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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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醒来，就被一惊天新闻弄得如五雷轰顶。
　　　　全球发行量前十但名声极为八卦的《太阳报》头版头条赫然出现张彩版照片：夏冰站在买爆米花的摊位前边递给老板钱边回头，而蓝沫就在旁边抬起头，从照片角度看两人就像热吻一般脸粘在一起。
　　　　《德国之花恋人大曝光！曾经花滑王子俘获芳心！》
　　　　真夜嘴里咬着牙刷，左手捏着报纸，不小心咽下口泡沫。她顾不上漱口，连忙冲进卧室掏手机没拨前就接到一通电话：“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屎了！！！”
　　　　“冷静，蓝沫，冷静！先别急着争辩，越描越黑，待在家里别出去，所有活动都取消！”真夜安抚着电话另一头快哭出来的妹妹。
　　　　好不容易结束之后，她又快速拨通林恩的电话，得到的却是一阵嘟嘟声。接连好几次全部没人接听，真夜气得想摔手机，在屋里乱转几圈后抓起钱包跟外套跑出房间。
　　　　




☆、26一个人的战役


　　　　“请问这是夏冰准备复出的炒作吗？
　　　　“请问跟蓝沫小姐是真的在一起？还是只是借用名气？”
　　　　“请问夏冰曾经负伤退役，现在冰协让他回到国家队，是不是拼爹的结果呢？”
　　　　“端莉教练请您回答！”
　　　　美国落雪训练基地外已经被围地水泄不通。
　　　　为什么尼古拉斯凯奇的现任老婆被众人津津乐道，就因为她是渺小的韩国餐厅女而不是猫王的女儿。
　　　　同理，蓝沫·金·巴赫的情人竟然是曾经的花滑王子，在最风光无限时负伤退役的夏冰几乎要被所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要借机炒作？这场爱情是不是交易？他还能滑吗？蓝沫真的会下嫁吗？
　　　　多么有话题性，所有新闻工作者都瞪大眼睛，竖起所有毛孔等着回答。端莉满脸怒容，她是不知道这报道怎么来的，但她清楚夏冰的为人品性，绝对不会做这种自我炒作，就算跟蓝沫有什么关系，也绝对没有交易。
　　　　助教在旁边很担心，训练时端莉的火爆脾气是有目共睹的，何况夏冰算她半个孩子，要是一时怒发冲冠，明日的早报头条一定会写“奥德国家总教练出手伤人，师徒狼狈为奸”这样抓人眼球的报道。
　　　　闪光灯像炸弹般不断闪耀，光影变幻间记者们平心静气等待着。
　　　　端莉深吸一口气，只扭头对左边的美国花滑教练说了句什么，随后转身回到基地里。
　　　　没给饵就想走这怎么行？一直静心等待的记者们骚动起来，企图阻拦端莉的离开。有几名记者的话筒都已经伸到端莉眼睛前，却被护在旁边的程卿跟德普一掌推开。
　　　　眼见无望追踪的记者们将焦点又对准了那位美国教练，迫切的想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刚才的咬耳朵是不是什么机密？真相还是黑幕？
　　　　“她只是要我转告你们，别在出现第二个戴安娜。”美国教练口气平静而有力：“请你们离开，请不要影响队员训练。”
　　　　霎间刚才还趋之若鹤的媒体编辑们都愣住了，就像被集体施了凝固术，伸出去的话筒，张开的嘴巴，却想不起要说什么。只能怏怏地退后再退后，看着大门缓缓关闭。
　　　　戴安娜王妃是世界之痛，她的美和气质无人能敌，却因为狗仔队追拍，为躲避他们车辆超速撞毁身亡。这之后，全球的媒体业都陷入茫然与愧疚。
　　　　记者们败阵下来，不过曾经有人说过，能在原子弹爆炸后幸存下来的只有两种生物，老鼠跟记者。他们拥有最强劲的生存力跟适应力。所以这头受阻，风向又一个转弯，奔向故事当事人。
　　　　落雪基地里，刚才隐忍的端莉奔到沙袋前，立刻拳打脚踢，佛山无影腿，九阴白骨爪，一阵发泄终于感觉舒服点的她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掏手机，身后悬挂的沙袋冒着白烟，咔哒掉落在地。
　　　　“喂。”
　　　　“夏冰！你小子搞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将全年份忍耐消耗光的端莉一记大嗓门吼过去。
　　　　值得安慰的是，手机里夏冰的声音很平静沉稳，这让端莉总算安心些。这孩子以前是绝对不容半点瑕疵的，刚极必折，强极必辱，最后险些断送自己的前程。现在看来，至少他还能撑得住。
　　　　通话结束，端莉轻轻松口气，子虚乌有的绯闻早晚会散去，只要人没事。
　　　　顺着信号波跨越太平洋，最终追述到奥德米花市。夏冰在公寓卧室里刚刚结束跟教练的电话，另外一通又打了过来。
　　　　林恩从客厅里走过来探头张望，他担心有人骚扰。
　　　　夏冰边接通电话边做了个手势，示意没事。
　　　　和他通话的是此时还在训练场的父母，他们经常封闭式训练，这次获悉新闻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
　　　　“需要我们回去陪你吗？”好久没听到的父母声音让夏冰有点迷茫，最熟悉的陌生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不用，我可以处理好。”夏冰抬头望了眼从门口偷偷溜过去的林恩背影。声音里不自觉带起几分笑意。
　　　　手机另一头的不愧是父母，儿子细小的变化也能察觉：“看来你现在情绪还可以。我们相信你。”
　　　　“我可以处理好，你们还是以工作为重吧，注意身体。”
　　　　“你也是。”
　　　　直到通话结束，夏冰仍然握着手机出神，直到林恩走过来，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谁的？”
　　　　“我爸妈的。”夏冰回头笑笑，伸手将头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洁俊朗的额角：“他们很少在我身边，所以对我从不苛刻，我要学什么或者我不学什么都随我意，所以当初我要退役上学他们也没意见。”语气里似乎有着淡淡的惆怅与遗憾。就如燕过湖心，只荡开浅淡的几圈波纹便消失无踪。
　　　　“不过这种事习惯了真的没什么感觉，他们要对其他队员负责，而我也这么大了。”夏冰绕过林恩走到客厅，倒了杯冰水：“对了，蓝沫小姐她没事吧？”
　　　　“她好得很，我刚和真夜姐通过电话，那边的事情就交给她了。学长你不用担心她们，就算最后出动粉丝团也足够淹死那些记者。”林恩从斜靠的门扉旁走过来，心里还有句话没出口：就单凭巴赫家三个字，那些记者围攻时就得怯三分。
　　　　夏冰点点头，安静地喝着冰水。这模样让林恩有点不安，现在所有记者炮口一致对付学长，蓝沫有巴赫家罩着，其他相关人员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学长不能跑也不能躲。他当年负伤后情绪不稳，曾经中伤过很多穷追不舍的狗仔记者。曾经也沸沸扬扬过。
　　　　这事原本已经沉寂，现在因为一张莫名其妙的借位照片又炒起来。大报小报上都翻出过去那些偏激报道，耍大牌，欺诈，假伤，谋求商业利益……种种猜疑跟中伤传遍街头巷尾，这是个信息时代，反而更加不明真相。
　　　　夏冰没人保护，他能做的只有证明自己。遗憾的是，两年前他最终没能抗住心理跟舆论的压力，借着脚伤躲进校园。
　　　　现在他没退路了。
　　　　“冰协部长找我谈过话，说要我最近低调，不做出任何回应。”夏冰转过身，面冲着林恩说。
　　　　“学长你要怎么做？”林恩紧紧盯着夏冰的眼睛，生怕错过他最细微的变化。
　　　　“向上请求开记者招待会。”
　　　　“你要出面解释？”
　　　　“对，将两年前的问题一起解决。”夏冰始终笑得很清柔，似乎从看见新闻报道开始就这样嘴角翘起三分，笑得恰到好处，很沉稳很平静，却让林恩看的心慌。他走过去想拉住夏冰的手感受他是不是真的站在那。
　　　　可手指还没触到，夏冰就一侧身躲开，拎着水杯走到沙发旁坐下，修长的双腿蜷曲起来，双手环抱膝盖。神情静默，被睫毛半掩的眸里深不见底。
　　　　林恩收回落空的手，他知道夏冰现在需要独处，让心完全沉静下来。此时的世界里除了自己只有一片空白。林恩什么也没说，回到自己卧室里发了一通简讯。
　　　　to　真夜
　　　　谁犯我一毫，我让他生不如死。
　　　　林恩
　　　　此时在地球另一边的真夜吐口气，她可以想象老弟的神情，冷静，凛冽，蕴含着暴风雨来临前压顶般的力量。巴赫家的传统一向如此，自己可以无所谓，但不许任何人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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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4日上午9：30　　柏林音乐馆
　　　　这已经不是蓝沫第一次召开记者发布会，但无疑是最精彩的一次。今日她只穿了件素白的雪纺高腰裙，领口别着小巧的蝴蝶结。从她一上台，地下记者们就蠢蠢欲动，闪光灯像炸弹般闪烁不停。明明暗暗地光影起落间，蓝沫始终神情淡淡，微微垂着头，像是橱窗角落里的娃娃。
　　　　“请问蓝沫小姐能说明一下吗？情人真的是夏冰吗？听说他曾经是负伤退役，目前似乎有复出打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获准发问的记者按捺不住，机关枪般嘟嘟嘟嘟一阵扫射。
　　　　蓝沫抬起头，望着发问记者。就这一眼，那个已经人到中年的发问记者浑身一抖，那能容纳碧海蓝天般的眼眸里渗透着浓浓的哀伤。似乎马上就要化成泪珠滚落，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让人看得更加心疼。
　　　　“我知道自己是公众人物，很多人在靠我吃饭，我的一举一动都不全属于我自己。可是我也渴望爱情，这跟大家是一样的。这次相亲对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是机缘巧合我跟夏冰认识，他看出我的孤独，便介绍了自己的队友给我。”蓝沫冲着所有摄像机笑了，明丽又带着淡淡伤痛：“其实我也并不是非要对方怎样，只是那天我真的玩得好开心，我就像遗失了童年的孩子，在那一天重获瑰丽的梦。”
　　　　新闻发布会上静谧一片，连闪光灯都停止闪耀，所有人屏息静气瞪着眼，听蓝沫往下说。
　　　　“我啊，并不是非要白马王子不可，我的身份已经局限我不能享有普通女孩所拥有的一切。但我从不怨恨上天，他赐予我天赋，让我可以为大家演奏音乐，我已经很开心了。”
　　　　蓝沫微微一歪头，露出乖巧的笑容，但很快光芒黯淡，双眸隐隐含水：“曾经我有过男朋友，却因为大家太多关注，承受不住压力而离开了。我真的真的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自己可以有那么一点点快乐时光，希望你们不要打扰那位先生，如果因为我而让他有什么麻烦的话，我真的很自责。”
　　　　最后语末，蓝沫缓缓起身，冲着所有记者一鞠躬：“拜托大家了！”
　　　　先是鸦雀无声，静默几秒后，地动山摇般的掌声响起，有的甚至站起身抹眼泪。蓝沫·金·巴赫被誉为“德国之花”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天赋与家世，还因为她始终有着打动人心的怜爱气质。这样的人皱皱眉，还什么都没说你就会觉得她受了天大委屈。何况所言句句戳人泪点。
　　　　蓝沫侧过身，在桌子底下冲旁边的经纪人比了个ok的手势，撇开头偷偷吐舌头。
　　　　与此同时，蓝沫粉丝网，微博，论坛快要刷爆了，所有粉丝都力挺自己偶像追求幸福，甚至成立“打狗队”扬言要与爆料记者理论。《太阳报》连忙登报说此记者是临时工，实习记者，诸位稍安爀躁，千万不能冲动。
　　　　奥德冰协原本想将夏冰藏匿一段时间，躲过这段风头。但架不住夏冰跟端莉不厌其烦的申请打报告，最终同意在蓝沫记者会的一周后，也就是10月1下午3点开始。
　　　　所有受邀记者早早就整装待发，可在接到通知地点后却全部一愣：米花市人民体育馆冰场。
　　　　并且除了记者还欢迎各种人士前来围观，免费外加送多家宝。
　　　　简直就是，公开表演赛！
　　　　




☆、27王者归来


　　　　当天正好是假期开始，得知消息的民众们或带着好奇或为了打发无聊纷纷赶到米花市人民体育馆冰场。座位竟然有七成满，人们就像看电影般带着爆米花瓜子，在席位上嘻嘻哈哈，等着看这与众不同的记者发布会。
　　　　最前几排是那些闻讯赶来的各报记者，有些在端莉那吃闭门羹又畏惧于蓝沫强大粉丝团的外国记者也闻着肉味赶过来想分一杯羹，期待着可以写几篇爆炸煽情的八卦。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着这荒诞的招待会。
　　　　记者a：“谁知道他要做什么？八成是觉得炒作的不够，这种人我见多了！”
　　　　记者b：“其实我到还蛮同情他，已经到这步田地，能在冰上转两圈就相当了不起。还是口下留情，别难为伤残人士的好。
　　　　记者c：听说他腿早就好了，是因为心理障碍才退役两年的。
　　　　记者ａ：切！心理障碍？既然站在台前就该有这素质！还要我们天天顶礼膜拜求他不成？就是自大欠摔，我看当初也一定是为了钱！”
　　　　记者ｃ：可是夏冰他没做过代言，也没上过广告……
　　　　记者ｂ：哎呀，这你就不懂了，花滑跟其他体育运动不一样，不是只有这种交易，还有那种卖屁股的交易～～
　　　　记者ｃ：呃！好恶心！怎么会有这种人！
　　　　一人谣言，三人成虎。说得多了人们也就都信了。不过此时夏冰听不到台前这些污言秽语。他正在做最后准备，检查冰刀跟服装有无差错。而他旁边跟着冰协管理部秘书，一张饼脸已经快皱成包子。
　　　　“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干？这是要坏组织纪律的！你要知道你代表的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国家，你看看外面有多少外国记者？不要以为你的父母亲是老教练，有资历，就能一直给你开鸀灯，这弄不好是要让人笑话到外国去的！”秘书苦口婆心，妄图在最后的最后劝阻夏冰这种在他看来荒诞又胆大妄为的举动。
　　　　夏冰始终对他不理不睬，就好像身边是空气，压根没这么个人。检查完自身，又去最后确认曲目播放正常。秘书皱着包子饼脸还想在多说点什么，林恩一闪身挡在中间，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礀势：“秘书没事就去喝喝茶吧，这里的事务你也不怎么懂，就别费神了。”
　　　　这话说得谦和有礼貌，内里却骂秘书无理取闹，不懂瞎吆喝。秘书知道林恩的身世，所以没当场翻脸，不过眼看着脸色就僵了，微带不悦地说：“我这也是为他好，有什么不是还有国家跟组织吗？干嘛搞得跟个人主义英雄似的。”
　　　　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