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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光阴不可轻by 俗念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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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熟人……
“隐哥,真是你啊,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太特么高兴了,哈哈,兄弟们可想你了,什么时候碰碰面儿。”
陈今看着对面那男人一步奔过来,高兴的直搓手,眼睛笑的眯起来,爽朗的笑声让人很有好感,这是一个比何必典型的东北真汉子,直爽,大方,重情义,陈今转过头继续看地摊儿,无比肯定,他一会儿肯定要请吃饭。
“阿其,你怎么在这。”
陈今听到林隐说,比起对面那哥们儿,他表现的冷淡多了,不过陈今知道这已经是他截自目前为止情绪最激动的时候了。
“过来训练,来这附近办点事儿,就跑进来转转,哈哈。这位是……”他刚刚太激动了,只顾着林隐了,现在才发现林隐旁边蹲着一人,正淡定的背着自己。
“这是陈今。小今,这是钟其。”林隐显然没给人介绍过人,他没常识的指着陈今的蹲着的背影对着钟其说道。
陈今觉得和林隐呆一块,自己立刻就沦陷为不懂礼貌的一伙了。他站起来转过身,对着钟其说:“你好,我是陈今。”
钟其笑的灿烂,说:“你好你好啊,隐哥借我说会儿话啊,怠慢了啊兄弟。林哥,咱哥们儿好久没见了,还认识你新朋友,走,和兄弟吃顿饭去……”
看,我就说……陈今想到。
“无故缺勤不好,下次吧。”
“谁管他,缺就缺呗,好不容易见着你了。哈哈,我打电话让平子他们都溜出来……”这又是个行动派,说着就开始掏手机。
林隐压住他的手,说道:“别给老高添乱。”
“谁说的,老高可想你了,我把他也叫来。你知道我管不住嘴,回去说见到你了,没喊他们,会平子他们被打死的哥诶……”
“别闹,下次吧,我在这呢。”
林隐毫无障碍的就把陈今家里的固话报出来了,比他自家的都利索,陈今满头黑线,啧啧,这家伙快鸠占鹊巢了,要不得。钟其乐颠颠的存下了。
钟其勾着林隐的肩膀,半拉身子挂在他身上,絮絮叨叨的指责林隐不厚道,一声不吭就走了什么的,林隐笑意浅淡的任他啰嗦,陈今也听不明白,就站在旁边充当空气,想不到林隐还有这么有活力的朋友。
陈今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以脖子为轴,头从这边转到那边,哪里在砍价,他就盯哪里,他这人最不擅长砍价,所以十分羡慕那些口若悬河一口砍下一大半的。
☆、第 22 章
于是陈今扫射的时候,看见“秀月斋”的赵老板急急的奔过来,钟其和林隐也停止说话,看着一把年纪的赵老板疾奔而来。
“诶,终于找到你们了。”
肯定不是找自己的,不过林隐显然是不会客套的。钟其呢,正挂在他家林哥身上刚闭了嘴。招呼赵老板的重任就只能落在陈今身上了。
“赵老板,找我们有事吗?”虽然赵老板说了要叫叔,不过他陈今可没这么厚脸皮。
“陈今哪,不是说好了叫赵叔的么,怎么打电话没人接啊,快急死我了……”
陈今手往口袋一摸,手机没带……
“赵叔啊,对不起啊,我忘带手机了。”
“是老头子麻烦你们了,哪有什么对不起的说法。”他叹了口气,望着林隐说道:“林隐兄弟啊,老头子想请你帮个忙,你一定要答应我。”
林隐身上挂着钟其,开口说道:“什么事?”
“是这样,我一老朋友,收藏爱好者,今天带了件物件儿来我这,让我给他好好看看,老头子没摸过真品,也请其他店的朋友过来看了,都没看出什么来,这才来叨扰的,不知可否啊。”
“东西在?”
“就在我店里,来来来,还有这位朋友,这边走。”赵老板喜出望外的带着路。
陈今听到钟其嘀嘀咕咕的问林隐:“林哥,这老头儿谁啊?干嘛无缘无故的帮他看啊,小心刘叔揍你。”
“上次赵老板收了我一个货,师傅回家去了。”
“你真没出息,收你个货就跟着别人屁股头跑,刘叔知道了抽死你,收了你多少钱的货啊?诶,回家?从没听你说过诶……”
“两万。”
“林隐,兄弟们鄙视你……”
陈今一伙跟着赵叔进了“秀月斋”的门,直接奔内间去了。
内间门口有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现在充当了门神的角色。
内间格局大都一样,古色古香的,对着门口挂一副裱字“厚德载物”。裱字下方一套木质桌椅,茶具桌,宽宽的太师椅,桌子左右各一把,左右靠墙各两把。
屋里有3个人,年级和赵老板一个级别。桌子上放着个红色的物件,桌子右边的木椅上坐着一个老者,看来是持有者,下方左右第一把各坐一位,见有人进来,都站起来,打量陈今一伙。
“成毕啊,看我给你请来个高手。来来来,我介绍下,成毕,陈公,谢老,这是林隐小兄弟,这两位是他的朋友。”赵叔极其高兴的像那三人介绍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哪,数亦啊,你这糟老头子也有服人的时候啊。”这位赵老板的朋友是个身量清瘦的老者,他半让着身子做出邀请状,接着说道:“小哥叫我老成就行,我都快急死了,就不说废话了,来,小哥,快帮我看看这个洗。”
那是一个颜色很纯正的红色扁洗,遍体红润无暇,色彩明快鲜艳,外壁的红釉衬着足内的白釉,越发显得红润洁白。
陈今一看眼就直了,黏糊在那扁洗上,林隐看了他一眼他都没发现。这是康熙年间特有的“豇豆红釉”,是陈今旧时的最爱,红的纯粹又无暇,内里洁白如雪,极具视觉震撼力。
一票人走上前去,林隐拿起那个笔洗就坐在了主位上,陈今不由得满头黑线,这一屋子的老头子站着,他倒好,也不尊老寒暄一下,还把人赵老板的位子给占了,另外二位被忽视的非常彻底。
陈今观察了一下,赵老板和成先生眼里只有那个洗,眼巴巴的盯着,林隐礼貌不礼貌他们完全抛诸脑后了,但是那边刚坐着的“陈公”和“谢老”明显就不悦了,沉着脸站在那二位旁边。
钟其吊儿郎当的靠在林隐坐着的太师椅左边,陈今站的远些,预备把左边的位子留给不悦的二位长辈。
林隐这家伙还不歇火,他抬头看陈今站的稍远,修长的左手食指就指上他的身边、钟其的侧面、自己刻意留出来的地儿了,开口就道:“小今,这里。”
陈今硬着头皮走上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二位公、老脸更黑了。
☆、第 23 章
林隐左手拿着那个洗,布满疤痕的右手一寸寸转动着摸过去,之前陈今没注意过,现在衬着这么艳丽的红色,陈今突然发现他皮肤挺白,转念一想他十天半个月不出门,白也正常。
他手指修长,指节匀称,皮肤又白,要不是右手上遍布的疤,简直赏心悦目了。
林隐摸完了,伸开右手,开始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比划扁洗的口径、足径和高度。比划完了,他又将手伸进洗内摸了一通,接着翻过来细看了底部。他抬起头,将那个笔洗伸向陈今,说道:“小今,你看看。”
陈今有点懵,看,让他看什么???
他直着眼睛没动作,林隐微晃了一下手,示意陈今接过去。
陈今只能接了,他拿着那个鲜艳的笔洗,在对面四位老人家热切的、怀疑的、不解的目光里,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动作才是恰当的。
他望向林隐,只见那家伙极其随便的,拿起桌上的鉴定放大镜就朝着自己的右眼伸过来了。
大伙虎视眈眈盯着自己,陈今知道他们一定想歪了,把自己想成和林隐等级不相上下的民间高人了,事实上他只叫得出来名称而已,他手里的这个豇豆釉,算是他最了解的一种了。不过既然都拿在手里了,不好好看看自己梦寐以求的豇豆红釉,简直对不起自己。
这是一个康熙年间的“豇豆红釉洗”,陈今凑近了,此洗色调呈淡雅的桃红色,放大镜的视线下,淡红釉里掺杂着星点绿斑,果然如老豇豆皮色,釉层薄而细腻,内施白釉细腻洁白,光润顿生。瓶口典型的白釉边,正是术语里的“灯草口”是内外釉的分界线。再看足底,六字三行楷书青花款“大清康熙年制”。
陈今记得古史曾有记载描述康熙豇豆红:“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可不是如朝霞升空么,这样纯粹热烈的红,仿佛能释放出热量来。
他内心有些激动,当年他嚷嚷着要报鉴定专业,结果分数一下来,他就觉得今生都于古瓷无缘了。哪知有一天,他手里拿着自己最爱的豇豆釉色瓷,他看不出来真假,但他依然觉得高兴。
他把扁洗递给林隐,取下放大镜,对着林隐猛眨几下眼睛,示意林隐识相点,赶紧将四老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
一旁的钟其对瓷器可不敢兴趣,他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到处瞟,冷不防的看见陈今眼皮儿抽筋似的对着他哥们儿眨,内心里乐开了花,觉得林哥这小朋友还挺活跃。
林隐觉得陈今这样子比他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装死看着顺眼多了。他接过扁洗放在桌上,看向赵老板的朋友:“是真品。”
赵老板和成老先生很激动,只听赵老板说:“成毕啊,恭喜你老小子如愿以偿啦。”
成老先生没说话,高兴的点点头,眼角眉梢压不住的得意。
这时,赵老板侧后面的那位谢老开口了:“不知到这位林姓小哥是怎么确定是真品的,你见过真品吗?”
陈今和钟其都听出这人话里带着刺儿,故意发难呢这是。
林隐没听出来似的,还是那个淡定的脸,说道:“没见过。”
“那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它是真品,要是假的怎么办?”
陈今心里腹诽,假的怎么办?你好像应该问物主吧。
这么露骨的为难和挑衅,连谢老板和成老都闻出味儿了,赵老板连忙出来打圆场:“谢老啊,我相信林兄弟的实力,错不了的。”
再看林隐,坐禅似的老神在在。他说道:“豇豆红釉洗,高3。7cm,口径8。4cm,足径8cm,圆形,敛口,圈足,外施豇豆红釉,足内施白釉,底书“大清康熙年制”青花款,六字三行排列。遍体红润,色彩明艳,淡红釉掺杂星点绿斑,是真品。”
谢老不依不饶的拿起桌上的尺子量了,然后一声不吭。
“我说这小哥是厉害角色吧哈哈,老陈老谢啊,你们不服也不行啊。”
林隐说完站起来,对着赵老板和成老先生点了个头,说道:“小今,阿其,走吧。”
赵老板和他那朋友苦口婆心的挽留他一起吃个饭,连说帮了这么大个忙,他瘫着个脸说不用,那二人只好作罢。
没走远,就听钟其洋洋得意的说道:“吃什么饭啊,哥们儿我的饭你都没吃呢,先排着吧。诶哥,你手是咋回事啊?”
“你应该回去了。”
“不回,再说会儿。我们才聚了一个小时不到,还有半个小时是被个碗占用的,没做过这么亏本的买卖……”钟其满脸的不愿意,陈今觉得林隐要是强硬一点,他得在地上撒泼儿抱大腿。
“不是碗,是洗。”
“我管它是什么,我对这些个死了多少年的人用过的盆子啊碗啊的又没兴趣……诶我亲哥啊,把你宝贝借我摸一摸好不好,就摸一下~~~”
于是钟其又死缠烂打了半个多小时,陈今也没见着隐哥的宝贝是啥,钟其把林隐也就是陈今家的地址嚎到手了,声明兄弟们放假了一定杀过去,这才心满意足又恋恋不舍的走了。
☆、第 24 章
少了一个钟其,陈今和林隐两人接着在市场里晃悠。
他俩蹲在另一个老板不在杂货摊子前,陈今在里面扒拉出一个烛台想递给林隐讲解,猛然想起刚刚这货坑害他来着,递到一半的烛台就指着林隐面门。
“说,刚把笔洗递给我干嘛,我又不懂这个。”
他这个“说”字语气铿锵,跟审犯人的**吼道“老实交代”一个感觉。
“你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了?”
“你看见那个洗,眼睛都直了。”
“放//屁,我不可能表现的这么饥渴。”
陈今嘴里骂骂咧咧,心里却泛起隐约的暖意,这个捡回来不爱说话的男人,这是在让自己高兴呢。
他心里还有疑问,便问道:“你说的特征我也知道啊,我就不能判定它是真是假,就是觉得它很漂亮而已,你真的没见过真品啊?”
“没有。”
“那你还那么肯定?”
“我见过碎片。”
这下陈今了然了,人家凭的是手感。
听说上了等级的鉴定家,摸过的瓷器无数,能练就一双只靠手摸就知道是真是假的手,眼睛都不用,神乎其神的厉害,不过大都摸到七老八十也才可能有这样的能耐。
陈今瞥了瞥身边这位,好像离白发苍苍还有两三个他的人生那么久,不知道他是不是上了等级的。
他俩慢腾腾的在市场里逛,一排一排的走过去。
陈今爱凑热闹,哪里围着一大堆人,他就往那凑,伸着脖子听老板客人你来我往的抬价压价,等到这桩买卖快要接近尾声了,转战下一个,在市场里混了一天。
谢言民觉得很烦躁,他昨天遇见陈今的喜悦,被接连而来的两拨冷水浇了个透,现在的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他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撑着下巴坐在会议室里,听着那几个干吃饭不干活、背地里一天到晚瞎折腾的老家伙相互指责,恨不得将面前的会议桌砸个洞出来。
他昨天晚上心情好,朋友邀他出去喝酒,他去了。糟心的事儿就来了,那是个名叫“后边”夜店,不知道这老板是个什么用意。
他昨天晚上没玩乐的心情,让他们自便,自己寻了个角落,准备喝完这杯酒就撤。
他那酒还剩最后一口,酒杯刚举到嘴边,旁边的沙发猛的一沉,一个少年就坐到了旁边,生的白净秀气,个子不太高,他坐的很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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