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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弥撒 by 壹贰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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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流逝,几年过去了,他仍旧杳无音信。
我……也终于死心了。
一九四八年一月二十七日,奥斯维辛解放三周年。
我特意从华沙赶到奥斯维辛,和来自世界各地的集中营幸存者们一道参加纪念仪式,共同慰藉在此丧生的一百一十万亡灵。
仪式中,一位牧师,身披黑色法衣,一脸悲悯在广场上为死者念悼词。
信奉天主教的同行者告诉我,这是在做「黑色弥撒」〈注十六〉,天主教徒们相信,只要为在炼狱中的逝者举行这种仪式,便可缩短他们在炼狱的日子,令他们更早进入天国。
虽然我不信天主教,不过看到这情形,还是在心中为那个人默默祈祷……
这也是生者为死者唯一所能做的事情了。
回过神时,一滴液体顺着面颊滑落,打在兔脚上。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可以折磨一个人那么长时间……更何况,还是无望的思念。
拭干了眼泪,我把兔脚重新收拾好,装回了口袋,就在此时,诊所门口的铃声响起了,我忙唤了一声「诺拉」,却想起之前才刚刚遣她回去,只好披上白大褂,亲自走出诊室去开门。
「很抱歉,诊所已经关门了……」
「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艾伦?我可是急诊哦。」
乍一听到这戏谑的音调和口气,心中一惊,我急急抬起头,一张容颜未改的俊美脸庞立刻映入眼帘!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却轻松地朝我微笑。
「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我……」
没等男人把话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闭上眼睛,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这一定是在做梦,所以才能看到你生时的容颜,感觉你温暖的体温……一旦睁开眼,这一切都会像往常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在梦醒之前,就让我好好抱着你吧……
***
注十五:纽伦堡,德国古城,纳粹党代会会址。纽伦堡审判是一九四五年到一九四九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在纽伦堡举行的国际战争犯罪审判。
注十六:黑色弥撒,即「安魂弥撒」,拉丁文称为Missa pro Defunctis。
——全文完——
番外——昨日重现
黑色的发丝零乱,雪白的肉体裸裎。
凌晨,躺在我身边的男人蜷缩着四肢,就像个婴儿般酣睡着。
偶尔从那微启的口中,迸出一两句含糊的梦呓,每每听闻,我总会忍不住俯身亲吻他柔软细致的面颊。
「唔……」
因为脸上的骚动,男人不适地蹙起眉头,翻了个身,偎进我的怀中,他还没有醒,只是本能地寻找最舒适的位置。
他一定是累坏了吧?刚才,嘴里嘟囔着「我已经不年轻了,不要胡来」,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虽然有点可惜不能继续欣赏那沉溺欲望的性感模样,不过这副毫无防备的睡脸,同样引人遐想……
这么想着,我轻笑了一声,调整了姿势让男人依靠,然后轻轻地替他拢上了被子。
能像这样和恋人相拥而眠,对于不久前还在苦役场劳动的我而言,真像个天方夜谭。
一九四五年初,奥斯维辛解放前一天,我奉命撤离集中营,因为铁路被毁只能坐车,谁料中途却被波兰游击队俘虏。
幸好当时只穿了一件下级军官的外套,又没有人认得我,所以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之苦。
之后,我便和其它被俘的德国士兵一起被遣回奥斯维辛,充当苦役。
从军官沦为阶下囚的滋味并不好受。
牢棚里、操场上、尸坑中,有成千上万发出恶臭的腐烂尸体等着被掩埋,我的工作从处理机密文件、召开会议,变成了搬尸工……
这在过去很难想象,而被苏联士兵驱赶着,没日没夜劳动了数日,我总算明白了当初那些犹太人的感受,并有了觉悟——
因为那个「卍」字带来的罪孽,也许,我永远都无法重获自由。
心灰意懒之际,我开始想念那个我深爱着的白衣天使。
他在哪里?
他是否一切平安?
哪怕这辈子不能见面,我仍旧希望他能记得我,就像我会永远记得他一样……
和他最初的记忆,是在一九三八年。
那一年,我刚从布伦瑞克党卫军军官学校毕业,便被安排到帝国保安总署〈注十七〉工作,当时,几乎每个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前途无量。
十一月九日,全国各地的秘密警察逮捕了近三万犹太人,其中还包括一些同情犹太人或者有犹太伴侣、亲属的日耳曼人。
艾莲娜·德沃夏克便是其中之一。
她在「水晶之夜」窝藏两名犹太作家,并协助他们逃跑,还在公众场合多次发表不利于政府的言论,逮捕她之后,上头把审讯的工作交给了我。
可是这个骄傲的女人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肯说,我只得按照惯例,准备用一些特别的手段迫使她开口,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找上了我——
「请问,是卡尔·霍克尔先生吗?」
我在回住处的途中,被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拦住这般问。
我第一眼就觉得他有点眼熟,随后便想起来,他是柏林市立医院里的医生,隔离犹太人的法令刚刚颁布,只有他所在的医院还容许犹太人行医。
武装党卫军进入其中强制驱逐犹太人时,他还站出来替他们说话——是个同情心过盛的男人。
「您是?」
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
「我是艾伦斯特·德沃夏克……」
德沃夏克?
听到这个姓氏,我皱了一下眉头,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
我没有把他打发走,而是将他引进了屋内。
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他直接切入了主题,询问他亲人的生机。
「令妹私纵犹太人,不相信德国会取得最终的胜利……这是严重的叛国罪。」
「不……不是这样的!」听到这样的话,他激动地站起来,然后卑微地冲我弯下膝盖。
「艾莲娜才二十三岁啊,求您一定要给她一个机会!救救她!无论您要求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
没想到这个自命清高的医生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看着那张救妹心切的脸孔,我忽然心血上涌,想和他玩一个「游戏」。
「起来吧,德沃夏克医生。」我微笑地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我可以叫你『艾伦』吗?」
他愣了一下,说「可以」。
「艾伦刚才是说,无论什么代价,都行吗?」我这般问。
他面色发白,却还是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那好,」我故意拉长音调,看着艾伦紧张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为了您可爱的妹妹,请屈尊陪我一个晚上吧。」
「你……你是同性恋吗?」
这个单纯的男人显然还没搞清状况,当我第一次吻上他的嘴唇时,他还一脸愕然,傻乎乎地问我。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我微笑地回答。
很早以前我就发觉自己特殊的性癖,可是因为德国严苛的法令,以及罗姆的前车之鉴〈注十八〉,我并不想因为这样而断送自己的前程。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是个洁身自好的单身者。
「你……你难道不怕我声张出去吗?」
「如果艾伦不想看到活着的妹妹的话。」
这一句,让他立刻变乖了。
接下来,我摘下艾伦的眼镜,慢慢脱下他的衣服,审视他裸露出来的身体。和我一样的男性躯体,很瘦,浑身没有一丝赘肉,他的骨架很小,褪去遮物更显纤细。
我看了一会,命令他到床上去,他立刻露出复杂的神情来,既愤怒又羞耻,或许还夹杂着些不知所措。生动的脸,十分有趣。
虽然不甘愿,不过为了妹妹的安危,艾伦还是乖乖躺到了床上,我跟着脱下军装的外套,坐到床边,才刚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立刻蜷成一团。
「灯……」
「什么?」
「太亮了,把灯关掉。」
艾伦的声音在发颤,局促的模样宛若一个等待献身的处女。
听他这么说,我莫名地浑身燥热。
真奇怪,原本只是想羞辱这个男人的,现在却似乎有点当真了……我很想做更多过分的事,看看他还会有什么新鲜的反应。
「不行,」我故意用冷酷的声音拒绝他,「我要仔细地看你。」
艾伦浑身一震,表情有些扭曲,他可能是在想「这个党卫军真是个下流的家伙」吧?不过就算他真的那么认为我也无所谓。
我开始抚摸艾伦的脸,然后沿着他的颈项一路向下,喉结、锁骨……手指停留在胸部,在那粉红色的尖端周围不停地画着圈圈,他的身子绷得很紧,双目紧闭,好像在拼命忍耐着什么。
说实话,他长得确实很普通,年纪不小了,却还带着点孩子气;不过此时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冶艳,甚至十分……
可爱。
用「可爱」这个词形容男人似乎有点不恰当,不过在我看来,他却再合适不过了。
我的手继续往下探,艾伦的腰侧有一枚淡淡的胎记,指尖掠过那里,他便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这里是他敏感的地方吧?意识到这点,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颤抖着,不过仍旧没有反抗。
玩弄了一会儿,我看了看他夹紧的腿间,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
「不——」艾伦发出细细的哀鸣声,身子抖得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鹿。
不过也难怪,任何男人被陌生的同性碰触要害部位都会感到恐惧吧?我的额头沁出了汗……虽然知道一些基本常识,但不要说男的了,我和女性也没有任何经验。
不过我并不想被我的猎物发觉自己的窘态,所以便装成经验老道的样子,说:「放松一点,我不想弄疼你。」
这句话把他彻底吓坏了,望着我的表情更加惊恐。虽然这样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不过同时我又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
拥抱一个男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之后,我尝试进入艾伦,可他浑身僵硬,一点都不配合,好不容易成功了,他却捂着脸在床上哭起来,无论我怎样取悦他的身体,他都兴奋不起来,这让我一下子失去了兴致。
「很疼吗?」我退出来,一边处理着善后一边这样问。
他不说话,只是背过身子,从后面看,瘦削的肩膀正瑟瑟战栗,十分可怜。
「把腿张开,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发觉他苍白的腿间,血丝蛇一般地蜿蜒,我才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太粗暴了。
可我主动示好并没有得到对方的谅解,他坐起身,回过头,一脸怨恨地看着我。
「霍克尔阁下,这下您满意了?」艾伦原本清亮的声音变得沙哑,「请按照约定,放了我的妹妹吧!」
听到这话,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冰镐狠狠地锥了一下。
是啊,我差点都忘记了——和他做那种事只是为了一场交易,而并非别的原因。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我冷笑道,凝视眼前愣住的男人,「在你看来,艾莲娜·德沃夏克的性命就是这么廉价吗?」
「你……你还想做什么?」
艾伦又开始慌张了,看起来他的脑子又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真是令人感动啊,为了妹妹他什么都愿意做……可我就是厌恶他这副「好哥哥」的嘴脸!
「这才刚刚开始,」我按着艾伦的肩膀,重新将他压回到床上,「夜还很长呢,艾伦……天亮之前,就让我好好疼爱你吧……」
我迷恋上了艾伦斯特·德沃夏克……
或许应该说,我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正义凛凛;可在床上,他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任我摆布……他很脆弱,我总会把他弄哭;完事之后,他若是不理我,我就用言语刺激、挖苦他,而且每一次都能成功地把他激怒……
欣赏他悲伤、愤怒、羞耻的样子,是我最大的乐趣之一。
可是游戏总有结束的一天。
因为帮助犹太人潜逃,还有在公众场合发表过多次不利于纳粹政府的危险言论,艾莲娜·德沃夏克在总部关押十天之后,就要被秘密执行枪决。我本可置身事外不去理会这件事,但一想到和艾伦的约定,我还是决定替他们奔走一趟。
我利用职权篡改了她的档案,并交了一笔不小的保释金,上头总算网开一面,决定第二天便放她回家。
带着这个好消息,我来到了艾伦的住所,将它告知。
「真的吗?太好了……」
他一脸如释重负,冲我微笑道:「您真是帮了大忙了,我和艾莲娜都会感激您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温暖和煦,衬着那件医生的白袍,好像天使一般耀眼,我一时看呆了,等回过神时,我又抱住了他,放肆地亲吻起来。
这回,他没有做任何抵抗,只是乖乖地顺从,任凭我对他胡作非为了一宿。
「你讨厌我吗?」事毕,拥着怀中人,我这般问。
他的视线闪烁了一阵,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想听真话。」以为他作出这样的反应,只是顾及我的身分,所以我又继续追问。
「刚开始……有一点。」他嗫嚅道,听起来有点言不由衷,「不过,既然艾莲娜已经没事了,那些都无所谓了……」
无所谓?
这一切都快结束了,所以你才无所谓的吗?
这般想道,我忽然嫉妒起艾伦的那个同胞妹妹来——就因名后都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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