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警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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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川还在咳嗽，却是不敢再看他，摆了摆手，转身快走了几步，到了打卡签到的地方，慌里慌张地按下自己的手指印，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办公室大步走去。
　　　　云季修也按了手指印，缓步朝前走着，一边纳闷地看着他有些狼狈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就快要走到办公室了，办公室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人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是李思捷。“哇——”已经走到门边的柳川吓了一跳，因为差点撞到他的鼻子，“你这么急着要去哪里？抱歉～～”李思捷道了声歉，看到走来的云季修，提高音量道：“云队，刚得到消息，叶宝军毒瘾发作，在拘留所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云季修顿了脚步，皱起眉，“现在吗？是，拘留所的同事打来的电话，问要怎么处理。”云季修将空的豆浆杯扔进了垃圾桶，正色道：“多派几个人来跟着，马上送戒毒所，另外，看好黄海，有什么新的情况，马上通知我。是！”两辆警车押送着因为毒瘾发作而昏迷的叶宝军朝着戒毒所开去，云季修坐在后一辆车里，抿着唇，紧盯着前车车尾，不发一语。
　　　　肖胜凑过来问道：“云队，你在想什么？在想叶宝军毒瘾发作有几成的真实性。难道还会假？有可能，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云季修道，“也不排除红鸦派人来救他的可能性。应该不会是第二个吧，”副驾座的李思捷回过头来道，“叶宝军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他应该无法和红鸦取得联系。”云季修点头，“希望如此。”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的车队没有鸣笛示警，所幸路上也没有发生他们担忧的解救行动，半个小时后，叶宝军被顺利送到了戒毒所。
　　　　叶宝军的毒瘾很重，在路上就陷入了昏迷中，下车时是被戒毒所的工作人员抬进去的。
　　　　持枪特警紧随其后，云季修等人走在最后。
　　　　云季修缓步跟着，锐利的双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右手不经意地靠在腰间，一有任何可疑的动静，他就会第一时间掏出手枪来。“云队……”走在身边的李思捷突然压低声音凑在他身边叫他。“嗯？我看到了一个你绝对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云季修回过头来，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
　　　　连绝清？！
　　　　他怎么会在戒毒所？
　　　　难道是探友？==｜“你们跟着去安置好叶宝军，安排好看守工作。”云季修低声吩咐道，将紧握腰间的手松开。“是。”连绝清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远远地便朝他露出笑容来，“云警官，早啊！早。”云季修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要说随便来转转你信么？”连绝清笑谑地问。“你要是我，你信吗？不信。”连绝清呵呵笑着，看了眼李思捷他们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道：“嫌疑犯毒瘾发作，是件挺麻烦的事吧？”云季修敛下眉，道：“你弄错了，我只是送他来检测而已。哦，检测？那为什么是抬着进来的？难道是警方强行送他来的么？这么做……似乎不人道？必要时段，必要手段。”云季修扬眉，“真意外你会出现在这里。需要我告诉你原因么？”连绝清颇为好心地道。“不用，”云季修微微一笑，“我会自己查。”连绝清莞尔，忽然往前倾了倾身体，靠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透漏红鸦的手机号。”

　　　　chapter　58　【保持距离】
　　　　
　　　　温热的气息缭绕得耳根微微发热，就像在提醒着他，两人曾有过的各种亲密过往，远远比这样简单的凑近更让人脸红心跳。
　　　　忍下从心底深处窜起的悸动，云季修不动声色地退离开，有些恼怒地道：“不要低估了警方的查案能力！”连绝清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云季修有些尴尬，深吸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淡：“以前我可能还会借助你的情报网，那是因为你是局外人，但这一次，你自己本身就是嫌疑人之一，我必须和你保持距离！”连绝清眯了眯眼，脸上依然笑着，但笑容里却多了分不爽，“我讨厌和你保持距离。那最好这段时间不要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直到你的嫌疑被否定。”连绝清似乎也有些恼了，紧抿双唇和他对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着，刺棱刺棱地闪着无形的火光，好似要将周围的空气燃烧殆尽般，谁也不让谁。
　　　　好一会儿，连绝清才率先收回了目光，重新浮起了微笑，“云警官说得对，身为有重大嫌疑的我，确实应该要和你保持好距离，好方便警方办案。”他似乎话中有话，云季修微微凝眉，“你知道就好。那我这就先回去了，从今天开始，会尽量没事少出门，有事也要努力做好不在场证明。”云季修知道他生气了，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拳，“你知道就好。再见。”连绝清说完，转身朝着戒毒所大门走去。
　　　　云季修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了，但很快又回过神来，也转过身去追赶李思捷他们。
　　　　微风吹过，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逐渐拉开了距离。
　　　　云季修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连绝清的声音，让他愣了下。“小君？我是连大哥，昨晚睡得好吗？……那就好，今晚有空吗？下了班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好，那我去接你……”云季修停下脚步，蓦地转过身，“连绝清！”连绝清顿住了身形，完美的唇形得意地朝上勾起，将根本没拨号的手机握在手里，转过头来，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云警官有何指教？”云季修咬着牙，瞪着他，道：“……小君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如果不是真心的，不要招惹她！何以见得我不是真心的？”连绝清玩味的问，“男未婚，女未嫁，都有追求彼此的权利和需要，不是吗？你——”云季修气结，“你可别忘了她的身份，她是文鉴的妹妹！谁说我忘了？”连绝清耸耸肩，“我也不想再有愧疚的感觉了，你我，就各凭本事吧。”云季修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尝到了心乱的感觉……
　　　　一身白大褂的法医仔细看过了资料上的数据，托了托老花眼镜，抬头对坐在他面前的几个人道：“根据检查的结果来看，可以肯定的是，这名嫌犯的毒瘾发作是真的。毒瘾重吗？”李思捷问。“非常重，不然也不会因为发作而昏迷。这么说来，应该不是故意的了……”李思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回头看云季修，发现他正坐在一旁撑着下巴……发呆？“云队？”云季修没反应，眼睛的焦距似乎不在室内。“云队？！”肖胜扬高声音又叫了声。“……啊？”云季修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事？李法医说结果出来了，叶宝军真的是因为毒瘾发作昏倒的，不是特意的。哦……”云季修捏了捏眉心，想了想，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问题……为什么连绝清今天会正好出现在这里？真是，他在这里出现好奇怪”肖胜和李思捷面面相觑，却无法得到答案，“难道他来看什么人？或者……来戒毒？应该不是戒毒，”李思捷摇摇头，“他的样子不像瘾君子，我比较偏向于前一种看法，可能是他什么朋友吸了毒被送进来，他凑巧来看朋友吧。”真有这么简单的巧合？
　　　　云季修抿紧唇，眉头深深皱起。
　　　　回想起刚才碰到的时候，连绝清看到昏迷过去的叶宝军一点也不惊讶，是他习以为常，还是不动声色的套自己的话？他……应该不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吧？
　　　　很自然地，突然又想起连绝清给文书君打的那个电话。
　　　　他真的要约她出去看电影？真的……决定要喜欢她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自己临时决定的吗？
　　　　
　　　　chapter　59　【秘密情人】
　　　　
　　　　叶宝军已经醒来，看到自己在戒毒所后，先是本能地想办法要逃跑，被又一次制住后，才不得不乖乖任其摆布。
　　　　安置好叶宝军，确定他能待在戒毒所接受戒毒治疗后，云季修留下了两名特警看守他，自己则和其他人准备离开。
　　　　李思捷提醒道：“云队，要是咱对黑烟还有疑问，不妨去查查他今天来看的是什么人？如果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就可以排除他今天的可疑之处了。”云季修一想也是，便和他一起到了值班室。
　　　　值班室的人已经认识他们了，见他们走过来，忙起身敬礼，“云队好。”云季修朝他点点头，问道：“刚刚有没有一个叫连绝清的人来登记。有的，今天上午就三个人来登记，他是第一个。”第一个？这么赶早？对方是很重要的人吗？“你把登记本给我看看。”他接过登记本看了看记录，见连绝清签名的那一行里，探访对象那一栏写的是“张德庆”，想了想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便将本子还了回去，“麻烦你了。云队，张德庆是谁？”李思捷问道。
　　　　云季修摇摇头，“不认识对方，可能是他手下的某个人吧。只是这样吗？”李思捷纳闷地道：“那这人和黑烟是什么关系？一大早的，还独自一个人来见他……不会是什么秘密情人吧？”肖胜也跟在云季修身边看到了那个名字，听见他这句话，戏谑道：“别开玩笑了，那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个男的，怎么可能会是情人？也是。”肖胜打开车门正要上去，忽然想起什么来，又顿住了动作，回头道：“啊——我想到了一件事！什么事？黑烟不是开了一间本市最大的GAY吧吗？他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应该不会开这种店吧？”李思捷不解，“你什么意思？搞不好，那叫张德庆的人还真就是他的情人哦～～噗……”云季修黑着脸，一把将他推进了车，“别挡道！”～～～～～～～～～～～～～～～“说吧，你的同伴是个瘾君子，你呢？”审讯室内，肖胜瞪着充当无辜者的黄海，没好气地问道。
　　　　黄海个子虽然比较高大，但却较为木讷，远没有叶宝军那么处事灵活，平时和外人的交谈都是叶宝军在做，他只负责做事，现在没了叶宝军在身边，他也只能耷拉着脑袋，唯唯诺诺地应着。“什……什么瘾君子？想装蒜吗？”肖胜微讽道：“你的同伴今天早上毒瘾发作，已经被我们送到戒毒所去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黄海一脸讶然，显然是真不知道。
　　　　可肖胜毕竟不是新警察，用笔头敲了敲桌面，道：“你有没有吸毒？吸毒多久了？平时都是怎么拿货的？谁给你们供货？”黄海一阵犹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察大哥，虽然我们确实是……是非法入境的，但是，真没有吸毒……”肖胜眯起了眼，“你真以为我们把你们拘留了是因为非法入境？非法入境被查清楚了之后顶多遣送回国，但若是贩毒……这罪名的后果可差了远了。”黄海呆了，“你……你们骗人？”似乎对于警察也骗人这种事难以接受。
　　　　看他一脸呆样，肖胜总算确定了一件事——原来黄海是个结巴。
　　　　他翻了翻白眼，“为了办案，警察偶尔也会用点计谋，这叫兵不厌诈～～我们可不会随便就把人带回警察局来的，你叫黄海，是红鸦的手下，对不对？”黄海低下头，不说话。“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肖胜放下笔，双手环抱胸，“红鸦被泰国警方追捕，已经带着一大批毒品秘密潜入国内——啊，对于你们来说，中国不算国内，应该是国外吧？你们想找个买家脱销了所有的毒品，打算赚了这一笔后，就逃到第三国去，对不对？”黄海对他所掌握的情报十分吃惊。“想问我们怎么知道？”肖胜叹口气，道：“叶宝军说你比他笨看来是真的～～进了警察局的人哪有不说实话的？他今天在去戒毒所的路上就全和我们招供了，包括你们的计划，行动，还有，红鸦的下落。”黄海滴下冷汗，开始坐不住了，“你……你又骗人！如果你们知道了，为……为什么还来问我？警察都是讲证据的，单凭叶宝军的片面之词，我们当然不能相信，所以，需要你的证词来证明他的话是真是假。”肖胜好心地道：“讲真话就是立功，立功了就可以减刑，你自己看着办吧。”看到黄海真的低下头一脸思考状，肖胜不禁开始洋洋自得起来，常年跟着云队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学到了他诱拐嫌疑犯走上正途的绝招好一会儿，黄海才抬起头来，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警察大哥，那我就和……和你说实话吧，但是，你要保……保证我没事。”正在喝茶的肖胜忙咽下水放下茶杯，拿起了笔，“你说吧。你能保证我……我没事？只要你的话最后被检察长认定是真实有效的证词，检察长自会根据量刑处理。”黄海勉强地点点头，“其实，我……我是红鸦的表弟，亲……亲表弟。”肖胜顿了顿笔，“哦……所以？红鸦其实比较信……信任我，而不是……是叶宝军，他派我跟着叶……叶宝军，是为了试……试探他，他是为了要……要表现，所以才……才……才……”他“才”了半天却才不下去了，双眼盯着桌上的水杯，似乎是渴了。
　　　　肖胜听得好辛苦，忍不住放下笔，倒了杯水上前递给他，“哪，先喝口水，再慢慢说，我们不赶时间。谢……谢谢。”黄海接过水杯，仰头就要喝。
　　　　肖胜转身朝桌子往回走。
　　　　看似憨厚的黄海，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眯了眯眼，动作迅速地将水杯中的水往身后一倒，站起身来，朝着他的后脑勺用力挥出一重拳。
　　　　肖胜防不胜防，被他一拳打中，翻了翻白眼，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站在审讯室门口抽烟的柳川正百般无聊地玩着手机，听到身边门被敲响的声音，反射性便伸手去开门，一边嘴里嘀咕着：“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吗？怎么还要我从外面开……”门开到一半，发现是嫌疑犯黄海，愣了愣，“你出来干嘛？审好了？”黄海陪笑道：“没，里面那位警察大哥让我出来透透气。啥？透透气？”柳川更是惊讶，“什么时候规定审讯过程中可以放嫌疑犯出来透气了？肖胜……”黄海瞅准了机会，握住门板的手将门板用力朝他拍去。“啊——”柳川的肩胛骨被硬生生夹在了门和墙壁之间，剧烈的疼痛让他惊呼出声，疼得冷汗直冒，弯下了腰。“你——”他看到了地上昏迷过去的肖胜，忙又抬起头看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