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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公馆作者:陈叔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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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司令问道:“你那个姓楚的朋友?”冯砚棠点点头说:“是,他也是二爷的好朋友。”章司令又问:“你就为了他留在这?”冯砚棠听他话音不对,便笑道:“对啊,二爷拜托我把他弄走,我没劝得了他,只好陪他在这里熬。好在现下二爷也被转移到后方了,我想这下子,他总不至于再坚持了。”章司令听了,似乎有点理不清这里面的关系,便又追问道:“他跟老二是什么关系?”冯砚棠忽然语塞,想了想说:“他是个办报纸的,二爷原先借助职务之便,经常照顾他。他一直感激二爷,所以二爷上了前线,他就不肯走。”章司令听冯砚棠说起楚桐来语气随便,似乎并不是特别亲近的朋友,但是又想着如果仅是一般关系,为什么为了他就不肯走呢?便试探道:“那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咯!”冯砚棠闻言心下意外,故意笑道:“不过他这个人,文笔十分犀利,经常得罪人。”章司令说:“难得他还有些正义感。”冯砚棠笑了,说:“没想到您竟肯夸奖他!”章司令一皱眉,反问道:“为什么一个陌生人,我倒是不能夸他了?你跟他——”他犹豫了一下,又严肃了起来:“你跟他虽然处得来,可是我还得说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不分个轻重缓急?你就为了这点义气,就连命都不要了么!”冯砚棠笑道:“毕竟这里还有租界可躲,西洋人管着的地盘,量东洋人也不敢胡来。”章司令笑道:“租界?毕竟是租来的地方,你当外国人能有多爱惜?一旦鬼子真打进来,你们连跑都没地方跑!”冯砚棠因为久已没被他训过了,这几句话听着还怪甜蜜的,便笑着说:“好,就算外国人也靠不住,那至少您的堂弟还在前线吧?我们留下来,还不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为他做到的!”章司令没接话,却很认真的瞧了瞧冯砚棠。
冯砚棠倒是忽然反应了过来:好容易闹了独立,又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了,可自己口口声声还要照顾人家的堂
弟,倒像是上赶着贴住了章家似的!这要是被他误会了……他一下子尴尬起来,便推说给楚桐送箱子,匆匆的上楼去了。
不多会儿他就下来了,已经重新洗过了脸,又换了一件干净衬衣。章司令看他上身是本白色的衬衫,下面是马裤配皮靴,虽然看不出是不是特地修饰过,整个人倒很显得清爽。他伸手往冯砚棠袖子上捻了一捻,说道:“十月份的天,还穿得这样单薄,不怕冷吗?”冯砚棠笑着摇摇头,章司令觉得自己也有些失态,便掩饰道:“你陪我走一走?”
冯砚棠立刻点点头。
说是走一走,其实章司令并不方便在大街上散步,租界里别的不多,暗探和特务还真是不少,不过好在现下来来往往的散兵游勇也很多,因此他这一辆车子在路上并不怎么引人注目。司机慢慢的开着车,驶过一棵棵叶子还没落光的大梧桐树,章司令又问起来楚桐跟章廷琨的关系,冯砚棠不好细说,只得跟他草草解释了一遍,他说道:“咳,我当你交了什么新朋友,紧要到连开工了舍不得回!”
“您怎么知道我们厂里开工了?”冯砚棠忽然一愣。
章司令顿了一顿,看不出是不是有点脸红,慢慢回答道:“我随便打听的!老太爷也被我送到后方避难去了,碰巧,住的地离你们厂子不远,我在街上遇到你们厂里的人,就多问了几句。”冯砚棠信以为真,便又问他何苦将老太爷也送到南边来,章司令道:“没办法,谁让地界不太平,我们家在当地的名声又太响亮。我若将他老人家留下,恐怕汉奸要拿这个作伐子,逼他出任伪职,或者以此来要挟我。老太爷自己也怕成为我的累赘,因此竟不顾风烛残年,执意南渡。”冯砚棠点点头,心里明白抗战不易,这也仅是章司令所做出的牺牲中很小一部分了,便叹道:“纵然如此,您就不顾惜老人家的身体么!”章司令说:“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找你,等你回了南边,要是有空的话,就帮我多照顾一下老人家。佩瑗她一个小姑娘,又经常住在学校里,是靠不住的。”冯砚棠慌忙说道:“咳,您跟我说什么客气话!您一天是我的干爹,我就一天听您的话!您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还客气什么呢!”章司令笑道:“难得你还肯喊我一声干爹。”
冯砚棠心里一酸,本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听见他这么一说倒是心软了,便说道:“过去都是我不对,我也没想到那么一赌气,居然就演变成这样!干爹,您还生我的气吗?”
他如此一说,那边章司令居然也沉默了,随即他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那些事不怨你,都怨我太暴躁。我不懂得体谅人,对人太过苛
责,从没想过别人的难处,以至于逼得你要反抗。错不在你,在我。”
冯砚棠不意他能说出这些话来,登时也愣住了,他两个从未这样讲过话,一时反而都沉默了下去。偏偏这时,远处却传来防空警报的声音,章司令抬头看了看,很快的说道:“糟了,前面怎么戒严了?”司机点点头说:“情况有点不对,只怕是又开打了。”
冯砚棠心里一紧,问道:“您要回去了吗?”章司令看着远处,轻轻的点点头。冯砚棠一下子就急了,忘乎所以的抓住了章司令的胳膊,喊道:“您别走!晚上咱们在楚桐这儿挤挤,明天您再去找部队成吗?”章司令笑道:“傻孩子,我怎能离开我的队伍呢?”他安慰的拍了拍冯砚棠的手:“我先送你回去。你们今天收拾好行李,明天就有人来接你们,船票我早就给你们买好了,你们马上就去大后方。”冯砚棠不答,章司令便又揉了揉冯砚棠的头发,说道:“乖乖的听话。”
☆、第 40 章
恋恋不舍的送走了章司令,冯砚棠便乖乖的回来收拾行李,楚桐虽然身上乏力,却已经自己动起了手——他将那张壁炉上的油画取下了框子,拿在手里默默的看着,冯砚棠见状,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楚桐忽然伸手摸了摸那画中女子的脸,说道:“我小时总听说,‘新娘子丑似驴’,但画中的这个新娘是多麽漂亮。等到密斯卫结婚的时候,只怕也是这么容光焕发吧?”冯砚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起这个,想了想,很客观的否定道:“那也不一定,战时的婚礼,只怕都是仓促的。再说她这几个月一直在医院里帮忙来着,憔悴得很——”说到这里他忽然反应过来,问道:“是不是密斯卫刚才来电话了?”楚桐点点头,将画布收进一个特制的大筒子里,冯砚棠帮他系紧了筒口,楚桐才说:“是仲瑶让她打过来的,他本来想让咱们俩跟他们一起走,不过我拒绝了。密斯卫说:等到了C城,他俩就要举行婚礼了。”
冯砚棠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这么快?”楚桐点点头说:“这是密斯卫要求的。她说:现在形势这样紧迫,仲瑶的伤一好,马上又得回前线,她怕这时不抓紧,以后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他看看冯砚棠,又笑了:“我要是仲瑶,我也会选密斯卫,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仲瑶有了她,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冯砚棠没答话,楚桐又说:“我有时是多么羡慕女人。往往,女人比男人更勇敢。”冯砚棠不赞成的说:“可是女人终究不自由。”楚桐笑着摇头,冯砚棠不敢往下细说,他看看行李太多,便建议楚桐再摘掉几件不常用的,楚桐便又拣出来一部分东西,却惟独那一套兵书,细细的包好了放在行囊里头,冯砚棠随口问道:“你又不看这些书,拿着干什么。”楚桐愣了一下,才说:“我是不看,可这是他放在我这里的,我不拿走,怕他有一天想起来要看。”冯砚棠本想说那你直接还给他不就好了?然而想起来扉页上那一行字,没说话。
S市会战之后,冯砚棠和楚桐随着军队南撤,一直到达了C城。正如先前所计划的,一到了那儿,章廷琨便和卫素芩行了婚礼。那天楚桐借口有一个特别专访,没去参加,冯砚棠独自去了。他虽然觉得章廷琨和密斯卫的结合有失苍促,似乎很有些抗战夫妻的味道,但想起来战地医院里卫素芩对章廷琨的照顾,心里也知道这是必然的。平心而论,章廷琨的婚礼十分简陋,礼服都是借来的,新郎手里还拄着拐杖,新娘也因为这三个多月的忙碌而面色憔悴,但是照参加婚礼的客人的说法,他们俩一个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个是勤劳贤淑面有旺夫之相,因此算是一对美满的小夫
妻。楚桐没有出现,章廷琨很是挂心,因为自己还不能正常行动,便瞅了个没人的空档,特地来问冯砚棠,冯砚棠跟他说:“仲瑶,我问个问题你别不爱听,你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章廷琨愣了一下:“我们是好兄弟。”
冯砚棠苦笑——其实他心里早知道必然是这样的答案——便说道:“那你就没有必要再为此矛盾了,你给不了他,何苦耽误他。”
章廷琨看看他,想必也听出来冯砚棠话音里的责备,便说道:“其实我知道他的心事。可……这毕竟是不合伦常之事。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他太孤独,所以感觉到别人一丁点的好处,就以为那是爱情。他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只能求一个问心无愧。”
冯砚棠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爱情究竟是因何而起、又因何而终,谁能说得清?这不过是各人的劫数。”
章廷琨低着头,却忽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更不用说,我是一个军人,随时都有可能牺牲在战场上。如果不是素芩一再坚持,我尚且不肯娶她,又怎么敢误了两个人的青春?好兄弟,你帮我好好的劝劝凤祁吧,他——太孤独了,如果多几个朋友,也许会好一些。”
冯砚棠明白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章廷琨的肩膀:“仲瑶,你也是个傻子!可是这件事,谁又帮得了谁?你以后回了前线,也请千万爱惜自己——”他感觉着半旧的礼服外套底下章廷琨的体温,心里想着那里面也有楚桐的血液在流淌:“这也是凤祁的心愿。”
婚礼后他去楚桐的寓所探望,楚桐少有的喝得酩酊大醉,冯砚棠看他那样消沉,心里十分不以为然,便按住了他说:“好兄弟,以酒浇愁,愁不能遣啊。”楚桐说:“别管那个了,且顾眼下!”冯砚棠一皱眉,夺过他的杯子说:“仲瑶今天告诉我,他又快上前线去了,你到时候去送他吗?”楚桐说:“送什么送?他早已将这一切置之度外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冯砚棠皱眉道:“你也是个钻牛角尖的!他就算结婚了又能怎样,和原先一样来往就是了。”楚桐醉后吐真言:“你不懂,没结婚的人,怎样闹都不为过,一旦他结了婚,就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了,我再不自重,也不能因此破坏他们夫妻的名誉。”冯砚棠笑道:“你瞧,你现在没了伴,索性到我厂里搭伙得了。”楚桐闻言,向他望过来——望了半晌——又摇了摇头说:“不成啊,我是个招祸的人,别给你惹麻烦了。”冯砚棠知道他整天跑新闻,得罪的人不少,以前有章廷琨罩着他还不妨事,现在却不能不劝他悠着点,楚桐一笑置之,说道:“横竖是这条命,我无牵无挂的,还怕
什么?”
冯砚棠闻言,不免摇头道:“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无牵无挂起来了?”楚桐道:“你觉得我年轻?可我的心已经老了。我是个懦弱的人,正如同这个国家一般:我厌恶一切黑暗和腐败的行径,却又依赖于关系网的保护;我也想学着去爱人,却始终缺乏向前一步的勇气——像我这样的生存,又有什么意义!”
“话不能这么说!”冯砚棠不禁认真了起来:“你看看仲瑶,他和你面临的难道不是相似的情况?可他就比你看得开。”
“所以我才要疏远他。”楚桐说着说着,忽然微笑了起来:“他是个务实的人,不像我。他有他的路的要走,我不该成为他的羁绊。”
又过了没多久——大概也就是章廷琨重返前线后的第二个星期,楚桐因为在报刊上公开揭露川军集团里一个前大佬的劣迹,被人暗杀在C城街头。
章廷琨那时候已不知在哪个战区,应该是没听说这件事,楚桐孑然一身,冯砚棠是他的报馆唯一可以联系到的友人,因此竟是由他来为楚桐料理后事。冯砚棠发送了楚桐,将那张画并那帧合影都烧给了他。唯独那一套七书,他单挑出来,封好了带在身边。他其实也知道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因为他绝对不会将楚桐的噩耗主动透露给章廷琨,但是他又觉得,如果楚桐留下遗言的话,只怕也会让他这么做的。倘若他哪天碰见章廷琨,而章廷琨又恰好问起楚桐来,他可以还给章廷琨一个念想。倘若碰不到,那就由他来收藏这段往事好了,楚桐一生痴恋,不应该就这样湮没在茫茫尘世里,总应该有个人知道,有个人为他纪念。
☆、第 41 章
楚桐的故去,令冯砚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颇为消沉,心里总想着他年纪那么轻,怎么竟做了异乡孤魂?好在那时厂里事多,还可以藉由工作排遣。管事经理拿着新生产的压缩饼干给他看,他掰了一块尝尝,不由得抱怨硌牙,感慨道:“当兵的就天天吃这东西?那可真是受罪。”管事经理道:“有这个吃就不错了!再说咱家生产的东西,保质保量,行军打仗的吃了,一块能顶一天!”冯砚棠笑道:“你少自卖自夸了。”管事经理说:“怎么是自夸?就不说生产军粮责任重大,单为了咱们介绍人的面子,我也得好好地把关质量不是?”冯砚棠闻言心里一动,便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咱们是怎么谈下来这一单的?”管事经理道:“天机不可泄。”冯砚棠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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