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忧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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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极品的怪胎，走近身边能感觉到阵阵阴气逼来。
　　让林亚琛比较在意的一件事，是莫俊宇四周所散发出来带着浓郁血腥的气息，开学第一天在班里见到莫俊宇时，林亚琛就有这种感觉，莫俊宇天生就是惹事的行家，和自己一样，不同之处在于，莫俊宇属于被动，自己则属于主动，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前天主动与莫俊宇拉近关系，就已经打了三回，比以前他遇到麻烦的频率高出许多。
　　城区分为南坪区、北坪区与南安山三大区，南坪区为文化区，很多中学、高中、大学分部在这区；北坪区为工业开发区，有很多外资企业在本地投资，所建的厂房集中在北坪，南安山为商业区，夜生活最为集中的地方。
　　以南坪区为中心以南称为城南，为“青龙帮”的地盘，以北坪区为中心以北称为城北，是“赤焰帮”的地盘，这两个是市里最大的两个黑道帮派，南安山则由两个帮派，分别撑控南部和北部，两帮派彼此不在对方的地盘闹事，一直都相安无事。
　　南安山、南坪区与北坪区三区交汇处，是片很大的插花地带，“青龙帮”眼红，“赤焰帮”想争，两帮人互不相让，插花地不归属任何一个帮派，哪边也管不了，有些小帮派也想把这片插花地当成自己的地盘，这片经常发生斗殴流血事件，警察也没有办法，今天管了明天照样继续，堵得了前面堵不了后面，有人报警，警察做做样子登记记录，被告诉等消息，基本上没有下文。
　　南坪高中所在的东成路，就在那片谁也管不了的那片区（龚泽斌的那家店，也在这片区，靠北边维北路附近的小巷，南安山步行街的旁边），大大小小的帮派，都盯着这一片肥肉，附近几所高校，校边擂肥是常事，已成为风气，家里有钱的学生用车接送，家庭环境一般的同学，大多数结伴而行，那些混混专门守在学校前后一大一小两个校门口的路边，肆无忌惮的当街擂肥。
　　再次不是在教室里看到莫俊宇，是在那次看见他与别人打架后的第三天，林亚琛在学校内操场附近看到躺在树下的莫俊宇，平时里平板的脸五官紧蹙，嘴角像是不自控一样抽动，不像是熟睡中的表情，高大的身体蜷成一团，抱着胸的手臂不住地轻抖。
　　跟在林亚琛旁边有两位女生和他商量，认为莫俊宇应该是突然昏倒，看情形应该很严重，林亚琛要女生在莫俊宇身边守着，自己跑去保健室找老师，保健室外挂着休息的牌子，保健老师人不在，林亚琛只得跑回原处，与女同学商量后打电话叫救护车。
　　林亚琛等到莫俊宇的父母到了后才离开医院，那一男一女，一个稳重一个内敛，在看到睡在床上的儿子时，眼里流露出紧张，与林亚琛说话的时候，两人都面带笑容一脸和煦，林亚琛很难想像，如此美满和谐的家庭，为什么会养出莫俊宇这种异类，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是不是都是如此冷傲加臭拽？！
　　林亚琛对莫俊宇的印象发生改变，是在莫俊宇住院一个多月出院后，过了十几天后的一天，他路过小巷口，看到十几个人围着莫俊宇，比上次见到的人数多出一倍从，他最看不惯以多欺少的垃圾，想都没有想林亚琛冲了进去，那家伙竟然对自己说：『打不了就跑。』

　　第　42　章

　　他当他林亚琛是个没用的孬种，是个摆着好看的花瓶啊！林亚琛心下不服，但也心领了那家伙的好意，莫俊宇这小子心地倒挺好。
　　这小子明明比他林亚琛还会逃课，基本上没有见莫俊宇好好听老师讲一堂课，有一个半月住在医院里养病，他不认为莫俊宇会是乖乖在医院里看书的好学生，好歹他还装作好学生认真听老师讲课，虽然没听进去多少。
　　更重要的是这是在严重嘲笑他的智商，他林亚琛再怎么不会读书，也不可能跟根本就没有好好上过学的莫俊宇相差这么多，这差别，太让人受打击了，根本不可能相信，更没办法接受，一个是年级前三一个是倒数第三，怎么可能啊？！
　　“你肯定花钱买名次！”莫俊宇能大摇大摆，从学校正门随进随出，逃学不会被逮到教导处，班上男生女生都说过，莫俊宇家里很有钱，究竟多有钱，没有同学知道很清楚，莫俊宇跟他们一样坐公车，看不出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不过有钱就是好，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
　　林亚琛伸出手，将莫俊宇再次别开不看自己的脑袋掰正，与自己面对面，逼近，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四目相对。
　　一把推开林亚琛，莫俊宇微歪了一下头，看了看贴着红黑榜的墙，站在墙前面看榜的学生已经散去，教学楼楼梯前的小厅里，稀稀拉拉几位背着书包的学生，有的在墙面前停下，有的走进自己的班级，有的走上楼梯上楼，太阳光从敞开的门口照射进厅里，厅里一片明亮，走廊里没有阳光，只有走廊尽头墙面上的窗户有阳光透进来，相对比较光线灰暗。
　　莫俊宇走向教室，不喜欢学习，不喜欢听老师在讲台上槪龢｝啐啐说着不知所云的东西，不喜欢那些排名，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不喜欢学校，小学的时候还算是安稳，从初中开始，去学校对他来说，意味着滋事不断，麻烦不断。
　　除了学跆拳道是他主动要去学之外，这一决定绝对非常正确，区区的一次考试，对过目不忘的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他莫俊宇若真想主动地去做一件事，没有做不成的可能。
　　站在林亚琛身旁的女生，莫俊宇看到她的名字，方敏排在年级第二十一位，这条跟在林亚琛身边的尾巴，是林亚琛昨天充当英雄救下的美女，此美女是昨天中午在教学楼前，泼他和林亚琛两人一身脏水的悍女，是隔壁班的班花。
　　“你不说话，就表示你的成绩一定有问题！”林亚琛冲到坐在座位上的莫俊宇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襟。“下次作弊带我一起？”林亚琛整个人趴在莫俊宇的身上，前一瞬，还露出凶光毕现目光的圆目，瞬间熠熠泛着水光，璀璨亮如水钻，一片烟雾朦朦，双眼牢牢锁住莫俊宇。
　　莫俊宇双手放在林亚琛的双肩上，将林亚琛向一边推去，没有推开，加重力道再度推开，被林亚琛揪住，一起摔倒在地上，一张课桌被撞翻，后面坐着的同学，一个后翻，摔倒在地，“叭叽”一声脆脆响，后脑勺“咚”的一声华丽地落地。
　　一张课桌被林亚琛伸长的腿踢倒，坐在旁边的同学也没有幸免，那女生看着那张桌子倒地，书包里的东西全部都撒落在地上，她新买的那瓶Emanuel　Ungaro　Diva风姿优雅地摔落在地上，“啪”，摔成两大瓣，细小的碎片，像精心雕刻而成的固体水滴，一片一片亮晶晶，香水慢慢地流出渗入地面，教室里顿时香气袭人，浓浓郁郁扑鼻而来，那女生的眼睛快绿了，水向眼框涌，这可是她二个多月不吃不喝省下来的钱买的，“啊～～”比见了鬼还惨的叫声，声声高昂声声凄惨。
　　坐在莫俊宇前方的同学，很不幸地成为多米诺骨牌的牌首，趴在向前倒去的课桌最上面，脑袋狠狠地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惨叫。
　　教室里其他同学平时看莫俊宇冷冰冰的，男同学都觉得莫俊宇不是什么好鸟，今日，见他与林亚琛对打这么凶猛，男生更不喜欢莫俊宇一身的拽气，个个睁圆眼睛，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给林亚琛打气，希望他能打熄莫俊宇，女生更害怕莫俊宇散发出的凶悍气息，个个瞪圆眼睛，吓得呆呆站在一旁。
　　莫俊宇一个翻身将林亚琛压在身下，一拳挥下，林亚琛的左边太阳穴下方半寸中招，眼前一片金光的林亚琛，凭感觉将身上的莫俊宇拉下，莫俊宇冷不防跌下，头撞到地面，还没有来得及撑起身，一重物重重压下，脸与地面扎扎实实的相吻，面颊与地面磨擦似火烫，右手抓住林亚琛砸向自己的拳头，左手挥向林亚琛的右眼，引来林某人一声惨叫。
　　“你们两个人，够了没有？！”跟着林亚琛走进班里的方敏，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长臂一挥，甩向将林亚琛压在身下，莫俊宇的后脑勺，伸手将摸着脑后转过头看向她的莫俊宇拉起，手臂反手一挥，手中的书包，飞向正起身去抓莫俊宇的林亚琛，左脸颊被狠狠击中，书包背带上的背带扣刷过，脸上留下一道深一道浅的划痕，深的那道见血丝。
　　班里的所有同学瞪大眼睛盯着，将莫俊宇和林亚琛腾腾向上冒的火焰硬生生掐灭的强悍女生，齐齐倒吸着冷气，沈若芳走进教室，看到眼前的情景，吃惊地走上前，盯着莫俊宇和林亚琛，还有一位不是自己班上的学生，正凶巴巴地对着自己学生大叫的女同学。“怎么回事？！”
　　呆在一旁的学生，回过神，你一言我一语，东一茬西一茬，向沈若芳说明刚才所发生的事，方敏不是班上的学生，见十三班班主任进来，所有的人都围着老师，没人注意到自己，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悄悄离开回自己的教室。
　　沈若芳瞪着眼睛懵了，听半天愣是没有听明白，这群学生在说什么，叽叽喳喳，像一群麻雀，一张张小嘴翕翕哄哄，像是几十面鼓分别敲响，此起彼伏，一波盖过一波，一声比一声大。

　　第　43　章

　　“都闭上嘴！一个一个的说。”沈若芳大吼一声，马上所有的声音全部停止，班教室里陷入一片寂静，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沈若芳，全傻了，除了莫俊宇、林亚琛两人，地面上的一片狼藉，跟他俩没什么关系一样，一脸白目安然自若，一个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一个两只眼睛盯着脚底下的地面。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沈若芳要班长带着同学自习，叫莫俊宇和林亚琛到走廊里罚站。
　　左边眼睛眼框水平以下青肿半圈，肿起的部位，有道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右边眼睛整个被乌紫的淤青包围，右边脸颊昨天的青肿，还没有完全消散，整张脸向外凸，两边不对称的熊猫眼，视线受到影响，更要命的是，两只眼睛酸酸的，男儿不轻弹的泪水，像坏掉的水龙头关不住的自来水涓涓而流，擦掉还是会不断溢出。
　　林亚琛微垂着头，一副很受教的乖宝宝模样，随便沈若芳说什么一律应声‘好’，乘班主任老师不注意，眼珠子转向站在右手边的莫俊宇，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含含糊糊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
　　昨日擦伤的左睑颊，今日又遭创伤，脸颊火辣辣一片，莫俊宇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墙面，老师说来说去还是那些条条框框之类的东西，认不认真听都一样，至于在身旁做着小动作的林某人，将他屏蔽忽略。
　　沈若芳看着一言不语的莫俊宇，她不了解这个男孩，上头（指校长）亲自交待：不管莫俊宇做什么都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要去理会。以为是校长的某位亲戚家的小孩，问教导主任后才知道不是，教导主任还一脸神秘兮兮要她不要多问。
　　『如果莫俊宇一直在你班上，若能让他顺利毕业升上大学，你就是为学校做出了巨大贡献，校长会好好奖励你的！』教导主任的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慷慨激昂激动万分地说着，好像她真做了一件很伟大了不起的事情。
　　莫俊宇早退的理由很充分，身体机能衰弱需做物理治疗，前段时间突然在学校里昏倒，又住院了一段时间，初中又留级两年，不由让人相信，高猛个头的莫俊宇只是虚有其表，实则是体弱多病弱不经风。
　　前天，那位警察同志向她生动地阐明，莫俊宇如何的迅猛似豹，林亚琛怎样的生猛似虎，两人合力打倒十几个，比他们大几岁的社会青年，有胆量而且还很有计谋，他把与擂肥者之间的对话录了音。
　　刚才，班上同学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莫俊宇同学强壮似钢与林亚琛一样能打，林亚琛很能打架，这是自从她当班主任笫一天就知道的事，教导主任在她的耳边都快念出茧子来了，她却不知道莫俊宇也能打架，两个人把教室里的桌椅掀翻在地上，隔壁的女生更强悍，不畏惧两个狂暴份子，竟然能制止两人继续恶斗。
　　“林亚琛你先进教室去上早自习，下课后，去医务室找老师帮你擦点药。”沈若芳对林亚琛说道。
　　林亚琛嘴上应声“嗯”，脸肿肿的，说话很费力，嘴都张不大，脚却没有动，转头看了看莫俊宇，又回过头望着沈若芳，双瞳闪闪动人，询问地望着班主任老师：莫俊宇同学是不是也一起进教室？
　　“你一个人先进去，我找莫俊宇有其他的事。”沈若芳走近莫俊宇说道：“你跟我到教导处。”
　　林亚琛瞪着一双大眼睛，两道清泉还在不停地流，嘴巴张成“O”形，原来莫俊宇还是会被叫到教导处，还以为学校里的老师见到莫大公子都会绕行，教导处的李主任真不是一般人，认理不认钱，有胆识，林亚琛的眼睛眯了起来，嘴巴向上咧开了，脸虽然很痛，想着莫俊宇就要吃瘪，心里爽翻了，喜上眉梢乐开了花。
　　莫俊宇挑了挑眉，跟在沈若芳的身后，没有问是什么事，就算问也问不出结果，等会到了教导处自然就清楚了。
　　身着浅色套装的沈若芳，脖子上系着一条苹果绿带图案的丝巾，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莫俊宇，教导处李主任所提到的事，自己也很担忧，不追究事情的真假，就不能好好处理，可能会影响这孩子的将来。
　　走进教导室，校长坐在沙发上，教导处李主任坐在办公桌前，李主任一看到莫俊宇，连忙站起身走向莫後宇，“莫同学。”
　　莫俊宇没有应声，静静地盯着，没有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什么讯息，注视着对方身后的墙面上，让对方把话说完是一种习惯，至少能给对方一种错觉，他是在认真地听对方说话。
　　“是这样的，”李主任想着措词，要怎么说才不会让人觉得露骨，不会让莫俊宇反感。“这次调考，你的成绩，如你自己所料的一样，你考得非常好，你知道，我们学校会选出成绩或综合能力很强的学生组成尖子班，以你的成绩有足够的资格，只是……”
　　李主任停顿了一下，看着莫俊宇，见莫俊宇依然不开口说话，继续说：“要进尖子班需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