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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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靼 O树啊。。。。。。杨柳枝虽美,但枝杆是不能用来做砣磥的,记得弟弟要我给他弄回了一截虎口粗、一“帀”长的硬质木头,在我上学后,他就一个人在家用小刀削啊、削啊,可到了两个月后,母亲带着他到武汉去照看小姐姐时,他也没有削出一个砣磥形状出来。
我上学时也多了两样要带的东西,一是砣磥,二是鞭子,砣磥装在书包中,跑起来与文具盒撞得“叮当”响,手中握着鞭子,使劲地在空中抽出、突然往回拉,发出“劈啪”的响声,上学的路上多了声响和乐趣。现在想起来,当时我所在的学校玩砣磥真好,不然的话,什么都不玩,不转移学生们的关注点,谁会保证我不再会象第一天上学时那样,被学生们围在中间推来推,当玩意儿玩呢?哈哈,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奥运。。。。。。到零点了,要休息了,明天再写吧。突然想起,我们中国人所说的一天,与国标不同,你们想想有什么不同吧,哈哈,明天告诉你们我的解析。
第一六四章
小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地认为:一天分为白天和黑夜,一天从天亮开始到第二天天亮结束。现在可好了,日常生活中说要以钟为准,过晚上12点,就是新的一天的开始?我们现在说的一天,实际上说的是北京的一天的开始和结束;听说中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以上海的一天,作为标准的。现在全国好多好多的人伴随着春晚,当时钟敲响12点,全国一片唤呼新年到来的时候,有谁会想那是北京的新年的开始呢?听说新千年到来时,全国大多数地方在2000年与全国各地一样,普遍迎一次后,某些城市想了又想后,觉得欢庆错了,2001年又迎了一次新千年。难怪好多人说很多事情都不能深究的,说不清道不白啊,一句难得糊涂了古今流传,哈哈。
现在仔细想来,我小时划分一天的标准,应该是最符合天理的,你们说我顽固不顽固?
我感觉到母亲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在离开我们在蒋场粮店的家。她走神、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频率越来越高,常常象个自说神地冒出一句:“也不知道慧现在怎么样了?”或“怎么一个音信也没有呢?”
时不时地一惊一悚,如从梦幻中惊醒过来般地,浑身突然一颤抖,问上一句:“我刚才怎么了?说什么了?”
神情也有些恍恍惚惚地。家中迷惘上了一层不安的气氛,让我和弟弟觉得不知所措,有时居然好像感觉到时间流逝发出的声音。母亲像被什么吸引着,被什么逼迫着;每一个夜晚,我感觉到弟弟总是闷坐着,一双大眼睛在眼眶中不自在地转着圈,像在考虑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他那么小,又能够想什么呢?
我已经适应蒋二小学的学生生活,越来越感觉到在学校比在家里好渡过得多,心里时常想,天为什么要夜呢,有时在夜间醒来,感觉到夜的沉闷,间或还听到母亲的不清晰的发音或抽泣,我也不知道母亲是醒是着,心里着急地想:天为什么不快点儿亮呢,学校为什么要放学,让学生回家呢?
当然,我的想法从来没有对母亲说过,不然她会难过,也许还会骂我没有良心呢。
“不行了!不行了!”有一天刚吃过中饭,一直走着神的母亲突然站起来:
“今天我一定要去打一个电话问问慧慧的情况!”我和弟弟睁大眼睛呆头呆脑地望着她。
她站起来,拖开木制靠背椅,走一步,又发愣般地停下来,站了好一会:
“我走得开吗?”她思忖着,慢慢地自语。
头微偏,定住:“今天来兑油,买米的人不多嘛。”她依然在自语。
想一想,突然一提精神,迅速回头向着我:
“俊儿走!”说完伸手拉我,我倏地站起来,随着母亲快步往门外走。
“亮亮,你把桌子收拾一下,碗筷等我回来洗。”走到门外,母亲才略停一下,匆忙扭头对跟到大门口站着的弟弟吩咐了一句。我看到弟弟眨巴着眼,样子是想跟着来,脑袋瓜子里好像在想什么,但克制着。
母亲并没有顾及小弟,拉着我快速地向前,往日排队兑油、换米的窗口外空无一人,几只在我们前面觅食的麻雀,在早春的日光下飞起,整个场地一片懒洋洋的田园气息。
“殷会计,俊儿的学校有事,我带他去去就来!”母亲嘎然停在两个并排着的,倒“U”形的,左边“卖米签”,右边卖“油牌子”的洞窗前,向里面扯着嗓门喊着说。
第一六五章
那时公社社员来兑换稻米或买稻米,要先在这两个如洞口的窗子用钱或交的公粮票据,换出一厘米左右宽,长短不一、大小不等的薄薄的竹签,最长的竹签足有7个厘米,可能代表着100斤米吧;换或买油,则是在窗口换出,用硬纸盒剪成的大小不一的纸牌牌,时间用长了黄黄的、油光光的。
应着母亲的喊声,我看见窗洞内侧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整个头部好像是镶在洞口一般;大眼睛中带着我熟悉的探索究竟的光芒,只不过现在还狐疑满脸的;她可能比母亲年轻一些吧,所以母亲让我叫她殷阿姨。她没有说话,就定格在那,我以为母亲还会和她说话呢,也就木呆般地站住。
当母亲拉着我走的时候,来了一个踉跄,抢了好几步,才调整好脚步,跟着妈疾步向前,后面传来殷阿姨那熟悉的话外音比话语更加丰富的声音来:
“你不跟站长说一声吗?”
“麻烦你了!”妈头不回地喊了一声。
母亲的语气,也好像话中有话,是说没有社员来买粮油,有人来了她一个也能行,让她辛苦一下呢,还是说让她代为向站长请一个假呢?大人们真奇怪,中国话语也真丰富,难怪有人说语言只能表达出人的真实意思的30%的;小孩子也是人啦,虽然好多东西不明白,也没有谁会教你那些说不明道不白的事情,但人啊,好像天生就是有感觉和感悟的,可以无师自通,哈哈!后来我大了,也学会了说一些话中带话的话。
母亲就象扑向一个什么,奔赴似地拉着我带着小跑步地向前,她焦急、慌忙的神情罩住了我的思想,只感觉到自己有些蒙蒙撞撞的。
开始发出嫩芽的大柳树上的柳枝儿,纹丝不动;路上的行人不多,快到蒋场老街的时候,靠我们左边的泥土道上才走来稀稀拉拉的四五个行人,从眼睛的余光中,我感觉到他们都好象驻了一脚,眼光随着我们母子俩看——有什么好看的呢,在武汉,你即使在大街上狂跑,满街的人也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去投胎呢。哈哈!我们乡下人看到急急忙忙窜的人,常说一句:“像去投胎的!”
去学校是沿老台台脚向北右转的,可母亲拉着我向南左转,但我没有敢吱声;窜行于我熟悉的那片密密麻麻的树杆、稀落地堆集着的稻草杆之中。稻草堆我们那时叫它为“字”——将稻草晒干,梱成梱,有的堆成农村的茅屋状,有些堆得圆圆的象“个”字,生产队里的“字”堆得最大,看上去好象比我们住了小平房还要大呢。我知道冬季里公社喂牛、社员烧饭都是用“字”上稻草的,但为什么把堆成的稻草堆叫“字”,是那个“字”,我就不知道了。
树林里有点阴森、阴冷,走到林中边上那棵,我前面写到过的,和小姐姐还簸箕时,怆惶逃回时,喜鹊与八哥群上戏争鸟巢大战的那棵高大的杨树下面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向树冠上猛望了一下——喜鹊夫妻用树枝做成的鸟巢还在那里,但没有几片剩叶的巨型树冠上却空无一鸟。
是因为我猛望头时停顿了一下扯出了被母亲握住的手吗?还是母亲认为在密林中穿梭般的行进很不方便?她松开了拉我的手,我突失方向感地,猛回神边跑边找方向感,然后才瞄一眼母亲——她已经超出我一个多身位了,可以看出她双手是放在胸前的样子,步子没有放慢,手不摆动身子扭动得更显女人样了,女人走路的样子就是和男人不一样嘛。。。。。。
没有母亲牵手,一种无明的恐惧感油然升起,催促着我紧跑几步追上母亲,正逢母亲脱去罩着灰色布内衣的棉衣的右膀突然从上往下,带着一阵风地,好像是向我头上扑打下来,我猫地一躬身躲过。。。。。。
“汪!汪汪汪。。。。。。”一串狗叫声从不远处的“字”堆里发出来,没有耀强家旁边的那只花猎狗威猛、那么有生机,叫声尖尖的、好像比我还惊恐,却充满了敌意。
我本能地从母亲的背后绕到母亲的左边,呵呵,那时我可没有想到要保护母亲,而是把母亲当成自己的当然遮挡一切可怕之物的堵了呢。
不敢落在母亲的身后,保持着在母亲前面半个身位,头向右,盯着在我们右前方的那座小“字”处,狗叫的地方。一瞬间,从“字”堆中冲出一只瘦瘦、弱弱、矮矮、黑色的,随着跑动,肚皮下一排粉红色的瘪奶头乱甩的母狗来——我是农村小孩嘛,公狗、母狗我从外形就基本上分得开。
我心中有点慌,看来母狗比我更胆怯,惊慌地站着向我们猛叫几声后,看我和母亲径直快步向它所站的方向冲去,转身就往“字”的右前方逃,转到“字”的后方去了,还边跑边叫:“汪汪汪汪。。。。。。”字后传来一串它略带凄凉的、不甘心的叫声。看来它也不想逃跑啊,是不得已哦!
我们走的树林中的小路一直沿伸到狗冲出来的“字”的附近,走近的时候,我看到“字”堆底部有一个洞,洞的两边堆着四五层乱七八糟的破砖头,上面架着几根发黑的木头,木头上盖着芦席,窝里面几只毛色各异的小狗一边缓慢地向洞口蠕动,一边发出:“嗯嗯!嚷嚷。。。。。。”的求助般叫声,那样子比我显得更加害怕,多么地可怜、无助,让人心酸、同情,它们在呼唤它们的母亲吗?中国有句话贬损人的话叫“狗崽子!”,如果狗崽子指的是这群狗崽呢?
第一六六章
潜意思中的什么东西告诉我,我和母亲俩个匆忙赶路的入侵者,相对于逃走的母狗和它孩子来说,是占强的一方,胆子壮起来,不需要母亲的保护了,心中急着想看那只丢下崽、叫着跑的狗妈妈逃那里去了。说真的,真想告诉它我们不是来伤害它们的,叫它回来照顾它的小狗宝宝呢,可我也知道,我不通狗语。当我超过母亲,路过那个小“字”堆后,扭过头,才看到狗妈妈一叫一回头地在上老街的台坡。
台坡上一直到狗跑向的房子后墙是一片小柳树林,不仅树比左邻右舍后院的树小,房子也矮一大截,屋顶是茅草铺成的,低矮的后墙中间,是一扇又矮又窄的后门。
门一对开,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矮小中年妇女,躬着身子从小门中钻了出来,站在门外向我们这边张望;狗妈妈不叫了,摇摆几下尾巴,转身从坡上往下走,一边走,一边向后看,那样子就象要领着它的主人去守护它的狗宝宝似地。
母亲没有回头看,脚步也没有丝毫放慢,任我一边随她走,一边依依不舍地去看个究竟。
我看到中年妇女慢悠悠地跟着她家的狗往下走,心中只觉得好笑,还没有笑出声呢,脚后跟被绊了一下,当我一个踉跄,浑身汗毛倒竖,猛一跳起转身,注意到我们正在上台级时,母亲才将注意力分散到了眼前的事儿般地,陡呵一声:
“走路打什么野(分什么神)!”
我没有嗞声,跟着母亲,几步就上了砖台阶:一栋高大的白墙青瓦大院出现在面前。这片林子我是第一次横窜而过,在我先前的感觉中,它阴森无边,带着一种神秘可怕的色彩,很像深藏着一些不可知的怪物。也许人害怕是因为无知吧,哈哈,几只还不会走路的小狗生活在其中也没有受到伤害,又能有什么能伤及到我的巨型怪物呢。。。。。。
高大的院落的西北墙角,开着一扇门,一条青石做成的门砍磨得光亮,门半掩着,母亲几乎是冲上台阶,双手推得敝开时发出“嗞呀!”的一声刺耳响,打破了四周的一片寂静。
我随妈进门左拐,沿着走廊向东头奔走,虽然我和妈都穿着外婆做的手纳鞋底的布鞋,但行走的声音却在走廊里回啊荡啊,显出一派比粮店的大粮店不知还大多么倍的陌生相,我带着心悸,慌乱地四处张望:
好大的一个四四方方、寂静的院落,看上去很有一些年月了,但却没有那种古老破落的气息;东、南、北是一排房子;东头房子最高大,中间一通道连接着的巨大木质大门敞开着;西边一条是空旷场地,零散地堆放着稻草梱、棉梗、高粱杆;两米多宽的环廊外侧,间隔四五米就有一根粗大的杉树立柱;中间的场地上铺着厚实的青砖。哎,房子和人一样哦,各有各的特性。
一路走过的单扇木门都关闭着,木门槛、木门泛着带白的土黄色,我知道这是年代久远的木料因为通风好,比较干燥而显现出来的呈色。不象我们住的低矮的平房,每到下雨天,地面就湿漉漉的,木制的桌、椅、门。。。。。全都有些发黑、发酶,看来我们的先人在做屋形成一个村落时,总要先磊起一个高土台是有道理的。。。。。。
第一六七章
“我要打一个电话!”我们来到南边最东头的,好像是唯一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门前时,母亲双手撑着门框,几乎遮住了整个门洞,她身子向前倾,喘着声说;我拉着母亲的衣摆,贴着她的右胯,伸头在缝隙中往里看:
房间不大,南墙放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蓝色土布床单,厚厚地蓝花土布被子叠放在床西头,床东头放一个长形的老式三八台,台上放着一个黑乎乎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孩子模样的年青人,略显紧张地从紧挨着三八台的老式椅子上站起来。也许我们的突然到来、母亲着急求援的模样都给了他一种未明的恐慌或压力吧。
没等年青人开口或表示出让进的姿态,母亲就带着我跨进了与我们堂屋差不多大的房间;几乎同进,年青人甩掉了一切的疑虑,挺胸迎向母亲:
“不能随便打电话!”话语很有力量。
“我有急事!”母亲向前闯。
“我们有纪律的!”年青人的口气坚决起来。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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