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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珍与毛泽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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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坚决?还是暂时回去好。”
贺子珍一摆头:
“不回去,不愿回去受老毛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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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渠双眼漾着笑意:
“唉!夫妻之间拌嘴,干嘛这么认真,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和毛泽东已经是十年夫妻了。”
“林老,你不知道,毛泽东变了。”
林伯渠笑笑:
“当然变了,快变成中国共产党的头号人物了!”
“哼!大男子主义,喜欢独断专行。”
“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写信劝劝他,你何故因此出走呢?”
“我要出来治病,好好休息一下。”
“在延安,不是同样可以休息?”
“林老,你不要写信,我的路,自己走,一句话,我决定要离开延安这块伤心地,改变一下环境。”
林伯渠想了想:
“那也好,你在西安住些时候,消消气,气消了,再回去。”
贺子珍却固执地说:
“不回去,我在这里等。”
伍
贺子珍暂时不能去上海,只得住在西安“八办”等待时机,林伯渠安排人员陪同贺子珍在西安游览,贺子珍便在古都西安过了一段暂时的平静生活。
就在贺子珍滞留西安的日子,毛泽东在延安的窑洞里,叫警卫员小李用木板钉了一个小木箱,将贺子珍忘记带走的小木梳、小刀、剪刀等小物件装在里面,叫一个“八办”来延安办事的工作人员,回去时顺便捎给贺子珍,同时告诉此人,要她转告贺子珍,延安的医疗条件,也会好起来的,她的病,可以在延安医治,叫她回来。
陆
贺子珍在西安“八办”住室的灯下抚摸着毛泽东托人捎来的小木箱,触景生情,怅然若失,陷入沉思。由于不知要等多时才能赴上海,她依稀涌动起一缕回归的念头。特别是当她踱到床边,打开那条红毛毯准备入睡之时,难忘的一幕幕,蓦地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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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延安(5)
寒冬的瑞金城。
毛泽东在家里看书,冻得瑟缩的身子裹着一床红毛毯,双脚踏在一盆炭火边。贺子珍有事外出,对毛泽东说:
“老毛,我出去办事,注意身上的毯子,不要着火啦。”
毛泽东“嗯嗯”应着,眼不离手上的书。
一会,贺子珍回来,走到门口,便看见家里在冒烟,急了,三步两步走到毛泽东身边,一手扯开掉在炭火盆一角的红毛毯,大声说:
“老毛,怎么搞的,毛毯着火啦,还不知道。”
毛泽东一惊,迅速站起来,甩掉裹在身上的毛毯。笑了。
又一件事,也是在瑞金发生的。
贺子珍到供给处对处长说:
“毛泽东的衣服补了又补,太破旧了,领件新的。”
“贺子珍同志,主席写有条子吗?”供给处长回答道。
“没有?”
“没有主席的条子,不能领。”
“非要他的条子,才能领吗?”
“对,这是规定。”
贺子珍一扭头,气冲冲地走了。回到窑洞,她对毛泽东说:
“刚才给你领衣服,供给处长不给,说要你写的条子。”
毛泽东一听火了:
“现在物资紧缺,我的衣服补一补,还能穿嘛,为什么要领新的?还背着我,谁给你的特权?”
“还不是为了你,少在这里发火。”
“我不要你这样的关心。没有组织原则。”
贺子珍生气地说:
“好,你的事,我少管,有什么了不得的,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夜晚,贺子珍独自裹着红毛毯睡觉,不理毛泽东。
毛泽东处理完公务,睡觉时在床边对贺子珍说:
“子珍,还在生白天的气?你我的脾气,都不好,一个是铁,一个是钢,碰在一起了。”
贺子珍瞥了毛泽东一眼,掀开烧了个洞的红毛毯,让毛泽东挤进身子。
柒
温馨的回忆,毕竟有几分甜意,虽然掺合着些许苦涩。远去了,似一缕轻烟,袅袅回荡在贺子珍的旅程里,往事不堪回首!贺子珍收到毛泽东托人带来的小木箱,当然也就收到了毛泽东对她的一片思念之情。她与毛泽东风雨十年的情愫,穿过岁月烟尘,便氤氲在她寂寞而苦楚的心上,剪不断,理还乱……
此时的贺子珍,虽然胸中的气未消,倾斜的心态没平,但她似乎又觉得始终不能忘情于毛泽东,一看见那条象征他们爱情的红毛毯,一种难以遏制的爱情生活的追踪,便又油然而至。叩击着贺子珍孤独而恼人的心扉,震撼着她一颗破碎了的心……
她想起自己拿走了红毛毯,毛泽东夜间是否会冷?她深知延安的冬天是冷冽的,“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塞上冬天寒冷的滋味,她是领略过的,比起她的故乡永新来,不知要冷多少倍。以至她惦记着毛泽东的被褥是否有些单薄?难以抵御西北严寒。她不得不用自己有限的津贴,在西安街头替毛泽东买了一床棉被,托人给毛泽东捎去,算是对丈夫所赠小木箱的回报。
贺子珍送去棉被以后,心情好像要安定一些。她在西安等待远行的日子,匆匆的,不觉已上一月有余。一天,她实在按捺不住企盼的心情,到林伯渠办公室进一步打探什么时候离开西安,赴沪治病,林伯渠正准备找她洽谈此事,对贺子珍说:
“子珍,刚才接到延安电话,说共产国际的代表,准备从延安经西安回苏联,你——”
贺子珍兴奋地问:
“什么时候?”
“大约在后天。”
“林老,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月,看来上海去不成了,不如和国际代表一道,去苏联,一方面治病,另一方面学习,机会难得。”
“嗯,我也是在想这件事,不过,要问问毛泽东,征得他的同意才行。”
贺子珍肯定地说:
“去苏联治病,他不会不同意。”
出走延安(6)
“还是问一问好。”
贺子珍与林伯渠正谈着,一工作人员走进办公室,向林伯渠报告:
“林老,刚收到一份延安来电。”
林伯渠接过展读电文: “林老,力劝贺子珍回延安,泽东。” 贺子珍脸一沉:
“我不回去,我要去苏联取出身上的弹片,还要做人工流产,做绝育手术,我贺子珍生孩子生怕了。”
林伯渠看贺子珍走的态度异常坚决,说:
“还是让我请示一下毛泽东,我尽量说服他好吗?”
“好,林老,拜托了,这件事你一定要促成。”
就在这个时候,中共决定派一批身体有病的高级干部随机去苏联治病、学习,毛泽东收到林伯渠的电报后,知道贺子珍要求走的决心很大,无论如何阻拦不住的,终于同意了她的请求。
捌
西北灰暗的天幕下,两辆汽车在粗糙的公路上奔驰,一路上烟尘滚滚。
生病的刘英,伤残的蔡树藩、钟赤兵、徐梦秋等,与贺子珍颠簸在车厢里,摇摇晃晃,很不是滋味。车窗里,掠过贺子珍疲惫而伤感的容颜。
经过长途跋涉,贺子珍与战友们一起,终于来到兰州,迎接她们的是“八路军兰州办事处”主任谢觉哉。
谢觉哉发现来到的除断臂的蔡树藩与断腿的钟赤兵等重伤员外,还有贺子珍,不觉一惊,他对风尘仆仆的贺子珍说:
“子珍,你怎么也来了?”
“谢老,你这里我不能来吗?我来看你,你不欢迎吗?”
谢觉哉拍双手:
“欢迎!欢迎!井冈山的女英雄。”
谢觉哉把贺子珍一行请到会客室里坐了下来。
谢觉哉仔细端详了一会贺子珍,问道:
“子珍,两年多不见,怎么这样瘦?”
贺子珍黯然地说:
“还不是长征路上落下一身伤。”
“也是,还要去哪里?”
“苏联。”
谢觉哉问道:
“治病?”
()
“对,取身上的弹片,身体康复了,就在那儿学习。”
谢觉哉夫人王定国走进会客室。
贺子珍起身过去拉住王定国的手:
“定国,两年不见,好像长胖一点,我来打扰你们了。”
王定国满脸堆笑:
“贺大姐,你是贵客,我们请都请不来。”
贺子珍笑吟吟地:
“我是不请自来。”
王定国欢喜地说:
“暂时不走了,多在兰州住几天,看看大西北。”
“要走,马上要走,这里是路过。”
“你走了,毛主席怎么办?”王定国问。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已经管他十年了。”
谢觉哉一听知道贺子珍有气,问道:
“子珍,你和毛泽东是否闹了矛盾?”
“谢老,你是知道的,你在瑞金,是中央秘书长,我和老毛吵架,找过你,你不止一次为我们调解过,老毛的脾气,现在越来越大,惹不起。”
谢觉哉点点头。
“毛泽东的脾气不好,这我知道。但是子珍,你也好强,唉,两个人都钢,碰到一起呐,还有不闹矛盾的。”
王定国规劝道:
“贺大姐,你就让让主席吧。”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你让他,他便得寸进尺。”
谢觉哉也劝道:
“子珍,如果你是和毛泽东闹别扭而走,我劝你不要走,还是回去的好,毛主席身上的担子重,身边需要人照顾哇。”
贺子珍认真地说:
“谢老、定国,我的身体太差,身上的弹片不取出,今后,怎么学习和工作?说实在的,生儿育女,我也怕了,我坚决想摆脱,好好休息一下。”
王定国十分同情地说:
“也是。”
谢觉哉想了想,说:
“子珍,你暂时不想回去,就在这里住住,等气消了,再回延安不迟。兰州,你没来过,到处去看看,让王定国给你当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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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延安(7)
贺子珍不置可否。
毛泽东频召不回(1)
壹
贺子珍脱下灰色军棉衣,穿起老百姓的长衫,随王定国徜徉在兰州街上,浏览市容,大西北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人们的衣着,令贺子珍感到新奇。
一天,贺子珍与王定国从黄河边回来,谢觉哉对她说:
“子珍,有一个要人要见你。”
“谁?谁会来看我这个‘落难’之人?”
“现在不告诉你,一会,你见了就知道了。”
谢觉哉的话音刚落,从办事处过道走来一人,冲着贺子珍说:
“子珍同志,想不到你在这里,特来看看你。”
贺子珍认出来了,是陈云,十分惊喜:
“陈云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西征路上召开的遵义会议后,中央决定要我去上海恢复党的地下工作。抵达上海后,我又去到苏联,参加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以后又率代表团到达迪化。随王明和康生同志由迪化到达兰州,准备回延安汇报工作,想不到,在这里与你不期而遇。”
贺子珍赞扬道:
“陈云同志,你是重任在身呐。”
陈云关心地问道:
“身体怎么样?在贵州,你受伤不轻哇。”
“是的,现在身子里还留着不少弹片,准备去苏联医治。”
“好,把身上的弹片取出来,再好好疗养一段时间,身体不就恢复了。”
“谢谢你的关心。”
陈云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对贺子珍说:
“王明同志听说你与刘英同志在兰州,要我代他送给你俩一百美元,以示慰问,祝你们早日康复。”
“谢谢你和王明同志。”贺子珍感动地说。
陈云问贺子珍:
“几时动身去苏联?”
“可能还要过两天,先到迪化,再等机会。”
“好!祝你前程无量。”陈云满怀希望地说。
贰
()
就在贺子珍准备起程赴迪化的头一天,八路军兰州办事处收到延安来的一份电报,谢觉哉拿着电报对贺子珍说:
“子珍,主席来电了,要你别走,回延安去。”
第二十章毛泽东频召不回 贺子珍一惊:
“不,我要去,不是明天就要和苏联的同志一道,去迪化了吗?”
王定国在一旁劝道:
“贺大姐,你非要走,难道毛主席的话都不听?”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贺子珍,虽然不是什么大将,但只要离开了延安,他毛泽东就管不着了。”
谢觉哉摇头:
“哎,子珍,你这个人,决心一下,怎么也劝不转呐。”
叁
贺子珍又上路了。
虽然车上有战友同行,但她的心是矛盾而孤独的,小娇娇在延安乡亲的窑洞里,怎么样了?不得不令她想念。她感到娇娇这么小就离开她,似乎有些“残忍”,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完全是未知数。但自己的身体要紧,自己的前途要紧,这个时候 ,也管不了许多呐。而毛泽东的生活又如何?……此时,她怀中的小生命,隐隐约约地又在不安地躁动。随着车轮的颠簸,身上的弹伤,频频针刺般疼痛,远走他乡的贺子珍,心乱如麻……
车窗里,不时掠过贺子珍的一脸无奈、疲惫和感伤。
贺子珍凝视着车窗外大西北荒漠的山原,昔日与毛泽东一起生活的场景,一幕幕又回放出来。叠印在她脑网屏上,不思量,自难忘—— 井冈山上。
英姿飒爽的贺子珍,卷起衣袖与裤管,手拎一个鱼篓,笑嘻嘻地回到象山庵,在走廊上,用辣椒炒泥鳅。
毛泽东从里屋出来,冲着贺子珍一脸欢笑…… 茅坪八角楼一侧。
毛泽东与贺子珍肩并肩,夕阳下走在山边翠绿翠绿的小路上。
毛泽###然停下来,对贺子珍说:
“子珍,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先走,在前面的大树下等你。”
毛泽东频召不回(2)
贺子珍不解,忽闪着一双讯问的眸子:
“为什么?”
毛泽东笑笑:
“一会,你就知道了。”
毛泽东走了一会,贺子珍跟上来,经过红军的一处医院,见有一些伤员在外面。贺子珍频频与他们打招呼、问好。
贺子珍来到大树下,毛泽东问贺子珍:
“这下,可知道我先走一步的道理了。”
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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