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海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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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海子
作者：繁素
第一卷
惊鸿一瞥
　　
　　　　车刚驶出闹市区，视野就立马开阔起来——澄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的金光，扑面而来的海风夹着海水的腥气，吹在脸上有一点黏黏的感觉。
　　一直蜷着身子躺在后座的更生略微动了动，撩开散在脸上的头发——
　　“还没有到吗？”声音平淡到近乎冷漠。
　　驾驶座上的津田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她，耐心地回答：“还没有呢，阿暖小姐。”
　　更生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翻了个身起来，趴在窗口无聊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车平稳地开着，海水的气息越来越浓，偶尔还可以听见海鸟的叫声。沿路是小而破旧的商店，褪色的招牌在海风中“哐当哐当”的作响。
　　没有眼花缭乱的广告牌，没有充斥大街小巷的口水歌。很少的人，大多是看店的老人和顾自玩耍的小孩。
　　“真是荒凉呢。”面无表情地感叹了一声，却不想得到了驾驶座上的津田的回应——
　　“是呢，”津田笑笑，“这里原本是一个码头，曾经也繁荣过一阵，不过因为地方太小，无法满足大量集装箱的集散，所以很快就没落下去了，如今留在这里的也只剩老人和小孩了。年轻人啊，更喜欢像东京啊这样的大城市吧！”
　　“唔，是吗！”漫不经心地应着。
　　“不过，因为商业的不发达，相对的污染也少，所以这边的海特别的漂亮呢，您觉得呢，阿暖小姐？”
　　更生没有说话，只愣愣地看着一只擦窗飞过的海鸟。
　　津田也不在意，“很快就到了，立海大是百年名校呢，无论是声誉、师资力量、教学质量还是升学率都是日本首屈一指的，以严谨稳重的校风著称，您的父亲谦人少爷也是从这里毕业的，相信阿暖小姐在这里肯定能度过愉快的中学时代。”
　　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后视镜中少女的反应。
　　少女一张冷淡的小脸上依然木无表情，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撇撇嘴——
　　“无所谓。”反正上什么样的学校对她来说都一样——更生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么一行字。
　　津田温和地笑笑，不再说话。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更生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直到一个身影闯入眼帘——是一个少年，白色衬衫黑色裤子，与他们的车擦身而过，俊秀的脸庞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不过当更生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却看到成群的白色海鸟“哗啦啦”地起飞，带起他的茶褐色头发和白色衣角。少年微微扬起头，伸出手，仿佛要去承接这倾泻而下的阳光，或者是要同着这些海鸟一同飞翔。
　　一瞬间，会有错觉，觉得这个少年是完全透明的，他融在阳光中，便要随风化去。
　　那个场面太震撼，以至于直到少年消失在她的视线，更生依然回不了神，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心脏紧缩的战栗。
　　
　　“阿暖小姐，阿暖小姐？”
　　“啊？”更生回过头，发现车已经停了，津田下了车，替她开了车门，此时正略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
　　“阿暖小姐，已经到立海大附属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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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摸了摸胸口——奇怪的感觉。
　　晃了晃脑袋，晃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着津田下车，抬头——然后她看见闻名已久的立海大附属高中——
　　
　　气势恢宏——这是更生当下见到立海大唯一能想到的词。
　　人们总是对经受过历史洗礼的东西怀有莫名的敬意，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世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成为永恒，唯有时间。在漫漫时间长河的遗留下来的物件，沾染了太多人的情感和气息，因此有了灵魂——那看那盘枝错结的榕树，那古老石雕的壁岩缝隙，那缝隙中生长的瓦松和仙人掌，那高高耸立的缠满常青藤的白墙……哪一样不是时光的沉淀，哪一样不是一个故事的开端？
　　确实让人肃然起敬。
　　
　　跟着津田穿过绿树成荫的主道，穿过教学楼，然后来到立海大历史最悠久的建筑物之一——理事长办公楼。
　　
　　理事长看起来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男子，更生木着脸很没有诚意地问好，他也并不恼，容长脸上一团和气，笑眯眯地看着她——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更生看了眼满怀期待的津田，扯了扯嘴角——“风鸟院　更生。”
　　“啊，真是个特别的名字！那么风鸟院同学欢迎你来我们立海大就读。”说着，向她伸出手来。
　　更生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
　　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然后，门被打开。
　　“理事长，您找我什么事？”
　　进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明明只有四十岁上下，却盘着老气横秋的发髻，一丝不够的脸上驾着一副过时的黑框眼镜。
　　“啊，森崎主任，你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即将入学的风鸟院更生同学，因为生病的关系，错过了开学式，旁边的是她的管家津田。这位是我们的教导主任森崎女士。”
　　森崎主任和津田微微颔了下首，眼镜后面严苛的目光就开始上上下下扫视默不作声的更生。
　　更生木着脸不说话，显得无礼而傲慢。
　　教导主任的眉头终于不悦地皱起来了——“太没有教养了！”
　　多么严厉的指责，这样的毫不留情一下子使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尴尬起来。
　　理事长有点窘迫地看了看僵着脸的津田管家，又望望寒气逼人的教导主任——
　　“森崎主任也太严格了，风鸟院同学刚来，想必对我们还不熟悉。人总是对陌生环境心怀恐惧嘛！”
　　“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该保持良好的礼仪，这是对身为立海大学子最基本的要求。”
　　真是不留情的驳斥，这个教导主任还真是彪悍呢，可是——不喜欢！
　　更生转过头就是不看她，眼里浮现了渐渐藏不住的不耐烦。
　　“呵呵，”理事长打着哈哈，一笔带过这个不愉快的话题，“那么关于班级——”
　　“学生的分班情况早在开学就已经完成了，现在只有一年Ｄ组还有空余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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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Ｄ组吗？会不会太……”理事长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风鸟院同学是——”
　　“理事长！”教导主任打断他，“冒然插入其他三组，会影响他们的学习进度。”
　　“好吧，我明白了，就按森崎主任的意思办吧。”　　
　　　　　　　　　　　　　　　　　　天才弟弟　草包姐姐
　　直到入学一星期后，更生总算明白了理事长脸上那迟疑犹豫的表情的由来了。
　　都说学校是社会的小小缩影，可不是？尤其是在这全国鼎鼎有名的重点高中，三六九等全由成绩好坏决定。你学得好，尽管鼻子朝天目中无人绝对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你缺乏教养，那真是一个天之骄子啊。学得不好，呵呵，乖乖隆地咚，那就乖乖地无怨无悔地接受白眼。要不是现在新闻联播天天宣扬“民主”“人权”的，还以为生长在等级分明的旧社会呢。
　　显而易见，Ｄ组就是所谓的吊车尾了。
　　更生撑着脑袋，跟在数学老师小泉后面，无聊地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樱花，无视走廊上或不屑或讪笑的目光。
　　入学一星期，她是什么都没有适应，唯独适应了那充斥着优越因子的氛围。
　　
　　唯唯诺诺地跟着数学老师的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老师都见怪不怪，只有围着数学组组长川岛的那一帮子男孩儿看见他，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嘴角高傲地掀起，一抹嘲弄在嘴角衍开。
　　“风鸟院更生。”数学老师就把一直攥在手里的试卷“啪”一下拍在桌上，眉毛挑得高高的，“３６分！你居然敢给我考出这种分数！”
　　更生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她可不想被数学老师那双冒着火的眼睛盯得头皮发麻。
　　“风鸟院，你到底有没有长耳朵，这都讲过几遍了，常数的导数值为０，常数的导数值为０，这么简单都记不住，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更生的头更低了，忍受着数学老师四飞的唾沫。
　　“老师，很吵啊，这样我们没办法学习了，下星期可就要数学竞赛了！”
　　呵，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当面反抗老师啊，这声音，这语气，啧啧，虽然这所学校的学生都高傲得掉渣，可是敢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跟老师“打商量”，还真是没有几个。
　　更生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眼，却好死不死地撞进数学老师的火眼，赶忙又垂下脑袋，算了，再怎么大胆也不关她的事，她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哦，这样啊，像你们这种好学生当然是我们学校的希望，可是——”数学老师温和的语气一转，火眼恶狠狠地瞪着更生，“有些同学却整天让老师操心！”
　　偏心，偏心，偏心——心里憋屈地嘀咕，真不明白，爷爷明知道自己是一块“朽木”，干嘛还花大把大把的银子送她来这所谓的重点啊，完全是烧钱嘛，太折磨人了！
　　“风鸟院，你又在嘀嘀咕咕什么？”天，她心里想什么他也能听到？
　　“我没有——”可怜兮兮地抬头，却撞进了一双异常漂亮的眼，余下的话堵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
　　确实蛮漂亮，紫色短发，紫色边框眼镜，隔离外界，自有一种冷静疏离，微扬着下巴，全是傲然自信，只是眼里写着全是不耐和不屑！
　　看到更生看他，嘴角轻轻勾起，“白痴！”
　　白痴？这话大条了，更生心头的火“忽”一下窜起来。这么张漂亮的脸上居然长了张臭嘴？暴殄天物啊！
　　如果目光能杀人，更生早就把眼前这只自大的猪凌迟几百遍了。
　　“风鸟院，你瞪什么瞪，对老师我有什么不满吗？”数学老师的眉越挑越高，简直是在吼了。
　　“我没有——”赶紧低下头，换上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不管怎么样都好，先把这关过了。
　　数学老师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听说你跟Ａ组的风鸟院重阳是双胞胎？真是见鬼了，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这么多！”
　　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更生腹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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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门口那个清朗的声音吸引了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不过只是简单的白衣黑裤硬是穿出了优雅冷冽的味道，与更生八分相似的脸上有着少年的青稚和俊秀，活脱脱一个翩翩美少年啊，皱着好看的眉只瞥了眼一旁的更生，然后迎上满眼欣赏的数学老师目光，开口——
　　“小泉老师，我听说——”
　　“啊，风鸟院！”他的话被那帮子男孩儿包围着的数学组组长川岛老师打断。
　　“啊，是！”更生一个激灵，脱口应道，接触到周围怪异的目光，才知道叫的不是自己，尴尬地摸摸鼻子，低下头，继续扮演哀哀戚戚的小媳妇。
　　没人再理会更生。
　　川岛老师的脸上满是期望的笑，“风鸟院同学，我让你加入数学小组参加竞赛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我才一年级，怕拖了前辈的后腿。”谦虚的微笑赢得所有人的好感。
　　“啊，这个以风鸟院同学的实力完全没有问题嘛，”川岛自信满满地说，“等高三毕业之后，这竞赛夺冠的重任还是要落到像风鸟院同学这样优秀的学生身上啊，这次就当作历练嘛，就这样决定了，放学后就开始到我这里进行集训吧！”川岛大手一挥，盖棺定论。
　　“是。”风鸟院重阳依然一副宠辱不惊能过的样子，淡淡的目光落到更生的数学老师身上——
　　“小泉老师，我听说您找我姐姐，有什么事吗？”
　　“啊，这个啊，唉，你这个姐姐真是让人头疼。”斜了眼一旁的更生，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沉重。
　　更生瘪瘪嘴，装模作样地忏悔，其实耳朵竖得直直的，听数学老师怎么编排她的不是——他还真把重阳当成了她的家长啊？！
　　“关键是她的学习自主性太差了，基础又差，上课还不听，老是走神，完全没有效率嘛，这样下去怎么行……”
　　
　　从办公室里出来，更生摸了摸扁扁的肚子。
　　“饿了？”走在前头的重阳停下来，看着她。
　　“嗯。”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想吃什么？”
　　“学校里还能有什么好吃的，面包呗！”撅着嘴，嘟囔。
　　“知道了，在这等着，别乱跑！”
　　结果，更生坐在铁栏杆上，晃着两条腿，足足等了十分钟，还不见重阳的影子。虽然说只有四月，可是这样长时间地待在大太阳底下确实受不了，况且，她的身子从小就弱。身体不舒服，就容易胡思乱想。
　　她叶更生，小名阿暖，虽然说不是长在大富大贵之家，虽然老妈只是一个三流作家，虽然老爸一直处于失踪状态，但好歹还是顺顺当当地活到了十六岁，没有成为叛逆的不良少女，虽然笨是笨了点，但还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再说了，不还有一个身为天才的弟弟嘛。
　　说起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叶重阳，说不憋屈那是假的，明明两个人长得那么像，为什么她的智商却是呈负增长呢，完全不是读书的料嘛。不过那也是偶尔没心没肺地抱怨几句。
　　事实上，要说在叶家谁当家，那毋庸置疑是雷霆万钧的叶老太太——他们的外婆，全家人都得听老太太的，可老太太听更生的，谁让这个小外孙女是老人心头的肉呢，谁捏一下，她都疼。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太太就越发地宠着、溺着、惯着，把她的性子宠得越发没边儿了。
　　小时候的她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经常跟附近的小孩打架，不是人家把她打出了鼻血，就是她打破了人家的头，人家的父母找上门来，那时候母亲会袒护她，可是关上门，依然会打她。母亲年轻时，脾气暴躁，因此，她没少挨揍。每次挨打，她都大声疾呼，叫得要有多惨烈就有多惨烈，每每招来疼她的外婆，压住自己的女儿，挺住自己的外孙女儿。
　　并不是说外婆就不疼重阳，可关键是也得让老人家有表现的机会啊。重阳这厮，从小就早熟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