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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舞即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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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专业的样子,虽然我压根不信。
想来也没有人相信校际游泳联赛冠军会在游泳馆里淹死,虽然它就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一汪蓝碧清澈见底,没有人知道里面曾经融散了一个怎样的阴谋。
我放开手脚,如初生的婴儿重回母体一样,将自己整个人投进泳池,把鼻子和嘴巴都封闭在水里,亲历窒息的感觉。
原来小诗在临死前就是这样的感觉,窒闷,压抑,疼痛……一定还有我无法感受到的绝望和惊慌。我尝试呼气,鼻腔里迅速涌入大量的水,仿佛一根根绵针,无所不在地刺激着痛神经,我条件反射的就想要钻出水面,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从水底拽出来。
呵,这次“独自”的出行可真是微妙啊。
我嘲讽地抬起眼,却发现面前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并没有组合成我想象中的易铭。
“真的是你!?”
“六哥?”我睁大眼。
眼前湿淋淋的这人,正是我的六哥易留。
他一脸惊异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儿?四哥呢?”
“他在处理事情。”脚踩了实地的我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接过旁人递来的干毛巾使劲擦头发,待会儿回去可不能被看出来我下了水。
“他同意你一个人出门!?”
“为什么不同意?”
易留被我问得愣住。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就算全世界都觉得易铭不许我单独出门是天经地义的事,六哥的反应也着实逗乐了我。
趁着我们说话的间隙,方才递毛巾给我的那人上前一步,恭谨道:“六少爷,八少爷,不妨坐下来慢慢聊?VIP馆隔壁新开了一家茶吧,环境清雅,饮料也都还不错。”
“这位是?”
“噢,”易留介绍道:“这是新上任的馆长。”
馆长?还是新上任的?我不由多看了他几眼:“竟然认得我?”
“易氏旗下,哪有不识八少爷的道理。”那人倒是拍的一手好马屁,“如何?二位要不要去试试?”
我连连摆手:“还是算了,被四哥知道我又进泳池又喝冰饮,还不扒了我的皮。”
易留对我一瞪眼:“亏你知道!”
顾不上那馆长满脸失望的神情,易留坚持亲自将我送回了家。不过半小时的车程,进门后,我被人拥着回了房间,易留则往易铭书房的方向走去。
还道他是兄友弟恭,却不料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着易留大步流星的背景,忍不住微微苦笑,我总是这样摆不正眼睛,错估情势,也摆不正位置,错估自己。
这场独自出行尽管只耗费了我三个小时的下午时间,却让我清清楚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易铭他,真的不再管我了。
这里所谓的不管,并不是彻头彻尾的放任,而仅仅是不限制一般行动自由。
除了饮食等有关身体健康的方面仍然会被严苛控制,我被进一步允许外出活动,本区的范围内可以一个人,超过本区则必须有人跟随。
我当然知道这是易氏的权威庇护,但我已十分满足。
阳光灿烂的下午外出看一场电影,阴雨缠绵的傍晚在公园内散散步,更甚者,我开始被允许参加易氏的员工聚餐。
从小被保护得宛如女孩子般娇弱的我,开始有机会一睹大千世界一隅的风采。
跟易铭再三恳求之后,我终于不用以高高在上的八少爷身份列席。压着鸭舌帽,一副眼镜,一件不惹眼的运动服,我挂着易铭济私给我的工作牌,装扮成新员工的模样,大大方方地坐在末席。
席间自然有不少人跟我打招呼,或是问我适不适应易氏的工作氛围,或是问我习不习惯自己的工作内容,当然也有问我需不需要咨询和帮助的热心老员工。我一一点头称是,品尝着桌上廉价却美味的菜式,心中的新鲜感逐渐被温暖所取代。
我觉得我,仿佛天生就该适应这种生活,虽苦,虽累,虽琐碎,却充实。
不似现在,虽甜,虽闲,虽完整,却空虚。
都说空虚是无聊人的矫情病,对此我深以为然,可惜却始终无法摆脱,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怎能容它掀起翅膀溜走?
“你看上去好小,”坐在我对面的男孩子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是应届毕业生吗?”
“对,”我回以他一个微笑,“初来乍到,还请多指教。”
“没问题啊,你是哪个部门的?”
部门?我一怔,这可把我问到了:“……事实上,我明天就要去邻城的分部工作了,所以暂时还不大清楚自己会被调配在哪个部门。”
笼统的回答,是永远不会出错的答案。
他有些吃惊的样子:“刚来就被调走啊?”
“唔,是啊,”我摸了摸鼻子,“其实也不算刚来,我是在这边实习的。”
再扯下去就要露馅了,我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在洗手间绕了一圈,回来却发现自己的碗里盛满了西兰花,还有些羊肉,我有些讶异地向对面看去,那人对我一笑:“看你一直在吃西兰花,估计你喜欢。”
西兰花我确实很喜欢,可羊肉却是沾都不能沾的,因为过敏。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羊肉挑出来:“抱歉,我对这个过敏,不过还是谢谢你。”
“天啊,”那人一筷子夹走我盘子里的羊肉,“你居然还对羊肉过敏!”
心一惊,下意识看了看坐在另一桌上席的易铭,还好,我缓了口气,他正在和人谈话,应该是没注意到这边角落。
“还?”
“我观察你到现在啦,”那人眉飞色舞地吃着羊肉,“你说说你,长相斯文,吃饭斯文,喝水斯文,说话斯文,走路也斯文,除开身形,活脱脱一个大姑娘家!居然还对食物过敏!跟我大学里追的那个师妹一模一样……你不会对花粉也过敏吧?”
“没有,我对花粉不过敏。”
“呼,”他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一角落成为我们聊天的胜地。我从没见过这么风趣健谈的人,随便一个人、一件事,辅以他滑稽多变的面部表情和生动幽默的表达方式,都能被叙述得引人入胜。
这样的人才放在设计部可惜了,他应该从事公关方面的工作,或者专门用来对付客户。
我暗暗记下他的名字,决定今晚和易铭提一提。
3
3、第三章 。。。
他们庆幸鸟巢的荒废,因为他们的鸟笼美观又牢固。——《流萤集》
天色渐晚。
聚餐结束后,我避开众人眼目,从饭店的后门上了车。
易铭正在讲电话,见我开车门,说了句“去办吧”就合了手机,然后看着我,一脸“满意了吧”的笑意:“吃得怎样?”
“再好不过了。”
“那就好。”
“对了,铭,你知不知道设计部的一个员工?”我对易铭提起那人的名字,“明天去查查吧,看能不能把他调去公关部,他有一张相当会说话的嘴呢。”
“就是坐在你对面,一直和你说话的那个。”
我一怔:“……你看到了?”
他不做声,我一时也猜不透他的情绪,于是谨慎的不再言语。
半途易铭又接了一个电话,放下手机,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不说了,那人有一张相当会说话的嘴,然后?”
我看着他,片刻之后移开目光,浑身无力地靠在座椅上:“然后,我成了害他失去工作的凶手。”
车子“嘎”地一声刹在路边。
“维梵,”易铭的语气相当平静,“你今晚吃得很好,是么?”
他说:“你知道我吃的好不好?”
胸口闷得很,我试图打开车窗透气,却发现车门和车窗都被锁住。
我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心平气和:“你知道的,我不过是想要交一些朋友。”
“一顿饭交上的朋友?维梵,”他看着我,一字一顿,“你也知道的,你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耳边有一瞬间的鸣响。我回过神:“我明白了。但,不要辞退他好么?我觉得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工作……”
“他确实很喜欢自己的工作,而且为此做了不少功课。”
易铭再次拿起手机,飞快拨出一个号码,摁下扩音键。
“我是易铭。”
“四少爷!”那头立时响起一声哀求似的呼唤,“求求您不要辞退我!我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弟弟要养活,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保证,不,我发誓,永不靠近八少爷……”
这声音如此熟悉,几小时前还在和我说:“看你一直在吃西兰花,估计你喜欢。”
我迟疑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陡然一震,哀求意味更浓:“……八少爷,八少爷是您么?您帮我向四少爷求求情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利用您攀关系了,求求——”
我把电话挂断。
苦笑:“你又何必让我知道的这样清楚。”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段时间你也在外面待够了,以后还是乖乖在我身边,不要再想出去的事了。”
我这才恍然。
原来这段时间的自由是有代价的。好比用绳子缚住,紧一紧,你叫疼了,就松一松,等你稍稍喘过来一口气,再紧一紧,直到把人套牢、拴死。
果然是调|教的好手段。
我深吸一口气:“就算他是有意接近我好了,他的目的并没有恶意,更不能和他的工作能力挂上钩。”
他的手刚放上方向盘就又拿了下来:“你非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你也知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何必迁怒无辜?”
“迁怒?”易铭忽然笑了出来,“你觉得我是在迁怒?”
我无言地看着面前这个嘴角扬着,眼神却无比冰冷的人,心中被重重的无力感所占据。
有一段时间了,只要进行时间稍长的对话,最后都会变成这种结果。曾几何时,冷战这个词还从未出现在我们之间,然而又从何时起,我和易铭只剩下了单方面的讨好和仿佛永无休止的争吵。
“我只是和他聊了聊天而已。”
“聊天包括允许他把筷子伸进你的碗里?”
“至少我没有跟他上|床!”积蓄已久的怨怒终于倾泻而出,大脑在没有经过思考的情况下擅自下达了“说”的指令,反应过来,我的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最薄最脆弱的一层窗户纸,还是被我捅破了。
易铭的眼神凝固了一瞬:“你说什么?”
我仿佛看见那些凝固里有什么碎裂开来。
我摇头,用手指抵住抽痛的太阳穴:“对不起。”
他陷入古怪的静默中。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气话,”我努力补救,“我知道你的处境很难,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在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很明白,用身体绑住一个女人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但也是最后的办法,更何况三姐是一个相当有野心的人。
然而在易家这样的虎狼之地,又有几个人没有野心?她甘心与易铭合作到现在,为他在后方铺好路,酬劳却仅仅是上床——当然,也许她认为那是感情,但不管怎样,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么?
易铭的脸色在街边路灯的映照下煞白煞白,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下一刻,就会有泪水从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流淌下来。
良久,他缓缓开口:“维梵,你想离开了。”
“没有,”我侧过身子,握紧他的手,“我就是怕你会这么认为……”
他盯紧我的眼:“你骗人。”
“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真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出了一点问题,我们应该静一静,给彼此一点空间……”
易铭摇着头挣开我,一手解开安全带,一手伸向我的腰间:“别再枉费心思,维梵。离开?你想都不要想,我的世界不会允许你退出。”
我惊得往后一缩:“你做什么!”
他一把扯开安全带,将它们绕了几道箍在我的手腕上,力气大得惊人,我怎么也推不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铭,”我叫他的名字,声音颤抖,“你答应过我不会用强的。”
他知道的,很久以前就知道的,做这个我会很痛,很痛很痛,根本无一丝快|感可言,所以他舍不得,也从没强迫过我。
正在解我腰间皮带的手顿了一下,复又向上移去。就在我陷入无边绝望的时候,身子却忽然被搂住了,易铭将脸埋在我的肩胛处,我们以一个非常难受而诡异的姿势躺在车厢里,静默。
霞光初现的时候,易铭说:“易珊珊只是暂时的问题,维梵,我向你承诺。”
他的嗓子有些喑哑:“你知道我从没食言过。”
我的手无法动弹,只能点头:“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也知道,正因如此,那个永不伤害自己手足的承诺,他才会一直不愿给我。
尘封了许久的冰河就这样看似融化了一些。我和易铭从不歇止的争吵过渡到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
一个,相敬如宾、小心翼翼的时期。
大难之后必要有一些喜事来冲冲晦气,在小诗去世不到两个月的今天,易家上下迎来了我的23岁生日,并为此举办了一个较往常而言更为隆重的生日宴会。
易家仅存的硕果尽数到场,不仅远在英国读书的九弟易玖赶了来,连日理万机的父亲都携美出席。
父亲这一次带来的女伴,是上个月刚出现在某顶级杂志封面的超模,美则美矣,却太过高大,几乎和易铭个头平齐,打招呼时,一口浓重的法式英语腔调,听得人好不难受,估计也只有在法国有游学经历的六哥和她有共同话题吧,看他们聊得不亦乐乎的。
我一转身,正对上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礼物后面是易玖促狭的笑容。
“Happy birthday~~”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别忘了,超过一百美元的礼物我不收的。”我慢慢解着缎带。
那还是前年生日的事情,易玖不知发什么疯,居然送给我一只全球限量发行的钻表,也不知哪儿来的钱,那之后,我就定下了送礼不许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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