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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故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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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颤抖着看了看他手中的衣架，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不是傻子。。我不傻。】
【我知道你不是个傻子，而我也认为你会是个很优秀的人，更不可能是那种假装成会移动的纸箱子在商店里偷啤酒和香烟的傻逼。。。咳咳。恩，那个词没啥好意思不要经常用，所以，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或者是怂恿你去做这种事儿的？】
【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我想。。。喝喝看啤酒。。。】
【。。。。。西蒙，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撒谎，你知道你每次一撒谎就会结巴吗？15岁时你爸在餐桌上就经常给你喝啤酒，但你每次都只皱着眉头敏几口就不要了，香烟更不可能了，你连打火机都不敢用。。。。】
虽然熊孩子被吓得够呛，嘴唇却紧紧闭着就是死不招供，性子倔的要命。眼睛闭紧脸以扬，十足十的“有本事你打我啊！”的尿性。老卡尔一双鹰眼死死盯着熊孩子看了半天，举着衣架的手还是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他身边。
熊孩子心里默数了几下，偷偷睁开一只眼瞅瞅旁边黑面阎王状的老卡尔，对方立刻回眼瞪了过去，模样凶狠的恨不得一口将他撕碎吞下肚。
看着熊孩子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老卡尔叹了口气，
【西蒙，以前你做过很多错事儿，我都心软放过你了。只有这次绝对不会，偷盗，撒谎，这已经不是关于对错的问题，而是做人的原则。你做过一次后，就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有些人经常偷窃是因为他们没有钱买那些东西，但是你完全不缺钱，你又不喜欢那些东西。所以我只想知道原因，为。什。么。偷。香。烟。和。啤。酒。？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两人僵直着在地上坐了半天，期间西蒙企图偷偷溜走都被老卡尔一把拽住衣服按了回来。几个小时后，熊孩子受不住开始求饶，
【（。﹏。*）我错了…… 卡尔叔叔，我错了。。。。我现在很饿，而且很需要去厕所！！拜托！让我去厕所好吗？！】
老卡尔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报纸，【跟我说实话我就放你去，否者就算你憋死我也不会管的。。】
被生理需求逼得没辙的熊孩子被迫招供，
【我说！我说！是为了埃里克，最近他。。。。心情很不好，我想也许一些他喜欢的啤酒和香烟会有帮助，所以。。。。】
从西蒙嘴里吐出“埃里克”三个字后，老卡尔的额头上立刻出现了“井”字。
卡尔一直很不喜欢埃里克这个孩子，虽然他在镇上口碑很好，是个家家羡慕渴望的乖孩子代表。但卡尔却总觉得他心怀鬼胎，肚子里装满了与外表不符的坏水儿。在几年前西蒙高兴地回家和汤姆说自己最近和埃里克关系很好时，卡尔就多个心眼儿偷偷上了份儿心思，更加频繁注意那个孩子。也因此，某天他无意发现了两人在仓库后面的草丛中不堪入目的结合。
在看到西蒙被埃里克压在地上，面色娇红，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叫声时，比起恶心，卡尔感到的更多是愤怒还有自责。为自己的疏忽和汤姆不合格的教育感到自责，同时也为埃里克表里不一禽兽般的行为感到愤怒，从那以后更是不待见埃里克那个两面派。
人心里藏不住秘密，发现了什么事儿总得跟别人说出来才会觉得解脱。经过心里一番纠结后，卡尔等汤姆喝了两瓶啤酒后才小声跟他说了这件事儿。谁知他并没产生任何过激的举动或者反应，反而极其淡定的喝完了啤酒，又伸手开了一瓶新的。卡尔坐不住了，着急的问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吗？你的儿子，西蒙，他是个男孩，跟埃里克，同样也是个男孩，两个人圈圈又叉叉叉叉又圈圈#@￥@#％￥……@￥……#@！！！】
汤姆打断他，【哦，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卡尔，我不是傻子。】
他随意摆了摆手，【拜托，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他捂着屁股说痔疮第十五次犯病时我就察觉了，他妈的真当老子白得那么多年痔疮，跟我这儿装。。】
【你得过痔疮？啥时候啊？】
【。。。。。。。。。这是重点吗？卡尔！咳咳。。重点是，我的宝贝儿子，和埃里克圈圈又叉叉了！！】
【。。。。你对痔疮的反应情绪比对你儿子还激烈。。】
【。。。。。。。反，反正，我知道这件事，发现时我觉得自己心脏都要爆炸了。本想生气的立刻把那混小子抓回来狠揍一顿，但在去他房间翻找秘密物品时，突然发现，我真的不是个好父亲。】
卡尔静静地听着汤姆慢慢说着的话，语气沉重又自责。
【我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很多东西，从来没见过的衣服，不及格的考试卷，还有日记，我发现，自从丽莎走后，自己好像就没再仔细看过西蒙一眼，他每天穿的什么，吃的什么，过得怎么样，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也没资格去指责他。】
卡尔插嘴安慰【这不是你的错，汤姆。。。】
【不，这都是我的错，我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甚至连最基本的生理常识知识都没好好教过他，是我让西蒙变成这样的】
【西蒙也不是傻子，如果他真有那份心儿，也不会傻不拉机的被埃里克那混小子拉下去躺浑水】
【可是他才19岁，而且，而且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孤僻，害羞，不近人，如果跟他说破这种事只会变得更糟，还不如暗地里偷偷给他安排好了。。。。。我已经策划好了，给西蒙存了一大笔钱，足够他去上大学或者好好生活一段时间，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以后他该怎么办，他，他会变成什么样，他。。。老天，如果丽莎还在该多好。。】
那是汤姆第一次跟卡尔吐诉自己的难处，外表看起来再怎么乐观向上的人，他们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都会有个盒子，那里封存了堆积数年已久的压力，噩梦还有担忧。即使自欺欺人的将盒子上了锁，不去想象那些痛苦，等过一段日子后自己仍会独自饱受这些阴暗的折磨。而西蒙就是汤姆盒子上的那道锁，小巧却坚固如金，令汤姆有了每天继续乐观面对每一天的勇气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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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窃事件”令熊孩子得到了喂牛挤奶洗马棚两周的重任，这可让从没干过活的西蒙吃尽了苦头。在他上任工作的第一天，慈父汤姆还大咧咧的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附赠一句【爹看好你哦！小子！ 】。在弯着腰倒了无数次粪便脏水，侵犯了无数头悲催倒霉刚刚成年不久的黄花大闺女母牛后，熊孩子彻底俊杰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天的任务，西蒙草草冲了个澡，饭也没吃就一头栽床上装死去了。汤姆蹑手蹑脚的将扣上盖子的晚饭端进去放在桌上，小心给儿子拉了拉被子后又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
有句古话说得好，it‘s never too late for anything； if you really want to make it right in next time。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弥补或修正些事情，那么就永远都有时间。
很遗憾，汤姆的时间并不多了。。。
在西蒙逐渐适应，并且能熟悉的在牧场工作后，汤姆也受到了来自大城市的第一笔订单。一千份奶油奶酪在一周内准备好并且送到卖家处，高难度又时间紧张，同时利润也相当丰盛。汤姆思索半天，想了想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最终还是咬咬牙结下了这份工作。
工厂连续3天3夜不眠不休的全体加班，所有人顶着黑眼圈，如同机器人一般的搅拌，包装。在第四天的清晨，终于将1000份货物全部规整装箱。原本负责开车的送货司机临时请假，为了不耽误日期，汤姆也不浪费时间去找备选，直接自己亲自上阵。卡尔一开始还好言相劝，花点钱再找个专业长距离司机也比自个儿冒险好。
汤姆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嘿嘿的说：没时间了，最近的档期也得下周，这可是我的第一单生意，绝对不能砸了！放心吧！！我可是上天眷顾的好运气！
汤姆的好运气出了名，没钱没相貌没本事的穷小子娶了个大美人当老婆，儿子样貌俊的一比，工厂的生意很少出差错，很多大问题好像都化险为夷。。。。可是好运气也有用完的一天，他忘记了自己拿美女老婆几年前的出走，儿子孤僻的性格，还有一开始创建工厂艰辛的日子。
看到自己父亲又整装待发的准备出门远途，已经习惯了的西蒙和往常一样毫无反应，跟着卡尔一起去送了行，临走前和汤姆拥抱一下。这次汤姆十分使劲的抱着儿子，拍了拍他的后背，特例嘱咐了几句：这次的路程有点远，要久一点才能回来，要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给你带礼物！
西蒙沉默的点了点头，站在门口看着那巨大的卡车引擎发动，喷出一阵尾气轰隆隆的开远离去。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冲着远方渺小的卡车挥了挥手，好像在跟它道别。心里涌起一点点奇怪的感觉，那是西蒙从没体会过的心情，迷茫，心慌，还有不舍。
四天后，镇长带着希特来到西蒙家，用很缓慢又委婉的语气传达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汤姆在返程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当场死亡。
卡尔捂着脸坐在台阶上痛哭，西蒙静静的看着镇长皱着的眼眉，对着那双充满了可怜，惋惜，悲伤和难过的双眼，没一会就转过头，移开视线。
在镇长以为他会因为太过于悲伤而做出什么发疯的举动时，少年却只是静静的坐了下来，双手合十握在一起，一言不发的看着地板，沉默的就这么呆了很久很久。
从那天起，西蒙的世界开始崩塌，所有事情都变得支离破碎，不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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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亲过世后的那段日子，西蒙并没有什么清晰的回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混混沌沌中度过。葬礼，遗产，意外事故对谈会等等一切琐事都有老卡尔一手帮忙料理。
他只记得在父亲葬礼那天，自己穿上了衣柜中从没穿过的崭新西服和白衬衫，在老卡尔的指导下笨拙的给自己系上了领带。镇上很多人都被邀请前来参加仪式，唯一的教堂中聚集了不少人。在神父一段神神叨叨的感谢主感谢苍天感谢没有通过正常受精过程就出生的耶稣大人后，全程一直发愣的西蒙被老卡尔推上了前台，发表亲属感言。
瘦小的少年苍白着脸小心翼翼的弓着腰站在上头，底下乌压压一水儿的黑色西服配白色衬衣，两个极端颜色的组合令他感到十分难过，胃部里也传来一阵阵翻腾和恶心。
老神父在一旁友情提示：孩子，你有什么想要和父亲说的吗？
少年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半天才张了张嘴，打破了鸦雀无声气氛严肃的环境，只说了一句话
【爸爸，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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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过程都按照仪式和传统进行，死者的亲友抬着棺材走到墓地，在神父宣读圣经时下葬，入土为安。第二天中午，周围的邻居熟人带着菜来逝者家中聚餐守夜，趁着这个人死掉的时候多想起些他的生前曾经的好和坏，等各回各家没几天后又开始干自己的事儿，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
葬礼结束后，原本就沉默寡言的西蒙变得更加孤僻，整天缩在房间里不出门不下床，要说悲伤过度吧，那也不是。从头到尾，这孩子别说哭，连眼泪都没掉过一滴，就跟木头人一直傻愣愣的坐在床上发呆。随着汤姆的意外逝世，西蒙同时也得到了所有的财产，房子，车，工厂，牧场，还有大额的存款。
熊孩子蜗居床上发霉生菌没几天，埃里克带着妈妈准备的点心篮子上门问候了。老卡尔拉着脸将人请进门，在让熊孩子继续发霉和让贱人进屋用大招复活熊孩子二选一中，后者妥妥的胜出一大截。能凑成一对的都是互补的，一个聪明一个傻，一个缺心眼一个机灵，一个脾气极差一个脾气极好等等。
西蒙是缺心眼又傻得那个，这种情况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小说中，都是被人耍着玩骗的团团转的悲剧形象。而最残酷的部分则是，他还很在乎那个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儿的贱人。
埃里克能说会道，口才一流，没一会儿就给西蒙逗得嗤嗤直笑，阴霾的情绪纾解了不少，还在对方温柔的喂食下吃了几个小蛋糕和黄桃派。
两人聊了一会儿，埃里克突然沉下语气，循序渐进的找了个好时机j□j一句话。
【嘿，西蒙小柠檬，对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西蒙捏着点心往嘴里塞的动作明显一僵，沉默的将剩下的放回篮子中。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之前的灰色状态。他抬起头对上埃里克的双眼，从那对眼睛中，他看到了一种跟其他上门致哀人们脸上一模一样的神情，悲伤，婉转，可怜，同情。。。但这些忧伤的表情却令西蒙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如果家里有谁去世，所有来探望的人都会摆出一幅忧伤和同情的模样，并且总是会先问候其留下的孩子，
【嘿，你还好吗？】【哦亲爱的，对于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
【他是个好人】【老天真是不长眼！】
【你父亲并没有死，他只是被耶稣大神召唤回去过XOXO的好日子了而已】
如此如此，感觉哪怕世界上最坏最可怕的人，等他去世后，考虑到礼仪利益等各种因素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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