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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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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谈他了。”汉辰咽口气说,“大哥昔日就是顾忌太多,才束手束脚了让自己左右为难。很多事情想开了,其实很简单。”
“哥,”汉威翻过身双拳垫起下巴仰视着靠坐在床边的大哥说:“其实这些年,汉威也看出大哥的不易。嫡系那边要补给,随手可得,咱们龙城要补给,比登天还难;打仗也是杨家将冲锋在前,战果却总有嫡系那边去接。前些年好在有子卿哥帮大哥左右周旋,这些年没了子卿哥,全靠大哥一人之力在维持了。这些大哥以为小弟不知道,其实或多或少汉威也从军里和张继组大哥他们那里听说了些。”
见大哥目不斜视的看着书不说话,汉威接了说:“也就是有了顾师父的事,何长官才开始对大哥亲热起来。何长官想用听话的自己人,大哥是他的自己人了可不听话,津浦前线又顶撞得他没面子,所以何长官时时在压了大哥低头,才惹出这么多乱事。让大哥受尽冤屈。”
汉辰合上手中的书,侧头看着伏趴在身边仰头看着他的小弟。将书扔在床头桌上,开始拉掖着蚊帐不去理会小弟的言论。过了一会儿,才说:“知道大哥不容易,你就安份的听话少去惹事,大哥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
“少混说,先看看帐子里有没放进蚊子,小心夜里被咬。”大哥打断了汉威的话。
“蚊子咬一口能有多痛?比起大哥的巴掌差远了”汉威嘟囔着把头伏在枕头上,促狭的笑道:“大哥的家法可真厉害,在香港,大夫还以为威儿是从日本人的大牢里逃出来的呢。”
话音刚落,屁股上被大哥重重拍了一巴掌,“贫嘴,改不了的耍舌头。我都奇怪了你在空军和西安剿总是不是也这般没个正经做派。”
昏黄的灯光下,依稀可见小弟身上那斑驳未褪的鞭痕,汉辰情不自禁的伸手去那光洁的背上去拂弄。
汉威倏然翻转了身说:“这不是在家里对大哥吗,还有什么要提防掩饰的?在外面刀兵四伏,若还不时时戒备小心,都如眼前般坦诚相见了,还不是白白去送死。”
小弟调皮的话语意思却是深远,汉辰沉吟的打量小弟汉威,笑吟吟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笑靥,灯光下闪烁的星眸亮亮的。
“熄灯睡觉了。”汉辰拉了灯绳滑睡到枕头上,“你睡觉老实些,夜里捣乱小心我擂你。”
沉默片刻,床上辗转反侧的窸簌声。
“大哥,汉威没什么隐瞒大哥的,大哥若是还信得过威儿这个不成器的兄弟,能不能就告诉威儿,大哥到底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事了,同何长官再大的矛盾,大哥也不要去同日本人与虎谋皮呀。”
“睡觉!”大哥气急败坏的一句话。
“哥,”汉威坐起身来。“爹娘都不在了,小弟跟大哥长大,从小大哥就教训小弟做人要知廉耻,有骨气,从小大哥就给小弟讲文天祥过伶仃洋,岳飞抗金。怎么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哥都不能对小弟吐露点实话。还是大哥觉得小弟就这么不可信,也要同外人一样的提防吗?”
“你是不是又讨打了,睡觉!”
“大哥~~~”汉威那久违了的半含埋怨半含任性的呼唤声,黑夜中,屋里立时寂静下来。
汉威听到大哥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犹豫。曾经汉威记事起,就不时听到大哥在家里无奈的叹息,尽管那声音同这个外表刚强、年少叱咤的一方统帅是那么不相衬。
正在汉威竖着耳朵等了倾听大哥叹息后的下文时候,卧室外的敲门声:“大爷,睡下了吗?储姑爷有急事要见你,在书房等了。”
汉威听到储忠良来访,心头一阵厌恶。深更半夜,“夜猫子入宅,无事不来”,他跑来做什么?
台灯拉亮,汉威遗憾的看着大哥披了件衣服下床,反手拉上蚊帐对汉威吩咐说:“你先睡吧。”
汉威匆忙穿了衣服下床,趿着鞋推开房门,隔壁的书房门虚掩,门厅里坐着的胡伯见了汉威伸手向他指指门外,摆手示意他回卧室。汉威明白,胡伯是暗示他大门外有人在把守。
汉威听到书房里面的对话声。
“小弟不过是想家了溜回来看看,我已经骂醒他,他这两天就走。姐夫就为这事来的吗?”
“明瀚,你是知道的,小弟要是留在龙城你身边,还能安全;若是出了龙城,皇军人多眼杂,姐夫我很难控制说没有人寻仇对小弟下手。你想想,自从小弟做出那种不友好的举动,去我大东亚的土地上扔下那种挑衅的传单,那是对大和民族的侮辱,我大和的热血子孙都要一血前耻食小弟之肉而后快呢。为了保全小弟的事,我也是苦心同上下周旋再三呀。明瀚,姐夫也为难,你就把小弟踏踏实实留在龙城,不就安全了吗?”
“难道日军就是这种诚意来同我杨汉辰和谈吗?姐夫你是知道的,如果有谁敢动小弟,那就是在要我杨汉辰的命。”
“好了好了。”储忠良委婉的劝慰声:“我也心疼小弟呀,我是看了他长大的。前些时是各为其主,也不全怪小弟,如果小弟能以实际行动来表示出他拥护日军及和谈的诚心,我想日本军民是能谅解他的。”
“姐夫,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小弟出国的原因。小弟少不更事,远没成熟到活络处世的地步,他要是倔强起来,怕我的板子也奈何他不得。”
“明瀚弟,姐夫可是一心帮你们兄弟,劝你的话都是为你好。你姐他死后,姐夫我就没旁的亲人,姐夫可是一直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着想。”汉威听到姐夫声音开始哽咽。
汉威心里犯疑,姐夫的话完全是亲日的立场上代表日军在同大哥谈话,难道姐夫是汉奸?汉威心里一阵发冷,按说商人唯利是图他是相信的,大姐夫平日为富不仁他也早有耳闻。这风向有变他就投了去抱日本人的大腿也是可能,那大哥同鬼子的桌下议和看来也有大姐夫的煽风点火在里面了。
汉威凑近门边,眼前的境况让他惊呆了。姐夫储忠良穿了身日本和服,嘴上也多了撮人丹胡。汉威心里暗骂,他早听说过在东北、北平沦陷后,就有很多汉奸亲日派追崇了穿日本浪人般的衣服,戴金丝眼睛,嘴里“哈药哈药”的当做摩登,有事没事的用拍几下巴掌的日本习惯招呼下人。想来“成者王侯”的论调是多可怕,足以使一个民族去数典忘祖。
“既然姐夫是为我着想,日军对同龙城和谈有着十二万分的诚意,为什么我同日军暗中和谈缔盟这么秘密的事,中央方面怎么会知道。”汉辰目光如炬直视储忠良:“还有鼻子有眼的,条款协约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海外报纸上都闹得沸沸扬扬,连小弟都知道了半路跑回来责问我!”
汉威一阵寒颤,浑身血液凝固倒流。短短几句话,就证实了他不敢相信有意回避的事实,大哥果然在同日本人暗中勾结。
见汉辰目光喷火,储忠良咧咧嘴,笑了哄劝说:“唉呀,明瀚,龙官儿,你别发脾气。这肯定不是我们大日本皇军干的,我们答应你的事情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肯定是守口如瓶,这事,难免黑衣社的奸细在城里,或者你的身边,你还是好好查查吧。”
“姐夫,不要办事太绝,连后路都不给汉辰留。”汉辰仍逼视着储忠良。
储忠良陪了笑说:“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耍起孩子脾气,我就不看别的也要看你姐姐的面子,怎么能害你呢。你姐姐从来就跟你最亲,我对你也不薄吧?什么好事不想着你,你前些时提的条件说要补充枪支,我就帮你去说服军队给你拨下枪支,怎么样,十万步枪,五千挺机枪,姐夫不含糊吧?先些年你费尽嘴皮子打了那么多报告申请,他何狐狸不就才拨了你三百支步枪恶心你么?就说那时候,姐夫是怎么对你的,你被何狐狸气病了,姐夫二话不说就掏钱帮你去置办枪支,姐夫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你说要日军退还夺下的城池,这个不也满足你了;你说要一千万军费资助,这个皇军那边正在为你筹集。你说说,姐夫还有什么没为你做到?该别是你姐姐没了,你就跟我这个姐夫见生了。”说着,储忠良又低头擦泪。
汉辰也低头说:“汉辰的立场,很多东西有心无力,走到今天这步,已经是汉辰最大的容忍限度了。”
储忠良拍拍汉辰的肩叹息说:“姐夫知道你的难,看吧,你若日后不想再干这滩事,姐夫不勉强你;你要是日后还想回何文厚那边,姐夫也不拦你,只是你要想好了何文厚这个人可靠不可靠。姐夫不是向了日本这边说话,也不是为了你姐姐之死在这里说公报私仇的话。姐夫实在是担心你们兄弟的安危。那姓何的三番两次在小弟身上打主意来达到辖制你的目的,日后他再想动小弟,那怕连骨头渣都没了。”
“呦,这不是小舅爷吗?”一个酸酸的声音,汉威惊吓得回身看,姐夫身边的那个男宠媚娘,今天却是穿了身褐色的西装如打手一般,长发在后面系成了个小辫,头发油量可鉴。
“威儿吗?进来。”大哥的呼喝声。
汉威进了书房,姐夫温和的起身迎过来:“呵呵,小弟回来了,你大哥才说你想家了。”
想到从二月娇嘴里知道的姐夫那些腌臜的行径,汉威冷了脸嗯了一声。
“欠打了是吧!”汉辰呵斥道。“越大越没规矩,礼数都忘记了?”
汉威屈辱的泪水盈眶怒视着大哥,低低的嗓音叫了声:“姐夫。”
“若不是姐夫,你我兄弟和龙城几十万军民何以如此容易保全?多亏姐夫是大日本帝国的特使,这份恩情如何报答呀。”
原来姐夫是日本人!
汉威屹立在原地不动了,全身的血统统涌到了大脑,让他思维一片混乱。姐夫居然是个日本人,这比是汉奸还令他震惊。这就是说从他小时候出生赖在姐夫身上尿尿那时刻起,直到今日,姐夫是日本人就是件存在而不为人知的事实,杨家上下都蒙在鼓里。一个敌人、强盗,居然隐藏得这么深,在杨家生活了二十多年。汉威已经说不出话,呆滞的任凭姐夫边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边拍着他的肩啧啧夸赞着。汉威想打落储忠良这个日本狗的手,却如被点了穴位般动弹不得。
第141
“小弟怎么瘦了,是不是这个把月奔波的太辛苦了?”储忠良关切的一手按了汉威的肩头,伸手去拂弄汉威清秀的面颊。
“别碰我!”汉威如触电般打落储忠良的手,猛的向后退两步,羞愤的怒视着大哥,蠕动嘴唇没说出话来。他想骂人,想指了大哥的鼻子尖痛骂,这等丑事大哥也做得出。
胡子卿放了东三省,那是因为邻居要当强盗,打过来不分敌友想按了中国人的方式先息事宁人,但你呢,如今人家都进家烧杀淫虐了,你还去议和。
“你又发什么神经,几天不挨打就皮子痒痒了不是!”大哥汉辰却怒吼道,又对姐夫储忠良说:“姐夫不要睬他,疯野在外面一个多月益发纵了他了。等会儿看我怎么拾掇这畜生。”
汉威同大哥怒视片刻,转身摔门出去,再也没听到大哥平常暴怒的“乖儿,给我滚回来!”的声音来斥责他的无礼,汉威知道,此刻大哥应该知道理亏。
恍若掉入万丈冰窖般,冰冷渗入心骨。汉威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的事发生了。
汉威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立在窗旁发呆。他怎么也不明白大哥英雄一世,而今面对日本人兵临城下,居然变成了十足的懦夫、卖国贼,一枪不发的居然就议和,开门揖盗。比起东北山沟里啃着草根树皮还在冰天雪地同日本鬼子周旋的那些抗联分子,他杨汉辰这种行径简直是天地不容了,这居然就是自己平日崇拜若神明的大哥。
“本事没见长,脾气却越来越大了。”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将那个虎头枕头扔到他床上,大哥汉辰亲近的走近他,拉过他的手说:“越大越没个规矩了。”
汉威从大哥的掌心抽出手,漠然说:“你要打就打,不然就别碰我。”
“反了你了,杨家什么时候有规矩能以下犯上的跟长兄这么放肆,你说打你冤不冤。”汉辰责怪中含了怜惜。
汉威冷言相讥:“杨家祖上就有规矩卖国求荣、开门揖盗了?”
汉辰并没计较,只是笑笑劝道:“上次‘八一五’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天下的事情未必尽如人意,不是每个人都幸运到总能选择最理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我们不是神仙,局面也不会一成不变。能做的只是选个自己力所能及的尽可能妥当的方法处理问题。你还小,不懂。”
“他胡子卿当初混蛋,你也混蛋!”汉威愤怒的喝道:“数万军兵,一枪不发,空置了大炮火药,就是肉搏也能拼个痛快。你倒底想什么?日本人在东北杀了咱们多少人?在西京又屠城死了多少同胞?连小亮儿都知道临危不惧的以身殉国同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小时候你满口仁义道德的给我讲了那些岳家军、杨家将的故事都是哄我好玩吗?”
兄弟二人的目光交接的时候,仇视的光芒让汉辰有些寒心。
“你想让我怎么拼,让这几万民众跟日本鬼子的洋枪、大炮、飞机去肉搏?无异是白白送死。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中央那边袖手旁观不说,还互相拆台撤火。我们是可以同鬼子去肉搏,可这城里面还有老人,孩子,能活下去才有希望。这个仗根本打不赢,以退为进保存实力是最好的方法。”汉辰叹息道:“中国要想驱除日本人,光靠你我兄弟是没用的。他何长官口里抗日,却力不从心的只能局部抗战,龙城的地盘是在他计划之外,所以才派了王衷这个草包来做个姿态。你是看到的,军需处腐败收受贿赂扣押龙城物资军饷、王衷的部队一盘散沙,枉费了中央军的名声。主帅逃遁,战术混乱,节节败退,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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