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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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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玖感觉有人摇自己时,终于后悔了,真是不该一口气喝完啊。肚子里火辣辣的不舒服,眼前还有一张放大的脸。
“唉,你不是褚先生嘛,你也来喝酒啊?呵呵,不好意思,都喝完了。。。。。。”
褚宋也不管酒壶杯子什么的,心想把人抱回去就得了,刚扔了手中的酒壶,再转头一看小孩儿衣襟上湿乎乎的。
刚才光顾着酒了,没发现他也是一身红衣裳。再一想也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一身红,不过那时还奇怪怎么一个小屁孩穿了一身暗红。现在褚宋明白了,原来这小孩儿当真是适合茜色。
忘了怎么从房顶下来,褚宋抱着熟睡一样的韩玖踢开门后,绕过桌椅就把人给放床上了。
“小孩儿,就这么睡着了你可真不厚道。”
韩玖觉得有人同自己说话,可就是睁不开眼,也不知道是谁问自己,只能蜷起身子哼哼几声,全当回答了问话。
褚宋见他还真是个小孩子,就坐到床上捏住有些红红的小鼻子,“醒了可要给褚大哥多找些好酒啊,这可是你欠我的。”
呼吸受阻韩玖挪了挪身子,找了个好姿势就吧唧吧唧小嘴,“会还你的,明天再说吧。今天怎么这么不舒服,只一壶酒,我平时,能喝至少三壶,真的。。。。。。”
韩玖又迷迷糊糊说了什么,便睡了过去。
再无可知。
感觉他彻底睡死过去,褚宋给躺在膝盖上的人顺了顺发丝,就轻轻地把人抱着安置好,最后正了正枕头拍了拍被子,转身出门。
回去的路上铺满银色的光亮,一地的惆怅还是什么,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半路男人听到一声闷雷,举头望去,再低头之时豆大的雨点便接踵而落。男人继续沿着长廊往回走,雨水溅到血红的衣裳下摆处,平添旖旎惊艳。
“韩玖。。。。。。可惜了。。。。。。。”
酷暑随着这场暴雨收尾,回廊上斑斑驳驳的月光最后也瞧不真切。
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杏城平安酒坊的韩玖,第一次,不争气地喝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玖玖喝多了。。。。。。你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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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两袖清风 。。。
入秋,酒坊也随着气温渐渐清闲起来。
韩玖坐在葡萄架下和庞小七下棋,院子里下人丫头走来走去,气氛平静美好。
“啊——”
齐长信侧了侧身,抬手小心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送进韩玖嘴里,他手指纤长白净,骨骼清奇如竹节般,看着就赏心悦目。
韩玖盯着棋盘没有看他,只是微微张嘴含住那颗流光溢彩的果实,酸酸甜甜。
“我输了。”
庞小七无奈地笑了笑,“少爷,你又耍赖。”
“没有~~明明就是我又输了。”
齐长信也难得的笑起来,拿起桌上的帕子给嘟着小嘴的人轻轻地擦了擦下颌上淡红色的汁水,“小七你怎么又忘了,少爷本来就是对什么都不上心,除了吃。”
庞小七歪了歪头,略显苍白的脸上全是无奈的笑,看着韩玖从他手中收回小小的下巴,还狠狠地剜了一眼齐长信也拿起一颗葡萄含进嘴里。咬碎了,便是满口的甜。
就像是小时候偷喝的那口酒,辣,却是得逞后的知足。
听说这一架的葡萄都是韩玖亲自种的,具体什么时候也没有听清,只记得自己进酒坊快满一年,这葡萄倒是没少吃。而且面前不远处的韩玖,虽说和自己一般的年岁,可真真是个小孩子,万事不愁的孩子吧。
“什么事儿这么乐呵,算我一个。”
庞小七回头,不禁暗自皱了皱眉。只看了一眼知道是谁便回过头来继续看棋盘,横竖的格子,黑白的棋子,都没了章法。
韩玖冲着来人吐了吐舌头,“武峰啊,管家欺负我了。”
“呦,管家又欺负少爷了?快说来听听,我给你报仇。”说完武峰朝着齐长信眨眨眼,晃了晃结实健壮的手臂,“大胆管家,您这次是说咱们少爷乱吃什么了啊?”
齐长信摊开手表示无辜,给韩玖整了整衣襟没说什么。
想了想听明白的韩玖怒了,抓起身前的几颗白棋子就冲武峰砸了过去,“武峰你完了,我扣你奖金!”
“不要啊~~少爷怎么又这样!!!”
韩玖看他接住扔过去的棋子跳出老远,不甘心地就给了身边的齐长信肩膀一拳,“你们都没一个好人,哼!”
将接住的几颗棋子放回棋篓里,武峰也坐下拿起一颗葡萄,“怎么这么酸呢?”
“谁叫你专挑酸的吃,活该。”说完庞小七也厌恶地瞟了他一眼,活该,把甜的留下自己吃酸的,活该。
武峰吐出籽儿拍了满口风凉话的人,“我说你年纪不大这嘴怎么这么毒呢,还好还好你跟张久管账去了,要是继续在我身边再呆四个月,我真会疯的。”
“我才不要继续在你身边呢,傻大个。”
吃穿不愁,几个男人想不说笑着玩都不行。
韩玖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到齐长信手中的小碟儿里,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七啊,怎么说他曾经也是你师父,不要这样。”
“算了算了,他知道我不介意,让他说吧。”言罢武峰看了一眼低头不再说话的庞小七,“小破孩,吃葡萄吧你。”
“你就宠着他吧,我看小七将来一定又出息,是吧齐长信?”
齐长信笑着对着韩玖点点头,还是没说什么。
武峰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玩笑般略微用力地拍了拍身边小破孩的肩膀,“将来你出息了,可别忘了我妹子啊,记住没有小孩?”
被那一拍震得垮下肩膀的庞小七冷着脸站起来,向韩玖齐长信示意了一下,理都没理傻大个抬腿就走。
“我说错什么了吗?”
韩玖鼓着腮帮对武峰摇摇头,像个被人捏住的小猫。
齐长信嘴角略微抽搐,抽搐的原因不止是韩玖的摇头,还有傻大个的白痴样。
“回房吧。”韩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对着齐长信眨眨眼,“这里好奇怪。”
齐长信擦了擦手把他扶起来,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武峰,同样摇了摇头就搂着怀里摇头晃脑的人。
武峰看了看韩玖的脚踝,怎么还要扶着?不是都可以走路了吗?上次崴了脚不是说一个月就痊愈,怎么还要抱着呢?
想不通找了一颗看起来熟透的葡萄放进嘴里,咬破,突然想起那个小破孩看自己的眼神。
唉,齿颊全是酸的。
一路上韩玖和齐长信都没说话,快到后院有下人通告说前厅来了两位客人,韩玖想了想抬起头看了齐长信一眼点点头,两人便跟着去了前厅。
韩玖缩在齐长信怀里有些倦意,可不得不强忍住清醒去见来客。
齐长信抱着他稳稳地往前厅走,还未进厅老远就见到一个火红的背影,进退不得只好收紧双臂。“少爷,今晚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吧,听你的。”
他的回答很好,齐长信抬起手点了点他的下唇,“乖,等下不许害怕啊。”
韩玖刚要点头就看到那个一直背对着自己的两位客人转过身来,见到有一位认识不禁吓了一跳,“褚先生?你前段时间去哪里了?”
自从那次喝醉后褚宋就消失了,韩玖对他也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多想什么。
“家里有些事,没来得及告诉你就离开了。”
“哦,不打紧。褚先生,这位是?”韩玖看了看褚宋身边的那位女子,发现对方也微笑着看着自己,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那女子缓缓走到韩玖面前,盈腰轻晃风流明艳,眯起一双猫眼掩嘴一笑,霎时晃得人心里痒痒。一身淡紫的罗裙暗绣牡丹,头顶仅用一只步摇卡住满头乌黑的长发,一举一动顾盼生姿。
“褚元。”
韩玖抬手施礼,“褚元姑娘有礼。”
美人再次掩嘴笑起来,“小少爷好生有趣,我是褚先生的弟弟哦。”
于是就这样,韩玖华丽丽地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齐长信,却得到齐长信看向别处的待遇,“对不起啊,公子你绝代风华,错将公子看成姑娘是我大意了。”
褚元摆手示意没关系,扫了一眼齐长信退回到褚宋身后,不再说话。
“褚先生这次来,有什么事?”
褚宋越过齐长信走到韩玖面前,低下头凑近瞪起眼睛的小少爷笑,“宝宝,你娘呢?”
“不知道啊,你找我娘有事儿啊?”
“哦,没事,我主要是要找你干娘。”
韩玖觉得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本能地退后一步,“你找我干娘做什么,可是,我不知她们去哪里了。”
褚宋轻笑起来,直起身恢复笔直的身形,“齐长信没同你说我的营生吗?不过呢,不是我找你干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要找。宝宝,你先告诉我你干娘在哪里好不好?”
重新有齐长信站在身侧韩玖也踏实了一些,“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二人都离开一个多月了,我还想知道呢。”
“窝藏公主可是死罪,宝宝,你要乖乖告诉我哦。”
韩玖看向一直面带微笑的褚宋,问题是他此刻虽然还是笑着,但还是看得出他没有开玩笑,不由将眉头皱的更深,“公主?”
“对啊,当今圣上的姑母,译海公主哦。”说完褚宋坐到厅里看起来最稳当的椅子上,“就是你干娘。宝宝,你真的不知道?”
齐长信搂住身边人的肩膀,嗓音低柔听不出语气,“褚太师,公主同夫人不在坊里,请不要难为少爷。”
“算了算了,什么太师不太师的,受恩宠而无实职罢了。长信,那小子要找公主有要事,总不能让我抗旨吧。”说着向前一步,快的看不真切。
“你别碰他。”齐长信将怀里的人搂住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朝韩玖伸出手的褚宋,神色飘忽却带着杀气,“你离他远一些。”
韩玖只觉得肩膀有些麻,转过头盯着齐长信,修长的眉薄薄的唇,现在一副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子,曾经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是很平静的人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齐长信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齐长信略微收了手臂上的一些力,拍了拍他的头眼神逐渐恢复温柔,“别害怕啊,我在呢。”
韩玖不再看他,却明显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连齐长信都这样紧张,那他们是不是要难为娘和干娘?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难道褚宋这次来是要害自己的娘亲?越想越害怕,就由着齐长信握紧自己的手。
“你们,可以将手分开吗?”
说话的是满眼伤痛的褚元,韩玖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进,弱不禁风的样子带着委屈,眼眶里像是马上就要涌出泪来,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心里堵得慌。韩玖低头看向和齐长信一直握在一起的手,没多想将手恶狠狠地抽了出来。
本不想这样的,可这个褚元委屈的声音自己曾经听过的。
几个月前自己在烟花之地听到的,在一扇紧紧关闭着的门外听到的,那个声音很特别,自己从来没有听过所以记得很清楚,那个声音,是带着齐长信的名字出现的。带着期待却娇嗔的腻人,委屈却像是享受一样的呻吟,听得韩玖胃里很难受。
韩玖这几个月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个声音,可他就这么再次出现了。
看向那个叫褚元的人,韩玖没有再看齐长信,转身就走。
其实脚上的伤早就好了,是齐长信坚持不让自己走路的,是他成日成夜守在坊里没有再离开半步的,是他都是他。
既然是他,那是不是代表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我实在是无能了~~~
要不然就两只老虎???
不过???
人好少,
某艾抠手指继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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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三更半夜 。。。
韩玖没有再看齐长信,转身就走。
其实脚上的伤早就好了,是齐长信坚持不让自己走路的,是他成日成夜守在坊里没有再离开半步的,是他都是他。
既然是他,那是不是代表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韩玖也不管他褚宋是什么太师不太师的了,越想越恶心埋头可劲往回跑,齐长信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儿,看了一眼褚宋,都没敢看褚元抬腿就追。
主人不管客人撒丫子就跑了,褚宋很无高兴。
“谁让你来的。”
褚元看出他生气了也不怕他,气冲冲地坐到椅子上不再装女人,“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找的是齐长信,又不是你。”
“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长兄为父你可给我记住了。”说完褚宋看了看他,恨不得把直接找人把他给扒了,“你对得起谁啊,这么打扮你也好意思。”
“我愿意,再说现在也没人知道我是谁,我愿意。”
褚宋顾忌这是别人家也不好摔杯子,不再说话。
两人是在路上碰到的,所以自始至终也没说几句话。褚宋懒得搭理他,褚元更不想惹他,如今两人坐在厅里各想个的,安静的等待。
“褚大人好。”
褚宋懒洋洋地睁开眼,看到的是越来越壮实的武峰就笑起来,“呦,这不是武兄弟嘛,别叫大人,生分。”
武峰也不知道具体他回来干什么,齐长信让自己来照应着,也不好怠慢,“夫人不知何时回来,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您是留下等候呢?还是小的先送您回去?”
“你们管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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