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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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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启尽量表现得自然,“是的,雷行长。我——”
“文哥!!”何嘉兴高采烈地从大堂门口朝文子启奔来,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打断了文子启和雷副行长的话,“文哥!我截到的士了!这路口可难截车了,我等了老久才等到一辆。那俩服务器把后座都占了大半地方,咱们趁不堵车早点回去——”
文子启:“……”
雷承凯:“……”
何嘉兴致勃勃地说到一半,嘴巴张得老大,可紧接着缩起脖子完全没了声,因为他看见了雷承凯副行长那居高临下冰冷得似乎要杀人的眼神。
“文、文哥,这位是谁?”何嘉被雷承凯盯得得浑身不自然,只好哆哆嗦嗦地往文子启身后躲。
文子启向雷承凯介绍道:“雷行长,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工程师,叫做何嘉。呃,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何嘉一下子明白了对方身份,恭敬地垂头不说话。
雷承凯打量了一番何嘉,开口道:“何工程师,我在处理完那位女士的事情后,需要与你们公司的文工程师说几句。你请先回吧。”
“呃,好、好的。那、那我先走了。”何嘉逃跑似的离开了宸安银行首层大堂。
文子启在雷承凯的办公室等候了约半个小时。
这间副行长专属办公室的装修风格简洁,十分符合主人的个性特点,但家具豪华贵气,体现出主人的重要身份。
高档的油蜡真皮沙发相当柔软舒适,可文子启实在不愿意坐下——屁股还疼,坐了等于活受罪。
他无所事事站着,四下张望,又将脚下的仿木纹瓷砖来来回回数了个遍。最后,忍不住踱到雷承凯的办公桌前,观察桌上的各种摆设。
窗外的天色似乎又暗淡了下来,青灰色的厚厚云层笼罩城市,雨雾漫漶未止。
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和首层大堂咨询台上的是同一款的,这让文子启回想起凶悍女士砸电话的一幕,不禁笑着猜想雷副行长会怎样劝说摆平那位女士。
电话旁立着一个竖款商务台历,镶着洋气的金边。今日是四月份最后一日,但台历已经翻到了五月的那一页,日期留白处被人用龙飞凤舞的字记录了五月份准备参与的各项活动。
工程师在好奇心驱使下,指尖拈起四月份的那一页日历。他歪着脑袋,一格一格地瞧着四月份的安排记录。
一个草草写就的“冯”字映入文子启的瞳中。
“冯”字后面的那个字,笔迹格外潦草,难以辨识。
工程师的眸光顺着笔画游走,点提折钩,描摹出一个“浩”字。
……冯浩?东方旭升的现任总裁,冯浩?
工程师愕然。
雷副行长为什么会把冯总的名字写在四月份备忘里?是因为要商谈投标的事?但跟进宸安银行项目的任务,不是已经交由光夏他负责了吗?
莫非光夏和雷副行长谈不拢,所以需要东方旭升的高层出面商谈?或者说,此冯浩非彼冯浩,只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
工程师脑中冒出各种猜测想法,全然没留意到背后的大敞的办公室门。
“文工程师。”雷副行长的声音,字音铿锵,如高悬的利刃轰然坠地。
文子启被惊得陡然一颤,仿佛被火烫了一下,指尖也一抖,日历页飘飘地翩然落下,轻轻地覆了过去。
“……雷行长,您处理完了那位女士的事情了?”文子启强压下心慌,勉力保持镇定,回转身,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
体躯高大的雷承凯立在门口,宛如一堵墙,一片浓重的阴影。他的目光在文子启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而后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那不算什么事儿。”雷承凯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不必客气。坐吧,文工程师。”
文子启犹豫地望一望沙发,鼓足勇气,选了格子正中间最多海绵最柔软的地方缓慢地坐下。
雷承凯副行长却将文子启的动作当成了拘谨,他落座于办公桌后方的大转椅,掏出一盒玉溪烟,“抽烟么?”
“谢谢您,我不抽烟。”工程师婉拒。
雷承凯倒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点了火,“文工程师,我们是第几次见面了。”
工程师不禁愣了下,其实他也记得不太清,算上围棋室里对弈的那几日,“大概……五六次吧。”
“嗯。”雷承凯点头,不吭声地抽着烟,喷出一口口白雾,表情严肃,似是在苦思。
工程师安静地等待,身底下坐如针毡,内心更是忐忑不安——方才明明是雷副行长表示有几句话要对自己说,怎么现在又只顾抽烟了呢?而且他此时一副专注思考的神情,自己究竟该不该开口询问……
沉默的气氛盘踞于室内,混杂着浓重辛辣的烟味。
烟抽掉了小半根,雷承凯再度开口,其内容之出人意料的程度如同往平静大地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那个女的,是我的情‘妇。”
“……”工程师彻底懵了。
这年头,有钱或有势的中年男人背着老婆孩子,偷偷包养个年轻漂亮的情‘妇,并不罕见。先前那位闹事的女士,虽然脾气凶悍暴躁,但外观上注重衣着打扮,模样也不失几分姿色,说是情‘妇也可以理解。但文子启自觉与雷承凯之间毕竟不算深交,雷承凯以直截了当的言语挑明了他和那女士的秘密关系,让文子启始料不及。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雷承凯抽着烟。
“呃……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工程师尴尬地组织语言,“我是外人,不应当探听您的隐‘私。”
“隐‘私?”雷承凯语中带着火气,“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来我工作单位闹事——还能叫隐‘私吗?”
“……我相信您能处理好的。”工程师实在想不到该怎样回答。
“哼,我要是能处理得好,就不至于闹成今天这局面。”雷承凯说道,语气中又带了几分轻蔑的自嘲。
工程师无言以对,尴尬缄默。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敲窗的淅沥雨滴声。
凉浸浸的寒意逐渐深重,有一瞬间的恍惚,曾消退了不少多的头晕脑胀再度出现。工程师努力振作精神,稳了稳自己。
雷承凯突然又开口:“你还有去那间围棋室吗?”
“去的。”工程师说的是实话——我是去了,但没有再见到雷副行长您的出现。
烟已经没了大半根,雷承凯弹了弹烟灰。
“我挺佩服你这个人,所以才跟你说明她和我的关系。”雷承凯说,语气缓了不少,“初次遇见你,她正在撒泼,就你一个人敢出面阻止。这次又是她在闹。我从二层下来,瞅得清楚,她朝我们银行的女同事扔电话,是你护了那女同事。”
“……”工程师疑惑看着雷副行长——行长他打算搬个见义勇为奖给我么……
“每周三和周五的下午四点钟以后,我都挺闲。你要想学围棋,可以来找我。我就在办公室。”雷承凯说,盯着文子启。
工程师一怔,继而舒展开欣悦的笑容。虽然此刻窗外仍雨雾菲菲,可他心里已经欣喜得仿佛雨过天晴,云破日出。
“好的,谢谢雷行长。”
“不必客气。”雷承凯手指夹着烟,又抽了两口,坐在转椅上旋了半个圈,视线投向窗外。
“文工程师。”
“是。”
“时间不早了,我不耽误你了。”雷承凯朝窗外复外大街的方向指了一指,“你也回去吧,你们公司的人来接你了。”
文子启离开副行长办公室后,雷承凯的目光落在了桌面的台历上。
天光不明朗,浅灰如尘的阴影里,那页原本被翻了过去的四月份页,又出现在了正面。
雷承凯瞪着自己亲笔写上去的“冯浩”二字,沉默地抽烟。
工程师一边等候电梯准备下去首层,一边琢磨着是谁来接自己——知晓自己来了宸安银行总行的人只有何嘉,但何嘉带着要维修的服务器回去了,不会这么快折返。
电梯门缓缓合闭,启动的一瞬间,重力加速度改变。工程师蓦然感到一阵眩晕,一手撑住了电梯内壁,才不至于摔倒。
身子不舒服,果然不适合外出工作,工程师抬手抚上滚烫的额头,深为感慨。
持续数秒钟的下降后,电梯降落到首层,门打开,发烧中的工程师头重脚轻地走出来。
顶壁的大型金色水晶灯安静高悬。咨询台已经换上了一台新的固话,办公秩序也恢复了正常。
工程师抬头看向大堂墙壁上悬挂的圆形大钟。视线范围内的事物一时清晰一时朦胧,他眯着眼仔细瞧了一小会儿才瞧清楚时间——原来快中午十一点了,得回家好好歇息。
行至大堂的旋转门前,文子启在迷蒙的视线中终于看清了来接自己的人的身影——深亚麻色头发,斯文潇洒的金丝框眼镜,颀长身躯倚着车门,面上洋溢着狐狸般的得意微笑。
文子启浮出惊喜的笑,加快几步推过旋转门,来到对方面前,“逸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金属黑保时捷停在大楼首层正前方,上面有外突的弧形檐沿可遮阳避雨,方便客人上下车。“白凌绮告诉我的。何嘉那小子一早来了这,没回公司,不知道你请病假,居然叫了你来干活。”沈逸薪抚摸着文子启的柔软头发,“你也是的,不告诉他你今天不舒服,硬撑着来。”
“我听他电话里说是宸安银行,想想就还是来了……”工程师觉得头脑的眩晕正在愈发加重,呼出的气似乎也带了发烧的灼热温度,“我见到雷副行长了,终于和他修好关系了……”
沈逸薪发现文子启的面色不对,顺势一摸他的额头。
“子启,”沈逸薪沉下嗓音,道,“你的额头很烫。”
“我没事……昨晚吹了风,有点感冒而已。”文子启低头——两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摸来摸去的总不大好,他稍稍侧开一步,躲避着沈逸薪的触摸。
恰巧在此时,另一队人从宸安银行的首层大堂往外走。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轩、步履稳健的男人,偏深的小麦肤色,穿一套剪裁合体的炭黑色西服。他推动透明的玻璃旋转门,率先大步迈出宸安银行。
跟在这个男人身后的,有两人:一位墨绿色西装套裙、干练短发的女子,以及与女子并肩的一个表情相当不耐烦的年轻人。他们俩忽然停步在大堂内——女子在单肩包中翻找着什么东西,年轻人则在她旁边凑着瞧——两人都没过旋转门。
旋转门外的高个子男人察觉到身后二人没跟上来,于是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与自己相隔着一座门的距离的男女同事。
那男人这么一转身,令文子启辨清了他的容貌。
——韩光夏。
刹那间文子启浑身僵硬,直直注视他。
疏离雨水的冷冷清气充满天与地之间的空隙。
相隔着不足百米的距离,韩光夏似乎感受到了别人的注视,也朝他望去。
遍天遍地的微濛雨雾,仿佛在感慨人世沉浮,时隔经年。
三年的音讯全无,三年的悲欢喜乐,三年的阴晴圆缺。
韩光夏凛然独立,静静凝望着文子启。
如同以前仍为搭档时候的无数次,两人行走在为工作为项目为订单而辛劳奔波的路上,他站在前方,停下来,静静望着,等待文子启跟上他。
雨意绵绵无尽。
不知是因为高烧导致的记忆模糊,还是雨雾太朦胧以至于掩盖了岁月的边界,文子启恍恍惚惚的,竟然朝韩光夏的方向迈了一步。
可是下一瞬,文子启停顿——他的手腕被牢牢攒住。
他茫然回首看去。
是沈逸薪,在他的身后握着他的手腕。
温柔,坚定又坚决地握着。
“子启。”沈逸薪低低地说,“我们回家。”
五十五:
时光的长河纵贯千百万里。
白浪滔滔,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子启。”沈逸薪低低地说,“我们回家。”
清白哀诚的一句,将文子启从神思恍惚的回忆扯回现实。
文子启垂着头,不敢去看沈逸薪。
“……我们回去。”他轻声应道。
如今,唯能回去。
沈逸薪温然笑一笑,拉开车门,让文子启坐进副驾驶座。沉黑如深渊般的眼眸往韩光夏投去了戒备的一瞥。
不远处,韩光夏淡定站立,冷漠眼神中有尖锐的锋利,观望着沈逸薪的一举一动,仿佛阵前观敌。
沈逸薪上了车。苍茫冷清的雨雾里,金属黑保时捷启动,风一般地快速驶离韩光夏的视线。
周芷瑶好不容易在她的古驰限量版单肩包里找到了手机,匆忙与冯晓贝一同走出旋转门,高跟鞋踩在平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地响。
“Shine,你怎么了?”周芷瑶见韩光夏正默然远望雨雾交加的复外大街,而且神色不大妥。
“没什么。”韩光夏淡淡的,声调毫无抑扬地回答。
“……Shine?”
“你们俩先回去。”韩光夏将自己的车钥匙交到周芷瑶手里,“我不回办公室。”
“你要去哪儿?”周芷瑶奇怪问道。
“随便逛逛。”韩光夏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头也不回地坐了进去。
车窗外的道旁杨树浸润在细雨帘幕里,随着保时捷的前行而匀速后退。
寒意透骨侵袭,前额却滚烫不适,文子启仰靠在副驾驶座上,觉得浑身力气就像被一下子全部抽光了,空荡荡的,倦乏得连眼皮都抬不起。
天意弄人,文子启无声无息地动了动唇。
然后,长睫合拢,他在高烧中昏睡了过去。
漫天梨花。
浅浅日光穿透雪白的花雨,为韩光夏晕上了一层柔白的薄光。
他的肩畔有周芷瑶。
而背后,有人握住自己的手……
文子启在身心疲惫的昏迷中醒转。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房间,和床。
身上覆着厚厚的棉被,沉重温暖。额头上敷着冰袋,清凉舒适。
天色暗了,似乎傍晚已过。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着,亮度调至最低。旁边放着一盒已开的退烧药和半玻璃杯清水。
沈逸薪坐在靠墙的休闲藤椅上,闭着眼,用手肘支着脑袋,打着盹儿。
嗓子又干又疼,文子启尝试着张了张口,发觉嘶哑得出不了声。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人往往是在遭受病痛折磨时,才领悟到健康的可贵。
刚刚的,又是梦么?——光夏,雨,周芷瑶,还有……
文子启盯着天花板。
……不对,不完全是梦。自己昏过去之前,确实见到光夏了,但自己有什么举动,光夏有什么回应,则全然不记得了。
大概是高烧,脑子都烧糊涂了,他懊恼地想。
一个姿势躺得久了,浑身难受,文子启裹着棉被慢慢挪动着,侧了个身。
床铺发出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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