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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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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嘛,虽然母亲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哈哈!
我记得是母亲首先从条凳上站起来的:
“要去给张大嫂的儿子买点东西。”语气非常恳切:
“她给我们的帮助太大了,不买真过意不去。”末了还加上一句:“回去也不安心。”那语气那表情,都让我觉得好象有人要从她身上割一块肉下来一样。不买就不买嘛,何必要买又怕花钱呢,长大一点后我才知道过中一点之所谓人情世故皮毛。。。。。。
可我才缓过气来,疲软的身子一点也不想再挪动,看到舅舅已随母亲站起,顾也没顾我的感觉就往医院走去,我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而双条腿却比坐下来之前还酸还痛,想必威威、亮亮也和我一样。可大人已走啦,不跟着走行吗?
医院离四路电车的中院医站不远,走了没几分钟,越过一座校寒泥桥就到了医院的大门口,走进宽阔的院门左边的小卖部,舅舅抱起亮亮和母亲站在柜台前,向迎过来的一个白发老伯点这拿那,问了好多商品的价格,问得站在他们两边的我和表弟腿都发酸发麻了。当好多种商品在玻璃柜台上摆得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俩是商品也没有兴趣看了,一问一答的单调乏味的价格更是充耳不闻了,搓脚拈手地相聚到大人的身后,东张西起来,我是直想往地上坐呢。
老伯把一瓶罐头,一包糖揣递给母亲的时候说:
“别挑来挑去了,就这吧,才两块钱。”言语中都带上了稍许,强压强忍也没能完全封堵住的不耐烦气息。母亲揣摸着,缓慢地向口袋里取钱,想必两块钱她荷包中是有的。却被舅舅抱着的亮亮一把将母亲取钱的膀子抓住,来势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妈!你没钱!让舅舅付吧!”弟弟的声音宏亮而又坚定。舅舅一惊,身子向弟弟斜倾的方向一个抢抱,双膀一紧,把弟弟抢束住,母亲一愣,缩回取钱的手,也来抢弟弟,生怕他从舅舅怀中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你妈没有钱?”买糖翁刚才还在为母亲东挑挑西选选不耐烦呢,这时露出老者的慈笑,靠在柜台上,探身伸手摸着弟弟的头,微笑着轻言慢语起来;眼光也从木然变得友好,还闪着欣喜的光盯着弟弟看了有一会;才转过头来,先打量打量母亲,又看了看舅舅,满脸的疑虑。母亲与舅舅虽然气色不佳,可母亲身体还是显得微胖,难道胖女人会没有钱;看舅舅那副福相,就更不象没有钱的样子啊。
“我小姐姐生病好久了。。。。。我,我知道妈没有钱!”弟弟鼓着小嘴,低着头,话语是那么的肯定,一副好懂事的样子,我真是自感惭愧啊,难怪大人们都说我不如弟弟懂事的!
母亲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买东西送人的,探身伸手把弟弟从舅舅怀中夺也似地抱将过去,在他脸上是亲了又亲。。。。。。这小就这么懂事的孩子该亲,这样的待遇我小时候是从来没有领受过的,当时心里又急又乱,背心窝里都沁出汗渍来,直怪自己不如弟弟会说话!连浑身的疲劳、双腿的酸痛都给羞得无影无踪了!
“真乖!我来帮你妈付行吗!”老伯好象流露着一种被打动后,爱不择手的神情,摸着弟弟头的手,在弟弟脸颊轻滑至弟弟下巴处,凝在那里,象怕自己手粗糙弄痛了弟弟,仅用食指尖小心翼翼,轻柔地点揉着,喜眯得双眼角堆满着一道道鱼尾纹,对母亲说:
“拿去吧,就算我送给这小家伙的!”
据我的理解,过去现在都是,只要大人说小孩懂事,那可是最高的赞赏!老伯摸弟弟时表现出来的那种神情啊,就象他觉得自己的一生中也难得摸到这么懂事的小孩一样。。。。。。天下的好心人真多,如果你能够打动他的话,坏人都会变成好人呢。。。。。。舅舅可不答应了,硬塞给老伯两元钱。后来在大人的嘴里,这事就成了弟弟懂事的标志,讲了和乎几十年,而我却。。。。。。
第七十五章
看来我只有发牢骚的份了,哈哈!医院吗,是比动物聪明一点的人在自己通往黄泉路上造的一个歇歇脚的地方?谁没有生之渴望?可是生重病了,又不愿离开人世,怎么办?那就到医院里躲躲吧,幸许可以养起一点儿精神来,离开黄泉之路,重返人生又艰辛又幸福之道,多活一些时日呢!
湖北第四中医院的门朝南开,进门不远是一个满是万年青的花台,葱郁的万年青拥簇着的**巨幅塑像,一眼望去,气宇轩昂。 人嘛,万岁不是喊出来的,但人死了,正如他老人家所说:人的思想、精神是可以万古常青的#蝴老人家手捧着一本书,舅舅告诉我,书封皮上写的几个草书字是“纪念白求恩”。白求恩是个好医生,大部分中国人都知道,但他不是中国人,可中国的每个从医者都得向他学习,我也听杨晖讲过他的故事,确确实实是一个具有献身精神的高尚的人!
塑像的后面便是小姐姐所在的那栋四层楼病房,巨大的正方体病房外墙,粉刷得雪白,窗子特别大,亦挂着雪白窗帘,一股医院特有的药味扑面而来,叫人难爱极了,真是一个使人不愿来的地方。
院子中人很多,走进白色的正方体病房,人就更多了,来来往往,可人人都心情沉重,脸色忧虑,死气沉沉的,据我所知唯一人多不热闹的地方就算是医院了,在黄泉路上歇歇脚的地方,怎么热闹得起来呢?
我们走进小姐姐住的那间二楼四号大病房,一眼就看到小姐姐捂坐在靠窗子的病床上,脸又黄又胖,头快成一个圆气球了。同原先妩媚动人,亭亭玉立的少女判若两人。连我这个在她身边长大的弟弟也差点认不出来了,我想亮亮也一定和我有同感吧。小姐姐进院本是来治病的,病没有治好,人却治走了样!医院这地方真让人害怕,琢磨不透!
初冬的太阳,柔和地从病房的大窗子照进来,与我和弟弟冲向小姐姐,喷发出的激动、热情、兴奋相比,显得苍白无力。小姐姐将双臂张得又开又大,一幅欲从病床上跃出迎接我们的样子,可当我和弟弟冲到病床跟前,蛮有把握庆幸自己先于弟弟,撞进入到她张开的双臂中的当儿,她却倏地移开了双臂,迎接住了几乎是被我和弟弟的热情吸引、带着不甘心落后情绪跟着奔跑过来,还落在我后面好一段距离的表弟。任由我扎扎实实地“嗯”的一声撞到了病床的铁筐架上,让我一蒙头蒙脑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舅舅和母亲似乎介入不到几个情不自禁,象围着久别主人身子乱窜乱跳的一群小狗,口中还发着最简单原始声调,啊啊啊、哦哦哦的几个孩子之间,和同病房的病友们说说笑笑了好久,好像就是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在小姐姐开始拥抱我们,表弟威威受不了我们三姐弟这种几乎完全忘形的情感交流,脱身跑在舅舅身旁去后,舅舅就和母亲默无声息地带着他办事去了。在我的眼里,大人们总是办一些办完后还得叹口气——真难或没意思的事情!
在我们好象累到停下来,环视搜寻,并被好几个人告知舅舅和母亲已经去办事,走好久了之后,小姐姐就一下子变成了大人模样。关切地给喘着粗气的我俩捶捶背,揉揉肩,亲昵地要我们座到好的病床上,亲亲热热地说了没有几句话,就居然开始打着大人们的腔调问我们在舅舅家怎么玩,调不调皮,惹不惹舅母生气。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实话,尽找一些有趣的事告诉她,因为自己讲自己调皮捣蛋,干一些被大人们指出不对的事,是很不光彩的。可是我只要一住嘴,弟弟就告诉她我所做的,一些倒霉受刮的事,说得还有板有眼地,小姐姐听他讲时比听我讲时认真得多,有时还扬起睁得大大的眼盯着我看,叫我实在受不了,直想揍小弟一顿!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小姐姐听弟弟讲完,就象大人一样的,泛起忧虑来,一边说还一边叹气:
“都七岁多了,还不懂事,唉!”
什么叫懂事?叫让人放心?我当时虽然已经七岁了,但确实不知道,现在几十岁了,也不太明白。可这些话被小姐姐唉声叹气地冲我说来,总不是说我好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我跟妈说过了,开学前送你回去上学。”她那口气好像言外之意是,只有上学我才可能变得遂她之愿呢!
在我的记忆中,那时上学和现在好象不同,那时录取新生是在寒假上学时进行的。她眼巴巴地看着我:
“也许男服先生吧?”后面一句她当时没有说,接着应该就是“女服嫁吧!”她可没有嫁,小弟也没有上学。。。。。。有志不在年高?
“回家后不要和别人打架,你是打不过人家的。”她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和小伙伴们打过很多回架了,从来还没有输过呢,这她也是知道的。可她却硬要说我打不赢人家,为什么,我长大后才知道其中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理。
“要好好学习,听妈的话,妈一个人带我们几个已很苦了。别惹她怄气!”别看她语气低沉,可每句话都好像力有千钧。这种内容的话,舅舅、舅妈也常常放在嘴边说,虽然说的方式不一样,开始听还觉得有些道理,后来听多了,就觉得又空又大,好像完全是针对我一样,大人们总爱说一些小孩子不太懂的废话,小姐姐可不是大人,为什么也和大人们一样废话连篇呢?真是让人烦!
被人教训可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这可能人人都和我有同感。别人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时候,也就是他(她)认为你做错了。为了早点结束我认为不愉快的对话,我就一个劲地用“好!好。。。。。。我以后懂事!”这一组乱七八糟的话语来搪塞过关。
“懂就好!”小姐姐打着大人的腔调:
“我知道你并不是不懂事。”顿了一下,“可我还是不放心。。。。。。”还想说什么,可想了想却把话咽了回去。
小姐姐为什么和舅舅、舅妈一样,教育起我来总是没完没了,就象我身上有无数的缺点,不嘱咐到头发尖就不会成人似地。
“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有意想叉开话题,冷不灵丁地向小姐姐提出了一个问题。
“午饭前肯定会回来。”她看看坐在床沿上眼巴巴看着我们说话,有机会就帮着她教训我的小弟,又看看不知所措的我,也许认为该结束不愉快的谈话了,毕竟她要我们来是想看看我们,不是想让我不高兴的,换一种精神状态:
“我准备了好多纸,来给你们做玩艺儿吧。”说着就在床边的柜子里去拿纸。
第七十六章
小姐姐做纸玩具的手艺是让我既佩服羡慕,又稍许有点儿嫉妒呢,达到了能和她在蒋场割草捡柴的姐妹们比推陈出新的程度,做出的纸鸽子、钱包、翻花、手枪、风车、小船等等,比我们家的日常用品都多得多,还一次比一次做得微妙微稍。 我和弟弟儿时的玩具几乎都是由她给做出来的,虽然没法和武汉小伙伴们从商店买回来的玩具相比,但,那制作过程却比不管玩什么样的玩具都有趣味。。。。。。
听她说要给我们做玩艺儿,看着她如同回到昔日在蒋场做玩具亦或纸质用具时兴致勃勃状态,拔开了弟弟和我快乐记忆之门,那带着兴奋、快乐、热情之等等的童趣喷发而出,似乎都回到了先前的蒋场,投入、忘我、眼不眨地盯着小姐的一举一动。
小姐姐那时十二岁,生病前在蒋场一大队读小学三年级,她总是以过六十分就算好的成绩,让我信心十足感觉到自己又聪明、又自豪。我不知道她上课为什么总是走神,而我想开小差都开不动;也许她所想的多为家里多做点事,多赚点儿钱,也许她那年龄段正是男女生生理差异变大,划分男女界限的时候。她和女同学同桌就总爱讲小话不听讲,把她和男同学安排在一起坐,她回家后又总对妈讲同坐的男生总爱偷偷地看她,使她觉得别扭,心里犯滴咕,无法听课。可是捡柴、割草,唱歌、跳舞、踢毽子她可算得上是顶尖人物了,有时课间我可以看到她在操场上不间断地一直踢到上课铃声响,毽子也不落地呢。
鸽子做成了,她如在蒋场一样拿着鸽子翻来覆去的瞧啊看啊,修啊整啊,自己挑自己的毛病也挑不出来后,再将鸽子头与鸽子尾巴扯动,看看纸鸽子的两只翅膀扑哧、扑哧时,和头、尾动作的匹配。渐渐地,小姐姐脸上露出,如同她在蒋场翠绿色草地上,割草间歇里,做出比同伴更栩栩如生的纸折物件,惬意、满心欢喜的笑容来!
“先给你。”小姐姐象在蒋场一样,一边微笑着说,一边就把它递给弟弟,根本上就没有考虑到我会反对,可能认为我和她的想法一个样吧。
“我要!”我也和在家乡看到自己最喜欢的折件一样,喊叫着腾地站起身来。
“下一个是你的,我马上再给你做!”说话的声调和扬起双臂的身姿犹如先前,只是没有立起她高挑的身子让我跳着也够不着了。
“不行!”我高叫着,伸出双手够抢着。小姐姐一如从前,那里能依得了我的要求,晃了几下膀子便将纸鸽塞到了身旁的亮亮的怀中。
未了还做了一个玩魔术似地滑稽动作,在我面前晃亮空空的双手:
“不见了!飞走啦!”
“给我!”我可看得真切呢,圆睁双眼向着弟弟吼道。现在想起来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不!”弟弟是长大了一点点呢,还是自认为在武汉呆的时间比我长,更可能的是好久好久没有拿过小姐姐给他折过的东西了吧?居然不象先前在老家,我一发火他就就犯,反而喊的声音比我还高,态度比我更坚决,将捧着纸鸽的双手贴在胸口,双膀交叉使劲地夹掖得脸颊通红。
“你敢!”我说着便扑过去。
他象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幕,两脚将鞋一蹬,脱蹓一样地躲到小姐姐的身后去了,他那时才四岁嘛,可比我机灵多了,也不象我傻头傻地只会蛮干。
我鞋没脱就上床去抓弟弟,弟弟毫不客气地把我一把推下床来,鬼知道他是从那里来的力气。
“你是哥!你要让着弟弟一点!”小姐姐半欠着身子,伸出膀子来。
我那里肯依她,把两只鞋连蹬带丢,抛得远远地,两个拳头向小姐姐乱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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