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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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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何信这傻劲,彭怀笑了。两人坐在公园旁的长椅上,彭怀抽着烟,何信发着呆,好久也没再说话。直到彭怀抽掉第四根烟,何信才站起来,对彭怀道,“我得走了。”
彭怀看了何信几秒才点头。在何信走了两步后,彭怀突然上前,拉住何信。“何信,我能抱会儿你吗?”
何信怔了片刻,轻轻点了头。彭怀缓缓地圈住了何信,时间过了很久。前面路口的红路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公园里的一片春意盎然,彭怀贴着何信凉凉的耳朵道,“何信我爱你时,你还不懂,等可以相爱了,我却不敢了。”这一句‘不敢’低缓轻然,却承载着彭怀这一生里零星而巨大的软弱。
分开时,何信看着转身离开的彭怀,突然轻声道,“彭怀我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吗?”
☆、六十二、你不幸福我会死的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六十二、你不幸福我会死的
彭怀停住了却没回头。也许他在说话,又或许只是站在那里。反正在何信的世界里,只能看到。
陈力来的时候,何信就坐在长椅上发呆。回去的路上,陈力问那是谁。何信只轻描淡写,“朋友。”
半个月后的某天清晨,何信还没醒来,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打开来看,居然是条面试的应聘消息。
去了公司,看到老板何信讶然,坐在办公室内笑盈盈的人是陈力。
陈力还没等何信说话,就道,“我可是个挑剔的老板,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发小就搞关系请你的。你投的设计稿,我看了下,觉得确实符合咱们公司的要求,今天要你来就是面个试看你有什么要求。”
何信看得只是一知半懂,意思理解得倒也不含糊,“我的情况公司允许么?”
陈力点头,“我跟我的合作伙伴说了下,他也看过你的作品,觉得行这才通知你来。本来做设计这行需要的就是灵性,沟通自然需要不要是次要。按你这才华我们公司是二话不说就得收的。”
何信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陈力沉吟了下,“按理来说你这还没毕业,得从实习生跟师傅开始。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负责带你上手,然后熟悉工序流程后,你根据自己情况可以申请homeoffice,你觉得怎样?”
何信自然是无异的。
谈定了上班时间,陈力看了下手表也到吃饭时间,问何信要不要一块。何信拒绝了,想早点回家。陈力显然不放心,“要不要送你回去?”
何信再三摇头,陈力才打住。
到了公交站,何信一坐就发起了呆。直到后面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就骂道,“你是蠢货吗?都过了三辆车了!”
何信只觉身边来势冲冲地来了个人,停住的时候还刮了小风儿。头发扫在脸上,微痒。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彭怀凶巴巴的脸。阳光正好,翠绿的枝桠随风摇曳,斑驳的光影撒了一地的温暖。微微吸一口空气,初夏的味道扑鼻而来。
彭怀没好气地看着抬头的何信,在这低头与抬头的一瞬间,恍惚间回到了高一那年,在那个狭小的校医室里,那个霸道得不可言喻的彭怀与呆滞的何信就在那样的光景里不言不语,安心的感觉却乘着风载满了一树。
如果,回到了那时也许一切都没这么复杂。因为那只是两个人的事儿。
何信跟着彭怀身后走的时候,只觉得这像《挪威的森林》里渡边跟着直子漫无目地满城市跑的那章节。当时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那其实就是浪漫。所谓的浪漫不需虚华浮夸的某种形式,因为里面藏着更深的感动。
记得以前刚上高中,何信常一个人坐着公交满城市地逛。不看车到哪就只想坐车上感受着车身随着地面的凹凸颠簸。那会儿何国强跟刚娶过门满一年的妻子过一周年婚庆旅游。
也许,当年何信会跟彭怀成了哥们,是因为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同伴的气息。
在前面的彭怀蓦然停下,在想东西的何信猛地撞上彭怀后背。何信疑惑抬头,彭怀对前面那片高矮参差不齐的坟墓扬了下巴道,“上回打你那小子的坟就在那。”
那小伙,断了手臂没多久后,陈豪就暗地里找人干掉了。何信看过去,无数个白花花的墓碑杵在斜坡的山坡上。片刻,何信转头看着彭怀,后者面无表情。
彭怀转头垂眉看着何信问,“要去拜不?”
何信思量了会儿,只道,“不了。”
彭怀带何信来不是为了拜祭的。他是要告诉何信,他彭怀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为何信知的那一面的彭怀。
何信想起了曾丽在医院里说过的话里面约莫有这么一句,“彭怀在外面心狠手辣十恶不赦,可那会儿他求我帮他骗你离开时,我第一次觉得那个人是只有温度的恶魔。”
山坡上有棵大树,像把巨大的伞静静地杵在这个地方,俯瞰着红尘杂乱无章却无独有偶的情感纠缠交错。看着生人来去,看着死人埋葬,看着灵魂一次又一次地对视与错开,最后,化成灰烬终归尘土。
彭怀转身看着何信,片刻后道,“曾丽把一切都跟你说了,那我不隐瞒。”彭怀停顿了半秒,瞳仁里闪过微不可及的东西,“只是咱们是没结果的。”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何信。”打死彭怀他也不愿让何信背负着不孝子的包袱跟着自己四面受敌,“如果你不幸福,我会死的。”
风有点大,野草哗哗地响,何信对上彭怀的目光,只道,“幸福是什么?”
“你一切安好。”
☆、六十三、世界已经正常了几千年了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六十三、世界已经正常了几千年了
八月份的天空响着闷雷下着凉雨,一阵又一阵忽大忽小。太阳在云层里忽明忽灭。六月份的时候,何信忘了回去拿毕业证了,昨天辅导员发信息来催才记起。
回到学校时,路边好几棵野生的桂花开沿路开了一片。淡黄色的花一簇笼着一簇层层叠叠,在雨天下,香味儿淡而清,幽而远。徐徐地溢在雨雾朦胧的雨道上。
何信撑着伞,眼角瞥见左边的操场上有人影晃动,侧头看去。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学生在足球场上笑容绽放双手大张地向前奔跑着。忽然猛烈起来的雨密密麻麻地砸在脸上手臂上,却看似丝毫不疼,笑容越张越大,消失在白蒙一片的雨帘里。
何信眼睛微微弯了起来。
收了伞,在辅导员室外举手敲门。里面只有两名老师在值班,其中一名天命之年的辅导员带着何信到她的办公桌前,把电脑旁的文件夹拿起来递给何信。何信接过时,老师轻轻握住了何信的手。何信抬头,老师什么也没说,只微笑着对他轻点了头。
何信一怔,只觉这雨天并不冷。
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同一宿舍的老二袁刘流。
下午时分,餐馆里并没有很多人。只有附近一所中学逃学出来的一对小情侣在角落低头看着同一部手机,时而大笑时而皱眉,估计是在看电影。
何信跟袁刘流各自点了杯饮料就一直无话。直到袁刘流喝了一半咖啡后,突然皱眉道,“咖啡果然难喝。又苦又涩。”
何信笑了,这一刻仿佛那个在宿舍里满嘴脏话的大男孩袁刘流又回来了一样。
袁刘流看何信笑了,自个儿也笑了起来。旋即问道,“能听得见吗?”
何信摇了摇头,“但简单的唇语能看得懂。”
袁刘流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咖啡,“最近过得怎样?”
“挺好的。”
“在哪工作了?”
“一个朋友的公司里。”
“设计?”
“嗯。”
袁刘流表示知道后,又沉默了下来。何信看了好一会窗外在云霄渐露的太阳。突然直觉老二要准备说什么,转过头去,只见老二也看着窗外稀少的人流,缓缓道,“你跟彭怀分了吗?”
何信不明白老二的意思。老二转头看着何信问道,“你跟彭怀是恋人是吧。”
何信这下明白了,刚要说话,老二就道,“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何信点头,老二笑了笑,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咖啡,“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还记得我大一那会谈了个女朋友吗?”老二突然道。
“嗯。”
“那个圣诞咱两去开房了。可是不管怎么弄用什么方式就是提不起。那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她就提出分手了。那会儿刚好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来这城市找工作了。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努力帮他找工作,找房子,天天出去夜宵劈酒。直到一回酒醉,亲了他后我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我总以为他是懂我的,朋友的线也已经越了,就差开口说那一句。”
老二的咖啡已经喝完了,他叫来了服务员又点了一杯美式的。这回连糖也没放。
“可情人节那天他约我出来,在那整个城市漫天烟花的时候,他说他要结婚了。我问他为什么?知道他说什么吗?”
何信摇头。
老二唇角轻翘,“他说他想过个正常人的生活。”老二抬眼定定地看着何信,“我们不正常吗?我们到底哪里比别人不正常了?缺胳膊少腿了吗?智商不健全吗?杀人放火了吗?当时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们到底哪里不正常了。直到在他的葬礼上他爸妈哭着打我时,我才明白,原来不是我们不正常,而是世界已经正常了几千年了。”
老二说,“你跟彭怀能分就分了,我们是冲不破这几千年的‘正常’护罩的。它就像在地面上根深蒂固里长出来一样。看过榕树怎么生长吧?根随着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越来越坚固,等想起来需要砍掉时根本不知道它的主干在哪里,无论怎么砍它也会在第二年生根发芽,无穷无尽地繁殖、生长、被砍、繁殖、生长、被砍、繁殖。而在这期间到底断了多少把刀,没有人会知道,也不会有人想知道,因为那是他们自找的。”
他还说,“对了,我准备结婚了,下个月。”那会儿袁刘流笑了笑,“原来对不爱的人勃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笑比没加糖的咖啡更苦更涩。
老二走后没多久,何信也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放桌沿的文件夹被撩下,里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何信弯下身去捡,突然拿着其中一张毕业照发起了呆。
在穿着学士服的43个同学的照片的左上角,有穿着西装站得笔直的彭怀。
2007年,何信离开那个小镇前,在家门里贴了张纸条,里面写着——希望在我的大学毕业典礼里能看到穿西装的你。
☆、六十四、陌生号码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六十四、陌生号码
那时为什么会写大学?不是高中毕业或者是更重要的日子,却偏偏选择这个时间?
大概是,那时的何信认为这时候的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与承担。只是,原来世界太大,能力有限。而彭怀深知这个道理,所以选择了在前进与后退之间,那层空间也许叫背负。
何信捡起东西,抬头就看到在窗外经过的彭怀。身边挨着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彭怀余光瞥见一人影,朝着餐馆里看去。
雨停了,一缕阳光从重重叠叠的云层里,越过人群,穿透玻璃,落在了何信头顶上。微褐的头发看起来柔软温暖,一如初见那般干净剔透。
而这次,彭怀选择了离开。
这是彭怀第一次背对着何信离开。何信看着那对背影直至消失在人群里也不曾动过。
周末曾丽一早来何信家,是来道别的。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外看着门边从缝隙里长出来的野花,说,“何信,我要出国了。”
自从上回在医院里见过曾丽,何信已经有三个月没见过她了。“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上个星期。”
何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一下,于是道,“一路顺风。”
闻言,曾丽怔了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抬头看着何信道,“何信,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何信沉默了一下,随后张开手轻轻抱住了曾丽。曾丽很瘦,像只剩下一个骨架。曾丽靠在何信怀里,听着他规律的心跳,轻声道,“何信,请你以后要记住曾经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女人叫曾丽,尽管你从没喜欢过。”
可这句何信看不见。
曾丽走了,何信单身了,何氏父母开始着急了。敲锣打鼓地给何信找女朋友。何信既不拒绝也没去,每天上班下班,百日如一日地过着。有时陈力会叫何信一起出去玩,何信偶尔会去,可多数拒绝。
有一回深夜,有个陌生号码打过来,正在赶工作的何信犹豫了一下,居然按了接听。在窗前灯下,何信听着无声的电话看着窗外街道的流浪猫在路灯旁打瞌睡。
后来,这个号码偶尔也会打进来,都是深夜的。何信会按接听,但从来不说话。只听着电话静静地看着夜幕发呆。微热的夏末深夜,带着青草味儿的风轻轻吹起窗帘,扫着桌面,有时会从外面爬来一两只七星瓢虫在台灯下迟缓地移动着。那会儿一切安静地恍如隔世。
十月份,何信去相亲了。在那前一天晚上,已经四十六岁的何国强敲何信的门,老泪,说只盼能看到何信成家立室。别怪当年他用盲肠炎的手术骗何信回来,他只是为了何信好。
这些何信都知道,知道那场手术不是什么心肌梗塞。因为曾丽说了,这些都是她的把戏。
她把一切的责任全扛上了。
何信看着拱着背擦眼角的何国强,终是道,“什么时间?”
相亲的女孩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女生,矮何信一截,两人站一块还挺相配。女孩知道何信的情况,可并未嫌弃,只说先谈一段时间看看。
深夜时,何信躺床上,看着被路灯映成黄金碎片一样的天花发呆。很久也没闭上眼睛。
十一月五号,何信生日。公司在KPT给何信办了个生日派对。在K房里,所有人几乎玩疯了,拿着啤酒瓶给对方倒水一样往嘴巴里灌。反而主角的何信坐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疯狂的人们。
陈力无声无息地挨了过来,递给了何信一只麦克风。光线太暗,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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