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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圈真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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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车一直开到一间地下室里——我认出这是我家附近不远的一个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沉默着,掏出一根烟,点燃了,一语不发。
  
  车厢里闷得像是要爆炸。
  
  我觉得再不说话实在不行了,唯有很小声地说:“强哥,那个……谢谢……您……那个……要不我……我先走了……”
  
  我丢完这句话就跑——当然我失败了。车门被锁了。
  
  我转过头去,正看见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脸色沉得像是大魔王:
  
  “你去那里干什么?”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啊……”我惊恐地答道,“那个……是今天裘无常老师……安易老师的作品……改成话剧的那个……完了大家说去庆功宴……我是被拉去的……”
  
  他忽然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狠狠吐出一大团烟雾:“以后不要去了。”
  
  “……”
  
  “听到没!”他突然暴喝了一声。
  
  “哦!不去了!”我吓得把手举起来——这是个后遗症!每次我高中时的班主任吼我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把手举起来……
  
  然后我看着他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了,但是眼睛依旧是冷的:“你很会交朋友?”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否因为是晚上的原因,今夜的大强哥和之前我见到的,都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头发剃得很短,皮肤是古铜色,鼻梁很长,嘴唇抿起来抿得很隐忍,他笑起来会显得很温厚,他的眼睛明明总是黑得好像寂静的湖水,那种在火山边上的湖水,外面寒得像冰,湖底却暖得发烫……可是今天呢?那黑色的湖水好像因为寂静太久而寂静得冻成了冰。
  
  我忽然想起来,这句话他作者大会上也问过的。
  
  我突然觉得很烦躁,忍不住脱口而出:“交朋友不重要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吞云吐雾:“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这句话听起来依然那么美,沉沉的,像是暗夜里开出的花,那种上个世纪上海译制片厂配《罗马假日》里的那种声音,女孩子光听一听就会迷惑和沦陷了……我忽然觉得全身都被这一句话击垮了。我无力地倒在靠椅上,望着头顶的车厢天花板,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想要什么?每个人都在问这句话,可是会有人听吗?
  
  然后他突然叹了口气——我从来没看见过他有这样颓然的神色。他把烟夹在手里,轻声道:“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咬着嘴唇,扭过头开始拼命拉车门——他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以后无论如何不要去工体那里,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更不能去。”
  
  我低低地答了一声好,车锁终于开了,我像一只兔子一样疯狂地跑了出去。夜的空气清新得直蹿入骨髓,蹿入腋下,蹿入肋骨的胸腔里,刮得耳朵发痛。我一直跑回小区,跑到楼上,哆嗦着把钥匙掏出来,颤抖着跳进去关上门——然后我抱着自己的手臂就顺着门板滑下来了。
  
  我的电脑这个时候如果还开着,就能不断地听到QQ的叫声,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小黄瓜,你更新了吗?没更新,就快去更新呀。
  
  而此刻,唯一的声响是大厅里的挂钟,它一卡一卡地走着,发出的声音就是你一秒一秒流失的生命。今夜,这个夜晚彻底混乱了。我抬起头,仿佛看见它对我笑了笑,用秒针挥了挥手,说道:“小黄瓜,你别哭呀。”
  
  “我没哭。”我望着它说。
  
  它很不屑地把秒针又转了一圈,说:“那你怎么满脸都是眼泪?这么大的男孩子,居然还哭鼻子,真不羞。”
  
  我抹了一把脸,哑口无言——我哭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整个框框乃至整个华语网文圈最无耻最不要脸的男作家,多少读者怎么骂我我都能让你扇一巴掌再撇过脸让你扇另一巴掌,我心理素质好到爆,我……我哭个什么?
  
  现在我脑子里轰隆隆的,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的海洋,它们像是从上个世纪那些黑白片里剪下来的一样,不断地,又低沉又动听地回响:
  
  “第一次来?”
  
  “你还挺会交朋友的么。”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原来你还活着。”
  
  “她也是我从日本带过来的,名字叫aiko。”
  
  “竟然是你写的啊……你也开始写这种文了?”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天谴》,可惜它坑了。”
  
  “其实,是因为我也在追你的文。”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
  ……
  ……
  无数个声音就是无数个记忆。这记忆很短,却像海水一样,平静的表面下汹涌着滚滚波涛的激情,无法阻挡,也不能阻挡。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他都会忍不住屏住呼吸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话呢?
  
  为什么明明才见过不到一个月却好像见过很多年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晚上发生过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四处飙车好似逃亡,夜店里那些神秘的人,还有他突然情绪失控——那一定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情绪失控吧。这样多的谜团,我却一点都不想问。
  
  我并未去想那潜伏在生活表象背后真正的漩涡,在北京的这四五年来,颠沛流离,朝不保夕,永远不能安睡,日日夜夜都被噩梦和记忆缠绕,被寒冷的冬天缠绕……也许我的生活不过是在一直寻找一个光亮一个出口,谁也不知道它何日降临;我只知道,我的生活突然开始改变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头昏眼花,再无胡思乱想的力气。睡吧,睡吧,睡一觉过去,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好了。
  
  我想要什么呢?
  
  从来,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句话蛮俗套的。

但是……写这章,写得我情绪好低落啊……

强哥和小黄瓜进展本来不可能这么快,是因为这些突发因素……后面会提到的。

小声说他们在荷尔蒙上估计彼此有互相吸引哦,笑,所以也许算一见钟情但是不敢承认的类型……不过我觉得小黄瓜不是一“见”钟情,是一“听”钟情……抽打你这个音控~~




24

24、第 24 章 。。。 
 
 
  
  你永远不知道生活下一步给你准备了什么。
  
  从剧院——或者说夜店里回来的第二天早晨,我顶着两个大大的肿眼睛从床上爬起来,面色苍白地洗脸漱口,拆开一袋新的方便面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站在电脑桌前,恐惧地凝固了三秒钟。
  
  三秒钟后,我仰天嚎叫了一声——这一声一定会把整栋楼的人都吵醒——然后疯狂地跳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几乎键盘都按不稳了:
  
  “——喂……干嘛……”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暴躁而睡眼朦胧的声音。
  
  “百……百合子……”我颤抖地说,“早上我起床的时候……”
  
  “你麻痹啊!”她暴躁地在那头大吼,“管你是不是尿床了,关老子毛事啊!我要睡觉,别吵!”
  
  我想说百合子你别睡了,那个诅咒是……电话瞬间就断了。
  
  我可以肯定,她一定从床上把手机摔了出去……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除非是一晚上没睡直接high到早上,否则她每天早上的心情都绝对不会太好。
  
  但是……此刻的我,捧着手机和方便面,除了内牛满面,就只有内牛满面!
  
  ——我擦!
  
  ——原来那个诅咒是真的!
  
  这包方便面里面,真的没有调味包!
  
  对写文的人来说,除了被文革、被跨省、收益不好等等因素之外,我们还怕很多很多东西!比如在封建迷信的范畴,我们怕很多,笔名要起得合乎八字风水啦还要够简洁好记啦,发文时间要经常选在八点零八分十八分或者二十八分啦,还有就是千万要小心被诅咒!
  
  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也许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上网发发帖把方便面厂商痛骂一顿再拌点老干妈自己吃完就算了,可对作家来说绝对不一样!
  
  为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们这些催命般的读者,天天都在诅咒我们【不填坑就出门掉坑】【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上厕所没有卫生纸】【吃方便面只有卫生纸,上厕所只有调味包】……
  
  这……此刻它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它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一种深深的恐惧彻底袭击了我。如果说这种浅显简单的小诅咒都能够应验的话,还有别的呢?!比如【小黄瓜穿越到文里去接受轮爆】这种可怕的留言,我天天都能收到!
  
  昨夜混乱拥挤的夜店人群,舞台上雌雄莫辩的美人,北京夜晚的街道,疯狂的飙车,还有那句话……此刻都好像不存在了一样。我的脑袋容不得一丝一毫留给它们了——社交生活算什么?此刻我的事业已经遭到了巨大的冲击!
  
  我立刻就丢下方便面,强力行动起来;我把我不知道藏在哪儿的丙烯颜料摸了出来,又到处找到了红布条,甚至跑下楼去小卖部买了香——小卖部竟然真的有这个!虽然那个店员像见鬼了一样看着我——最后我把那包没有吃掉的面供在电脑前,对它燃了三炷香,双手合十,连连作揖,口中拼命念着额头上系着的布条上的字:
  
  【祥!瑞!御!免!恶!灵!退!散!】
  
  同时,这一副字被我用黑色颜料血淋淋地写在了红布上,就挂在了电脑桌前!
  
  做完这一切我终于松了口气。我察觉到巨大的汗水从我额头上一直顺流而下,一摸后背,冷冷的,全是水,衣服也已经湿了。
  
  我叹了口气,泄气地把衣服脱下来,再跳进浴缸里。
  
  热气升腾起来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自己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我想到很多事情,作家的,普通人的,网络的,现实的,过去的和现在的——一定会有很多人觉得我有病,对不对?
  
  我和百合子曾经在喝茶时严肃地讨论过这个问题,关于作家最怕什么——我想她今天的起床气过去之后,她得知真相了之后,她一定会比谁都大惊失色。
  
  “最怕收益不好么?不……那只是你写文的问题,”我说,“无论怎样,如果你连写出受欢迎的作品都做不到,你也不算是自称作家了。即使是违背自己的意志写点小白文,都不会写?那算什么,那只是你没本事,不算到了‘怕’的地步。”
  
  “也不是最怕跨省。”她镇静地说,那样子活像吞了一块冰。
  
  “是的……跨省只是这个时代的概念,只是这个时代而已。而真正最恐怖的,是那些深藏在永恒的历史中的东西……”
  
  “比文革更可怕的是文谶。”她果断地说。
  
  是啊,文谶,文谶。自古以来,所有的作家都在疯狂逃避着这个宿命般的命题。文谶是什么?文谶就是生命中的BE,是命运的嘲弄,是你上天给你这个玩弄文字的人的惩罚。你想想,如果你写了什么,你的命运也注定发生了什么,那是不是很恐怖?
  
  比如网文圈最负盛名的江南老大,写到兄弟分道扬镳就真的之后和自己的兄弟们分道扬镳了,写到故事中的王朝分崩离析九州帝国就真的分崩离析了,写到主角经常爱某个女孩子而不得就……据说他曾经为女朋友写了一本书,写完就失恋了……
  
  江南老大的事迹,这十年来我们一直看得无比唏嘘。姑娘们当然都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追忆【他们相爱相杀】【你真的爱我我早该明白】的那些痛苦又充满戏剧性的往事,每个人都在感叹,还有人感叹幸亏他没有明着写主角搅基,我也一样——在感叹的同时,我也充满了恐慌。
  
  历史上文谶的作家,当真不在少数。比如奥威尔写完《1984》就像主角一样带着忧郁和病痛死去了,比如萨冈当真像她出道作《你好,忧愁》那样风流不羁了一生——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比如张爱玲也和她的出道小说《第一炉香》里那样,爱上了一个几乎害了她一生而且也不爱她的男人,比如王小波,我一直觉得他的作品里就带着英年早逝的味道……
  
  一个作家能够收到的诅咒,从方便面没有调味包开始是第一步,然后逐步升级,走到最后,就是文谶。
  
  ——如果我也这样了,该怎么办?
  
  我真不知道。百合子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仓颉造字的时候,鬼夜哭……对文字我们并没有怀着永恒的敬畏之心,一旦你玩弄了文字,上天必然要给你惩罚,无非是看给你多少。”
  
  我觉得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我在想我写的那些东西……我写过什么?我写过主角被跨省的吗?我写过主角失恋的吗?我写过……哦,我真的写过男主角女装搅基,不会最后我要真的基了吧……
  
  “哗啦”一声响,我猛一下从浴池里跳了起来。水湿淋淋地滑下去,浴室里满满的热气,我却只觉一股子凉意从脊骨直直蹿上来——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回忆都回来了!
  
  我仓皇逃出浴室,套上衣服,喝下一大杯白开水,咬着牙打开笔记本开始写文;我都已经吃方便面没有调味包了!还要怎样!再不写我上厕所连卫生纸都没有了!再不写我就真的穿越成陈聿哲了!那就太可怕了!我才不要搅基!
  
  我才不要承认我一大早跳来跳去神经质一样烧香拜佛是为了找事情做好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吧,我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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