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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默示录 卷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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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18
“他是——…江流?”清静终於抬起了头,直直看著江流水。水盈袖看著清静,轻轻点了点头。
“这孩子叫江流水,不叫江流。”不想,风流袖却抬起头,忽然插了一句。
“江流——…水—…吗?”清静又读了一遍这个名字,淡淡的—…笑了。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口里呢喃著,风流袖起身,梳理好头发,仔细整了整身上丽的红衣。
“云,我的玉呢?”仿佛回光返照,仿佛什麽也没发生过,亭亭玉立,笑语盈盈,风流袖冲清静伸出了手。清静痴痴看了她一眼,缓缓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锦袋,倒出里面的一块玉,上好的羊脂美玉,楷体刻了一个小小的“流”字。玉成扇形,两边的花纹,让人不禁猜想是否这玉是从一整块玉上分下来的。江流水朦朦胧胧忽然想起,记忆里,师傅好像有两块玉,紧紧的嵌在一起,似乎亲密无间,可总有种残缺的感觉——师傅终日把玩著,却不曾让自己拿在手里瞧一瞧。
“谁也不许碰——”师傅当时的表情可以说是严肃的,即使他当时在微笑。
“残缺了——果然还是在一起好呢——”风流袖盯著孤零零的玉痴痴的说。
玉本是三块。是上古珍玉,爷爷把它分成了三块,刻上“流”“云”“盈”三个字,分给了自己—…和另外两名爱徒:风云袖,风盈袖。
女娃子的性子本就娇惯,加上伽兰先生只此一个宝贝孙女,风流袖自是更加金贵,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风云袖是伽兰先生不知从何拣到的孤儿,只说这孩子本姓江,不知名字,便依著组织和流袖的名字顺次延了下来,後来又多了盈袖。盈袖是故人之子,一夕全家尽被仇人所杀,只此一个遗孤,繈褓中的盈袖便被伽兰先生抱回来,成了关门弟子。
三个孩子,三块玉,宠爱也分了三份,流袖不理解,只是喜欢趁人不注意欺负师兄和师弟,性格温和的云袖只是一味顺著她,默默地抱著不会走路的盈袖忍受著流袖的大小姐脾气。
“听说小男孩只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呢——”无意中听到的话,望著穿著红衣,脸蛋也红红的流袖,云袖脸红了。
望著日益挺拔,白衣倜傥的盈袖,流袖脸红了。
盈袖偶尔也会脸红,脸红的对象却是———
於是错误就开始了。
一日,伽兰先生召集了云袖和盈袖。
“我只有这一个孙女,嫁给外人也不放心,不如嫁给自家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必有喜欢流袖的吧?没关系,娶不到流袖的也莫急,我把流云盈袖传给他—…”
听到这话,帘子後的流袖脸红了,云袖清秀的脸——红了,盈袖的脸却——惨白了——
於是错误就这样进行了。
“喜欢你——云—…我们和师傅说,一起离开好不好?”一扫平时温雅无波的声音,此刻风盈袖的声音是急切的—…带著哭音。
“我——…是男的——而且——”云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终於鼓足了勇气,“我一直喜欢的——…是流袖—…”
窗外,少女的身子止不住地哆嗦,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喜欢我——是吗?”
最後,风流袖嫁与了江云袖——…成亲那天,风云袖便改回了本来的姓氏。
“再也不分开了——可好,云?”望著高高挂起的红灯笼,风流袖想起那天,阳春白雪,清风徐徐的那个白昼,雪一样纯洁的少年拉著青衣人不情愿的手,微笑的说,那笑容美的把天山雪莲比了下去,可好痛——那朵微笑,刺得她的心好痛—…
“这不就分开了吗?”望著手里的一片玉,红色的新娘冷冷笑著。
红盖头的缝隙里,风流袖看到惨白的盈袖的脸,咬著红红的长长的指甲—…笑了。自行揭开盖头,露出如画的芙蓉面。
酒气醺人的新郎,摇摇摆摆进了房,青衣不再,看著自己的红色染满了他的全身,忆及曾经看到的,青与白的交织,轻轻推倒云袖。
作个简单介绍:江流水love静海;清静是江流水的老爸+静海的师傅,水盈袖love清静+是清静和风流袖的师弟+是江流水的师傅,风流袖是清静俗家的老婆+江流水的老妈(废话)+风流袖暗恋水盈袖——…暂且就写这麽多,再写下去—…怕就没人看了,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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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云是我的了——”平时文秀的净白脸色今天有些微红,尤其是眼眶,好像戏子,红红的,晕开了来,很美。头一次发现男人也可以如此——妩媚。
“他亲你这儿了吗?”顺著额头轻轻吻起,著迷的肆虐的吻咬著,分不清自己亲咬得究竟是云袖或是——盈袖——身下的人一动不动,任由她啃著,红酥手轻轻扯开身下人的裤带,没有摸前面,径直捅进了後面的幽|穴。长长的指甲搔刮著柔嫩的肉璧,开始时仿佛羽毛一般,後来变成了折磨,血——流出来,洁白的手上粘著红红的血,好像是涂失败了的甲油,红红的——…
“他——进到这里了吗?我知道的—…”仿佛忽然有了点了知觉,云袖红了眼圈,泪——…缓缓淌下来。
那一晚,风流袖故意叫得很大声,她知道,窗外,红红的灯笼下,有个白色的人儿,一直没走。
大红灯笼挂得那样高,春天还有多久才会来到?红红的火焰跳到他的脸上了,可他仿佛没有知觉,只是痴痴看著屋里,红烛摇曳,交缠的人儿,曾经有自己一个的,可如今——
大红灯笼燃得那样好,春天还有多久可以燃烧?
大红灯笼挂得好高,冬天就是这样—…红红火焰化成灰烬还在烧,他心里的冬天,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红色的冬天,红得刺目,红得像血的——冬天—…
“流袖,你心里的冬天,是什麽颜色呢?”曾经的江云袖,今天的清静和尚静静的问。
“冬天——”冬天,是她成亲的季节,是什麽颜色的?“想不起来了—…江南四季如春,若不是此次来此,连雪是白色的——怕是也忘了——”风流袖温柔的笑了。 水盈袖抿了抿唇,忽然明白了风流袖一去江南数十年的理由。
江流水看著各怀心思的三人,开始不懂,可後来——从师傅看那被认为是自己父亲的人的眼神里,从那被认为是自己母亲的人看师傅的眼神里,以及那目视前方,僧衣飘然的瘦削身躯空洞眼神里,他懂了,那种眼神—…自己也有过,想起静海时的,眼神。
“我做这件事,有2个目的。”风流袖忽然说话了。水盈袖抬眼看向她。不想风流袖竟绝口不谈,只是柔柔的看向江流水。
“阿水长大了些,真漂亮,若是再大些,怕是将娘也比下去了—…”仿佛不在意儿子历经数年未曾发育的身子,兀自温柔的冲江流水招手,神色平和得像任何一位慈祥的母亲。
“来——让娘亲一口。想很久了吧?”痴痴的,江流水走向母亲,母亲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麽深刻印象,可记忆里—…自己确实想得到一朵母亲的吻的。
红红的唇如约落下,这次不是红红的指甲—…江流水暗暗想,恍惚中,感觉脉门被母亲抓住了。
“放开阿水!”师傅在叫,父亲也难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乖——阿水,娘亲你—…”母亲的怀抱很舒服,热流慢慢的丝丝滑出自己的身体,很舒服——好像正被吃掉,可很舒服——母亲的眼光柔和,喃喃地说著什麽。
“阿水,娘对不起你,真的—…只希望这次娘是对的——…”他只听清了这一句。
“阿水快挣开,再下去你会死掉!”师傅一个“死”字却打醒了自己。不能死!死了就见不到海了——…一念之下,江流水左掌击出,牢牢打在母亲左胸。
“啊———”风流袖厉声惨叫,可并没死,惊异的看到,血管仿佛从她体内浮起,宛如撑裂一般,继续膨胀—…
“好疼——好丑——…”看著自己不成|人形的双手,风流袖想到了静海说的“沧海桑田”,是因为没学那个吗?
“紊乱——膨胀对吗?——…待会还会更痛苦喔~~~你会呼吸困难,身体发热,每根血管都在高呼想要爆炸——你会想撞墙—…想抓破自己的脸,抓破一切——最後—…舞蹈而死呢——”关沧海轻佻的口气忽然浮现耳边。这是预兆吗?
“罢了—…我的第一个目的已经完成了。”风流袖忍住痛苦,忽然说。余下三人不由惊讶的看向她。
“现在—…我临死前,第二个目的——”风流袖单掌击出,忽然传出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水盈袖抬头一看——是冰!冰裂开了,接下来—…雪崩!
“流袖—…你好狠!居然——”
“不错,得不到的话,我们死在一起吧——想过了,还是原来好—…原来,三个人一起时——”痴痴然站在洞中央,风流袖迎著洞顶掉下的冰块。
“你害我们不要紧,可阿水——是你儿子呀—…”水盈袖看著呆呆的剩下的三个人,不由喊了出来。风流袖仿佛如梦初醒。
“阿水——”
飞扑过来抱住自己的红色身影,是江流水晕倒前最後的印象。
20
“你娘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你。”慢慢睁开眼,只见灰色僧袍。是清静,跪坐在自己身边,静静对自己说。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冰做的坟。
“那是你娘。”顺著江流水的目光,清静安静的回答。坟—呀—…人死了,就只有这个了——
抬起手想扶一扶微痛的额头,却意外地发觉手里握了个东西。张开手掌——是刻了一个“流”字的玉,淌著尚未干涸的血,黏黏的。
“那——大概是你娘留给你的,收著吧。”清静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身子虚虚的,被吸走太多内力了,江流水心里懒懒的;没有力气。便仔细打量著身前跪坐的被认为是自己爹爹的人——很瘦削的身材,至多称得上清秀的容貌却因为向佛而映上浓浓一层慈悲色泽。
“师傅呢?”
“在後面,他晕过去了——为了——救我。”清静面无表情的陈述著,目光透过江流水,看向一望无垠的雪峰。缓缓站起身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流水身後的水盈袖。
“你是我爹爹——”江流水拉长了声音,故意留下了起身欲走的清静。
“爹爹这个词—…清静受之有愧——”清静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出了—…师傅喜欢你,他等了了你一辈子,娘已经不在了,为什麽不成全他呢?”江流水静静说著,说给清静—…亦或说给自己。
清静停住脚步,却没回头,低声说:“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或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成全了他,谁来成全我呢?悉心侍佛者求得无非一个清静,佛性是‘空’,那是吾等佛门弟子追求的原始未经污染的灵明的原初本心,这就是我要的成全,也是静海希望的成全,希望你和你师傅都能明白,忘了吧——”说完便绝尘而去。
他——知道了,自己对静海的—…能发现,就证明他原本并非无心之人。看著身後的师傅,记忆里的师傅总是一身白衣不染凡尘,浅浅笑著,蕴著解不开的愁绪。可尽管那样,也是干净的神仙样的人物,可如今却一身狼狈,白衣上有雪,也有—…血。忽然发现师傅睁开了眼。
“你醒了?”淡淡询问了一声,随即移开目光。
“他走了——”不像回答的回答。
“不追?”
“追?”水盈袖苦笑,“你不懂——”忽然一口鲜血吐出。
“师傅!”毕竟是养育自己的人,冷漠如江流水,也不免著急。
“你娘还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我没有内力护体,内脏受了不少波及—…”幸好护住了他,水盈袖忽然笑了起来,带著小小幸福的那种微笑。江流水忽然觉得不妙,师傅脸上的笑,竟仿佛时日无多般的笑。
“师傅你—…”
水盈袖但笑著,忽然发觉怀里若有一物,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包。包上附了一张小纸,写著:
“流袖的药三日内自然解开。包里的药——名曰忘忧,是给你和江流水的——”
忽然想起云本来就擅长制药,这药——八成就是当年他一心要制得让人失去某段记忆的药,当年笑他痴,不像他竟然做成了—…
“你以为我会乖乖照做吗?云呀云——你太——”水盈袖淡淡苦笑,小心的将纸条收进怀里。忽然看向一边痴痴然的江流水,忽然想到他进洞时喊出的名字,静海。他也同自己一样—…爱上了无心的人吗?不应该呀—…想到自己和云之间的苦痛,水盈袖心里下了个决定。
“阿水——…”
21
云深处,有雎鸠宫。
“海——…真开心——终於又见到你了,当年怎麽那麽傻—…舍得你走?”桑田—…雎鸠宫主—…关沧海,紧紧拥著身下的人儿,满足的叹息。静海静静的人任他抱著,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静静的。
“叫我阿江吧,哥哥?好久没人叫我的真名了,真怀念—…那是哥哥给我的名字—…”静海只是静静的,眼仿佛没了焦距。阿江忽然紧紧握住了静海的分身,半晌没有反映,於是另一只手使劲闯进了禁制的静海的後庭,手指逐渐增多,大力的抽插著,终於找到了能使静海不得不回神的那一点,便用力按下——
“阿——江——…”一丝断续的呼唤忽然从静海口里空洞的唤出。阿江变得很兴奋,脸儿微红。
“哥哥——舒服吗?阿江知道,哥哥只有後面敏感,只对阿江敏感——”手指淫荡的进出著多年没人进入的小|穴,指尖渐渐感到湿意 ,分不清那是血水,或是情欲的表现,阿江把自己的欲望深深埋入——
腰几乎被折成两半,静海失去焦距的眼冷冷看著自己身上用力摆动的阿江,那里—…和阿江深深结合的部位早已麻木不堪—…如同自己的心—…麻木—…忽然,静海看到巨大的卧室入口处,飞扬的轻纱下,忽隐忽现的一张女人的脸。很熟悉,是谁呢?身子被剧烈晃动著,静海的灵魂仿佛出脱肉体,静静回想——想起来了—…那是云罗─多年前,被称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现在—…则是压著自己的—…阿江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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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静海的不专心,阿江顺著静海的视线看去,云罗的影子已经不见了。阿江便回过头,笑了笑,忽然退出了静海的身体,然後一个狠狠进入,静海不由叫出声,身子也随之痉挛了一下,内部一阵紧缩,灼热——阿江满足的在他身子的最深处解放了出来。
眼前一片花白,静海只觉得自己顺著一根看不见的线越飞越高,软软得——很舒服,苦笑。那时候—…阿流没想到也不可能想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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