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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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吸血鬼袭击的恐怖印象还存在。因为想到不好的回忆，这个英俊的男人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酷：“这世上，没有吸血鬼生存的土地。吸血鬼，一只也别想留！”
　　　　脸部放大的特写镜头。这人就是，吸血鬼终结者。
　　　　“CUT！”
　　　　这一幕比较简单，并没有什么难演的地方。
　　　　风满楼仍是不满：“明明是正义凛然的形象，为什么会被他演得像痞子警察。”
　　　　“你就别扯了。自己写的什么烂剧本！正义凛然的警察会赖床吗！”北堂晓跟风满楼不和众所皆知了。
　　　　余轩很开心地笑了，他没想到大牌也很好说话。一开始，他并不敢对北堂用力打。对方是比自己厉害许多的大牌明星，他心虚下不了手，为此NG了几次，惹来北堂晓的不满：“你帮我扇蚊子啊？用力，我不怕疼。”
　　　　导演也吼：“放松！他现在是你好友，不用有任何顾忌！”
　　　　连风满楼也开玩笑话：“他皮厚，你仅管打。”
　　　　他们的话令整个片场的气氛轻松起来，经过这样，余轩也从紧张到放松，投入了角色。“哟西！可以去皮恩诺了！”
　　　　皮恩诺（Pienno）是新片的外景拍摄地。那里古堡成群，是个充满神秘异域风情的地方。皮恩诺的古老的欧式建筑被当地政府作为旅游景点吸引了无数游客，也是吸血鬼片绝佳的拍摄景点。
　　　　皮恩诺的第一场戏，将由凤记冰开始。
　　　　“说起来，那家伙今天人呢？”
　　　　“凌总呢？”凤记冰一路过来，抓着人就问，“有看到凌总吗？”
　　　　“好像在休息室。”
　　　　“谢谢。”凤记冰匆匆跑过去，心里像有块大石头压着！不愿承认，在看到影后林湘的出演所受到强大冲击，而真正击垮自己的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说起来，北堂晓也是从小就出道的童星。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资历！只有他是个门外汉。
　　　　凌一秀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角色交给他！如果自己不足以承担怎么办？他要见一秀！这种不安，只有一秀能帮助自己消除了！也只有凌一秀能帮他了。
　　　　“凌……！！！”
　　　　凤记冰猛然打开门。完全没料到会有不该看到的一面，他不禁傻眼了……
　　　　凌一秀正被一个男孩子紧紧地缠着，对方的手指揪着他的阿玛尼衣领，一条腿更是极尽挑逗地摩擦，金色的头颅正埋在凌一秀的胸膛……
　　　　在被推开的同时听到了闯入声，少年意乱情迷地抬起头，舔舐的唇勾起一道透明的银线，他怒瞪着坏他好事的闯入者！
　　　　凤记冰瞪大了眼睛，“男……男孩子？”
　　　　“不然你以为呢？”看上去比凤记冰还小的男孩子做了个邪气的舔唇动作。
　　　　凤记冰看得傻眼，蓦然脸一红，慌忙要出去。
　　　　“站住。”凌一秀叫住他。
　　　　慢条思斯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对长相可爱的男孩子下命令：“你出去。”
　　　　“给我安排一个角色不难吧？”
　　　　“出、去。”
　　　　男孩子听到一秀冷冰冰地下逐客令也不恼，在经过凤记冰面前时挑衅地歪嘴邪笑。一双眼睛眼尾极挑，看起来妖媚又具危险。
　　　　等他走后，留下可怕的寂静。
　　　　“怎么了？吓傻了？”
　　　　见凤记冰不答，凌一秀带点解释意味地继续说，“只是向我要个角色，我真该为他的敬业精神鼓掌吧。”
　　　　结果仍然得不到回应，凤记冰还处于傻眼中。
　　　　凌一秀微微眯起眼，“不好意思。可能你不知道，我是同性。恋。”
　　　　凤记冰被这句话震得耳鸣。不知该怎样形容此刻的表情，他想尽量在一秀的注视下表现得平静不那么少见多怪。但当目光触及到他的无名指，“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是啊，”凌一秀举起手，带着温柔的笑意抚摸戒指，“我的爱人是男人。”
　　　　那是一种凤记冰没见过的笑容。明亮的温暖的，润润的像清泉流进心田。那是爱吧……凤记冰再傻都明白了，凌一秀爱着那个人。
　　　　从香港到皮恩诺的专机降落在皮恩诺最大酒店的停机坪。凌一秀说晚上在当地最大的教堂外开拍，距离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安排。说完后就独自一人出去了。
　　　　凤记冰听到，化妆师助理小妹偷偷说凌穿的是一件最喜欢的Brioni西服，好像要去约会一样。
　　　　打野食吗？
　　　　从房间窗口望出去能看到教堂外的广场，有戴着宽边帽的妇人在喂鸽子，白色的鸽子时不时扑啦啦的飞起，一点都不怕人类。还有一些野鸟也会出来抢食，比温和的白鸽凶多了。
　　　　人类是为吸血鬼而存在的。
　　　　凤记冰比较烦心的是，明天要如何神气十足地说出这句话。被一个五岁的男孩子打击到了，他的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你不去观光吗？”余轩洗了澡出来，他已经从外面玩累回来了。
　　　　“安小姐与苍沫凉子也出游了，她们好漂亮啊！就是身边总跟着那么多人，我想要跟她们握手都不好意思。”
　　　　“余轩。”
　　　　“嗯？”
　　　　“你知道……凌一秀是同性。恋吗？”
　　　　余轩擦毛巾的手一顿，“他们十多年前就出柜了，地球人都知道吧。”
　　　　果然，只有他不知道……凤记冰回过头来问：“是那个蓝柏冰吧？”
　　　　“对，没错。”
　　　　凤记冰托着腮，趴在窗栏上，窗外有人在赶野鸟，他们预计会在这个美丽的周边城市停留十天左右。
　　　　也可能会更久。如果有人演不好，一次又一次NG的话。
　　　　吸血鬼站立在塔尖上，迎风而立。听到教堂传来的辉煌音乐，从高塔上一跃而下。
　　　　影片上是如此潇洒。
　　　　现实是凤记冰吊着威亚下来，而今日的他仅仅是这个动作，要不是站的位置太偏、节奏不合、要不就是神态不行，吸血鬼的从容、冷静、妖异、邪气……通通不见！
　　　　这是凤记冰的第一场。
　　　　而他看起来因为没有表演经验，完全进入了不角色。
　　　　风满楼在旁抱胸看着，当凤记冰再一次被导演NG时，猛得攒起凌一秀的衣领，在工作人员缩脖子惊恐万分的目光下咆哮：“你如此看好的人？！”
　　　　一堆人惊恐万分，那可是凌……总……啊。
　　　　凌一秀微微用力推开风满楼，脸上似笑非笑。“第一次演难免会紧张。”
　　　　真的只是这样？
　　　　风满楼满脸怀疑地望向凤记冰，后者脸色苍白得紧，难道真是因为粉底盖厚了的原因？
　　　　“休息几分钟。”凌一秀扯下头巾，走到凤记冰面前，“好好演，别多想。”
　　　　化妆师过来补妆。
　　　　凤记冰仰起脸，任由化妆小妹将粉打在脸上。因为一个动作，从晚上天黑拍到半夜，拍了几十次，中途喝了几次水解渴。进组时也培训过，自己开拍前也练习过这动作。真上阵时，却完全不会演。
　　　　记冰知道，自己丢脸是小事。还会连累了提拔他的老板。如果侯经理也在这里，肯定要对自己的不敬业大发雷霆了——
　　　　自己没法把握的事，出乎意料的事，其实有很多。因为没有及时纾解，得不到任何解释而把其他工作人员拉下水陪他受冻，实在是连自己都觉得可恶。
　　　　可是越来越急，就越来越演不好。
　　　　导演这时喊：“小畜。牲，演好了就能洗去你脸上的脂粉了。我看你特不喜欢那些……”
　　　　凤记冰微微张开嘴。他现在想舔一下干涩的嘴唇都不行，上面又新涂了层口红……想洗去脸上的脏东西的心情也的确很迫切哪。
　　　　“来，拍了。”
　　　　凤记冰整了整思绪，过去。
　　　　“准备！”
　　　　“Action！”
　　　　穿着暗色的披风，吸血鬼像是有着致命诱惑，冷俊的脸上蒙着一层月色的氤氲。他只是莫测高深地站着，似乎能改变世界的步伐。
　　　　“停！”导演喊。
　　　　众人被喊得心惊肉跳，这次表现很还行啊！“衣角向上翻了，再来一次。”　工作人员吐了一口气，幸好这次不再是凤记冰的问题。
　　　　晚上没北堂晓的戏份，北堂一直在酒店的总统套房睡觉。时差倒得他特犯困，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直到第二日早上五点才起来。
　　　　刚起来就听他的经纪人说昨晚剧组其他人整晚都没回来。北堂晓惊讶了下，“那家伙果然是不行吗？”
　　　　他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觉得有必要去片场看看。
　　　　皮恩诺的清晨还透着一股雾气，从剧组下榻酒店出来，才跨出酒店不曾料到会见到——“舅舅！”　
24、秘密幽会
　　　　北堂晓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见到蓝柏冰。
　　　　“你这么早是去哪？”男人的肩头因为雾气而湿了呢衣。他说话也仿佛盖了层摸不着的雾，浑厚低沉，微微带点嘶哑。
　　　　“昨晚他们整晚没回来，看来进度不理想，叔叔也还在片场。”北堂晓说着，跟着蓝柏冰进入暖气充足的酒店。“舅舅怎么大清早会来这？你跟凌叔叔好久没见了吧？叔叔知道你会过来吗？”
　　　　男人脱下大衣，交给服务生。“昨天已经见过了。”
　　　　“啊？搞什么……秘密幽会吗。”北堂晓不满。
　　　　“幽会还要通知你？”
　　　　“切……老夫老夫了还搞什么地下情。”
　　　　二人极其出色，一路进去，负手而立的服务生都忍不住偷觑。年长者体格高大，容色慑人，只被捎上一眼就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不怒而威的气势分明就是权力的象征。这是一位不简单的男人。
　　　　身边的少年神采奕奕，俊美无俦，这样的相貌在这个小城市实属难得一见。
　　　　年长者在一个背光的位子坐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宽阔的背脊。但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二人点了餐，不过似乎都对食物兴致缺缺。
　　　　北堂晓掏出烟盒，“要不来一根？”知道蓝柏冰戒了烟，他故意刺激。
　　　　蓝柏冰却一把抽走了他的烟盒，抽出一根来。大略询问了最近公司发生的事，也问起柏秀的几个新人，“柏秀最近收的几个新人你看着如何？”
　　　　“有个了不得的家伙在。”
　　　　蓝柏冰点烟的动作一顿，就着那姿势抬眼，“很少见你这么夸奖人。”
　　　　“我这是夸奖吗？”北堂晓做了欲呕的动作。招手让他靠近，蓝柏冰却纹丝不动。
　　　　北堂晓在心底叹了声，只得自己半起身向前耳语：“上回害得我不能开演唱会的家伙也在。”
　　　　蓝柏冰愣了下，看着北堂晓不像开玩笑脸，“你说什么？那种人怎么可能进柏秀？”
　　　　“你叔叔是怎么了……我马上叫他把这人辞了。”蓝柏冰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
　　　　北堂晓却立刻按下他的手。“不行……可能有什么苦衷吧。”
　　　　“你可不像是会为对方考虑的人。”蓝柏冰挑眉，更觉事情蹊跷。
　　　　北堂晓支支吾吾半晌，只得老实交待：“我派人查过他了。家里有发疯的老妈，后来死了。他为了还巨额贷款走投无路就……”
　　　　“拉你做冤大头？”蓝柏冰的嘴角翘了翘，收了手机。真的是很会选人……
　　　　“你说一个正常的十多岁男孩，他会从来不注意电视，不认得我？OK！那也就罢了……可他也不认得凌叔叔。除非是瞎子……可他不瞎。我一时好奇就派人查了下。”
　　　　蓝柏冰吸了口烟，在袅袅的烟雾中看着外侄，事发时纷纷谈论哪大爷的敢在北堂晓脸上动粗。他在美国听到北堂晓被打，飞过来看了一眼。
　　　　北堂晓一副不想提又憋屈到要爆，恨得牙痒痒的样子，让所有的人都担心得不得了。围在身边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触犯雷区。如今晓可以毫无芥蒂地说出来委实让他意外。
　　　　“真想见一见。”男人说着站起来。
　　　　“啊？”还在思考这什么意思的北堂晓，见舅舅的动作也立刻起来，“您要走了？”
　　　　“我要赶回去，白天还有工作。”
　　　　“不去不行吗？”
　　　　“不行。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能结束手上的工作，到时我就来香港。呆一段较长的时间。”
　　　　“叔叔还想让你同雷导合拍海下打斗的那段戏。”
　　　　“我恐怕没有时间。我已经知会过一秀了，他也知道。”蓝柏冰想了会儿，“如果他能等一个月的话就可以。”
　　　　北堂晓了解地点头，“那就没办法了，要上暑期档会赶不及。”
　　　　虽然明明很高兴，但还要装作很失望的样子，真是辛苦啊……不过真要比起舅舅执导被骂得焦头烂额的痛苦来说，这实在不算什么。
　　　　北堂晓很怀疑跟他合作的那些明星怎么能受得了，外国人的抗压力果然是强了不止一点两点吧。
　　　　不远处的服务生见二人起身，立刻恭敬地拿着大衣过来。
　　　　“别太拼了，老得快。”北堂晓调侃，“你体力有下降吗？性。能力有低下吗？”
　　　　一开始就在猜测这两个极其出色的男人在聊什么的服务生，在听到这句之前，是完全没料到会是如此没营养的。
　　　　不由手一抖，男人很快地接过大衣，看都没看他一眼。表情不变地拍了拍北堂晓的肩。“乖乖的，听你凌叔叔的话。”
　　　　无论如何都把自己当小孩。故意在外人面前让舅舅出糗的北堂晓只好恹恹地问：“你不再见一见叔叔了就走了？”
　　　　“我怕舍不得走。”男人严肃的嘴角有丝温柔。
　　　　很难想象刚毅的男人也会露出这一面。服务生都不禁看呆了。
　　　　北堂晓抖了抖鸡皮疙瘩，还是一样肉麻啊，反正从小到大也习惯了……两人步出大门，在酒店大门口告别。
　　　　天已经破晓了，路边有清洁工正在打扫本就干干净净的街道，皮恩诺的清晨让人精神抖擞。
　　　　同样。对面街头，离酒店不远处。凤记冰穿了很饱暖的大衣，从早餐店里捧着热可可出来。衣服是向工作人员借的，非常暖和。他洗脸的时候，因为太过急于洗去那层面具一样的厚粉，头发都被不小心打湿了，发丝上好像起了层薄雾，又像冰碎子洒在上面。
　　　　凌一秀等在外面，他把其中一杯递给他，还塞了火腿汉堡、奶酪酥饼。
　　　　“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双手自由后，凤记冰赶忙捧着杯咕噜咕噜地一饮而进，“凌总让我很意外。”
　　　　凌一秀无可奈何地笑笑，“除了你，全世界都知道吧。”他指的还是自己性取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