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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忧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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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你,你……”怎么醒了?“你”了半晌,不见下文,憋红了脸,气息不顺,呼吸不畅,咳咳咔咔。
  莫俊宇伸手抓起程仕勋的手,往门外一拖,走进盥洗室,程仕勋的头很幸运的,与门框来次亲密接触,来不及哼出声,身体向前奔,人被踢到窄窄的走道里,扎扎实实与墙面来个深度热吻,姿势不雅的趴着墙,腰好痛,像断了,“呯!”地一声门关上。
  程仕勋冲上前拍门:“干什么一大早找麻烦?”
  “咔!”一声门打开,平板着俊脸,坏心眼地说道:“你想看我嘘嘘?”
  “啊,啊?!……”谁想看?莫俊宇存心恶意地,吹了一声口哨,“呯。”地门关上。
  “这小鬼……”要用洗手间不会有嘴巴说吗?崇尚武力的暴力男,哪里像小孩?性格恶劣,品行恶劣,长相更恶劣,一张恶毒嘴,两孔朝天鼻,恶煞两道凶神眉,两潭毒水顶军旅,五毒齐聚首,恶人脸一张。(此相貌,形容程某人最适当,此君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天生恶人谷出品,后天十大恶人造。)
  『你想看我嘘嘘?』双目假清澄,一脸装无辜(程某人被气疯,看着某男孩毫无表情的脸,做出以上判断),程仕勋气涌翻滚,腰痛、脸痛、头痛、全身痛,想想他虽不是一等一的好市民,从不曾做作奸犯科之事,唯一做的违法事已经报应不爽,偏偏遇见个煞星,他招谁惹谁了?
  “啊!”程仕勋心里愤愤然,嘴里碎碎念,诅咒着莫俊宇,端着一碗刚煮好的清粥,转身出厨房,准备端到客厅里,突地撞上一物,滚烫的粥泼在整个胸前。
  “啊啊啊啊啊~~”一串见鬼似的鬼嚎,双脚跺地,双手拉开睡衣,抖掉上面的饭粒,好烫,胸前似火烧。
  莫俊宇拽着程仕勋的手臂,拖进洗手间,取下篷头,打开冷水,向上掀开睡衣,对着前胸冲淋,烫红一大片。
  程仕勋侧头不看莫俊宇,男孩是鬼还是属猫?轻手轻脚不带声响,一声不吭站在厨房门口,正好挡着去路,程仕勋苦眉苦眼横瞟莫俊宇,莫俊宇双目死死盯着他的胸前。
  突然,莫俊宇把篷头塞进程仕勋的手中,转身冲出盥洗室,没一会,听见厅外开门关门,两次声响,程仕勋神情郁抑,特意早起给男孩弄早餐,被男孩一气,发呆走了神,结果弄得一团糟,混乱一片。
  搭在肩头的爪子,像八爪鱼带有吸盘,甩不掉,扒不掉。
  清早,校园门口,“早上好。”如地老鼠(一种烟花名)一样刺耳的声音,在耳边炸第一响开始,直到上课才消停,下课十分钟课间,又开始称兄道弟,似哥俩好勾肩搭背。
  这小子,脸皮忒厚。莫俊宇对林亚琛的第一个评语。
  莫俊宇一脸平静如水镜,无波无浪,大脑翻滚似油锅,郁悒不已。
  今早,莫俊宇知道程仕勋是故意早起,为他弄早点,周未去程仕勋那里,不到九点他和珊珊不会起床。
  站在盥洗室门口,第一次看到程仕勋额前有留海垂下,没有平整光滑全部梳在脑后,头发上擦满了蜡油,在太阳下,油光光亮晃晃。
  程仕勋年龄不算太大,在落泊四处找工作的时候,也是穿着一套正式西装,穿衬衫打领带,一丝不苟地将头发全部梳整齐,不让一丝头发落于眼前,在医院里睡觉时那段时间,次日清早,也是将头发理得服服贴贴,前额两边的头发掉了许多,显得额头特别高,头发看起来又秃又少,更显老。
  嘴里鼓着水,漱着口,随意搭在眼前的几缕留海,被水浸湿,仰头漱着喉咙,喉结一上一下,从嘴边流下的水滴,顺着颈线向下滑落,低头吐出口中的水,那几缕湿湿的留海,在半空划出小小的弧度,发上的水滴犹泫,甩在镜面上,滴落在脸颊上,透过镜子看去,细小的眼睛,还是一样的不招人见待,有发遮住前额的脸,前额不再高凸,看上去至少年青了好几岁。

  第 23 章

  再一次吐出口中的水时,程仕勋好像注意到自己在偷窥,转头看过来,莫俊宇一慌,将程仕勋拖出洗手间的门,把门随手关上。
  从盥洗室里出来,莫俊宇控制不自己的双脚,走到厨房门口,看着程仕勋在忙碌的身影。
  丁子健和程仕勋同岁,平时不怎么保养,也没有特意打理,穿着和行为都很随意,穿着一件白衬衫,却比老爹看起来年青许多,有活力有精神,大叔是占长得帅的便宜。
  如果丁子健和程仕勋两个坐公车,车上有小偷行窃,全车人里,第一个会被怀疑的人,绝对会是程仕勋,而不是眼大骨宽昂然自若的丁子健,老爹吃亏,全在那张脸上。
  莫俊宇平时全身反射神经,灵敏度堪比雷达,那一刻偏偏全部停摆,竟然想着事入了神,回神时已经跟程仕勋撞成一团,那片刺眼的红,一早上,都在刺激自己的眼角膜。
  下课铃响起,上午课已经结束,莫俊宇一把握住,向自己抻出过来的魔爪,对方一个反手想挣脱,莫俊宇反拽,另一只手将林亚琛压回椅子上,低头在林亚琛耳边说:“来。”
  同学背着书包,三三俩俩结伴离开教室,莫俊宇没有拿书包走在前面,林亚琛跟在几步远的身后。
  离教学楼不远有块空地,莫俊宇脱掉外套,歪了歪头,右手手掌掌心向上,向林亚琛勾了勾手指,林亚琛也脱去校服,甩一旁,一脸笑意在嘴角收尾,上前一步虚晃一下,莫俊宇出腿迎击,林亚琛侧身手击莫俊宇腹部,重重吃一拳,这小子打架还真精,莫俊宇凝气全力回击。
  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解时,水从一侧泼来,来势汹汹,根本来不及反应,两人全成落汤鸡,同时呆立当场,两人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看向,这场看似从天而降大雨的肇事者。
  “有本事在学校里滋事,怎么不去找校边那些擂肥的太保干一架?”梳马尾的女生,背对着太阳光,双手插腰对着他们两个人怒吼,右手挂着一大大的红色水桶,正中的日头,肆意释放热量,如同女生的气势,一触即发气愈霄汉。
  莫俊宇看了女生一眼后,转头看向林亚琛,那水……那一道一道黑水,在林亚琛的白衬衣上,绘出看不出啥玩意的山水画,林亚琛的头发上,还点缀几条类似绵线的黑色东西,被水湿透的变成灰色的纸屑,黑水还滴答滴答往下滴,滑入林亚琛张着的嘴里,林亚琛一个劲的向往吐,那小样,要说多蠢就有多蠢,莫俊宇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林亚琛,心底暗笑。
  林亚琛两眼转向自己,莫俊宇眉头轻蹙,盯了一会,林亚琛开始捧腹爆笑,笑得花枝招展全身颤动,头上那棉线轻摆摇晃,两只小虎牙突隐突现,莫俊宇心底暗惊,自己情况肯定也好不到哪里,伸手摸了摸头,还好杂物不多,也没有什么水,从头上往脸上滑下,走上前几步,乘林亚琛扬头大笑时,一脚踢中林亚琛的下腹,转身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啊……我的白衬衫,你赔我啊!”林亚琛低头看见,腹部那黑漆漆的脚印,冲上前,整个人扑在莫俊宇的后背上。
  莫俊宇扭动身体,想要摆脱林亚琛,谁知这小子竟然像蛇一样,缠上就甩不掉,为什么要我赔?侧头斜睨林亚琛。
  “你的脚印那么大,那么丑,洗不掉了,当然要你赔!”林亚琛一脸无赖相,说得理直又气壮。
  莫俊宇肘向后拐,被林亚琛轻巧地化解掉,莫俊宇顺势一个侧身,用空着的左手,抓住林亚琛牢牢抓着自己右手的手,手腕一抖,将林亚琛手腕向后压,林亚琛只有身体向后退,才能化去手腕受力的力量,莫俊宇一拳成功挥开林亚琛,倒退地向前行,防着林亚琛再冲上来抱住自己。
  “你想赖是赖不掉的,不管追到哪里,都要讨回来。”林亚琛直接向前冲,给莫俊宇一个大大的熊抱。
  这小子,苕劲(蛮劲)好大,脚下一个不稳,莫俊宇竟然被这小子扑倒在地上,屁股……左边正压着一块小石头,痛……那位肇事者正压在他的身上,一个劲,兴奋哉哉得意万分地笑,莫俊宇有股冲动,想摸起一块石头,砸向那个白目的头。
  这小子,是衰星上身。这是莫俊宇对林亚琛的第二个评语。
  往常学校中午午休的两个小时莫俊宇都不回家,要不在学校里睡觉,要不就是在外面闲逛,今天被淋了一身脏水,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舒服,莫俊宇正考虑要不要回家一趟,洗个澡换件衣服,林亚琛不由分说,拖着莫俊宇就往自己家里走去。
  林亚琛的家离学校不是太远,坐公车两站路程下车,步行五分钟左右,穿过一条小巷,一片只有三四层楼高,屋顶是红瓦片的房子,莫俊宇跟着林亚琛走上屋外的铁楼梯,扶杆经常受风雨的浸蚀,一层红锈覆盖在铁杆上。
  三楼最高一层,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将垃圾袋丢在门口,上穿红色宽松薄毛衣,下穿墨绿带黑色图案的灯笼裤,脚上穿一双红色拖鞋,站在栏杆前,睨眼看着踩在楼梯上走向三楼的莫俊宇和林亚琛。
  “臭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出去打架了?!你看你,那一身是怎么弄的?!”女人走一步上前拎住林亚琛的耳朵,横眉扫了一眼跟着一起来的莫俊宇,“这位……”
  “是我同学,别拉我的耳朵,好痛!”林亚琛将女人扯着自己耳朵的手,远远拉离自己的耳朵,对莫俊宇说:“这是我的妈妈,这是我的同学莫俊宇,”回转过头,看着女人说:“女人,你不准备去上班了吗?”
  “还不是为了等你这臭小子,赶快吃饭,简单洗个澡换身衣服,”林凤鹃看着莫俊宇,莫俊宇把外套拿在手上,衬衣上跟林亚琛一样,全是脏兮兮的水渍,头发上还有几片黑黑的纸屑。“莫俊宇同学,不好意思,肯定是我家的臭小子害你也变成这样,你脸上的伤?!林亚琛,是不是你害你的同学受的伤啊?!”

  第 24 章

  “这个……”林亚琛看了看莫俊宇,“也算是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那些人自己找上门来的,关我什么事啊……”
  “你这个王八羔子,什么不关你的事?”林凤鹃一脚踹向林亚琛,拖鞋飞了出去,掉在楼梯边,“你就是想气我,是不是啊?嫌我碍着你事了?!怎么着,你不把我给气进棺材里,你是不会罢休是吧!”
  “哪里会啊……”林亚琛压低声音说,跑到楼梯边捡起拖鞋,又跑回林凤鹃的旁边,替她把鞋子穿好,站起身,拍拍林凤鹃的后背,给她顺气,“你别气,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你不是常说,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本钱没有了,哪来的劲干革命啊!”
  “那都是你的本事,只有你有那个本事来气我!”林凤鹃伸手操向林亚琛的后脑勺,猛地拍打一下,稍微解下心头的那口闷气,一把拔开林亚琛,走近莫俊宇,“进来先吃饭吧,我现在要赶去上班,你下次再来,我好好地炒几个好吃的菜,林亚琛这小子,很不懂事,在学校里,就麻烦莫同学多多照顾一下。”
  门口挂着帘子,用废旧的挂历纸和铁丝做的,很用心的利用挂历纸的色彩,在中间组成一组红色,形似玖瑰花的图案,伸手一拨,左右晃动,相撞一起,发出啐啐的声响。
  房间不是很大,一个通间,门旁边靠墙放着一个小桌,上面放着两盘子菜,一碗饭和一双筷子,瓷盘和碗的外圈有几处细微缺口,桌子旁边放着两个小方凳,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矮一点的凳子的一个脚,用绳子绑着固定。
  林亚琛拉莫俊宇坐在高板凳上,走进旁过的小门,厨房里拿出一双筷子和一个碗,碗里盛着米饭,端到桌前,递给莫俊宇,自己坐在矮板凳上。
  房间中间偏里面,放着一张比单人床大一些的床,正对着门的大窗户,糊上报纸封住了,床的正上方用木板搭了个小阁楼,顺着墙边放着一个可活动的铁制楼梯架。
  莫俊宇四周看了一圈,房间和自己家里的厨房差不多大,他很少去厨房,只去过几次,很小的时候,还是姆保的沈姨带他去过。
  梳了梳头发,换了双鞋子的林凤鹃,交待几句后,很自然的将手放在林亚琛的肩头,微弯着腰,亲亲林亚琛的脸颊,林亚琛很自然地贴近,任由林凤鹃将红艳艳的唇膏印在脸上。
  “不准擦掉,这可是见证。”林凤鹃眯眼看着,像在观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用手指点了点唇印,威胁地对林亚琛说道。
  “女人,我下午有课,你是不是又想去教导室接我回家?”林亚琛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巴里,睨眼看着已经走出门帘的身影,那帘子在其身后,晃晃荡荡摇曳飘动。
  “天啊!”林凤鹃突然被点醒,大叫一声,折返转身,抛开门帘进屋。“我忘了,擦了别留着啊。”用手将那个唇印擦花,匆匆转身离开,高跟鞋的鞋钉,噔噔踩在铁制的楼梯踩板上,叮叮当当,由近处重音渐变远处轻音,慢慢消失。
  “嘿嘿……”林亚琛挺为那个是自己母亲的女人汗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和我妈一直都是这样相处,不像一对母子,一起走出去,不认识的人,都会认为我们是姐弟。”从心底里,林亚琛为自己有个这样的妈妈,感觉挺自豪,非常骄傲,就是偶尔的时候会有点脱线,就像刚才那样。
  莫俊宇不语,有其母必有其子,看到林亚琛的母亲深切认识到此话不假,两个人的血浓得就像是一个人,林亚琛哪天不再喳喳呼呼,肯定是生病了,而且还是得了很严重的病。
  林亚琛看莫俊宇吃得不多,与自狼吞虎咽相比,莫俊宇不仅仅是吃相斯文秀气,咀嚼无声细嚼慢咽,而是相当不给他老妈那么棒的厨艺面子,只看见莫俊宇下了几筷子,夹了一些菜,那碗米饭基本上白口下肚。
  “喂,我妈炒得菜有那么难吃吗?!”林亚琛两样菜各夹了几筷子,放入莫俊宇手中快要见底的碗里,气嘟嘟鼓着嘴,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
  莫俊宇盯着碗里的菜,扫了林亚琛一眼,林亚琛睁着一双牛眼,盯着他,看着他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在程仕勋的公寓里,和程仕勋、程珊珊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
  头两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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