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故事-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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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鬼，每次做了什么后悔事儿就会去打耳洞，穿脐环，纹纹身等等来留下记号，说什么要提醒自己，一旦破例，又把它们全擦了。再破例，又纹上。如果不是咱家特殊奇葩体质，打了耳洞就再也长不上了，否则现在你耳垂都得烂了。。。。。你觉得这是我的错吗？这是因为我吗？】
　　
　　【所以你觉得我很丢人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喜欢男人这点也很恶心？加入LGBT也不是很情愿吧？】
　　
　　【我他妈从来没这么说过！都是你自个心里觉得我是这么想的！是你自己打心底接受不了自己的行为！却又装作不在意，暗地里总试着悄悄改，去控制。但又总失败！就这么一来一去反反复复！永远都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有什么好丢人，在我们三个里面，你是最聪明的，学业最早毕业，从小到大和你出去，你总是被夸的那个！我才是顺带借光提着一点的！连街坊老大妈见着你都会说：哎呦喂你家这外孙长得真俊，噼里啪啦一通夸，然后看我就变成：你家这姑娘。。。终于瘦下来了啊。说的时候还他妈得犹豫一下！你知道每次我都多羡慕你吗！因为是龙凤胎，出门在外总会其中一个更聪明更招人稀罕！而那一个从小到大都他妈不是我！觉得该丢人的那个也该是我！你他妈有什么好丢人的！你他妈还有什么不满足！】
　　
　　不知道现在看文的各位有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那么你一定体会过和他们之间的吵架，基本三天一闹五天一架的模式。而同一胞胎之间的大吵架更是直接火山爆发的级别。也许就是因为关系实在太多亲密，对对方的感情越深，吵架的火星就会越发激烈可怕。看着妹妹歇斯底里，鼻涕眼泪一起哗哗流，还不断嘶哑着嗓子将压制多年的不满一股脑全倒出来。
　　
　　我越听越气，忍不住也大声对她发火，
　　
　　【你他妈懂个屁！你知道什么？每次出门约会吃饭看电影都要小心翼翼这种你体会过吗？即使在波士顿也有不少人把我当成异类看待，你真当我他妈是冷血动物没感情没知觉？我连家都不敢回！所有人！家里所有人！都嫌我恶心！就因为我他妈的喜欢男的！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丢人！阿姨甚至把我用过的碗筷都扔了，觉得我脏觉得我恶心！我也知道自己不要脸，我活该这些！所以你要是也觉得不舒服就和我直说！不用你辛苦忍着迁就我】
　　
　　【我他妈确实觉得你恶心！你高中交的那些人，那些烂到屎的人！你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这样！这他妈简直都不正常！你他妈不正常你知道吗？！一开始还没发现，我以为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或者是啧，一些什么男性独有的荷尔蒙习惯等等。但之后就不一样了，每次你不开心，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开始折腾自己！越恶心的事儿越去做，做完后心里更加恶心自己，然后又去做更恶心的事儿，这样一节节上升累计！你那简直就是有病！我从没说过反对同性恋，相反，目前在生活中对我最最好的人基本全是同性恋，全是gay！我巴不得以后认识越来越多这样的人！同性恋并不恶心！也不丢人！恶心的是你自己做的那些蛋事儿！你非得把自己恶心成那样！你怪他妈谁！】
　　
　　妹妹真的压制了不少情绪，骂骂咧咧的说了半天直到嗓子都哑了还不肯停。
　　
　　慢慢捏紧手里的牛奶盒，有点颤抖着问她【。。。。。。所以你现在也觉得我很恶心？】
　　
　　那一刻我感到了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妹妹是这世界上我最亲最在乎的人，没有之一，我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失去她，或者令她感到厌恶。
　　
　　丫头狠狠灌了口水，眉头因为太过冰冷而紧皱起来，哆嗦一下愣了一会儿才晃过劲儿。
　　
　　她一边摇晃着手里的水瓶，眼神有点空，压着嗓子慢慢对我说【。。。。。我不知道。】
　　
　　好像想到些什么，语气也逐渐带上哭腔【呵，我。。我真的从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因为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两年前你和米歇尔还在布鲁克林那破地方时的样子。。。。那时候你那么正常又快乐，不嗑药，不喝酒，也不会。。也不会。。。但现在。。。呜。。你看看自己，你看看你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她哽咽着嗓子，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提起我跟叔，突然觉得心里特别特别难过，好像一块被创口贴盖住的化脓伤口突然被撕开，里面越发严重的血污涌了出来，推翻了伤口快要痊愈这个假相。这就是我一直习惯的处理方式，放任不管，骗自己不去想不去在意，只要不主动去碰，伤口就不会痛。
　　
　　气氛便安静了小半会，妹妹突然一把抓了大衣和钱包，戴上帽子和围巾，边跑边嘟囔着
　　
　　【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现在不能看到你这副鬼样儿，我得离开这儿，我不能呆在这儿】
　　
　　她慌张的套上鞋，逃命一样的就要跑出门。
　　
　　习惯性的张嘴就想喊住她，明明已经站了起来，却愣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出去，大门一晃一晃的渐渐合拢关上。
　　
　　半响才又渐渐坐回沙发，捂着脸仰头任由身体靠向沙发。
　　
　　暗骂道【我他妈怎么总是做些狗屁的事儿】
　　
　　这是从出生至今来我俩吵得最凶的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码的我有点不舒服，断断续续拖了好久才发。
　　
　　因为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关于性格，其实我们以前都觉得哥哥有点太多神经质，已经不是正常的范围了，有时候太偏执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就跟女的减肥饿肚子一段时间后会突然有一天忍不住大吃无数东西直到吐一样。
　　
　　这点下一章会细说。毕竟不是什么好回忆。这几章弄得我都挺闹心的
　　
　　那个黄色笑脸耳钉是我送给哥哥的，一人一个，很像小太阳，代表着晴天。这是当年我俩约定好了，以后谁都不再做出格的事儿了。他改掉自己随性的习惯，我也努力让自己变得自信，骄傲起来。




☆、家人　上

　　【你个煞笔又干了些什么？又怎么你妹妹了？都几岁的人了真好意思！看把丫头委屈的，那稀里哗啦一通哭！】
　　
　　十分钟后无意外收到大哥的“鬼来电”，每次我们吵架总是由大哥在中间调解，同样每次挨骂被认为是坏人的那一方总会是我。
　　
　　【你怎么每次都觉得是我欺负她了啊？！就不想想也许这次是她欺负我了呢！】
　　
　　大哥不削【你他妈少跟我这白活儿，她欺负你？逗我呢，这事儿可能吗？！那丫头神经比她胸围都粗，再说了你跟块石头一样坚强，就算她欺负你能怎么地！我跟你说我半小时后到家，你给安分带着什么也别干，敢跑了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留下威胁后，还没等我支吾一声，对面立马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愤愤踢了一脚茶几。心里虽然各种不服气，却仍乖乖坐回沙发上安静等着。好胜要面子又总逞强的副作用就是所有人都认为你很坚强，就算爹妈死了也不会伤害到你强悍如草泥马的心脏。不过能力越强，期待越大，压力越大。一直以来，我永远都是安慰他人的角色，妹妹无论啥事儿只要想哭了就一头栽进来，做小组作业外国人也喜欢拉上我，美名其曰“只要有中国人在咱任务绝对第一”，小D泡爷们儿未果也喜欢揣着啤酒过来对着我一通嗷嗷。
　　
　　我呢？我伤心了，难过了，谁来安慰过我？就算遇到挫折或者难过的事儿和别人说说，他们也都笑着回复“噢！放心吧，你会没事的！你坚如顽石啊”久而久之，我不想再当坚强的那一个，让别人当去吧！我想要别人在我难过的时候能安慰我，别再把我当成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对待。就算是鱼也会哭，只不过它们流的眼泪都被河水所覆盖，没有人看见而已。
　　
　　大哥人前人后千百面，在妹妹面前他很少发火动粗，一等她走后立刻就按着我的肩膀顶墙上开始“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的教育，简称“打架”。我和妹妹的外貌偏向混血的母亲和外公，高鼻梁，厚唇，深双眼皮和尖下巴，五官立体整体看上去却很柔和纤细，而大哥的长相大部分遗传了老爸，剑眉，薄唇还有偏方型的脸，虽然从事时尚行业，有一双凤眼却丝毫不中性，热爱拳击练了一身结实的肌肉线条。从小就对于父亲的恐惧感让我每每见到大哥都会暗自悄悄打个颤。直至现在，虽然嘴上会不甘的反抗拒绝，行为却不敢违背丝毫。
　　
　　不到30分钟，大哥风风火火的就赶回了家，进大门后先放下左肩上挎着的物品，“碰”一声重响，金属制的高级化妆箱结结实实和地板撞了个正着，发出很大的响声。看到那箱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里面装满了各种工具，那些针针棒棒在大哥手里不止只是缝纫化妆的器具，同时也是可以随时伸手一拿就够到用来修理我的玩意儿。曾不止一次被举着卷发棒或者钢制镇布板的大哥追杀的满大街狂跑。老爸用擀面杖，大哥用化妆缝纫工具，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狗生狗崽，猫生猫仔，哥斯拉再怎么他也生不出小凹凸曼。
　　
　　【呦，回来了？】抬头意思一下，又赶紧敲击ipad，完成当前的游戏。
　　
　　他脱掉鞋，挂起大衣，扭了扭手腕迈着长腿走过来，弯腰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扳过去正对着他，左右转了转仔细观察，两指上使劲掐住颧骨强迫张开嘴。
　　
　　【c！赫赫鶴！】（艹！很痛啊！）
　　
　　大哥上前闻了闻衣服上的味儿，铁青着脸加重手上的力度，
　　
　　【你他妈昨晚又去哪儿了！要是大麻我还能跟你算了，你说你他妈这次玩的又是什么东西？】
　　
　　【很合啊！不很额和布里哈啊！】（松手啊！不松我说不了话啊！！）
　　
　　大家可以试试自己掐住两腮顶住上颚那两块骨头的地方，嘴巴无法合拢全程只能发出“啊”这个音，时间长了还会流口水，等松手后两颊疼得要命，要是严重未来几天内都咬不动坚果。这是大哥一贯的方法，奇葩到总令人想到不好的地方。
　　
　　【你他妈怎么总这样！每次问都不问上来先揍得就是我！】
　　
　　【因为你他妈有前科！你他妈从小到大就没干过好事儿！如果我大学在美国读，你高中时那堆烂事儿我绝对能打死你】
　　
　　【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好歹咱俩也分享一个爹！不要这么狠心啊！】
　　
　　大哥一屁股坐下，翘着腿挑眉开始审问，
　　
　　【来咱俩今天好好谈谈，看你病刚好也不能动手。你自个乖乖招，一，昨晚干什么去了，二，你又怎么欺负妹妹了？】
　　
　　心里十分火大，立刻反驳【我欺负她！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那她怎么哭了？！】
　　
　　【是她自己先挑事儿的！我就顺藤跟着吵了吵，而且。。为什么你每次都偏袒她，这不公平！】
　　
　　【她能挑什么事儿？！给我都招了，刚下班纠结到她一通电话，全程光听见她哇啊哇啊哭的声儿了，听得我真他妈糟心，问原因也是哇啊哇啊，问情况也是哇啊哇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哭得那么伤心，和你肯定也有关系】
　　
　　只要妹妹哭了，哥哥挨骂简直就是一条铁则，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背了多少黑锅。相反，如果我哭了，大人们反而会训斥我没有出息，不够男子气概，连糖果饼干等安抚品都不给几个，实在太不公平了。
　　
　　抿抿嘴刚想开口，也转念想到“那件事”当初并没有告诉大哥，是属于我和妹妹两个人的秘密。愣了愣又闭上嘴，大哥察觉出不对，两指又掐住颧骨，很凶的威胁道，
　　
　　【恩？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快说！看你那眼神肯定不是好事！】
　　
　　被捏着几分钟后实在受不了，挣扎着去掰他的手，疼的边流口水边说，
　　
　　【哦罗！欧罗！！和后！！】（我说！我说！松手！）
　　
　　大哥见我服软，终于收回手，下巴恢复自由后终于能闭上嘴，猛的咳嗽几下，尝试张张嘴都疼得要命。
　　
　　【咳咳咳咳。。你他妈简直不是人！】怨恨的蹬他一眼，按摩着麻木的两颊。
　　
　　大哥毫不留情的继续逼问，
　　
　　【快说！磨磨唧唧个屁！明天还想不想张嘴了？？！】
　　
　　脑子里快速组织着语言，企图将“那件事”绕过去，
　　
　　【哎呦就是，我昨儿一回来她就冲我一通骂，然后还提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儿，听得我有点火大，就吵起来了。】
　　
　　【以前什么事儿？】
　　
　　【。。。。。。。就是。。高中时，做的那些事儿呗】
　　
　　【你俩以前也聊起过那些，怎么没见吵得这么凶过啊？】
　　
　　【。。。。。。。最近心情不太好，她。。。估计来事儿了，失血过多情绪比较激动】
　　
　　【。。。。。。。。。。。。。。。。。。】
　　
　　大哥无语，低头想着些什么没有说话，我安静在一旁继续划拉ipad，等他准备开口时才抬起头。
　　
　　【听着，这次的事儿可以就这么过去，但有些话我得和你好好说清楚。】
　　
　　乖乖放下ipad，老实做好准备接受“洗礼”
　　
　　【Asher，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手机关机，一声不响就失踪也不通知家里，一不开心就死命吃死命喝酒，或者出去找人打炮嗑药。这习惯不能留，再这么下去你得出事儿】
　　
　　【我这不已经出事儿了？】摸了摸只有少许头发的脑袋，漫不经心的敷衍了一句。
　　
　　谁知大哥却怒了，声音变得严厉，
　　
　　【那你他妈还不长点记性！你知道之前你和小D出去谁也没通知的让我们多担心吗！！米歇尔都差点报警发寻人启事了！你说你在癌症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