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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迷彰(全新修改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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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个是凶狠残暴的狮子,一个是冷血狠毒的狼,两人能安稳的坐在一个屋檐下就该去烧高香了,现在看他们这阵势,不会打起来吧?
坐在一旁的潇璿本来是想看场柔情戏来的,现在看来很可能会成动作片啊!
没办法,谁叫祸事是从他身上开始的呢。
要是他当初不答应段晟钰那场交易,说不定就不会出这么多事情。
要是当初自己没瞎眼,脑袋没被门挤跑到巴黎去找那人,宏予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所以实际上这一切罪孽都应该是自己引起的,潇璿在心里自责!
“楚先生,您别怪小予,他是因为要救我才离开牝盖的,还因为想要保护他才……”
“住口!”
潇璿话还没说到一半,潇宏予便喝叱出声。
可是他没理会他继续说道:“他怕自己有一天保护不了牝盖,怕他受伤害,因为现在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那个人太恐怖,太可怕,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从小予接触牝盖时,或许是我见到小予的那一刻,又或许更早,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想法。”
话到最后潇璿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哀伤,那种哀伤是被伤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程度时所表现出来的凄寂。
楚邢彰眼里的怒火慢慢减小,他的目的达到,就是要当着潇宏予和牝盖的面让潇璿说出真相,让潇宏予没有借口躲藏。
可是站在一旁的牝盖却听得有点迷糊了,嗫嚅道:“潇叔叔你指的那个‘他’是你的……爱人?”
潇璿脸色惨白可怕,闭上眼帘,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要把他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一般,他拿手捂着嘴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颓坐进沙发。
牝盖此时才注意到,潇璿的食指,竟被割掉了!
他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原来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这么巧,那人也欠楚某一些东西,看来他这局布得有点广呢。”
楚邢彰记得上次陆可臻拿给他看的资料里显示:那人是暗夜从未露过面的真正老板。
他还能悄无声息的瞒过自己的情人——潇璿。
这都不足为奇,可是连潇宏予也被他骗了。
最重要的是桓墨奇和那人的关系太神秘。
要抓牝盖的人不是桓墨奇,而是潇璿口中的那位。
是他想要抓牝盖,可是他们还处心积虑的把瞳儿安排到了他楚邢彰的边,为了从蓝泉拿走一样东西。
这么说来,自己也在那人的餐盘之内!
楚邢彰在心里细细的将所有的线索拼凑在了一起,得出一个结论:那人在计划着更大的阴谋!
正在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陆可臻!
第五十九章 躲在地狱等天堂(二)
“哟呵,感情今儿是打算开人民代表大会还是怎么滴,全来齐了。”
站在门口的陆可臻笑呵呵的调侃着屋里的人。
见他来潇宏予眼底刚卸下的戒备线马上又筑了起来。
楚邢彰冷冷道:“把资料拿过来!”
“目前这是最齐全的,但还是不够,那人比我都像个阴魂,要查他,很难。”
陆可臻一边说着一边将资料递给楚邢彰,一脸诚挚,毛爷爷作证,他这次是说的真话。
楚邢彰摆了摆手,很自然的坐下,他今天要在这里弄清楚一些事!
“或许潇先生能帮我们提供一些信息,你来读里面的内容。”
说完他长臂一拉,将牝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而后者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对面的潇宏予身上。
闻言,陆可臻眼角抽了抽,不怕死的说了一句,“那何不让潇先生念给大家听,反正他对那人又熟,还可以加以适当的描绘嘛。”
此话一出,两道狠厉的目光化成实体的刀子朝他射过来,异口同声道:“找死!”
陆可臻被楚邢彰和潇宏予吓得身子一凛。
心道:到底曾经是情人来的,这么默契。
他清了清嗓门,念道:“林浩熏,男,四十七岁,现居巴黎,详细地址不清楚,行踪不详,二十七岁前是B市滨江医院妇产科主任医师,二十七岁以后移居法国,此后鲜有回国!”
见陆可臻停了下来,楚邢彰冷声问:“就这么点儿?”
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要敢告诉我就这么点,我马上把你毙了。
冷厉的眼神,看得陆可臻背脊发寒,他知道楚邢彰昨晚肯定没睡好,肝火旺啊!
“嘿嘿……别急以上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那是他见得人的一面,我这还有他见不得人的资料。
林浩熏,二十一岁就是暗夜的红牌MB,但那里面的人管他叫林单(shan),二十七岁时成为暗夜的老板,但从那以后他就很少有人看见他出现在暗夜。
而且二十一岁到二十七岁之间,他还有一重身份,罗马教廷的甲级杀手。”
说道这里时陆可臻故意停下,媚眼迷离的看着对面的潇宏予。
那眼神摆明了在说:还跟你不是一般的像呢!
潇宏予双眸似鹰瞳,携着寒芒朝他射去。
后者讪讪的朝他抛了一记媚眼,继续道:“更巧的是,此人是桓墨奇的——亲舅舅!据资料显示,摩爵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而已,这人的实力有多强,天知地知,鬼也知,但俺不知!二十七岁以后有关他的资料完全查不到。”
对于情报之王的陆可臻来说这个人是他的耻辱。
“请问潇先生你是怎么认识林浩熏的?”
楚邢彰看着潇璿那张苍白得有些可怕的脸,皱了皱眉,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有些痛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
潇宏予睨了他一眼,眼神很不友好。
潇璿往宏予身边靠了靠,声音有些颤抖,“我和他是在暗夜认识的,那时我还是暗夜的MB,他来暗夜,走到门口时,我和一个不讲理的顾客发生了争执,那个顾客推了我一把,撞到了他,他却帮我解了围,我很感激他,聊了起来,发觉彼此很聊得开,后来他时常来暗夜,但每次都待不了多久就会走。再后来我喜欢上了他,不可自拔的那种喜欢,为了他我赎了身,满心欢喜的憧憬着我们的美好未来。
然而,他却突然从我生命里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的消失了,我很彷徨,害怕极了,到处托人找他,可是无论怎么找,都不能打探到关于他的丝毫消息,那时的我心如死灰,感觉天都塌了一般,结果那期间正好遇到了小予,像是上天在跟我开了一场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似的,没多久以后,他回来了,回来给我道歉,回来找我,他说他家里出了事,他去了法国,安顿好以后就立马回来见我了,我发现自己还是那样爱他,所以我信了,不计后果的相信了他的话,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傻得可以,被骗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丝毫察觉,他根本不爱我,我也只不过是他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我以为他起码会对我有一丝好感,或者是一丝,怜悯!
可是,当他叫人把我的手指剪掉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于他……一条狗都不如!
他剪的不是我的手指,剪的是我的心,这里已经痛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话到最后潇璿紧紧的攥着胸口的衣服,哭得泪流满面。
潇宏予将他楼得紧紧的,拿过纸巾为他擦着眼泪。
宽敞的房间内只听得潇璿低低的哭泣声,牝盖脸色也是白得像浓霜,因为他注意到了那资料里一些细节的东西。
沉闷的空气像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半响
他轻声道:“牝盖记得给我接生的那位医生也姓林,而且我就是在滨江医院出生的,姥爷说我出生时那医生告诉他们我是哑巴,结果被一炸响雷给吓得哭出了声,后来那医生还来家里为我看过病,没多久他就去国外了。”
一句话结束,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然后陷入沉思。
半响
陆可臻惊疑道:“天!不会这么巧吧,要真是这样,那我们大家就都真的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了,而且他这盘棋至少下了二十年有多,那疯子到底想干嘛?”
众人眉头紧蹙,突然陆可臻又来一乍声,“啊!我想起来了,四年前,夫人回美国的前一天晚上,我陪她去见过一个神秘的男子,也好像是个什么医生来的,还来自法国,就是哥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夫人不让我泄露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照做了,没想到我一回来就提前升任了堂主,然后第一件事就是……”
闻言众人又是一惊,楚邢彰却问道:“四年前你做了什么?”
这下是潇宏予疑惑的目光转到了楚邢彰身上。
他不相信楚邢彰是无辜的!
其实,四年前,陆可臻接到命令让他派人去追查一个男孩的下落,这种案子很多,他当时看都没看,便派给手下做了。
但三个月后,他听说夫人让十三妖去追杀那个男孩,还不能弄死。
他正纳闷什么人值得十三妖出马时,他们已经接到命令先一步行动了。
而当陆可臻得知那个男孩就是楚邢彰爱到心坎上的陵儿时,赶去已经晚了,他看见潇璿跪在一滩血肉模糊的肉体面前,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那一刻他冰冷无情的心也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有些后悔,有点自责,他本以为那孩子应该已经死了。
可是天意弄人。
几个月前,他接了一个段晟钰的案子,要自己查潇宏予的底细。
一查查出问题了,潇宏予竟然是当年的——陵儿!
他竟然没死,可是那张容颜已经变了,他还失去了十六年的记忆,意思就是他根本一点也记不起楚邢彰,而且他现在又喜欢上了段牝盖。
更烦人的是,楚邢彰好像也喜欢上了段牝盖。
简直让他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快要发疯了,他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所以索性把问题丢出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毕竟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
他是心疼楚邢彰的,可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即使楚邢彰要恨他,也无所谓,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个林浩熏织的一个网,他也在网中央。
“四年前你做了什么?”
看着陆可臻沉吟良久,楚邢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不耐烦。
因为他也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东西,‘四年’这个词对他来说,很敏感!
“四年前,他派十三妖强暴了一个失去了记忆无家可归的男孩,他们把那个男孩撕碎,捅烂,毁了他的容,划破了他的皮肤,灌肮脏的血液和酒精进他的伤口,却不让那个男孩死,让他活得比死了还难受。”
“而那个男孩就是我,潇宏予!”
“你现在知道了我和他之间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啦,知道了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不光是你,全阶涅肆的人我都恨,恨不得一个一个杀光。”
无疑潇宏予的话让楚邢彰也感到了震惊,因为他丝毫都不知道有这件事发生,陆可臻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男孩,四年前,无家可归,会不会?陵儿?
“你今年多大?”
楚邢彰心生疑窦,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潇宏冷笑一声,“哼,多大,我失去了记忆,你问我多大?”
“…………”
楚邢彰身旁的牝盖浑身也抖得厉害,脸上已经寻不到一点儿血色。
“我和宏予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哥哥说牝盖和宏予哥同岁的。”
连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一直没作声的潇璿见众人僵持着,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那是医院根据小予的甲状软骨推算出来的年龄。”
四年前宏予哥十六岁,陵儿四年前十六岁,宏予哥喜欢白色的东西,他从不穿黑色的衣服,房间里找不到一点儿有关黑色的东西,邢哥哥身上有玉兰花香的味道,宏予哥一直就很喜欢玉兰花……
牝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朝潇宏予面前走去,楚邢彰不明白他的意图,想拉他回来,可终究还是没伸出手。
走到潇宏予跟前,牝盖手摸到口袋里那张他偷偷藏起来还没来得及放好的照片,上面是楚邢彰咬着陵儿耳垂的画面。
将它拿出来,他递到潇宏予面前,说,“宏予哥可认识照片上这个男孩子?”
瞬间,楚邢彰内心的恐惧随着他圆睁的眼睛在一起放大!
那一刻,潇宏予看到照片时的那一刻,眉头拧得死紧,就像他揪疼的心一样。
因为那张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幸福,而那张脸曾经属于他!
“牝盖怎么会有小予当年的照片,另一个人怎么会是……是……楚先生?”
潇璿一句话,像是晴天霹雳霎时炸破了寂静的天空,瞬间炸碎了牝盖的心。
原来宏予哥是邢哥哥爱得如痴如醉的——陵儿!
顿时,牝盖觉得自己被上帝狠狠的扇了两耳光,扇得他头晕目眩,扇他大脑已经不知道该要如何反应。
时间支离破碎,场面无力自控,悲伤在汹涌。
牝盖僵如雕塑,然后直直跌在了地板上,他双手攥着胸口的衣服。
好痛,他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难受!
楚邢彰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但是现在他更担心的是牝盖,他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可在他奔上前去的同时,潇宏予也伸出了手欲扶住牝盖。
当他们要靠近之时,牝盖吓得忙往后退,颤抖着声音大叫道:“别,别碰我,求你们,我怕,让我待会儿,求求你们别碰我。”
然后,他的眼神瞬间失去焦距,涣散了一地的悲伤。
他的心脏好像抽搐了起来,涌出大片黑色浓稠的血,滤进了肺叶,让他呼吸困难。
两个男人活生生的顿住了手,眼里满是心痛的神色。
牝盖嘴里一直不停的轻喃着,“原来宏予哥是邢哥哥的陵儿,原来宏予哥是邢哥哥的陵儿……邢哥哥爱着陵儿,宏予哥就是陵儿……”
没有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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