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朋非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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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笑得很多，笑得也是很好看，但是大多时候，却似乎戴着那么一层面具，张辰摸不透对方心里的想法。
　　　　自己的心在对方偶尔流露出的真实的笑容里竟然如同回到了少年时期初恋那般，心如小鹿乱撞？奔三十的人了，还会产生这种少男情怀，而且还对着自己的兄弟。想起这些，张辰心里满是罪恶感。张辰暗自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心放到了这颗苹果上。看着已经被削得差不多，样子却十分惨烈的苹果，张辰长大了嘴，尴尬地看着眯起眼睛面色不善的周水子，呵呵笑了，“哈哈，这个……我帮你重新削个……”
　　　　周水子懒懒地瞥了张辰一眼，伸手拿过苹果，有些嫌恶地打量了一圈。因为张大少爷的长时间奋斗，苹果肉已经开始泛黄了。黄了其实还可以忍受，周水子不能忍受的是，张大少竟然将一颗水嫩的苹果活生生削出了月球的感觉。
　　　　张辰很是尴尬地拿着水果刀，慢慢逼近周水子，“我帮你重新……”话还没说完，张辰吃了一惊。一向很是挑剔的周水子，竟然吃掉了自己的那颗月球，虽然脸上的表情满是不情愿，但是却是吃了。张辰惊讶地看着对方轻启的朱唇，脸有些微微发红……
　　　　“削得跟狗子啃的一样。”周水子评价道。张辰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慢慢地给自己擦手。周水子含着苹果的嘴巴一瞬间停了下来，眼神明灭不定，“你不是不用手绢了么……不会少女情怀了么……怎么还有这玩意擦手？”
　　　　张辰坏坏一笑，很是干脆地答道：“要是给你擦汗把手绢擦坏了怎么办？”
　　　　听完这句话，周水子的脸便黑了，嘴角却慢慢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滚。”清淡无比的温润的嗓音，让张辰听得陶醉无比。这一愣神见，周水子嘴里的苹果便如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飞向张大少英俊的脸。溅得张大少满脸都是果汁以及周水子的口水……
　　　　腾腾腾，那颗月球苹果，此时处于月食状态，慢慢地滚落到地面上，优雅地滚了几圈，最后停到了墙角处。张大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男人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周水子……”声音阴森森的，一般人听了估计马上便会害怕了。
　　　　周水子却是极其淡定地笑了，眉眼间满是飞扬的春色，心情无比地舒畅。张辰哼了一声，放下一句狠话，“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周水子扬起一张笑脸，眼神如小鹿斑比般纯洁清澈，看得张辰呼吸一窒，张辰飞快地走出了病房，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大夏：今日更新结束……话说，明儿的话，万恶女主韩晓芷会出来……哇哈哈，哇哈哈！！
　　　　水子：变态了……
　　　　张辰：好怕怕……




四十七、韩晓芷

周水子休养的日子实在是滋润。张辰照看着，周妈妈的美食滋润着。周水子天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睡着，挺直腰，然后坐着，挺直腰。每天周水子都会慢悠悠地被张辰搀扶着出去溜一圈，小孩子们好奇地看着这位女王般被搀扶着的叔叔，觉得这位叔叔好有气势。
　　　　周水子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和父母一起，和张辰一起，安安稳稳，清清静静，没有官场的暗黑腐败，勾心斗角。不用在W市那个总是堵车堵得人心里跟着一起堵的城市跟一群衣冠楚楚的人为了一个车位讲半天，亦不用每天穿梭于各个饭局只为求得以后职业的便利的与稳定。
　　　　年轻的时候，周水子的理想时做一名律师，惩恶扬善，匡扶正义。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有一天，周水子真的到了这个位置时，却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所谓的正义的法律，被那样一群高位的人玩弄着。官司的输赢不是看证据，更多的时候是看交情。周水子在一场又一场高档的酒宴中戴着微笑面具来来回回，游刃有余。
　　　　安逸的日子，似乎里自己越来越远，什么时候起，周水子也戴上了一张面具，面对着同样戴着面具微笑着的形形色色的人，慢慢的，竟然忘记了本来的面目。
　　　　想起这些，周水子心里叹了口气，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
　　　　张辰的工作很忙，他知道，从对方的助理总是急匆匆地将资料送过来便可以看出。晚上夜深时，张辰便会在角落里安静地处理着自己的工作，然后通过网络将资料传输给秘书。张辰总是很小心很轻，生怕弄醒周水子。但是周水子却还是可以感觉到对方故意放轻的呼吸声，知道对方此时还在角落里，手指在笔记本的键盘上飞快地浮动，灵巧无比。
　　　　周水子喜欢看张辰工作的样子。
　　　　男人的脸很认真，不同于年少时的嬉皮笑脸，带着股成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魅力。与平时对方大大咧咧的马虎性格完全不同，张辰工作起来总是细致且认真。微微皱起的浓眉，小麦色的皮肤被电脑屏幕亮白的光映衬着，鼻子愈发显得挺拔，脸部愈发显得俊朗。
　　　　周水子要男人快些回去，别粘着自己，张辰却是委屈地哭丧着脸，“你不要嫌弃我撒，虽然说我手笨脚笨，到好歹也是个人，你爸妈年纪大了，也不能总看着你。”说完，死死地坐在椅子上，死也不走。周水子虽然表面是冷淡且嫌弃的，但是心里却是极其高兴的。他喜欢张辰，直到现在也很喜欢。即使对方已经有了未婚妻，他还是会选择和张辰在一起，继续自己的单恋，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即使这感情从不曾得到对方的回应。
　　　　某个晴朗的日子，周水子正坐在椅子上啃苹果，张辰去外面接电话了。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周水子眼皮也没抬，直接了断地喊了声“张辰，我要吃楼下的烧饼。”
　　　　“周大哥，不好意思，烧饼似乎没有了呢。”韩晓芷出现门前，笑脸盈盈。女人穿着精致的黑白OL服装，脸上的妆容很是精致，踩着高跟鞋，头发在后挽成了一个髻，露出如玉般的脖颈。韩晓芷站在门口，只是那微微一笑，便充满了无限风情。
　　　　周水子嚼着苹果的嘴停了下，却是不久后便继续嚼起苹果来，面色冷淡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温柔娴静的女子见周水子似乎并不想理自己，也不在意，依旧保持着自己最为高贵的姿态走进了病房，找了一张椅子，在周水子旁边坐下。女人歪着头有些俏皮的笑笑，“周大哥，好多年不见了。”
　　　　周水子吃完苹果，擦擦嘴，微笑着看着对方，“是啊，你真让人难忘啊。”
　　　　“我以为周大哥在做出那件事后，会离开再也不回来的，没想打，周大哥真是坚强，竟然这样挺拔地再次出现了。”韩晓芷说完，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的光芒，嘴角却依旧是带着那抹优雅温和的大家闺秀般的微笑。
　　　　周水子保持着笑脸，静默不语，多年来的在律师圈子的摸爬打滚，他已百毒不侵了。这样子的挑逗，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或许难以忍受，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韩晓芷见对方神色稳定，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动，嘴角的笑意却又是深了几分。
　　　　“我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事，竟然让晓芷这般记挂。晓芷到真是好记性，却不知道记不记得自己做过怎样的事。”周水子微微一笑，有些可惜地叹道，“我一直再想，当年张辰那个孩子是谁的，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没掉。还有那个叫做什么的人来着，我都不记得他的名字了，说不准哪天我记起来了就告诉张辰。”周水子笑眯眯地看着对方的脸上慢慢变白，手指在床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大夏：哇咔咔，万年恶女主韩晓芷出现~~剧情将继续上扬~~有木有想要砍死韩晓芷的冲动~~哇咔咔。
　　　　周水子：你激动个什么？
　　　　大夏（戳手指）：我只是想看你们厮打在一起……




四十八、永远改变不了的朋友

正在这时，张辰急急忙忙地快步走了进来，见到韩晓芷，脸上的担心就那样消失了，“晓芷，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椅子上坐着的女人脸上马上挂起了娇俏的笑，撒着娇扑到张辰的怀里，一把抱住了张辰，“小辰，这些天你一直都没回来，我好想你。后来听说是周哥病了，我担心，就过来看看了。”
　　　　张辰有些无奈地看着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人，宠溺地笑笑，抬眼望了望周水子波澜不惊的脸，本来准备搂住韩晓芷的腰的手，硬是没有搭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张辰觉得有些心虚。韩晓芷却是体贴地握住了张辰的手，退出对方的怀抱，笑道：“看到周大哥没事我就放心了。其实我只是来看看，你若是喜欢留在周大哥这里，我也不强求。”说完，女人眼里带上了一层不易觉察的忧伤，那忧愁很淡，却恰好可以让人看到。
　　　　美丽优雅的女人眼里的那一抹忧郁果然引起了张辰的注意，男人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韩晓芷抬起头，强装作没事的样子，眼睛却微微有些发红。张辰见对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忙抱住了对方，“怎么了，晓芷，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小辰……”韩晓芷有些犹豫，眼光却不自觉地瞥向周水子，带着那么一丝歉意。周水子觉得自己想要吐，却依旧冷淡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眼睛微微眯起。
　　　　张辰看了眼周水子，似乎意识到韩晓芷的意思，歉疚地对周水子笑了笑，“我带晓芷出去散散心，水子，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说完，便牵着韩晓芷走了出去。
　　　　周水子自嘲地笑笑，看着二人一直紧握在一起的手，慢慢垂下了眼眸，遮住自己眼里的黯淡。手里握住的床单不自觉地握紧，周皱巴巴的揉成一团。周水子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
　　　　直到夜晚才接到张辰的电话。男人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周水子听得有些心疼，眼前浮现出男人头发被揉的乱糟糟，眉眼搭拉着的样子。
　　　　“水子，今天我准备回来的，可是晓芷说我妈似乎晕倒了……结果回去一看，才发现他们又在骗我……晓芷总是被我妈逼……”
　　　　周水子嘴角扯出一丝冷冷的弧度，声音也似乎带着寒冰，“是啊，她听不容易的，作为你的未婚妻。”未婚妻这三个字说得极为刺人，张辰在电话那头听了也不觉皱了皱眉。
　　　　“水子，我知道你对晓芷有误会，其实，她是个好女孩。”张辰道，语气是淡淡不满。
　　　　周水子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小辰，帮我擦擦背，我够不到。”妩媚的女生传来，轻轻的。
　　　　周水子的背不由得僵住，头脑有些发空。
　　　　张辰对周水子说了声抱歉还有事，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么晚了，韩晓芷还在张辰家里。也是，未婚妻……
　　　　擦背……
　　　　擦背……
　　　　擦背以后是不是还会发生什么……
　　　　张辰说到底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周水子笑了笑，再次倒到了床上，床头柜上摆着的那一盒饭早已凉透。他等了这么久，等着对方回来，却只等来了这样的一个电话。深深的刺痛感从心里慢慢袭来，周水子觉得有些无力。愈合的肋骨处传来微微的刺痛，似乎还在提醒着他再几天前，对方还是那样温和地在自己身边。一如现在在韩晓芷身边一样。
　　　　未婚妻……终究是未婚妻。而自己，只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永远也变不了。
　　　　大夏：哇咔咔，晓芷君威武！虐死水子吧！哇咔咔！！求鸡血，大量的鸡血~~
　　　　韩晓芷：……
　　　　周水子：六角亭么，这里有个疯女人……




四十九、暑假

自从上次春梦后，周水子对于张辰的感情似乎变化了几分。可是成熟淡定的少年却很好地掩饰了这种变化的情感。依旧是和张辰一起上学放学，偶尔张辰会跑到周水子家过夜，周水子的表情也很平静。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走，就在张辰觉得自己的初中生活还未圆满时，中考便到了。
　　　　与小学的毕业考试不同，面对此次考试，张辰要淡定了许多。毕竟平时认真听了课，也在周水子的威逼下做了好多题。知道周水子的志愿肯定是X市那所省级重点高中后，张辰一下子搂住了周水子的肩，“我还是会和你一所学校一个班，你要等着我~~”这句话会故意说得含情脉脉，引得一边的男生们一阵唏嘘声。周水子不动声色地嫌恶地移开对方的手，皱了皱眉，“得，我受不起。”
　　　　复习的时间很长却很短，转眼间便是中考了。考场里的电风扇吱吱呀呀地转个不停，沉闷的空气弥漫，只听得见纸笔刷刷地声音。考场外是围观的家长，紧张地看着场内，似乎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注视下便可考得好一些。
　　　　张辰的母亲没有来，按照张妈妈的说法，如果考不上便交钱，再好的学校都可以上。更何况，这几年来，张辰的进步是有目共睹，她觉得自己的儿子能过那个资格线就够了。倒是周妈妈很紧张。一大早便来送周水子上学，还随身准备了冰镇绿豆汤。
　　　　周水子觉得有些无语，只是一场小小的考试，便弄成了这样子。虽然自己劝说了无数回，但是自己的爹妈却硬是要在场外候着，周水子只好选择无视之。
　　　　最后一门考试，铃声响起，考试结束。周水子走出考场，看着在校门口处寻找着自己身影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感伤。张辰蹦跶着过来，一把搂住了周水子的肩膀，豪爽一笑，“嘿，考得怎么样啊？”周水子淡笑，却没有说话，只是任对方搂住自己的肩膀。
　　　　十四五岁的少年，笑着走在六月明澈的阳光下，随着人流一起走向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已不在乎，在乎的是，一路有你。
　　　　中考成绩还没出来的那几天，周妈妈过得很焦躁。周妈妈的焦躁连带家里人一起遭了殃。饭会莫名其妙地煮糊，菜炒得黑成一团，每天早上七点准时把人叫醒。本来可以睡懒觉的假期，周水子只好被迫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爬了起来。
　　　　夏日的中午，太阳凛冽地晒着，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无精打采，只剩下树上的蝉叫个不停、周水子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家的院子的阴凉处，剪毛豆。
　　　　“水子！水子！”张辰在不远处欢快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