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忧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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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俊宇盯着碗里的菜，扫了林亚琛一眼，林亚琛睁着一双牛眼，盯着他，看着他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在程仕勋的公寓里，和程仕勋、程珊珊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
　　头两天吃饭时，莫俊宇和程仕勋两个人静静地吃着，一个人试着用筷子吃粉丝的程珊珊，会经常发生声响，找他们俩人说着话。
　　第三天吃晚饭的时候，莫俊宇发现他不怎么会去动筷的菜，红萝卜、芹菜、春笋、藕、猪肉、鱼等等之类，不再是一炒一大盘，而是和他下筷吃的干子、土豆、豆腐混合炒或煮在一起，每种都切得很细小，莫俊宇轻皱眉头，没有动筷子，吃着碗里的白饭。
　　米饭上方多出一双筷尖，碗里多出干子芹菜黑木耳青椒混搭的菜，莫俊宇扭头看向筷子出现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坐在程珊珊左旁边的程仕勋，坐在自己的右边，坐在他和程仕勋中间的程珊珊，变成坐在他的左边。
　　『不准挑食，什么都吃营养才均衡。』程仕勋又夹了一筷子到莫俊宇的碗里，瞪着那对小眯缝眼，瞅着莫俊宇，盯着他把碗里的菜吃下。
　　伸筷子夹了一根红萝卜放在嘴里，脆脆的，有点腥腥的味道，没有想像中那么难吃，吃了一点芹菜，似生菜叶的清香，有点不适应，混着干子一起下肚，那股子清香，变淡了许多，慢慢地吃，多咽几口米饭，并不是很难入口。
　　程仕勋看着他将所有的菜吃完，又往他的碗里添菜，微笑着看着他吃完，仿佛自己的味口也变得大开，会在吃饭的时候说着话，逗程珊珊吃饭，从那天以后，往莫俊宇碗里夹菜变成程仕勋的习惯，莫俊宇变得很适应这种习惯。

　　第　25　章

　　林亚琛看着莫俊宇将碗里的菜吃完，很开心，又帮莫俊宇添了一点，直到莫俊宇将碗里的饭菜吃空，“呵呵……我就说我老妈做的菜一级棒，很好吃吧！”
　　林亚琛伸手拍拍莫俊宇的后背，刚吃下的食物，快被林亚琛全拍出来，哽在喉咙处难受，莫俊宇伸手抓开林亚琛的手远离自己。
　　林亚琛在仅有装着自己衣服的布制衣柜里，翻得乱七八糟，在最里层找到一件大一点的衣服，是一件T恤衫，要莫俊宇先去简易的厕所里用冷水冲个澡，自己将碗和盘子捡到厨房里，清洗干净。
　　林亚琛的裤子穿在身上，不用系皮带，裤腰紧紧的箍着不是太细的腰上，裤子的长度像穿着九分裤一样，整个脚踝都露在外面。
　　林亚琛看着从屋外的厕所里出来的莫俊宇，那件他穿得显大的T恤，是件短袖，穿在莫俊宇的身上，刚刚够一穿，还好不是太显小，配那条穿在莫俊宇身上掉八寸的裤子，比农民还农民，就像很穷，穷得买的不起新衣服，个头长得很快很高又没有新衣服换只能穿旧的衣服，林亚琛弯着腰，笑岔了气，引来喉咙不适，咳嗽连连。
　　“不好意思，你就将就将就一下，谁要你长得那么长。”林亚琛比莫俊宇矮近十个公分，不过他比小莫俊宇小一岁多，还有可以长高的空间，莫俊宇基本上已经停止发育了。
　　莫俊宇将校服套在身上，扣上第二纽扣，除了裤子短一点，看起来不再好笑，莫俊宇没有穿林亚琛替他找出来的袜子，裸脚穿皮鞋，露出脚踝的曲线，若不是西服式样校服左胸口上有学校的标志，远远着上去很新潮，正是时下正流行的雅皮装，迅速冲洗完毕的林亚琛和莫俊宇一起走向学校。
　　下午有两节课，一节体育课一节自习课，对于莫俊宇而言，自习课就是放学课，第一节下课铃声刚响，莫俊宇背起书包走出教室，林亚琛将翘课视为家常便饭，自然尾随其后。
　　“我知道一家游戏机室，有很多好的游戏，还可以上网……”林亚琛跟在莫俊宇一侧说道：“那家游戏室旁边，有家PS和PSP游戏室，航空管制官、怪物猎人、英雄传说……你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很齐全，我还知道什么地方，可以看到A…片，有没有兴……呜……”
　　莫俊宇停住脚步，转身，大手抬起林某人的下颚，向上合拢不停张张合合的嘴，林某人的牙齿锋利如刀，不幸切中他羸弱无路可逃的舌头，血从嘴巴缝流出，滴答滴答，比从坏掉的自来水管，滴滴答答一滴一滴向下滴的水滴速度快，莫俊宇手掌满是血。
　　“啦啦（完了），啦啦（完了）……”要死了！长这么大，林亚琛还没流过这么多血，张开嘴，嘴里满是血涌，那模样比敲打掉一口牙还惨，话都说不清，更苦。
　　林亚琛蹲在地上，吐了一滩血，血还是不停的冒，歪着脑袋，手指沾着自己的血，鼓着嘴，在水泥地上“血书”：“害本大爷吐血一地，本大爷缠你一辈子。”站起，得意地咧着嘴向莫俊宇显示自己的才学，血顺着咧开的嘴滴落。
　　“腰咋……么知血……”要怎么止血？林亚琛卯上莫俊宇，揪着莫俊宇的手臂不放，头挂在莫俊宇的肩头，一脸郁卒，血不停地流，满嘴血腥味，淹回咽喉，令人窒息，说句话痛得要人命。
　　莫俊宇打算让林亚琛咬到自己的舌头，那张嘴自然就闭上，磕上林亚琛下巴时，故意下重手，莫俊宇侧头看了看，搭拉着耳朵，了无生气的林亚琛，偶尔鼓着嘴挣扎两下，像不会游泳的人扑腾两下，见不起作用自己会停止无用功，一脸惨兮兮，莫俊宇由着林某人把他的校服当抹布使用。
　　林亚琛拦在莫俊宇的前面，手指另一边说：“抖，哦，扁，”走那边。莫俊宇直直走向校门口，肯定会被看门的大爷（昨天训斥他俩的传达室伯伯）再教育一遍，林亚琛手指指的那方，是他刚到学校时就找出的绝密小路，开学快两个月，没有被抓过一次现形。
　　莫俊宇挥开林亚琛的手，白了林亚琛一眼，继续向大门走去，林亚琛只有跟上，传达室伯伯没有阻拦莫俊宇，扯住跟在后面的林亚琛，林亚琛眼疾手快，拉住向前走没有停步意向的莫俊宇，可怜兮兮地瞅着莫俊宇，就差条尾巴让他可以摇。
　　“king；哎，滴，”声音不大，莫俊宇俊脸差点扭曲变形，敢叫他“亲爱的”，挥出右手，被林亚琛扣住，双目如两汪秋潭，亮汪汪对着莫俊宇不停扑闪扑闪，莫俊宇使劲想抽离，林亚琛紧握不放，两个正较着劲。“这位同学，不能随便早退，知道吗？快回去上课！”传达室伯伯不客气地，大声威严地说。
　　“king；哎，滴！”林亚琛大声对着莫俊宇说。
　　“一起的。”莫俊宇黑着面，咬牙不爽地对老伯说道。
　　老伯低声嘟嚷一句，放人。
　　“你灯（真）有本事，不用通报直接跷课？”血不流了，说话顺溜了。
　　本事？！莫俊宇心里冷哼，钱作崇，全是金钱的本事。
　　邱露（莫俊宇的妈妈）打电话给校长，说自己的儿子，身体很差，医生嘱咐要多休息，希望下午，能早点回家做物理治疗，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儿子在校三年，将以儿子的名义捐资一百五十万给学校。
　　一年五十万，买通校长开绿灯，对他处处放行，莫俊宇头顶上的一头红发，外搭一边奇长一边奇短，标新立异的发型，在学校里就算不被老师围堵，也会天天被教导处主任天天唠叨，学校里的老师中没有一个人，因为他的头发问题找过他；
　　在学校里出现斗殴事件，所有一圈有参预斗殴的人都会受到一定的处罚，处罚程度有轻有重看事态严重的程度，唯独他一人不会有事，连个通报都没有过，学校方也很自觉，从不向他的父母报告过；

　　第　26　章

　　周一和周三两天下午，没有自习课，到四点放学，周四下午两节自习课，直接旷课半天，其余两天第一节课后，走学校大门，从没有受过阻拦，也没有老师像读中学那里的老师那样打电话向父母通风报信。
　　“老兄，我改跟你混得了，以后跷课，你罩我啊！”鼓着一对快拧出水的乌目，满目羡慕，闪闪簇簇，可惜，莫某人没瞧一正眼，目不斜视向前走。
　　“啊，现在的MM（媚妹）真豪放啊！”林亚琛拉住莫俊宇说道，两眼发直盯着远远的前方。
　　水蓝色挂着一个长发妹妹钥匙扣的书包，划一道高难度弧线，越过铁栅栏落在路面的地砖上，长发披散的女生，头发左边向后别着一杦草莓形状的发饰，深吸一口气，爬上铁栏杆旁边的一棵歪脖树，树中部有个树桩外长，刚好用来借力，攀上铁栏上方不远的树枝上，女生站在铁栏两个尖头中间的横杆上，轻轻一跃，风吹校裙上扬，清晰可以看见，胯间一侧系有蝴蝶丝带的粉蓝色内裤，雪白均称的藕莲，光滑的肌肤，柔和地反射太阳光，玉足似莲心，轻盈蹬地，干净利落，稳稳地落于地面，曲线飘扬的黑发，像流星划过天际，服贴地合拢于身后。
　　看傻了，林亚琛张着嘴，一脸写满遗憾，墙太矮，裙摆下降速度与落地同步，一秒即过，艳色还没有花开就谢了。
　　女生肯定不是翘课老手，离她跳墙不过几米距离，有一处相邻两根栏杆动过手脚，可以旋转，竖杆中间被弄弯，转动后，两竖杆之间的空隙，女生的波波再大上两圈，也能侧身而过。
　　女生弯腰拾自己的书包，两双穿黑皮鞋的大脚，闯入眼帘，起身抬眼，女生正视拦在自己前方的两个人。
　　“小妹妹，逃课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内穿花衬衫外套一件白色休闲西服，嘴里叼根烟的男子，怪声怪气地说。
　　柳眉上挑，杏眼一瞪。“让开。”本小姐赶时间，女生是位好同学，从来没有逃过课，这是头一次。
　　“这么漂亮的小妞说让开，我若真让开，不是很没面子？！”另一个穿黑夹克，内穿一件T恤，留寸板头的小青年说。
　　女生见说不通，绕开两人向一边走出，甩开两个人对自己的阻拦，两人马上绕上前，一左一右逼近女生……女生双手抱着书，横在胸前，向两个人中间空隙撞去，白衣男子伸手一挡，拦住女生的去路。“头回见面，一起喝杯茶，小妞？”
　　“喝你个大头鬼！”女生将手中的书包，挥向正拦在自己前方的小青年。
　　“哎哟！？”小青年故意装痛，对着白衣男子说：“这小妞真呛啊！”
　　“小红椒，够辣。”男子笑着说，那笑邪邪的，淫淫的。
　　“那才够味。”小青年附和着说。
　　林亚琛将书包推进莫俊宇的怀里，脱下校服外套，甩手往莫俊宇身上一扔，几步小跑，加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去，凌空一个跃起，漂亮一个小翻，踢趴白衣男子，落地时小晃一下，站稳回身，一拳击中小年青的颈部，小青年被打中喉结，捂着颈部，难受地退了几步。
　　信步闲庭的莫俊宇走近时，林亚琛三拳两脚，已经结束打斗，这小子刚把他当抹布用完，毫不客气地把他再当货架使唤，莫俊宇将手中的衣服和书包一并甩给林亚琛，顺便优雅地弯了弯腰，捡起脚边的蓝色书包，书包上挂着的长发娃娃在空中一摆一摆，顺手递还给女生。
　　匆忙套好校服，拎着书包，林亚琛一个箭步窜至女生前方，准备来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登场介绍。
　　女生嫣然一笑，正想说：“谢谢！”突然想起这次逃课的目的，大叫一声：“啊～我的王力宏！”她的超级偶像，难得第一次来本市开演唱会，虽然是大拼盘（几个明星搭在一起开演唱会），却很难弄到门票，托了人找了关系才弄到位置超佳的票，女生一个转身，秀发在空中打了个转，旋了个对弧线，跑步向前冲。
　　“谢谢你们了。”没有回头，大声喊道，拦住一辆停下的出租在，为开车门上了车，没一会，车没影了。
　　女生的发尾，飘扫过林亚琛的鼻尖，余留一阵清香，嘴张开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林亚琛悻悻地摸摸鼻子，那么帅气豪情万丈的英雄救美，那么帅得冒泡泡的出场方式，女主角竟然跑了，白秀了，白做了，浪费表情，怎么能不郁卒。
　　莫俊宇蹙着双目盯着林亚琛，想开口问：谁是王力宏？转念一想，是谁又关自己什么事？
　　不去理会林亚琛这小子为什么摆出一张被人抢了几百万的脸，走过前面那个十字路口，过马路到对面，再走一点，就是车站。
　　初中一年级开始，没有再坐过父母替他准备的专车，公车搭乘很方便，几个来回就习惯了，一方面是不方便逃学，另一个方面，坐上专车表示直接回家，那个家，除了一位管家阿姨守着正屋，就是他自己，回不回去都一样，还不如在外面闲逛，容易打发时间。
　　比起去游戏机室，那时候，只有十二岁的莫俊宇，更喜欢在江边发呆，或是去循环播映室睡觉，就是林亚琛所说的放A…片的场所，宣传写着是三级片，播放的不过是打着限制级愰子的文艺片。
　　第一次去那家放映室，新学年开学两个星期左右，九月里的一天，那年的夏天特别长，到十月初还是热日炎炎，只在偶尔下雨的时候才会有秋天的凉意。
　　进入南安山步行街影城后面，过了一条马路，在对面的小巷里东窜西窜，由一条小巷走到另一条的尽头没有路，是一个走不到另一条街的死胡同，三面红砖堆砌成的墙体，屋顶是红色石棉瓦的房屋，高矮不一参差不齐，与附近青墙红瓦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独立又醒目，房屋中间形成较空旷一点的场地，那家店与另一家放映店，中间隔着一家旅社，位于与巷口正对着巷子底部，两侧另外开着几家店，巷中半空中左横右竖拉满彩灯彩旗，房沿墙面挂着彩灯，各门店前招牌灯亮着，亮亮的闪闪的。

　　第　27　章

　　莫俊宇站在一个大大的黑板前面，上面写着正在放映的片名，旁边墙上贴着几张式样很老旧的海报，黑板旁边是个窗口，集售票员、放映员、管理员一身的店老板，坐在售票窗口后面的小屋里，看到他，探出头，上下打量着他，十二岁的小孩，再怎么长相成熟，身高和骨骼年龄摆着那里放着，想冒充成满十八岁的青少年，确实很有难度。
　　店老板说：“不能放小孩进去，你早点回家，别在外面晃悠，很不安全，遇到坏人就麻烦了。”
　　莫俊宇从书包口袋里摸出一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