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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美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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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他们同意你各种任性要求的情况下才能依附于他们,然而,在这个充满了幻想和野花的闷人的傍晚,当我和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一起驶近那倒映在空中的莫斯科,我的要求却是无边无际的。——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我说道,——我会创造出一个奇迹来。我不隐瞒:我是一个爱的精灵……但是就因为这一点,您会娶我的!

瞧他的反应!不,瞧他的反应!克休莎,你是不会相信的#蝴哈哈大笑起来,竟使我们的汽车跑偏了车道,直接顶在一辆迎面驶来的汽车的前灯上。我们差点因为他的笑而丧了命,他的笑声里含有喜悦和最大程度的疑惑。我们差一点就出了车祸。那位疯狂的司机向我们冲过来,出于对其司机生命的恐惧而准备和我们干一架。但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找到了恰当的话。那位司机立即蔫了。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是一个强有力的人。我们与那辆退了色的汽车一同停在路边上。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又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又捏了一下,并简短地说了声:合适。

莫斯科在天边闪亮。我们久久地相互亲吻。这个热情的、纯真的吻强化了那个协议,由于这个协议,坏女人济娜伊达·瓦西里耶夫娜会在她那张宽大的床上颤抖。

维尼阿明神父,一个心地真诚、纯净的神父,昨天下午在他主持的那座教堂中一个僻静的副祭坛上为我施了洗。他客气地转过头去,不看我这罪恶的身体,同时将圣水洒在我的身上,一位在教堂里当杂工的老太婆,像是一朵长满铁针的上帝的蒲公英,她拉开我内裤上的皮筋,好让圣水冰到我的隐私之处。

尽管怀孕了,可我看上去还像个小姑娘,只是一对乳房变得沉重了,吊在那里,像是别人的。

穿一件带有细腰带的白色连衣裙,腿上绷着白色的连裤袜,脖子上系着蓝色的小围巾,我像是生出了翅膀,既轻盈又温柔,从教堂里飞了出来,去迎接太阳、槭树和乞丐,去迎接墓地的十字架、树枝和黑色的围墙,去迎接并不肥沃的秋天土地的气息以及火车的轰鸣。作为一个东正教会的女儿,一个温顺的信徒,我宣布停止我那些有违教规的小战争,请求敌人的原谅,一有事情,我就跑来请教维尼阿明神父,他身上总有一种非现代的、让人入迷的神性。我不愿意与任何人为敌,也不愿去责怪任何人,我自己将变得纯洁起来,即便我还会犯罪,可我如今毕竟已靠近了上帝,依靠上帝,我所有的疑虑都将迅速地消散。我今天比昨天更有信仰!明天,我的信仰将比今天还要多!

丽杜拉来了,她很嫉妒。她也想去受洗,可我不想把她介绍给维尼阿明神父,因为她还不成熟。——如今,各种诱惑有可能变得更加诱人,——维尼阿明神父叹息着对我说道。——你要和那些诱惑进行斗争!要有警惕性!——我明白!——我回答。

丽杜拉抱怨我也是白搭。

主啊!我不知道怎么向你祷告,原谅我,这不是我的错,没有人教过我,我的生活是在远离你的环境中度过的,脱离了方向,出现了灾难,所以我明白了,除了你,我没有人可以求助。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存在,虽说,你更像是存在着的,因为我非常愿意你一定存在过。如果说你不存在,我是在向虚空祷告,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各种各样的人,俄国人和外国人,残疾人和院士们,老太婆和年轻一些的人,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就一直在不断地建造教堂、洗礼孩子、画圣像、唱赞歌呢?难道这一切都是白做的吗?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相信,说这一切都是连续不断的欺骗,是突然会受到嘲笑和贬低的普遍的短见!

当然,你可以反驳我,说我在跑到你这里来之前,离你很远,曾经沉湎于各种开心事,唱歌跳舞。但这难道不好吗?难道不能唱歌跳舞吗?难道不能有过失吗?你也许会说:不能!你也许会说:你没有按照福音书上写的规矩去生活。可我并不知道福音书上都写了些什么些规矩啊。那怎么办?如今我死后就得下地狱,永远受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有多么残酷、多么不公平啊!如果有地狱,那就是说,你是不存在的!

你不过是在拿地狱吓唬我们。你说说看,我猜对了吧!但是,如果我猜错了,地狱还是有的,那么,就请你用神的意志把它取消吧,赦免有罪的人们吧,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很久了,请快宣布吧,别再隐藏,你干吗要隐藏了这么多个世纪呢,要知道,正是由于你的隐藏,众人才犹豫不决,才互相仇恨!快给个信号吧!

你不愿意?你认为我们不配?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请你解释一下,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创造成这样的恶棍?不,如果是你把我们创造成了这样的恶棍,那么试问,干吗又来冲我们抱怨呢?我们没有过错。我们只想生活下去。

取消地狱吧,主啊,今天就取消,现在就取消!否则我就不再信仰你了!我向你发出这个请求,并不仅仅因为我在为自己担忧,而且也因为众人都上不了天堂,而且更因为我们也上不了天堂,让我们去天堂吧!……

要不,你就是认定,我是怕莱昂纳狄克?害怕他的来访?当然,我害怕!就是因为害怕,我才住到了丽杜拉这里,她也想受洗,但那仅仅是为了赶时髦,可她还不够成熟,请你相信我的话!但是,就算我害怕他,那也不是因为他可怕:我只是不想见到他,而他,恰恰相反,是个不很可怕的人,只有他的指甲有些可怕,可是就整体而言他却比从前温柔了一些,我一时慌乱,干了蠢事,我怕他,是因为我有可能支持不住,是因为,我只对你坦白,我有可能接受他的建议。这个孩子呢,如果我留下他,那么他是谁?回答我!我是否会与他分离?但是,对于我独立于各种生活之外的生命,对于除了生活我还活着这一事实,这难道不是惟一的见证吗?

等等,我还没有拿定主意,我求你,如果这也受你控制的话,其实一切都受你控制,你让他暂时别来,拦祝蝴,我求你啦,让我自己来决定,请你带走我的恐惧!

第十一章

祷告进行得不是很流畅,虽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吵闹的女人,一次也没有招惹过已婚男人,但是不能惹我生气,否则我会作出同样的回击,我甚至打过达托的耳光,当时他为了气我,和一个妓女发生了关系,尽管他还在激烈地矢口否认,似乎他俩没躺在沙发上做过那些姿势很不雅观的动作,似乎我没有亲眼看见,我已打算原谅一切,把责任都推到那个头发油腻的烂货身上,那个烂货早就从舞台侧面接近了他,盯着他的脸,说一些空洞的闲话,那些闲话的对象是显而易见的,于是,我对达托发出了警告:瞧,我是爱吃醋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无法忍受!——而他却摆出一副茫然无知的面容,敷衍其事,带着那副同样茫然无知的面容,他在其犯罪现场看着我,就像当初他父亲维萨里昂撞见我俩时一样,当时,我正在给他这个傻瓜熨衬衫,而他却从后面冲了过来,就像一头雪豹,一下就找到了位置#蝴站在那里,用他那富有乐感的嗓子唱起俄国民歌来,而且是用英文唱的,他喜欢把俄国民歌改编成英文,于是我们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并不完全是达托:这是那个男孩瓦洛杰奇卡,个子和我一样高,却是一个很有技术的男孩,已经在负责和国外做生意,我和他一起在雅尔塔休过假,住在一个非常豪华的大饭店里,一个英国人,两个孩子的父亲,敲了537号我房间的门,提出要和我做爱,这时,他老婆正在楼下的外汇酒吧里着急呢,但我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在这时,瓦洛杰奇卡打算去旅游,来叫我去,可是我却摆摆手拒绝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是一名空姐,我到过世界各地的许多机场,到过索马里,到过马达加斯加,到过达喀尔和火地岛,我想对他的邀请啐上一口,可他却几乎没觉得惊讶,把我的话都当真了,他也曾经乘飞机路过达喀尔,这次他是请我去突尼斯:你别担心,那里的一切都和白人世界的一个样。——我在考虑是否接受邀请,虽说他的个子和我一样高,比我还小六岁,可他已经很有技术了,几乎和达托一样,只不过达托更喜欢瞎折腾,更喜欢咬上几口,逗我开心,就在这个时候,当我已来到犯罪现场,当他那个善良的屁股正在闪烁着匀称的光泽,他还带着一种军人般的顽固在百般抵赖,虽然我已经找到了证据,在请那个年轻的妖精赶快走开!——喂,您真不害臊啊,姑娘!您难道真不害臊吗?——而她呢,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走到镜子前面去梳那油腻的头发,去化妆,还嘻嘻地笑着,就像我和达托当时那样,当格鲁吉亚的区检察长维萨里昂老爸突然闯了进来,用男低音说了一声:啊哈!——我在音乐声中熨着衣服,因为我的达托是个国际级的管风琴演奏家前文曾说他是个小提琴手。,永远在各地巡回演出,也总是揣着我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用一架一次成像的相机拍的,当时我在莫斯科郊区阿尔罕格尔斯科耶的一家餐馆里刚吃完饭,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我不知为何把照片给他看了,他说:这人是谁?——他指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那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的脸上有一种甜蜜的放松表情,这是男人们在这种场合都会流露出的一种神情。这关你什么屁事?我想夺回来,可他却不让:让我保存着吧,装在钱包里,等你妈来了,还可以看到——于是,就装进了钱包,我来不及抢过来,于是,那照片就乘着各种飞机走遍了半个世界,到过索马里,到过马达加斯加,到过达喀尔和火地岛,成了拉斯帕尔马斯西班牙的一个城市。世纪空难的见证人,而我却无动于衷地说:空姐。我的走路姿势,看出来了吗?——他看出来了。就这样,我和他一起逛遍了整个雅尔塔,维萨里昂老爸却出现在了门口:啊哈!——而达托却一声不吭,他是一个很严谨的人,虽说是个格鲁吉亚人,但顺便说一句,格鲁吉亚人中间也不乏严谨人士,这我自己看了出来,但只要一有点什么事情,他们就要动刀子#轰说同样,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但那个年轻的妖精说了声“再见”,走出门去,无羞无耻的样子,我甚至感到吃惊,我想:哇,有水平!洗都不洗一下,真是无耻,音乐会上,我让达托背对着她,他似乎也没看到她,可是当我们坐上汽车,沿着鲁斯塔维里街开去,这条街很棒,商店一直开到半夜,这时,我一看:她已经坐在了我们的车里,达托仰坐在中间,在两个姑娘的中间,就像一位园丁。不,我说,达托,这样不行,可他俩却已经亲吻上了:她吻着他的嘴唇,像只虱子一样在他的裤子上乱爬。转过身来,亲爱的#蝴腾不出手来,但还是转过了身。我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下,他抓住我的手:你干吗?我说:你把我和什么人相提并论了?——然后,咬了一口#蝴甚至委屈得哭了几声,一副神经质的样子,和许多音乐家一样,可他却喜欢各种各样的怪主意:没有撕碎照片,没有嫉妒得大喊大叫,相反,他却把那张照片装进钱包,带着它周游世界,而她刚刚出门,他就开始否认一切,说什么事都没有过。什么叫什么事都没有过?!我甚至失去了知觉。而他却唱了起来:

来吧,玛路霞,带来一只鸭。

我们来吃鸭,我们来睡觉。

住口!我说,瓦洛杰奇卡,你首先要赢得下流的权利!关于骂人话我也会说出同样的意思来,我以前从不说骂人话,总是尽量避免,认为那是没有教养的表现,可克休莎却解释说,当一个字眼重新获得它的原始意义,就具有了某种优势:这就叫爽!从来不说骂人话的只有教师阶层,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爽”。是的,我的克休莎在这里没有说错,至于她为什么要骂法国人,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不久前她又去了美国,她对我说道:那儿更糟,一个完全没有文化的民族,和我们一样,只不过要富裕一些,他们还很为他们的真诚而骄傲。他们说,我们是真诚的,我们的真诚超过任何人,我们也没有各种各样的情结,但是,她说,他们中间有太多真诚的傻瓜了,这简直像是一种流行病。如果相信她的话,那么,飞回巴黎之后,她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更畅快些了,美国人,她说道,一个叫人讨厌的民族。瞧他们那趣味!……在巴黎,她说,隔着两里路就能认出他们来。在博物馆里,他们就像猴子似的,戴着耳机走来走去。戴着什么样的耳机啊?我不喜欢她的话,越听越不喜欢!你去排排队,我说,跑到药店去买些药棉,我说,你愿意为一双靴子花掉两百卢布吗?——她生气了。她说,我从来不排队,没有橘子我也能活下去:就吃奶酪!这回轮到我了,我也生出一股怨气来:克休莎,你别碰美国人!一个迟钝的民族是登不上月球的。虽说,另一方面,那耳机又是怎么回事啊?这是一种习俗,她说,你去博物馆,拿上一个导游录音机,那录音机就会唠叨个不停,而你就戴着耳机听。就这样,她解释道,那些美国人就一个跟着一个,从一幅画走向另一幅画,就像发条玩具一样,头上还戴着耳机。他们皱着眉头,一脸的傻相。那个机械导游对他们发出口令:向前一步#蝴们就向前迈一步。请走近画作#蝴们就走近画作……退后!请退后两步#蝴们就后退……现在去另一个展厅。三号展厅。他们就走向三号展厅,放过了他们还什么都没看的二号展厅,因为给他们下达了直接去三号展厅的命令。瞧,这不都是些白痴吗?我为那些人感到生气,我说,在这里,除了进步,我没有看到任何可耻的东西,我自己也会戴上那种耳机,幸好,我在中学时就记住了英语,我甚至能用英语唱一段民歌:

来吧,玛露霞,带来一只鸭……

瞧,他要她带一只鹅给他,鹅,您明白吗,是一只鹅主人公错将英语中的“鸭”当成了“鹅”!“我们来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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