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生的兄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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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原来秦总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谢谢你！”
程鸿知道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不禁也敛了笑意问：“情况很严重吗？”
秦晖长叹口气，在他身侧坐下，下意识摸了摸烟口袋，但一想到这里是医院又很利落的放了回去才道：“老人年纪已经大了。”
其它的话，秦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老人曾跟他说过，她先前检查出来是患了肺气肿，医生建议她保守治疗，反正效果也不太大，只能是……拖时间罢了。
他知道瞒不了霖雨太长时间，没想到这次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
　半个小时以后，霖雨奶奶被推出了急诊室，如秦晖所言，老人家有肺气肿再加上有些蛋白能量性营养不良，医生给出的建议，依旧是保守治疗。　
霖雨呆了呆，苦苦哀求那位主治医生一定要把他奶奶治好，主治医生看了看霖雨很婉转的说道：“只要按照医嘱适当的饮食，运动，没什么大问题的。”最后意味分明的看了眼一直立在霖雨身旁的秦晖。
秦晖用口形对他说了句多谢。
医生点了下头，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霖雨跟已经同他们等了许久的程鸿一起走出医院，并道谢良久，程鸿笑笑的看着霖雨如当初机场见面时，很大方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再后来，霖雨请了半个月假照顾出院回家的老奶，老奶也不反对，反正他给吃什么就吃什么，他给带出去运动她就运动，一副很听话的样子，可是偶尔在霖雨不注意的情况下，老人家眼神里还是会流露出忧伤的神色。那种不为自已只为少年担忧的眼神。
在霖雨抬头看老奶时，老奶眼里蓄满，满满的慈爱。
这天秦晖来到霖雨家，把他一个人拉到阳台上，塞给霖雨一只银色的钥匙，霖雨满脸疑惑不耐烦道：“秦晖，和你之间的游戏我不打算继续下去了，痛也好，恨也罢，那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没那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秦晖直直的盯着他半晌，才微笑道：“我知道的，霖子。”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皱巴的纸，摊到霖雨手上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是什么都无所谓”
眼见霖雨的无动于衷，秦晖将纸拿到霖雨面前打开，霖雨张大双眼迟疑道：“这不是……”
　“对，你的理想清单。”
　

　



第32章　成全
　那是霖雨在madword楼上秦晖休息室住的时候例下来的一张愿望清单，只在花花草草和宠物上打了勾的一张清单。　
一个A市精装房，最好是跃层。
一个面积小点儿的书房，它最好向阳。
钱不要多，但要够花。
一个大阳台，能三两好友一起喝酒谈天。
一个不敢奢求的……爱人，最好是我爱又爱我的。
霖雨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抬起一双怨恨的眼，对着秦晖大声吼道：“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你给我这个又什么意思？”说完就把钥匙大力扔还给了秦晖，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霖雨说：“你把我当什么？你以为我是苏忆景，秦晖你不仅混账你他妈就不是人，你以为现在假惺惺给我点钱，我就什么都能如你意，你他妈大错特错了！”
秦晖就站在原地听着他吼听着他骂。
霖雨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渍一副倔强的样子又道：“你曾经是我所有的青春，用忐忑激动绝望等待守候谱成，曾经为了你我可以负尽天下人，包括阿奶和我自已，但是，幸好，幸好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你如今给我的感情，不论同情与否都迟到了十年，久到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接受你，我最好的年纪留在了旁观，连等你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说我啊，永远是你的兄弟，这句话我从不敢忘并且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可如今，你说不做兄弟就不做兄弟，你以为就用一笔钱就可以买来的这还算感情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更加看不起曾经爱过你的我，若你秦晖觉得这样耍人很好玩儿，我他妈就跟你绝交！！”
转身就走的霖雨被秦晖拽住了胳膊，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抽不回来，怒气冲冲的瞪视对方，秦晖一脸爱怜的神色轻声低语：“若是还没骂够，发泄够，想打想骂想剐都可以，我绝不还嘴也不还手，但是呢，我从没把你当成苏忆景，你也没什么值得我同情的地方，相反我还佩服你，谁敢说霖雨不是最勇敢又不向生活妥协的人？我迟到的这十年就用更多的十年二十年一生来偿还，我不耍你玩儿，我爱你，爱得很深很深，你不听不相信我都没关系，但你要给我时间也给你时间，你只用心去感受用眼睛去看，看它是不是真心好不好？”　秦晖用大拇指顶着自已心脏的位置。
　被一番告白的霖雨愣神之迹，秦晖反拉住霖雨的手进到客厅里，老奶正坐在沙发上焦急的朝阳台上望。
　“……奶奶！”霖雨煞白了一张脸，刚刚一时激动他忘了还有老奶的存在，如今老奶她一定都知道了，霖雨不敢抬眼看她。　
倒是一直拉人的秦晖，突然拽着霖雨的手往地上一跪看向老奶喊了声奶奶道：“您也听见了刚才小雨说的话，也听到我说的话，就如您所见，今天我要在您面前求您老人家把小雨放心的交到我的手上，我会用一辈子来保护他，陪伴他，不再让他吃苦受罪，不让所有的事情只他一个人扛，不会让他在深夜的时候捂住被子一个人偷偷的流泪，奶奶，即便你不太能理解我们的做法，但我和小雨求您成全！”　秦晖说完用单手摁住霖雨的脑袋齐齐向沙发上的老人磕了个头。
秦晖一番洋洋洒洒的话一口气说下来，霖雨整个人就跪那傻了，老奶望着两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等到后知后觉的霖雨反应过来，一径拍开秦晖拉着自已的手吼道：“疯子，你在我奶奶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是担心气不死她吗？”
可无论他怎么拍打怎么掐，秦晖就那么握着他的手，拉得死紧，秦晖说：“霖子，这一生这双手都不会放开了。”
霖雨才刚收回的泪又掉了下来，口气也弱了许多，却还是在挣扎，他说：“他就是个疯子，奶奶您别信他……奶奶！”
看着这一幕的老奶反应过来，情绪也激动到了极点，伸出那双如枯柴似的双手捂住眼睛痛哭出声。
　“奶奶！”霖雨挥开秦晖的手，跪到老奶的身旁，一径抱着老奶道：“奶奶您别生气，他是跟你开玩笑的，他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还不快和我奶奶说！”
看着眼前这一惨状，秦晖是真的傻眼儿了。
　“快说啊混蛋！”
看着霖雨急红的双眼，秦晖张着嘴愣是吐不出一个字。
　“你是要把我奶奶活活气死吗？”　
听到这句话，秦晖也开始着急了，忙跪到霖雨身边对着老人家哄道：“奶奶，我们真的是在……开玩笑，您……”
话未说完，老奶从激动的情绪里挣脱出来，一手拉着霖雨一手拉着秦晖道：“小晖你说话可不能不算话，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啥？”秦晖再度傻眼，连一旁的霖雨都有些搞不清剧情的走向，有些不确定的喊了声奶奶，只见老奶把两人的手交到一起道：“瞧我，都被小晖的话感动得哭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奶奶？”
老奶说：“我就担心，我就担心我的孙儿，我怕没有亲人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太孤单，我怕我会到死都闭不上眼睛，一想到这些，我连死都害怕。今天，小晖跟我说的话我老人家不太懂，但有一样我听懂了，你要用一辈子去照顾小雨了，你这是让我老人家能死得瞑目啊。”
　“奶奶，您说什么呢”霖雨抱住老人的腿哭得一团鼻涕一团泪，伸手就捞秦晖的衣服擦，秦晖也由他，只是表情却很慎重的对着老奶道：“老奶放心，我在这里对着死去的霖爷爷发誓，秦晖对霖雨此生绝不相弃。”
　“呜……！”
两婆孙哭成个伤心太平洋，秦晖把霖雨搂在怀里细细宽慰，不时又把老奶轻轻来哄。真是好不热闹。
晚上，霖雨应老奶的话把秦晖送出门去时，本来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哭成了双细肿的核桃，被秦晖好一阵心疼，霖雨吸着鼻子说：“混蛋你别得意，我们的事情不要以为这样就算完。”
秦晖搂了他的腰附耳调｜笑道：“当然不算完，才正开始呢。”
一向自认为脸皮超厚实的霖少年红脸了，别扭的将秦晖推去一边道：“你不要以为我老奶同意了就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跟你说，我还没应你，你话说的那么好听，鬼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
　“鬼都知道我对你存的心思！”
那把被霖雨扔回来的钥匙，它此刻正被秦晖握在手心里把玩，临上车时，秦晖吻了吻霖雨的嘴角，一碰就撤赶在霖雨发怒前说：“明天你们早点收拾，我过来接你和老奶出门。”
刚被轻｜薄过的少年，很成功的被转移开注意力，非常疑惑的问道：“出门要去哪？”
秦晖摸了摸他的头，卖关子道：“到时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不要脸的说，我被感动了！

　



第33章　真累！
见着霖雨又开始冒红的耳尖，秦晖抑制住心底想把少年狠狠抱在怀里深｜吻一番的冲动，伸手抚摸着霖雨的耳畔喃喃道：“真美！”
没听惯情话的少年刚褪去的红又涨满了脸颊，嘴上还不饶人道：“别以为谁都爱听好听话，你这样子只会让我觉得幼稚。”
　“是是”
也不知道是谁幼稚，秦晖心下觉得好笑，转念一想，又觉得他秦晖当初到底是被什么蒙了眼睛没看见这个让人心疼的家伙。
看着霖雨一脸的嫌弃，却不抵触自个儿的动作，他嘴上虽不承认，秦晖心里却明白，这其实也是一种接受。
　“秦晖此生定不负霖雨！”
手还在霖雨耳边摩挲，见着少年突然发懵的状态，秦晖好心情的收回手道：“上楼吧，我在这里看你上去。”　
呆呆的霖雨呆呆的转身，直到他上楼都没能再看秦晖一眼，连梦都不敢做得这么奢侈，现如今活生生的秦晖站在自已面前一脸的宠溺，那颗早已铁石的心肠竟有融化的倾向。
直到进了门，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等自已的老奶，霖雨才从失魂落魄中清醒过来，细想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不敢抬头看老人双眼。
老奶见他站那光低着头也不说话，便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坐过来小雨。”
一如霖雨年少时，也时常这么坐在奶奶身边，闻着院里的花香，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听着奶奶讲故事。
老奶摸了摸没什么精神的那颗头，才在自已肩上比划着说：“以前你才齐奶奶这儿，现在都高出奶奶那么多啦！”
　“奶奶”霖雨有些忧心的问道：“您知道您之前都应了些什么吗？”
老奶很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眼才点点头认真道：“我懂的！”
霖雨有些吃惊，一丝可疑的绯红再次冒了出来，他只听老奶非常严肃的看着他叹息道：“小雨啊，我们家跟别人家情况有所不同，从小你就背负了太多东西，我对你的要求也和别人家的奶奶父母对他们的要求有所不同，但凡你能快乐一点，有人给你幸福敢替你分担，只要你喜欢，奶奶就是倾其所有，拼上奶奶这条老命，即便是你要的是天上的太阳奶奶都想办法儿给你摘下来何况只是一个人！”
　“奶奶……别这么说”
　“你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真以为奶奶老糊涂了，其实没有，你别忘了打小你是被谁养大的，就算你能骗我三年五年你还能骗得过我十年，二十年？要真有个女人能替奶奶爱你你还能看上也不会空等这么些年了，奶奶真心实意只要你过得好，就足够了！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你还是我的孙儿，奶奶还是你奶奶。”
　“奶奶，对不起！”已经哭了一天的霖雨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婆孙俩又抱在一起哭。
奶奶说：“只要你过得开心，什么都是值得的，小晖能在你爷爷面前发誓我就信他。很放心把你交给他。”
那天晚上，霖雨奶奶给已经过世的丈夫叨叨了好多好久，其中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老头子，我终于敢放心下来找你了。”
　而霖雨心里翻江倒海的扑腾，了无睡意，自打有了奶奶的支持，一颗心又蠢蠢欲动不肯安宁下来。
秦晖第二天真的很早便到了霖雨家，手里还提着给一老一少买的早餐，霖雨奶奶吃得很开心，和秦晖有聊不完的话，倒是霖雨，一张脸上表情淡淡的，打他秦晖进门来，一个正脸儿都没给瞧过一眼。
吃完饭，秦晖说领婆孙俩去个地方，霖雨说：“到底去哪，不说不去。”
秦晖看他笑了一下，不语，转身把老奶从沙发上牵起身说：“您孙儿说不去，那就我陪您去也一样。”
霖雨奶奶很开明的说了一句，“两个人偶尔闹闹脾气也挺好的。”
霖雨囧道：“奶奶！谁闹脾气了。”
霖雨奶奶笑笑不语，秦晖很给他台阶下的上前搭了霖雨肩膀就走的哄道：“奶奶在说我闹，我闹。”
霖雨依旧没看他。
秦晖带俩人到了临河一个高档的小区，在大门那刷了卡，秦晖把老奶扶进去时门卫很热心的叫了一声：“秦先生！”
秦晖跟他们点了点头，这一路上霖雨的表情都有点怪怪的，直到几人乘电梯到了顶层，秦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霖雨还未进门就脸色大变，拉了老奶就欲走，被秦晖拦了，劝进了屋里，先把老奶安置在沙发上后，秦晖给老人家倒了杯水才把霖雨拉到跃层楼上的阁间儿里。
霖雨抬起下巴死死瞪着秦晖，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说吧，无论你说得天花乱坠我都要走。
秦晖叹了口气，把霖雨拉到一个双人沙发上坐下说：“我知道你会怪我。”
　“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霖雨恨声道。
　“我怎么看不起你，多一个人照顾奶奶不好吗？”秦晖调正坐姿面向霖雨道：“从现在开始，让我照顾奶奶也让我照顾你，奶奶的病情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你能保证要还有像上次一样的事情发生家里没人，奶奶能安全渡过危险吗？”　
　“我……”
　“我不是对你有所图才这样，要是你这样看我秦晖那才真是太把我低看了，我只是想替你对奶奶尽点孝道，至少在她老人家有生之年对她好些，我不想看到你以后后悔，子欲养而亲不在，你肯定你能受得了这种一辈子的谴责，你等得起她老人家不定等得起，奶奶老了年纪大了这点你比我更有体会。”
秦晖很少时候说过这么多的话，但不可否认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