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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同居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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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任性。
她把车子胡乱一停,就与他蹲在路边喝起豆浆来。
从来没喝过那么美味的饮品,顾不得蓬头垢面,先享受了再说。
不知不觉下起雨来。
她抹抹嘴,眼见雨越下越大,忽然童心大发,跑到街边积水洼地,一脚踩下去。
呀,水花四溅。
她大声笑,“你快来,和我狼狈为奸。”
他说,“我明明是忠,你少描黑我。”
还是笑着跑过去加入她。
两人很快湿个透顶。
他提议,“不如走回去。”
即使在兴奋的状态下,她也是个小心的人,看着前边的路,她心里估算,徒步走,怎样也要半小时才能回到别墅。
他忽然说,“不怕,我背你。”
“我——”她骇笑,“你真是想疯头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
“会被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谁怕他。”
他蹲下。
人生有几何可以得到这样的荣光,她伏到他背上。
这是一次颇严厉的考验。她并不轻,离杂志上的瘦骨仙很有些距离,可是金无忧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开步走。
“重吗?”
“像死猪。”
“谢谢你。”
她愉快地笑,从没想过自己也可以好像幼儿或者病患那样趴在人后背,所以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高大的男朋友,原来有这样的好处。
以为没走几步就会被人发现,没想到都会居民早已学会事不关己,目不斜视,金无忧居然可以一路顺利背着她走下去。
没有尖叫,没有被截停,没有要签名,地球的宇宙的无忧竟然没有被人包围,真是现代天方夜谭。
他也很高兴,说,“你是我最佳伪装。”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长途跋涉回到别墅,金无忧一双皮鞋叽咕叽咕冒水,名副其实泡了汤。
他放下她,她坐在地上,那身体慢慢往下滑,结果变成躺在地下。
转过头,看到一个疲累而又俊美的男人躺在那里。
原来,他也是会累的。
她突然感到一丝心安。
然后第一句话是,“茄酱意粉呢?”
他咬牙切齿的说,“当心我杀了你!”
她大笑。
意粉取出来,像经历过杖刑的模样,烂塔塔一团,幸亏有冰好的啤酒。北京秋天来得早,窗外风雨飘摇,树影婆娑,颇有深秋的肃杀味,房间却暖烘烘的,让人浑身软绵绵使不出气力。
他看着她贪婪地吞一口啤酒,呀一声,像幼儿那样,眯起眼,情不自禁地表示享受。
他也跟着喝一口,没头脑的说,“有朋友真是好。”
她没答话,嘴里香甜的意大利面令她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以貌取面是她肤浅。
几乎把鼻子也埋进食物里,狼吞虎咽。
“吃慢点,”他笑道,“等下还有烧牛肉拌芦笋和奶油薯茸。”
什么?她不敢相信,“你半小时里做了这么多事?”
无忧听她击节赞赏,很觉自在,成就感满溢地冲进厨房。
她趁机偷吃他那份意粉。
没多久,他转出来,手里多了两个盘子。
她迫不及待盛了一勺子薯茸送进嘴里,忽然觉得味蕾全部站起来欢呼呐喊,她几乎落下泪来。
他也尝了尝味道,矜贵地点头,“还可以。”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三道菜吃得一乾二净。
肚子一饱思想有点迟钝,酒精上脑,觉得愉快的晕眩,她打一个哈欠,脚步浮浮走到客厅,找到一张长沙发,宾至如归那样躺下去。
他看见了,拉她起来,“要睡进房睡,这里睡容易着凉。”
神情有饱足的倦怠,须根长出来,腮边下巴都带些青紫。
她喃喃道,“真要命。”
“什么?”
“没什么。”
她摸鼻子,“现在多少点?”
心里盘算搭地铁转公交车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到酒店。
他低头看腕上的钢表,然后说时迟,那时快,俯身过来,吻在她唇上。
他的嘴唇丰满柔软,轻巧地一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嘴唇简单的触碰。
温柔的像落下的雪。
“唔,这是吻别。”她说,“你准备赶客了吗?”
他但笑不语。
“你笑什么?”
他轻声问,“那你又笑什么?”
“我哪有笑?”
他不争辩,拉着她的手抚上她唇边。
天,嘴角果然是向上的。
她冲进洗手间,镜中的自己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肉体是软弱的,心理建设做得再固若金汤,经不住最细微的肢体接触。
他靠在门口笑,英俊粗犷的姿态活脱脱成为她的催命符。
他说,“你喝多了。”
她摇头,“那是没可能的。”
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腿一软。
他手疾眼快拉住她。
“拿你没辙,唉。”
她说,“金无忧,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我——”她在这个时候“咕咚”一声栽在地上。
以后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
可以了解的是:她很明显地出了丑。
第二天早上在别墅里醒来,头痛得要裂开来。
金无忧在浴室刮胡子。
他看她一眼,“怎么,醒了?和我亲密接触一次,就受那么大的刺激?”
她托着头说,“有没有止痛药?”
“没有医嘱不要随便吃药,来来来,我陪你讲话分散注意力。”
他在她身边坐下。
她呲牙咧嘴,“真想把头摘下来免它再痛。”
“还有人跟我说你千杯不醉,真开玩笑。我们总共就喝过两次酒,每次也这副烂泥样。”
“我比你更纳闷,我”
啤酒如果要醉人,那也太容易了。但是醉人的绝不是酒,白开水要决心喝醉的话,也会醉了。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那句老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燎原之火远比她想得起源早。
他怕她口渴,去厨房给她拿水,知道她不喜欢白开水淡而无味,又特意在里面加了两块方糖,一点点用小勺子压碎,好让它化得快一些。
出到来,她已经离开了。
他打电话问她去了哪里。
她说,“我口渴,回酒店找水喝。”
他沉默,然后说,“洛修明,我对你很失望。”
他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喝酒。
太甜的没办法,像冰酒,甜得我肝都在抖颤,一口下去,感觉糖度高得可以直接将整个人腌成人干。
也不喜欢鸡尾酒,不理解混酒,什么意思呢,乱七八糟的,而且也不见得好喝。名声在外的马天尼有古怪的腥气,血腥玛丽更像个玩笑。
你插一根芹菜帮子在西红柿汁里是想表达什么呢。
有些人喝酒一定要在外面,不然嫌不够气氛。我喝酒一定要在家里,炒两个菜,跟朋友坐地上,讲闲话杀时间,酒劲稍微上来点,就会生出人生已然足够的满足感。
人为什么喜欢喝酒呢?恐怕跟睡觉一样,追求的都是不会醒这件事吧。
另,金同学和洛小姐终于有身体接触了,啊啊啊!
20
20、第十九章·只怕心花似荼蘼 。。。
一连几天他都不过来见她,偶尔在片场遇到,他也侧侧身过,她知道孩子因吃不到糖生气了。
她也不是不愧疚的,但有什么办法呢,人总是要自保。
转眼又到每天最期待的午餐时间。
真奇怪,别人都是一个饭盒,她却有两个。
小心翼翼打开来,呵,三只大鸡腿。
她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时刻监督他俩奸/情。
有失必有得,她咀嚼着多汁的鸡肉,心情有所好转,也许这样并不算差。
拍摄正式进入尾声,金无忧扮演的将军也走到末路。
这场戏拍他在众叛亲离,一文不名后流落街头,街上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他,不过是一个潦倒的落魄人。
雨珠密密落下。
她夹在人群中看他演绎,他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到这种境况,身板也挺得笔直,下唇却不住颤抖,泄露他情绪。只剩下自尊的武夫,要借着雨水遮掩,才敢流泪。
她忽然鼻子一酸。
不知多久,导演大喊,“Cut。”
现场先是静一下,然后爆发出掌声,大家都为他的表演折服。
她快快擦干眼睛,奇怪,刚才哭的时候,她丝毫不觉夸张,也不需要理由,好像有无形大手操纵了她的行为举止,她完全失去思辨能力。
幸亏戏一结束,顿时清醒。
阿离坐到她对面,“你受到了感动。”
她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个笑脸,“是,金无忧的演技,简直是”
说不出话。
摄魂大法也不过如此。
功力弱的遇上了,身不由己,心神俱荡,直至虚脱而死,功力强的高手或许可以抵挡,逃出生天。
金无忧的功力在第几层?
这样庞大的人物在与她斗法呢,意志力一垮,势必一发不可收拾。
拍摄时间长了,风声走漏,四合院门口聚集起一群打着横幅的影迷,他们三三两两流连,幽静街道变成闹市。
街坊邻居也来看热闹,声势愈发壮大起来。
她走后门出去买东西,回来时见到两个师奶蹲在那里,扒着门缝往里张望。
“你看,那个就是那个演戏的,叫什么无忧。”
“知道知道,张家女儿迷他迷得要死,以为四只眼睛八条腿呢,要我说,咱家大寳长得可比他好。”
她掩嘴笑。
普通人对有名人士基本是没有好评的。
大家自糟践名人的声名中得到至大快感,是故非常愿意捧一些人成为名人,因为可以拿来泄愤。
师奶们说得口沫横飞,“听说他家是香港的望族,有钱死了,金山银山的。”
“有钱也轮不到他。小老婆生的孩子,让他认祖归宗就已经够可以了。”
她一愣。
“听说他妈也是戏子。”
“不光是戏子,还是杂种,不知道什么血混什么血,反正不是正经中国人。”
“难怪呢,我前两天看新闻,说现在大房还不让他妈回香港住。”
“是我我也不让,什么东西,还敢登堂入室。”
“还不是仗着生了男丁。”
“男丁又怎么了,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她忽然冲上去,“青天白日的,有功夫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回去管教自己家孩子。”
师奶们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不敢还嘴,缩成一团,落荒而逃,反而大方方转过身瞪她。
她鼓足勇气,又说,“你们这样说人是非,将来要落拔舌地狱。”
“神经病!”
她们骂她。同时逼上来。
天,她握紧手中的塑料袋,是要动手吗?
正在这时,几个工作人员从门里出来,恶声恶气,叫她们滚。
那两个是非精见人多势众,不敢久留,撂两句狠话,终于走了。
她一屁股坐在门坎上。
阿离走过来,她轻声说,“谢谢你帮我解围。”
阿离冷笑,“拔舌地狱,亏你想得出来。”
她沉默,然后问,“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然呢?”阿离反问,“你以为他真是童话里的人物?”
“无忧他从小跟母亲在外国生活,一直以为父亲死了,十五岁那年有人来找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的生活费一直是那边出的,那人叫他回香港,因为金家十一个小孩,全都是女的。”
她紧紧抿着嘴,不出声。
自己像是住在深山洞穴里的野人,完全不知道世上发生些什么事。阿离一定以为她无情,事实更可恶,她无知才真。
竟不知他身世如此复杂。
她和金无忧认识那么久。
他们明明认识那么久。
“不然你真以为他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阿离又说一遍。
他起身走了。
回到四合院,看到无忧正坐在天井树下,树上荼蘼开成云霞,不用风亦满枝乱颠,纷纷坠下。
童话故事。
他朝她挥挥手。
“过来坐。”
她小心翼翼坐到他身边。
他的睫毛长长地垂着,扑动的时候像羽毛,这睫毛真不知道怎么长成的,繁密成这样,真要命。
她低声说,“听人说,睫毛长的人是很懒的。”
他听到了,微微一笑。
半晌,他说,“我们不如和好吧。”
“我们没有吵过架。”
他看着青石砖块,不说话。
修明抬头望向天空,黄昏了,天呈浅灰紫色,一轮上弦月淡淡的挂在那里,并不真实,像文艺电影中的场景。
她解释,“我从来没有同你争过意气。”
他忽然说,“事实上,你没有同任何人争过意气,你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从小把自己管束得太过封闭,不懂争取,实在委屈了,不过发一顿牢骚。”
“吃亏就是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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