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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会放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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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轻松的被甩了?
开什么玩笑!
他只是觉得心里茫然,而至于难受,那都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他就像是地震中的人,一觉醒来天翻地覆,看着一片断壁残垣的狼藉,只是发愣,只是在努力求生,直到最震惊的过去了,才有了悲从中来,坐在废墟上因为没了所有而哭泣的心情。
然而,姚赫扬没有哭。
他不许自己那么愚蠢。
他只是想不通,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那段时间,他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不过谁都觉得,姚赫扬换了个人似的。
原来还算活跃,现在一下子阴沉了,原来勤勉向上,现在一下子消极了,原来老实听话,现在……
“这个案子的重点,是找到白云网吧老板的下落,目前看来,涉毒的事儿一败露,他应该不会去父母家躲着,他老婆那儿也可能性不大,所以很有可能是在他情妇家里。”
西剑波说完,刚要布置任务,一旁坐在不远处的姚赫扬就突然张嘴了。
“我觉得不是。”
“什么?”
“我觉得不是情妇家里。”他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里坐直了上半身,眼睛却未曾抬起来,“一日夫妻百日恩,从调查情况看,他平时对老婆不错,又特别宠自己的儿子,有了大事儿,应该会先去老婆那儿躲着。”
西剑波沉默了片刻,眯起眼来,那深邃的目光让其他人都心里发凉的直接转头看向姚赫扬。
“你在质疑我的话?”那低沉浑厚透着霸道劲儿的声音传过来了。
姚赫扬咬紧牙关,居然点了个头。
“我是觉得,情人这种关系……比什么都靠不住而已。”
说到最后,他居然挑起了嘴角,开天辟地头一回的,他直视着对方,跟那魔鬼的视线对抗了。
西剑波并没有化身成魔鬼扑上去撕了他。
从那刻薄的薄嘴唇里,吐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那好,你带着一个人去他老婆那儿吧。”
说完,西剑波就再也没搭理姚赫扬,他一如既往按部就班排任务,谁跟他一块儿去情妇家,谁去父母家,谁去亲戚家。都确定了之后,他从会议桌上抄起大檐帽戴上,看也不看姚赫扬一眼,就大步走出了小会议室。
第一个跑过来的,是车明。
“我靠,我就靠的嘞……扬子,你疯啦!?”
“你才疯了呢。”没好气儿的嘟囔着,姚赫扬低头揉了揉鼻梁。
“不是,你丫脑子进脏东西了是怎么着?刚才你居然敢顶大鬼的话!”
“啊,顶着玩儿呗。”已经没心情解释什么了,他苦笑了两声,抓起桌上的本子和笔,起身往外走。
那次的抓捕任务,姚赫扬没有完成,因为要抓的人,确实不在老婆家,而是正如西剑波所言,在情妇家中藏身。
所有人都在突审之后的临时总结会上用担忧的神色看着姚赫扬。
“他情妇家住郊区,老婆家在城区,相对来看,不堵车又警力薄弱的区域,当然逃跑更便捷。”西剑波像是故意的冲着姚赫扬的方向说话,然后在沉默片刻后,虽说一贯没有笑容,语调却稍稍缓和的开了口,“不过,如果不去他老婆家,也搜不出来私藏的账本跟现金。可见,他们夫妻之间还是关系亲密到可以协助窝赃的。”
姚赫扬听出来那言语里带有肯定的意思,可他只是觉得松了口气而已,却丝毫没有高兴的心情。
他觉得累。
几天前,被就那么甩掉,几天来,打电话过去给那男人却死活没人接听,几天后,突然繁杂起来的案子让他应接不暇。现在,案子总算告一段落,心理上的负担,却从没减轻过。
“扬子~!上我那儿吃饭去吧~!”车明咋呼着凑过来,一把搭住姚赫扬的肩膀,“去不去?我昨儿刚买了一箱啤酒……”
啤酒是不够的。
“你有二锅头吗。”
“没有可以买啊……”聒噪的家伙持续亢奋,“走走走,拿着车钥匙,回家了……哥炒几个拿手菜犒劳你……”
“咱俩谁是谁哥啊。”姚赫扬皱眉,然后看着对方的嬉皮笑脸,轻轻叹了口气,“……得,去就去!酒我买,饭你做,今儿……喝个痛快的!”
姚赫扬是那么说的,他还真就那么做来着。
他喝了个痛快。
然后,他醉了。
原本酒量就不怎么样,却非要生灌二锅头,二锅头也就罢了,还非得喝六十五度的,六十五度的也就罢了,还偏偏非得是跟车明对着喝。
“你怎么脸都不带红的……”已经快睁不开眼的姚赫扬看着对面嚼花生豆的家伙。
“遗传的好呗,我们家人都这样儿。”从来不喝到一斤就醉不深沉的车明略微打了个嗝,“哎我说,你今儿到底怎么啦,啊?”
“什么怎么了。”
“你说‘什么怎么了’,你都跟大鬼顶上了还问我。”
“哦……”扔下筷子,低头趴在桌子上,姚赫扬晕头转向中闭上了眼,“烦,狂躁,心里头堵得慌。”
车明听着他那闷闷的声音,从鼻孔里哼笑了一声。
“堵得慌不怕啊,小堵怡情,大堵养性……”
“滚。”
沉默持续了十来秒。
“哎,扬子。”推了推对方的胳膊,车明又开口,“哎,别装死嘿!”
“活着呢。”仍旧是闷闷的声音。
“扬子,你到底因为什么堵得慌啊,跟哥们儿说说。”
“凭你的智商,理解不了。”
“智商不高我情商高啊……理解不了我可以表示同情啊对不对。”似乎根本不在意姚赫扬胡说了些什么,车明把盘子往旁边挪了挪,免得那醉鬼突然碰翻。
“我不用你同情。”
“别不用啊~难得我有机会同情你一回。”嬉皮笑脸着,车明拽了拽凳子,而后往前凑了凑,“哎,据我猜测,我只是猜测啊,我觉得吧……你这是感情问题,没错吧?”
“嗯,接着猜。”
“那我接着哪儿猜去啊,你总得给我点儿提示吧。”
“提示啊……”神经质似的笑了一声,姚赫扬坐起身,然后靠在硬邦邦的椅子背上,“你还记得我说那岁数比我大的,那人嘛。”
“哪人……哦!就那大姐啊?!”好像一下儿亢奋起来了,车明瞪大眼,“就你俩月之前跟我说的那个?”
“嗯。”闭着眼,好像老学究念书一样的点了个头,姚赫扬睁开眼的同时叹了口气。
“接着说,那大姐怎么你了。”干脆拽着椅子从对面挪到旁边坐着,车明继续打探。
“没怎么我,他是再也不打算‘怎么’我了……”边说,边苦笑,姚赫扬用一根筷子在盘子边沿敲来敲去。
“哟,吹啦~?”
“你丫挺高兴的是吗。”
“没有没有,我这儿不是挺沉痛的嘛。”赶紧收起一脸的坏乐,车明继续试探,“那,等于说你现在又孤家寡人啦~?”
“你又想让我给你当妹夫啊‘婊’哥?”
“诶~那篇儿都揭过去了揭过去了……”胡乱摆了摆手,他不再贫嘴了。
桌上的酒局,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姚赫扬天旋地转站起来,慢吞吞往床的方向挪,他不躺会儿不行了。
酒精的作用如此之大,让他全身都在燥热着出虚汗,让他扔下一句“我先歇会儿”,就真的再没了多说其他的力气。
蹬掉鞋子,把自己扔在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大学时代运动受伤后,在手术台上接受麻醉时一样,各种感官,都随着药物的注入,一点点丧失了灵敏度。
再然后,就是似乎永无止境,不会醒来的沉睡。
车明坐在餐桌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具尸体。
然后,那一贯贫嘴的家伙,难得的有了些许苦笑出现在脸上。
他一声不吭开始收拾桌子,他用很慢的动作洗碗,用很小心的动作扫地,等到一切归置完毕,他朝着床铺走了过去。
车明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
现在的状态有点儿可笑了。
“睡得跟死狗一样,你当我这儿守灵呢。”嘀咕了一句,他垂着眼,看着那胡乱躺在自己床上,因为姿势欠佳而微微打着鼾的姚赫扬。
他看了他好一会儿,真的是好一会儿,然后,他低声开口。
“扬子,你睡这儿,我睡哪儿啊~?嗯~?”
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终于再也坐不住了。
就像是眼看着要被推上断头台的死刑犯一样,一种将死的绝望、恐慌,和不甘,全都流露在眼神里,表情却那么僵硬,唯独嘴唇在细微颤抖。
车明凑过去了,他手撑着床铺,低下身去,最终把嘴唇贴在了对方唇上。
酒气,在彼此呼吸间缭绕,只停留了极短片刻的接触瞬间又拉开了距离,蹭了蹭自己的唇角,车明一转身,大步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那天,姚赫扬再醒过来,是半夜一点。
浑身都难受,腿也麻了。
抬起上半身去看,车明正横躺在他旁边,一条腿搭在他腿上。
姚赫扬一激灵。
不是因为这别扭的同床共枕,而是忽然间觉得自己失去了昨天的大半记忆。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差不多回想起来,而后,他推了车明一把。
“哎!”
“啊?!”
“腿起开,压的我都快半身不遂了。”
“哦……”似乎挺不耐烦的家伙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重新躺好了。
姚赫扬下了床,去洗手间用冷水抹了把脸,又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回到床上。
完全不知道就在自己沉睡时都发生了什么的他,让车明再往里一点儿别霸占着大半张床,然后,重新躺了下来。
夜正深着呢,还是睡吧。
还好,自己醉酒之后应该没说什么太惹人怀疑的东西。
这么想着,姚赫扬闭上眼的同时,沉重而且悠长的,叹了口气。
第三十二章
被甩掉的第一个月,姚赫扬在沉闷中度过,他在爸妈面前装作愉快,愉快之后却是满满的疲惫感。他把那条阿玛尼的腰带撤了下来,塞进了柜子最底层。
被甩掉的第二个月,姚赫扬在麻木中度过,他在成澈提起家教的闲事时皱眉走开,然后说自己只是听够了。他把那瓶昂贵的洋酒真的给了成澈,谎称自己突然不想要了。
被甩掉的第三个月,姚赫扬在发泄中度过,他把之前所有的烦闷都用极端的方式释放出来,只图一个不知是空虚还是痛快的结果。他最终删掉了那男人的电话号码,他觉得,是时候可以删掉了。
被甩掉的第四个月,姚赫扬想,自己其实并不是被甩掉的。
他们只是结束了一场扭曲病态的关系。
如此而已。
本来就不是建立在暗生情愫的基础之上的关系,这么简简单单的快速结束、告终、over,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自己只是暂时走错了路而已,跟那男人认识就是错误的开端,他没把持住,他走下去了,一步错,步步错。然后现在,他退回了原点。
这不正是重新开始的好时机吗?
应该是的吧。
于是,就在第四个月,他也许纯粹是巧合的,经由单位热心肠的赵姐的介绍,认识了一个女人。
娇媚,漂亮,漆黑的长发,整齐的流海儿,魔鬼的身材。
那细腰大胸脯和珠光紫的眼影,看得姚赫扬有点儿眼晕。
这简直就是仙三里头泼辣版的龙葵吧,他心里暗暗琢磨。
那姑娘叫王嘉宁,第一次听见这名字的时候,姚赫扬就觉得烂俗无比了,而当他再闻到那浓郁的香水味道……
“赵姐,您能跟我交个底吗,她这条件,找个什么样儿的不成,干嘛非得找我呢。”第一次见面之后,他私下里问。
“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我一街坊家里的外甥女儿,从小呢家里就看得紧,好多人给介绍的都不满意,这不现在说了,还是老实本分最主要,岁数别太年轻,结果我就把你想起来了。”
哦,是吗,看得紧,看得紧还让她捯饬成那样儿?她这样的还想找老实本分的?干嘛?给她家暴用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他给忍回去了。
然后,他和对方接触了一个月,就在某一天所谓的约会之后,在那女人凑过来,突然用沉甸甸的胸脯贴在他胳膊上,用胭脂红的嘴唇亲在他脸上时,他瞬间起了一身的冷痱子。
他和对方最终拉倒了,是他提出来的。
从那之后,当警队里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婶儿们知道一贯过着和尚道士生活的小姚同志,似乎是一夜之间开窍了,肯接触异性了开始,姚赫扬就没过过一天踏实日子。
一个又一个要给他介绍对象的,弄得他疲惫不堪,本来对女人就薄弱的审美更是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直到又是一个月之后,他被老聂塞到手里一个姑娘。
安安静静,踏踏实实,天生的瘦削的脸颊,还有过于白皙的皮肤。
丁静。又是个大俗名,不过,至少看上去很是舒服。
这次,他没有提出分手,他和对方交往下去了。
老聂在警队里抖起来了,每次得知姚赫扬和对方约会,他就很是臭显摆似的在那些曾经给姚赫扬介绍过对象的人面前吹牛,说那姑娘怎么怎么好,说他俩怎么怎么合适。
太合适了不是吗,天造地设,天上一对儿,地上一双。
说他俩合适的,不仅是同事,还有最主要的——父母。
二老都觉得这样的女孩儿就应该娶进门当儿媳妇,至少看着舒心呐。对此,姚赫扬只是笑笑,心里却很是复杂。
他大约用了三个多星期来考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然后他想,也许,自己这辈子就该这样。娶妻生子,相伴终老,把什么刚刚萌芽就逢遭霜冻的真实取向,一把掐死在弱小时。
可能真的只有最庸俗的选择,才是最保险的,可能人生确实不能有太多刺激和跳跃,那样太危险,尤其是当你发现你认真投入进去时。
“你打算结婚了嘛?”食堂饭桌上,车明边塞饭边含糊的问,听起来像是完全随便开的口。
“暂时还没。”
“那你现在跟那姑娘就等于是定下来了吧。”
“嗯。”
“哦,原来你喜欢飞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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