注定,无论多美好的誓约终将不能兑现。

人的易感性,体现的往往是一种悲剧美,倘若是一种恶的易感性,无疑是黑暗惨淡之中的一缕亮色,它试图在“黑色”的审美快感中寻求纯净的升华。非人类的男子,他的内心世界有没有人类世界正常的是非恶善观念,或者,他更能洞悉人性、观照人生,并为尘世的宿命感到无助而悲哀?

一只小小的黑色昆虫,在梳妆台上的灯罩里,无知勤勉地爬着,它的生命微不足道到,人类根本无须去关注它,并由其自生自灭。男人盯盯注视着它的爬行,胸膛,手腕上感受的是女人湿润的呼息,以及女人皮肤下面血脉的细微扩张与收缩,清晰可辩。

“你准备好了么?”男人在女人的耳边说着。

“准备好什么?”梁孝琪还沉浸在片刻温柔之中。

“准备好了解我的真面目。”

“真的?”她醒过来。

“真的。”

男人放开她,离开一点距离,身子挺拔笔直,表情就如《指环王》中英俊的精灵王子,准备搭弓射箭般沉稳潇洒,让人找不到一丝缺陷与遗憾。

不过,女人没有时间欣赏,她看到了让她惊讶的事物。

男人缓缓抬起的食指尖闪烁着磷火般的一朵微弱的荧光,那光源不似附着在皮肤表面的燃烧介质之类的东西,而是来自皮肤之下筋脉血肉的自燃,微弱的荧火哧哧吐着冰凉的蓝色火舌。

女孩完全被这不可思议的东西震慑住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魔术,这是的的确确的燃自楚狂人手指尖与其血脉相通的意识之火。

当男人的指尖之火接触到女孩的前额皮肤正中时,一点清凉的感觉,那朵微弱的蓝色荧火竟透过光洁的皮肤像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直达脑识。

昏眩间,梁孝琪眼前的画面轰然变了,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图象。

不知是何年代,一座旧时庭院,一位十多岁的古装少女正在烛光下翻阅书籍,她面容秀丽但气质忧郁,时而喃喃自语,时而面朝空气诉说什么,空气中似乎浮有淡淡的人形。

未等梁孝琪细看,镜头一变,依旧是那座旧式庭院,少女长大了,美丽而苍白的面容只有在面对那个已经凝聚成形的年轻男人时才有微笑,而那男人的脸活脱脱是另一个多情而温柔版本的楚狂人。

镜头再换,接着的画面是从南到北,长亭古道,一乘官轿行走在山川田野之中,轿中的女孩不时掀起轿帘微笑目视着众人之中骑着白马随行在侧的少年人,那初雪般的笑容足以融化世上最坚硬的一颗心。

接着镜头再换到了京城,金銮殿上威仪的天子在册封,两国的使节在旌旗中又开始了远行,女孩还是女孩,年轻男人还是随行在侧,只是女孩的脸上不见了笑容,眼中有了一丝阴翳。

接着是异国他乡,在王公贵族文武百官的祝贺中,新郎是面色憔悴的太子,新娘是心神不安的女孩,而年轻男子远远地站在大殿之外,眼中是空漠与迷茫。

镜头又是一转,倭寇攻来,守卫京城的军队一战即溃,皇帝与太子失魂落魄地丢弃了自己妻子,丢弃了自己的军队,早早逃亡而去了,火光四起的皇城,被遗弃的女孩呆呆地坐在城楼上,四周军旗在焚烧,箭矢从身边射过,只有年轻男子在乱军之中疯狂地杀戮与找寻着她,枪折了,刀卷了,头颅与鲜血抛掷在空中,当他用最后一丝气力寻到城楼时,两人目光相视,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镜头再一转,因为帝国的援军来到,消沉的皇帝再次萌发了收复失地的信心,在招募死士的誓师大会上,当年轻男人将指尖的鲜血滴入酒碗的一刹那,他回头远望城楼一角飞檐,但望不见飞檐内太子妃苍白透明的脸庞与泪水。

接着是连续跳转的疆场厮杀镜头,铁骑在阵地上往返冲突,死士们在最前沿孤军鏖战,死士们在暗夜里刺杀敌顽,每一次斑斑血迹地归来,年轻男人眼神中却是更炽热的目光。

为了尽早结束战争,皇帝准备用死士越洋去刺杀敌酋。一个雷雨夜晚,突破敌军的防线,十几名死士泅渡海峡登上了敌岛,经过日伏夜潜,终于摸到了敌酋所在,死士们在付出了半数牺牲的代价之后,终于潜到了敌酋藏身之处,但是。。。。。。

但是,此时门开,一张晕染的美如空灵鬼魅般的女人的脸出现在死士们面前,脸上的一双长睫毛却空洞无物的漂亮眼睛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包括通过楚狂人的脑识观看的梁孝琪。突然,那本是空洞无物的瞳人却浮现出了人间一切欢喜、愤怒、哀伤、恐惧,爱慕、憎恶、贪欲,七情六欲分离混杂变幻无穷,迷惑、复杂与沉溺,顷刻之间,死士们被刺激的心血激荡,浑身血脉陡然膨胀,纷纷七窍破裂,眼珠爆裂。男人一样不能避免,即便他是非人之躯,全身的筋脉也鼓凸欲爆,眼睛、嘴巴、鼻孔、耳朵都已经渗出了血,视线开始模糊,但是透过男人的脑识梁孝琪却分明能看到他此刻的所思所想,那是在遥远的海那边在城楼的火光中一张女孩泪水盈盈的脸蛋。最后她看见男人出手了,一剑飞掷而出,目标穿越那张鬼魅的女人脸,是屏风后面那个矮小丑陋如猴子的男人,在全身俗不可耐的金色披挂下,那是一张惊骇的要多丑有多丑的脸。

镜头突然断掉,梁孝琪最后记住的就是那双眼睛,而对其拥有者的相貌几乎完全没有印象。那双原本空无一物,却瞬间足以夺取一切感情与生命的漂亮眼睛中,仿佛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生生探入自己的眼瞳,探入到自己最深最敏感的心底,连血带肉活活地剥去了自己所有敏感疼痛的机体,最终留下的是一具无欲无味的空壳。

即便不是身临其境,即便只是通过楚狂人的脑识,梁孝琪却身同感受地体验到了他当时的一切,这份无以伦比的疼痛使得她最终失去了意识。

第六十二章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窗子是开着的,依在窗边的瘦削身影,被对面楼顶的巨副广告灯牌蒙上了一层忽而明艳,忽而阴霾的光膜,或清晰,或朦胧,仿佛不留意随时会消失的烟雾中的影子。

“狂人,”躺在沙发上的梁孝琪微微欠起身,低唤着男人的名字。

“恩,”阴影中男人应了声。

“我看见的都是真的吧?”女人还对自己看到的画面感到心有余悸。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吗?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过去已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通过我的记忆,你只是把四百年前发生的事情重新经历了一遍而已。”男人的声音柔弱无力,虽是平淡无奇地说来又带着一种诡秘的魔性。

“四百年前?真的是四百年前?”虽然对于天忌这样的异于普通人类的例子也有所了解,可是目前男人这个情况毕竟太过超出现实了,梁孝琪仍然有点似信非信。

“这么说,你真的不是人类啦?”她双手抱膝,全身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喃喃自语道。

“你怕了么?”这是一个微笑的、温柔的声音,楚狂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坐到了女人的身边。

他轻轻握住女人放在膝前冰凉的小手,将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对方,是真真实实的人类的温暖,这让她感到一丝放心与平静。

“那双眼睛,那双奇怪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平静下来的梁孝琪回想起最后看到的画面,不由问道。

“眼睛?什么眼睛?”

“那双女人的眼睛,仿佛有魔法似的,我看到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女人问。

“那双眼睛叫‘破情之瞳’,是一种传自东瀛的绝密忍术,任何人只要和它对视一眼,都将因各种情感的同时被其眼神所剧烈激发,从而超出身体的承受极限,最终心脏筋脉破裂,七窍流血而死。所以他是一种必杀的忍术,从来没有人能从这种忍术下活过来,”说到这里,楚狂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人总有这样那样的情感,完全没有情感的人是不存在的。”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无敌了?”

“哼,虽然很厉害,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练的,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才能练就,而且练成之后绝情绝欲,所以真正能练成的几乎是百年难遇。况且这种忍术还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一是它使用一次相当耗费精力,每次使用的间隔按使用者本身的修为不同而长短不同,长者十天半月,能力超群者也需要四、五天恢复,所以不到非常时刻,一般不轻易使用。二是一旦使用者有了丝毫情感波动,这种术法必将反噬自己,我不是说过完全没有情感的人是不存在的吗,所以使用这种术法的人其实很可悲,历代使用者几乎都没有善终的,这也是‘破情之瞳’凶残背后的宿命吧!”

“这么说,还是你最厉害了,因为你不是人嘛,所以你死不了。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四百年来你又是怎么过来的,莫不是以女人为食物花街柳巷地风流快活了四百年?”梁孝琪此时居然还能开玩笑,看来她已经从对男人的恐惧中走出来了。毕竟是曾经同床共枕过的男人,况且男人现在对她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虽然不是人,可是我也有情感,所以我也死了,不过我又复活了,物主不死,我就死不了,可是。。。。。。”楚狂人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话题。

“可是什么?”女人追问道。

“你只需要知道之前的事情就行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连我都几乎忘记了,”男人撒谎道。

“撒谎,”梁孝琪不依不饶道。

“真的没有撒谎,之后的四百年我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楚狂人避重就轻道。

“行尸走肉?那岂不是没有感情?”女人笑着说道。

“是啊,后来我就成了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活了四百年。”男人真真假假地回答。

“难道说那破情之瞳没把你杀死,却使你失去了感情?切!又想骗我,我看啊八成你变成了感情的骗子,从此靠骗女人为生,快活了四百年,”女人似笑实骂道。

“快活?”如果说四百年困在山洞里的日子叫快活的话,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叫做不快活。楚狂人知道现在即使说真话女人也不会相信,毕竟有些东西太过离谱。

“我说既然你现在还没死,那是不是说明你那位美丽的明朝公主,朝鲜李朝的太子妃还活在世上?”对于男人说的一切,梁孝琪虽然不是全信,但是她还是希望能从他嘴里多套点东西出来,希望下次和天忌见面时能有用,毕竟在这些方面上天忌他们更专业也更能理解。

“说是活着也未尝不可,但实际更接近于死,”男人答的摸棱两可。

“什么叫做说是活着也未尝不可,但实际更接近于死,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女人不满他的回答。

“事实上我也不能准确描述其状态,总之是不生不死吧?”

“莫非还是在哪里被冰冻着,或者是被冷藏着不成?”女人讥讽道。

“可以这么说,”楚狂人不理会对方话的讥讽。

“不会在韩国吧?”女人突然联想到男人之前对韩国的奇怪兴趣不由有此一问。

但是,男人不答。

“可要小心哦,莫不要哪一天被当作干尸或者木乃伊什么的被挖出来研究展览什么的,那你的性命岂不危险了?”女人的天性使其难以遏制的从心里萌发出一丝恶毒的心理。

“要真这样,那我就换你当我的物主好了,反正你不正想当吗?”男人反唇相讥道。

“切!我可不想变成干尸木乃伊什么的,”女人挥了挥手,仿佛要挥去什么晦气似的。不过她的手一下被男人捉住。

“说话不算数啊!有朝一日,如果真是那样,我还真的就附你身上了,咱俩同生共死。”

“去!——去!——去!要附附别人身上去,说的肉麻兮兮的,我只感觉到哆嗦,”她想甩脱那只被男人捉住的手,但是没有成功。

“你还真狠心啊,不附你身上,你让我附谁去?”男人顺势从后面搂过她放在自己腿上,脖子与脑后发际处的皮肤漾着好闻的味道,沁人心脾。

“你附李小姐身上去啊,李佳欣啊!“被男人从身后抱住,梁孝琪心神一荡,不过还没有忘记吃醋,李佳欣始终还是她心中的一个芥蒂。

“我就附你了,”虽然李佳欣这名字让楚狂人心中一怔,不过并没有丝毫影响他的反应,他的舌尖轻咬着女性的耳垂,对于梁孝琪身体的敏感区域,他的舌与手比他的大脑还准确熟悉。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你的物主。”梁孝琪努力保持清醒着,她还要趁此机会多了解点,这个名字很重要。

“珠遗,明珠的珠,遗失的遗,”男人的手已经顺着光洁的背脊滑到了前面。

“珠遗,真好听的名字,恩呵——”。

女人说罢不可抑制地低吟了一声,别人看不见,但是她感受的到。

男人的手指不只是一般的厉害,撩拨的她背脊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跃动,这是平常难以体味的享受,这惟一的享受终于令她崩溃了。

可惜,女人脖颈处,男人的眼神却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一直在很仔细的观察着她,就好像一个顽童在观察着他刚抓到的一只稀有昆虫一样,虽极欣赏,又极冷静,他眼中所见的,应该是一个可以挑起任何男人情欲的身体,可是此刻他本应该温柔动情的眼中,却已毫无情感。

因为,他此刻眼中所见的,并不是她的胴体,而是她的心魂,相较于情欲,他更习惯于欣赏每一位女子动情时的不同神态,并由表及里。

虽然,一直以来他对此习惯了也并不讨厌,但是现在他更希望自己能投入点,然而每每到此,那种晕眩的感情那种沉溺的狂热便自然而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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