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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爱过傻逼(完结)作者:夜弦辰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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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泽还在迷糊中,懵懵懂懂地吸了吸鼻子:“唔……是有股什么味。”
那股味道越来越强烈,许辉终于确定了,是汽油。就在许辉和凌泽想不出端倪的片刻间,外面已经烧起了熊熊大火。许辉借着从窗户里钻进来的火光清晰地看到滚滚浓烟正穿过门缝飞快地向室内移动。许辉这才明白,刚才滚进来的那些罐子里面装的都是汽油。
凌泽哪见过这场面,顿时慌乱起来。许辉咬牙忍住身上的疲乏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扯起凌泽。手脚上的铁链跟着哗哗作响,许辉指着两米多高的窗户焦急地对凌泽说:“等会你踩着我肩膀上去,听见了吗!”
门渐渐撑不住越来越大的火势,刷拉一下子倒在地上。为了防止他们从门里逃出去,外面早被洒满了汽油并摆放了很多易燃品。许辉借着火光总算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原来这是个杂物间,里面放着很多杂物,墙角还有几个瓦斯罐。火一烧进门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只听不绝于耳的哔哔剥剥声像在热锅上滚的豆子,腾一下热浪和浓烟争抢着攻占人的心肺。
许辉半蹲在地上示意凌泽赶紧上来,凌泽动也不动地盯着那火看,头上身上全是冷汗。许辉一巴掌拍在凌泽脖子上,眼睛被火光映的通红:“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再不走都得烧死在这里!”
凌泽吃痛总算恢复了意识,他看着许辉的眼睛里似乎有泪光,带着哭腔大喊道:“我上去了你呢!”
许辉眼尖在杂物堆里看见了半截钢筋,把它拣起来递到凌泽手上:“拿着!”他说着扶着墙蹲下,催促凌泽赶紧上去!凌泽颤歪歪地爬到他背上,许辉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扶着墙站起来,腿已经忍不住开始打颤。凌泽扭头望着许辉,脸上早已潮乎乎的一片。
窗户很小,刚刚容得下一人钻过去。许辉抬头朝凌泽喊道:“快用钢筋棍把玻璃砸烂!使劲把外面的防护网撬开!”火势滔天,可许辉的脸却煞白煞白的。虽然凌泽很瘦,可毕竟是个大活人,踩在肩上像被人拿着铁棍子一下一下的砸,疼。
哗啦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像天女散花一样撒下来。许辉忙低下头,恰好露出脖子,那玻璃渣子可劲往上头摔,有的扎进肉里,许辉咬着牙直皱眉。凌泽使出吃奶的劲去撬那防护网,花了快十分钟才将它撬开。他低头对着许辉又哭又笑地喊:“行了!好了!你等着我这就拉你上去!”凌泽手脚并用地蹭着窗台往外爬,等多半个身子终于挪到外面,便急忙朝许辉伸手:“你把旁边的铁架子搬过来踩着!快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许辉回头看了眼那不远处的铁架子,本来就是坏的,被这狼狈的场景一衬,更显得七零八落。许辉本来想说你先跳下去别管我,但看见凌泽一脸急切,又不忍心说。凌泽扒着窗台的手指节已经发白,好几个指甲也都翘开了,露出红白相间的肉来。许辉知道他支持不住了,于是抬头对他笑了笑:“你先下去等我,我这就上去。你这样占着地方,我怎么上?”
凌泽咬着嘴唇忍痛点点头,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来震天的警笛声。凌泽总算松了口气,气力不支,立马摔下去。许辉苦笑着摇摇头,真傻。他转身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那铁架子,突然有种听天由命的打算。于是他把那已经半瘫的铁架子移到窗下,抬脚踩了上去。那身后的火海无比热情,连角角落落都不肯放过。心被这火烤的似要沸腾起来,许辉垂下眼笑了笑,顾国泰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凌泽胳膊和腿都摔骨折了,他趴在地上疼的差点晕过去。警车的灯加上特有的照明装备让周遭漆黑的天空瞬间明亮起来,已经有不少人往着火的方向赶来。凌泽卯足力气大喊李京的名字,可是却不知怎么那声音轻飘飘的散在空气中。
顾国泰和李京本来不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可听到这边着火的消息都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顾国泰望着那越演越烈的火势,拔腿就朝那边跑。李京的外套脱了,向来平整干净的衬衣此时看来格外邋遢。
凌泽贴着地面爬了几步后再也挪动不了分毫,他费力地抬头朝那窗户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许辉的手,这下他总算放心了。
许辉拼着最后一口气终于看清窗外的情形,顾国泰跑的可真快啊,像被条狼狗在后面追着赶着。他能看到顾国泰而顾国泰看不到他的感觉真好,许辉发自内心地笑了。
顾国泰只觉得眼前的火海正烤着他的心,风也来凑热闹,将火苗刮的四处乱蹿。脸上潮乎乎的都是泪,他抬起手腕胡乱地抹抹,眼角被四处乱飞的火灰呛的酸疼。
是哭了吗?许辉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国泰的方向。他刚想喊‘顾国泰你别跑了可真傻’,只听身后轰隆隆——几声巨响,许辉的话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风似乎不吹了,火似乎也灭了,那乍然而来的痛感像巨石压顶雷劈川裂。模模糊糊间许辉似乎看到顾国泰摔倒了,又像是跪在地上。身体轻飘飘的悬在半空中,如果身上不那么疼就好了。
那声巨响像把顾国泰的心一起炸碎了,膝盖猛磕在石头上却感觉不到半点痛感,他这么多年流的泪加起来都没这一瞬间多。
消防车朝那熊熊烈火猛喷着水,水花四溅,像崩溃的泪水又像倾盆而至的大雨。
44、第四十四章 失去
林溪站在顾国泰身后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深夜的风刮起了他衣服的一角,那若有似无的猎猎声像飞到高空后爆炸的热气球,只知道它破了,却看不到它剥落的碎片。还像那些想握紧却又落空的记忆,被风吹散在不知名的山路和湖泊。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凝神去听被混淆在嘈杂声中的某些静谧,可一无所获。
跟着来的下属凑到林溪耳边低声汇报情况:“有三个拒捕的被当场击毙,两个跑了,王队带人跟上了,剩下十三个全活逮着了。”
林溪转身往回走:“做的不错。”
被表扬了小警察脸上乐开了花,他不解地朝顾国泰看了几眼,心说怎么哭的这么伤心?一拍手突然想起来了,忙走过去从后面拍拍顾国泰的肩膀。顾国泰回头,赤红着眼睛看他,小警察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你也别太难过了,那帮孙子故意把瓦斯罐丢火里,这才引起的爆炸。听说,刚找着一个……”
顾国泰还不等这句话说完,起身就朝刚刚爆炸的地方跑。小警察望着他匆忙的背影纳闷,没听说有女的人质啊?
凌泽是被消防人员发现的,李京赶过来的时候凌泽虚弱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李京颤抖着手把他搂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托住他的腰,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李京满脸憔悴。
凌泽趴在他胸口蹭了蹭,问:“你,很担心?”
李京溺爱地用拇指摩挲下他的脸:“傻瓜,没事了。”
凌泽靠在李京胸前四处搜寻着许辉的身影,却只见穿着消防衣的消防员到处跑,哪有许辉半点影子。凌泽刚放松的神色立马紧张起来,忙问李京:“许辉呢?许辉呢?!我看见他爬上来了……”
李京转头看了眼那火势渐小的火海,没吭声。凌泽脸色煞白,声音忍不住颤抖:“你们没找到他?……”
李京垂下头遗憾地说:“他死了。”
凌泽正握着李京的手一松,着急赶来的顾国泰恰好听到这仨字,呆愣愣地问:“你说什么?谁死了?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下一秒李京就被顾国泰一脚掀翻在地,顾国泰扑上去不要命地扯住他的领子,那表情骇的凌泽不敢正眼看。
“你说谁死了?!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再说一遍!”顾国泰仿佛一只失去配偶至亲的野兽,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嗓子嘶哑的像经年不用的破风箱。
李京的脖子快被他勒断了,脸憋的发青。顾国泰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此刻他只觉得身体里面空荡荡的,就像全身的骨节都错了位,风轻而易举地刮进去,心头空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国泰勒着李京脖子的手松开了,他呆愣愣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前两天还真真切切地把他抱在怀里,怎么说没就没了……
李京躺在地上喘了好大会才说出话来,他说:“顾国泰,许辉死了。”
李京的话像醍醐灌顶,顾国泰踉跄着爬到那片废墟前,拼命地去挖那些被烧成黑色的灰烬。以前相处的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从两个人认识到在一起到分开到现在,分分秒秒都侵蚀着他的神经。顾国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那片废墟里,混着灰烬的水穿透衣服慢慢贴上皮肤。他以前总笃定地认为他跟许辉不管拐多少弯都能回到从前,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两个人之间能有多长的路走,七弯八绕后又几个相惜如初。
凌泽死死咬住嘴唇看着顾国泰,他愣愣地问李京:“他们两个是怎么闹成今天这样的?”
李京也朝顾国泰看去,只见那挺拔伟岸的身体倒在一片脏乱里,原本的嚣张跋扈在这刻都变成了无助。李京说:“他们俩都很要强,两个人相处,感情的事,任何事,总要有一方先低头。”
凌泽推李京:“你把他送回去吧,等会救护车来了我自己去医院。”李京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但凌泽一再坚持,李京只好把他送上救护车,等救护车开走后他才朝顾国泰走去。
大火已经被扑灭,后续工作还要向上面申请,消防车和警车陆陆续续离开。李京在顾国泰身边坐下来,掏出根烟递给他。顾国泰不接,李京点着自己抽起来。李京本来话就少,更何况这种时候。他张张嘴,到嘴边的话又被吞回去。
斟酌了许久,李京才说:“他那样的性格,是最不想看到你这样的。”等了半天顾国泰没有动静,李京接着说:“他心里装了很多事,有的说出来了,有的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他做错了事心里会内疚很久,这样下来他就没办法坦然的再去接受,他觉得自己不值得。”
顾国泰静静听着,心口难受的都快没办法呼吸了。李京说:“许辉很偏执,只要他心里认定的事,连他自己都过不了那道坎。”
过了很久,久到李京以为顾国泰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突然说:“我觉得他没死,他不可能就这样死了的,不可能,我不相信。”
他从地上爬起来拽住李京的领子,急切地问:“你说会不会是林溪,他在嫉恨我害死唐路声,是不是他故意把辉子藏起来了?”
李京叹气道:“顾国泰你冷静点,凌泽他说他亲眼看到……”
“看到什么?!是不是有人把他带走了?不然怎么连尸体都找不到?让我接受他死了可以,可尸体在哪?!”顾国泰指着身后那片废墟质问李京:“可没人发现他的尸体!你让我怎么相信?!”
唰拉一声脆响,李京的领子被顾国泰扯烂了。李京紧紧攥住他的手腕,皱眉道:“顾国泰你冷静点!这是瓦斯爆炸,不是单纯的火灾。”
顾国泰像魔怔了一样,来来回回地重复着那句话:“尸体在哪…我没看到他的尸体!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就这样没了!林溪呢?!我去找林溪问个清楚!”
顾国泰起身要走,却被李京死死拖住:“你现在这样,以后是不是要整天喝的烂醉,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味放纵自己沉浸在许辉离去的悲伤里?顾国泰你真对不起许辉,他如果爱你,如果爱过你,肯定不想看到结局这样。”
顾国泰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颓然坐到地上。他把头埋进膝盖里,想到许辉给他挂的最后一个电话,那沙沙的电流声深深刻进脑海。记忆的闸门被体内充斥着的情绪打开,许辉的音容笑貌,扬起的眉梢绷紧的嘴角都还历历在目,近的仿佛上一分钟才告别。
…………
风裹着焦糊味和瓦斯味扑面而来,脚下一寸寸土地变得坚硬冰凉。顾国泰的手不知该往哪放,泄气地扒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深红的印子。直到过了许久,他依然不断重复那句话:“我不相信他就这么着死了,我接受不了……”
风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将顾国泰的话稀释如夜深人静时情人间的喃喃细语。所有的抱怨和不满在这一刻全随风而去,往日缠绵温柔的时刻袭上心头。许辉也曾安安静静地趴在他怀里,台灯的光水一样洒在他干净的脸上,像满月夜里的月光柔和地映在清澈的水面上,轻抚着水底交错的水藻。
顾国泰死死咬住颤抖的嘴唇,似乎想用这痛去中和心口硬生生被劈开的口子。许辉的突然离去让顾国泰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没有着落,他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许辉得知他要去结婚时的感受。当你把一个人看得比全世界都重,当你把对生活的寄托和热爱全都押在他身上,那种得到又失去的茫然感,像彻底否定了之前所做的每个选择,所走的每步路。这样带着深深懊悔感的不可言说,人像个真空容器,甚至承受不住针眼大小的刺激。
李京坐到顾国泰身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知道你难受,但不能这样。”
顾国泰失落地摇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他……”顾国泰说不下去了,脑海里满是许辉的影子,许辉就像和他开了个玩笑,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甚至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李京问顾国泰:“你们相处这么久,你知道他最在乎什么吗?”
许辉最在乎什么?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顾国泰努力回想许辉说过的话,像什么‘我爱你’‘我想你’‘我喜欢你’这种话,他很少说,一年能听到两三次就格外不错了。
李京抬眼朝远处看了看,之后把视线移到顾国泰身上,话说的很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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