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忧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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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仕勋，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李芳避开程珊珊的质问，反正能帮上忙的是程仕勋，不是程珊珊，不需要跟她多费唇舌。
　　“为什么你做错了事要爸爸帮你擦屁股，你不觉得丢脸吗？！”
　　“大人的事，小屁伢懂什么？！”李芳瞪着程珊珊，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程仕勋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将珊珊教育成没有家教的野小孩。
　　程珊珊拉着程仕勋想往外面走，力气太小拉不动，“哇哇！”大声哭了起来。
　　“我帮不上什么忙，我试试说服我朋友不起诉你，偷东西事小，诈骗事大，你要有心理准备。”程仕勋看见程珊珊哭，心里着急，赶快抱起她。“我们走了。”
　　吃晚餐时，程仕勋偷偷对林亚琛使眼色，暗示有话对他说，吃完饭，林亚琛主动要求洗碗，保姆照看着珊珊，莫俊宇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电视，程仕勋悄悄地注意着莫俊宇，慢慢地走进厨房。
　　“亚琛，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
　　“你帮我跟小莫说，找位最好的律师帮李芳打官司，好不好？！”
　　“你自己怎么不去说？！”
　　“他不喜欢我提起李芳的事，由你说比我说要好些。”
　　“你肯定由我说他就会答应吗？！”
　　“他会，由我说他也会，但情绪上会引起他的不满，所以麻烦你了。”伸手帮林亚琛洗碗。
　　“饶军律师你认识吧？！”
　　“嗯。”
　　“你可以直接找他。”
　　“小莫找他与我找他的效果会不一样，对我，饶律师他有他的立场，毕竟小莫的爸爸是他的雇主，他会优先考虑雇主的意见，而且……”程仕勋停顿一会，林亚琛用疑问式的目光看着他。
　　“如果小莫是从饶律师那里知道我插手管李芳的事，他一定会生气。”
　　“是我的话，他就不会生气吗？！”
　　“不会。”
　　“你这么肯定？！”
　　“你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
　　“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要介意？！”
　　“你的意思好象是在说，在他的心里我比你重要。”
　　“呵呵，不会，我很高兴有你陪着他，他一直很寂寞。”程仕勋转过头看着林亚琛。
　　“那是认识你之前。”
　　“也许是因为我，才更寂寞。”眼神黯然地垂下头。
　　望着程仕勋，林亚琛思付着要不要告诉他一件事。
　　林亚琛面对着厨房的门口，程仕勋和他说话时背对着门口，厨房开着灯，照到门口处四周的地板上，玄关只有鞋柜上方柜格里的装饰灯开着，光线不强，厨房门口光照的地板上有一条长长的黑影，若不是黑影偶尔晃动，藏在鞋柜黑影的边缘不容易被发现。
　　有第三人以上，包括仅林亚琛一个人在的环境里，莫俊宇对程仕勋如同对其他人一样冷漠，漠不关心保持着一定距离，除了几个知情者之外，没有人能察觉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就连一起生活快有三年的保姆都没发现异样，还时常向林亚琛抱怨，莫俊宇天天报道吃饭不说，还整天板着脸，对程先生的态度虽谈不上恶劣，却也很不尊重，程先生是脾气好，换作她，管他莫俊宇是不是房东，老早就不客气地将他扫地出门。
　　林亚琛只当是个笑话听听，他不知道，私下里莫俊宇用什么样的神情看着程仕勋，他能看到的，莫俊宇从未用盯着情人的目光盯着程仕勋，一方面是莫俊宇不喜欢被不在意的人窥探自己的心思，另一方面是他知道程仕勋很在意旁人的言行，只将程仕勋放在心里，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很微小的表情变化都能察觉到，说不定在程仕勋向他使眼色的时候，莫俊宇可能看到了，却不露半点声色。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林亚琛问。
　　“想请你劝劝他，放弃起诉，好不好？！”
　　“你想他会答应吗？！”
　　“我不知道。”
　　“珊珊不会高兴你帮她，你知道吗？”
　　“嗯。”面露左右为难的愁容。
　　“那你还帮她？”
　　“毕竟夫妻一场，她只是任性一些，人其实很单纯，想法也很简单，人不坏，她已经走投无路了，不能放着她不管。”
　　“她的父母呢？！”
　　“应该被折腾得无心无力了吧。”程仕勋笑得有丝丝心虚。
　　“她的亲人都不管她了，你还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她？这是个烂摊子，弄不好会惹火上身。”
　　“我是她的亲人，尽一分力是一分，做到无愧就好了。”
　　程仕勋虽然外表长得不怎么样，心地却非常善良纯朴，这是让小宇执拗的原因，同时也可能是李芳那种浮燥女人无法忍受，选择放弃的原因，明明得到了上等玉石，只因表面粗糙就当成普通的石块，无情地抛弃了，放弃的人有眼无珠也无心。
　　“今天小宇有带我去见过饶律师。”

　　第　87　章

　　“啊？！”林亚琛不出所料地看见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为李芳的事？！”
　　“嗯。”莫俊宇不愿意他自己向程仕勋提起李芳，才会带林亚琛去见律师，假借他的嘴告诉程仕勋。
　　“盗窃的事，就算小宇不起诉，法院审理诈骗时会一并提出公诉，饶律师已经找好最擅长打这类官司的律师，但也不会太乐观，只能尽可能地减低量刑。”
　　“谢谢。”
　　“你应该对小宇说。”
　　“嗯，知道。”
　　“我看见啰！”
　　“看见什么？！”
　　“那天早上，你从小宇的房间里出来。”
　　“啊……”程仕勋满脸通红，不敢直视林亚琛的眼睛。
　　“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学毕业后，我不会再住在楼上，你有时间就常去楼上坐坐。”
　　遇到能照顾溺爱他的程仕勋，莫俊宇很幸运，所以可以对所有人冷漠，却唯独对他很热心，处处留心；遇到能珍惜重视他的莫俊宇，程仕勋也很幸运，所以可以所有人温柔，却唯独对他不放心，处处担心。
　　林亚琛挺羡慕这俩个人，彼此都能读懂对方，又彼此能包容对方。
　　程仕勋低头不语，林亚琛靠近他，在他耳边轻语。
　　“你不是说，他因你而更寂寞，他也可能因你而远离寂寞，你可以做到，对吗？”
　　送完包裹，今天保姆请了假，程仕勋在超市里买些菜，回家自己做中午饭。
　　快走到单元门前，看见有人站在楼下，他随意地看了一眼，没有看清容貌，匆匆走进单元门。
　　“程仕勋。”
　　程仕勋回过头着那个人，是他，算起来有六、七年了，但还是能认出来是他，心里抵触着，不想再看到这个人，脸上还是露出浅浅的笑。
　　“我特意来找你。”
　　“什么事？！”
　　“能不能进你屋里说话？”
　　“在这里不能说吗？”虽然他上去没有什么关系，可没有必要让他这种人上去。
　　“一句话两句说不清楚，不进你家里也可以，你另找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上去把东西放好就下来。”出去另找个地方说话，手里拎着东西拿来拿去很不方便。
　　“我陪你上去吧。”
　　程仕勋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全身发出的气势是拒绝他跟着一起上去。
　　“对不起，那件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不用那么防备我，我当时那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你不想听吗？”
　　“我没有防备你，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俩人说话期间，电梯来了，程仕勋走进电梯，来人也跟着走进，程仕勋又不好推他出去，只有让他跟着到家门口。
　　“你在门口等会。”程仕勋不打算让他进来，鞋子也没有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晃眼看到沙发里坐着人，心情变愉快地走到隔柜旁边往客厅里看去。
　　“你回来了？！下午没有课？！亚琛怎样没有一起来？”
　　“临时调课，他有课。”莫俊宇看到程仕勋，起身走向他。
　　“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车？！没有开车回来吗？！”
　　“楼下没有空着的停车位，停到前面一栋楼的楼下。”莫俊宇回答程仕勋的问题，眼睛却盯着他的身后。
　　“那是……他找我有点事。”程仕勋转过头看了自己走进房里的人一眼，他的名字也姓程，单名鸣，所以当时他会觉得他很亲切。
　　“你好，我是仕勋的朋友。”程鸣走向前跟莫俊宇打招呼。
　　莫俊宇没有伸出手握他伸出来的右手，他的手尴尬地摆在半空中，他收回手，两只手来回的搓动。
　　“你坐吧，有什么事你在这里说。”程仕勋招呼程鸣坐在沙发上。
　　程鸣看了看莫俊宇，意思是有旁人在旁边，有些话不方便说。
　　“没关系，他不是外人，你坐着，我去倒水，喝茶吗？！”
　　“随便。”
　　“有事你就说吧。”将茶杯放在茶几上面。
　　“我是想跟你谈谈你老婆的事。”
　　“你认识李芳？！”这件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根本不可能想到，他竟然会认识李芳。
　　“嗯，我和她是九年前通过网络认识，而且还住在一起一段时间，我以为我会跟她结婚，但她却说她已经结婚了，不能再和我在一起，我一直以为她未婚，是真的，我没有想到她已经结婚了，我真的很爱她，当时给我的打击非常大。”
　　程仕勋看着他，九年前，他和李芳刚结婚没有多久，他一直在S市，和她分隔两地。
　　“是几月？！”
　　“三月见的面，年三十晚上通宵守夜认识的。”
　　八月一日结的婚，准备很仓促，李芳怀孕快有两个月。
　　“她几月提出分手？”
　　“九月，她说她怀孕了，我问她，是不是我的孩子，她肯定地说不是。”
　　他不想再问，也不想再听，打开的盒子关不上了，知道某些事的开始，哪怕已经预知到结果，却控制不住想知道猜想的和事实是不是一样。
　　“你说，当年那件事，你是有原因的，跟李芳有关系吗？”
　　“那时，公司里真的缺人，本来我是真的打算让你加入，并给你提供更方便的工作空间，陪你去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李芳，我一直没有忘记她，我怎么也想不通，我哪样比不上你，为什么她会选择你？！当我想到要和你一起工作，我就受不了，所以……”
　　“仅仅是为了这个？！”
　　“还有一个原因……我想整垮你，你落泊了，不管她是不是还跟你一起生活，都能证明她的选择是错的。”
　　“如你所愿。”程仕勋苦笑着说。
　　“没有，我以为她离开你会选择我，她跟另一个男的去了W市，后来才知道，她同时和几个男的同时保持着暧昧，那个男的对她很大方，就是跟她一起出事的男的，你会跟她离婚吧？！”
　　“嗯。”
　　“那你……知道珊珊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不关你的事，你没有资格叫她珊珊！”程仕警觉地盯着程鸣，紧握拳头的手直发抖。
　　“她是我的女儿，我去看过李芳，她求我帮她，我不会帮她，巴不得她不得好死，她说要我看在女儿的份上帮帮她，若我不信，可以去验DNA。”
　　“你给我出去！”程仕勋站起来，手指向门口。

　　第　88　章

　　“我已经见过珊珊，跟我小时候长得非常像，非常可爱。”
　　“你混蛋！你想做什么？！”
　　“要回我的女儿，她和我有血缘关系，她是我的女儿，你没有权力不让我们父女团聚！”
　　程鸣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到茶几上面，是莫俊宇和程仕勋两个人的合照，只有两张是角度微微不同拍同一次莫俊宇亲他脸颊的照片，其余全是俩人互相依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是看书，从照片上的视角看是由窗外拍向客厅，俩人衣物没有换，这些照片是同一天照的，照片上面有时间显示，莫俊宇上一次下午没课是三天前。
　　大学课程预先排课，周一到周五，白天没课的时间不多，莫俊宇会提前一天告诉他，若早上没课，莫俊宇会陪他一起做事，若下午没课，他会将工作尽量在上午做完，下午放保姆半天假，他陪莫俊宇待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
　　“这是找私家侦探跟踪你六天才拍到，你若不想这些照片被人看见，就放弃对珊珊的监护权。”
　　“你做梦！”
　　“我出了车祸，不能再生育，珊珊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们俩个人随便捐出精子就能生出小孩，我却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求求你帮帮……”
　　静静待在一旁的莫俊宇冲上前，一拳击中程鸣的腹部。
　　“你滚！”
　　“你算个什么东西！死变态！”程鸣捂着肚子，恨恨地说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想要回女儿就说女儿是你的，你当初差点害死珊珊，你现在有脸来说她是你的女儿！”程仕勋对着程鸣就是一通乱吼。
　　莫俊宇冲上去对着程鸣一阵拳脚，要推他出大门。
　　“野蛮人，你敢打老子，我会让你好瞧！”程鸣反手还击，想推开莫俊宇，莫俊宇直接把他顶出门，把门关上。
　　程仕勋站在原地不动，程鸣在门外拍打着，打了一会，知道门不会打开，大声咒骂，骂了近十分钟，觉得无趣，走了。
　　莫俊宇由门边走向程仕勋，拉了拉他的手，他像被电触到一般，拂开莫俊宇的手。
　　“我去弄吃的。”
　　走进厨房，盆里放入适量的米，打开水管，水不停地放着，盆里的水漫了出来，盆里的米随着漫出盆里的水流出，莫俊宇关闭水龙头，盆里满满的水，漂着能一眼见盆底为数不多的大米。
　　莫俊宇重新取米淘洗，倒入电饭煲，发呆中的程仕勋才缓过神。
　　“对不起。”低声说着。
　　勉强打起精神，洗菜切菜，白菜梗还没有切到一半，莫俊宇抓起他左手的食指放入口中，被莫俊宇莫明其妙的举动惊吓到，程仕勋慌忙收回自己的手，莫俊宇紧紧拽住不放，温热的舌头包裹着指头，隐隐有种刺痛由指尖传来，菜板和白色的菜梗上面，点点鲜血被水染成朵朵红花。
　　“好了。”轻声说出的两个字抽走程仕勋全身的力气，被舔的手指似乎像要快化掉，软棉棉的无力感感染至身体的每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