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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einbarung契约作者:阿希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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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人冷静很多，表情严肃地对他打招呼：
“你好。”
第二任主人林彬和其爱人杰罗斯特宁的现身，一时间令莫弗伦哑口无言。
林彬出现，说明复活成功了。
莫弗伦深吸一口气，总算恢复早先冷漠的态度。
“请进。”
说完，他侧身让开路，一切皆要等他们进门来再说。
“弗森，早餐只请我吃面包，未免太寒酸了吧……”
餐桌上，林彬失望地哀叹。
坐在对面的弗森抬头看过来，随即意有所指地望向厨房。
刚刚还传出异响的厨房现在非常安静。莫弗伦走进去，把杰罗斯特宁请了出来。
杰罗斯特宁厨艺奇差，只有热情最佳，他打算再进去帮忙，厨房里的莫弗伦连连摇头摆手，一个人处理起已经半报废的厨房。
弗森收回视线，身为屋主他本该最该生气，表然而情和语气比其他三人都要平静：
“赔偿费，你打算如何支付？”
“可以和别的抵消吗？”
“比如说？”
“情报费。”林彬放下手中的面包，取来果酱瓶拧开，“有很多有趣的情报，我想你会喜欢的。”
眼见洒在面包上的果酱越来越多，根本不是一片面包能承载的份量，林彬仍未停手。
轻叹著弗森随手拿过几片面包，层层盖在堆满果酱的面包上。
“有趣的情报我已经知道够多了，我现在比较缺钱，毕竟养人偶是很贵的。”
“哦？我听说你最近在做情报贩子，还让小莫东奔西跑地帮忙，按理说应该很有钱啊，怎麽会没钱，难道有什麽内幕？”
弗森垂下头，继续在林彬的盘子里堆面包片，从林彬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嘴角微翘，似乎在笑。
“你复活没几天，知道的事情已经这麽多了啊，佩服。”
“谢谢你的夸奖。好了，快住手，这叠的像山一样的面包片你要我怎麽吃！”
和实力无关，在莫名其妙的事上，林彬输了。
尽管输了，林彬也没有消沈多久，不一会儿，他又凑到杰罗斯特宁身边，开始温柔地安慰因为展现厨艺失败，正在消沈中的爱人。
而莫弗伦仍在一声不吭地收拾厨房，客厅中的弗森则打开电脑，继续昨晚未完成的工作。
两人间理所当然的距离，中间横担的，是其他相爱的恋人。
早餐时间结束，莫弗伦回房间换好衣服，然後从衣帽架取下帽子戴上，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儿？”林彬好奇地问。
“去上班。”停顿少许，莫弗伦言简意赅道，“管家实习。”
不管林彬又是恍然大悟又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莫弗伦径自开门离去了。
但是，或许是理所当然的，莫弗伦中途就被林彬拦下询问缘由。一面对林彬难得正经的表情，自认口风很紧的莫弗伦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林彬，我已经迟到了。”
“偶尔一两次没关系，关键是，为什麽你会去当管家？主人是谁？”
“唉……有关这件事其实是……”
如果说莫弗伦会当上管家的原因，那麽一定要追溯到半年之前，一个人不期然的归来开始讲。
菲利克斯=瓦尔特，23岁，金发碧眼，高鼻梁薄嘴唇，下睫毛很长，个子高但偏瘦，皮肤白得有种苍白的倾向，如果他肯安静地坐著，像极画像里的中世纪贵族，看起来俊逸风流又有些病态和神经质。不过他不肯这麽做，虽然行为举止勉强算得上温文有礼，但是不管是谈吐还是举止，都完完全全表露出年轻人特有的朝气澎湃，十足一个与外表甚为不符的外向青年。
其实外表怎麽样都无所谓，让莫弗伦吃惊的是，这个家夥竟然是弗森多年的旧识。
他从F国回到D国，也就是莫弗伦和弗森所住的这个城市时，两人生活正处在最混乱的时期。
显然开始尝试做家务，比什麽都不做破坏力要大太多。
菲利克斯惊讶地发现这一惨状後，便邀请两人一起来自家住，兼学习家务能力。弗森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住在自己家，但是将莫弗伦交托给菲利克斯，让他做瓦尔特家的见习管家。就这样，他们的家务能力逐渐提高，生活才缓缓步上正轨。
只是，没人在意身为实习管家的莫弗伦，学得全是佣人知识这个问题。
“等一下，”林彬打断莫弗伦的叙述，说，“於是，你就在那个M少爷家工作了？”
“你认识菲利克斯？”
林彬肯定地点头。
“那个M，见过一次就忘不了。”
莫弗伦叹口气，不由回忆起第一天到菲利克斯家的事。
情敌
第一天，莫弗伦到达瓦尔特家之後，先是被瓦尔特家的主管家埃塔先生交代了些须知内容，接著简单转了转别墅的几个房间，最後，是量体。
看著手拿软尺等量体工具走过来的菲利克斯，莫弗伦本能地就感到了危险。
“为什麽要量体？”
“给你做衣服，管家的衣服，”菲利克斯笑得异常灿烂，灿烂得让人明显感觉出其中的邪恶，“不要怕，乖乖别动，我会把你全身仔仔细细的测量清楚的，来……噢！”
一个没忍住，莫弗伦的拳头狠狠地揍在了那张不断凑近的脸上。
尽管觉得对不起弗森，不过要他忍受性骚扰，绝对不行。
菲利克斯捂脸扭回头，闪烁的眼神中有惊诧，更多的是兴奋。没错，不是生气的兴奋，而是开心的，仿佛陷在情欲中的兴奋。
“你……想不到你是S？”
“……”莫弗伦预感情况好像更不妙了。
“请再狠狠地打我吧！这里那里都随便你，不，随便哪里都好……怎麽不打？啊！我明白了，等一下，我给你找工具去。亲爱的，一定要乖乖等我回来啊──”
趁这个时机，莫弗伦逃回了家。
後来他还是去瓦尔特家当了管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作为人偶他本身就不算普通人，不如在不普通的人里，当一个最平凡的人好了。莫弗伦如此安慰自己。
林彬也为莫弗伦的经历感到无奈，可是无奈归无奈，莫弗伦已经不再是他的人偶，他能干涉的程度实在有限。名义上他和弗森是好友，可是立场上，一个异世界的王者，一个天界的上级天使，如果产生分歧，很容易导致两个种族的纷争，所以只能尽力保持表面上和平，暗地里，是敌是友就说不清了。
“小莫，各种意义上你都要小心。有什麽事想不明白了，不要问弗森，直接来找我。”
随著声音落地，说话人瞬间消失了。
在这个世界使用法术是被限制的，林彬刚刚的行为显然违反规定，不过唯一看到的莫弗伦不会去告发林彬，他现在有其他事情要去做。
莫弗伦抬起头，眼前是别墅恢弘的景象。透过华丽的表面，那里是并非属於他，而是属於那个叫菲利克斯人的复杂的世界。
“哈哈，莫弗伦，你终於来了。”
莫弗伦刚接受完管家埃塔先生关於他迟到的训斥，稍一放松又撞见菲利克斯，感慨不走运之余，他也只好照例询问：
“菲利克斯少爷今天在家里办公吗？”
“是啊，所以惯例的咖啡，麻烦你了。”
菲利克斯一边回答一边走回书房。他的M特质似乎只是间歇型发作，而平时阳光的性格实在无法让人对其真生起气来，也难怪莫弗伦没办法把他当敌人看待。
莫弗伦将香气四溢的黑咖啡端上桌後，并没有马上退出去，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请把有关弗森的我所不知道的事告诉我。”
“嗯？”
菲利克斯端起咖啡还未来及品尝，先被莫弗伦的发言震住了。
“那个，不好意思，你指什麽？”
“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你已经忘记了吗？”
这麽一提醒，菲利克斯总算明白过来。
半年前，他回国第一个去见人的就是弗森，偶然注意到了其手上新添的戒指时，他一开始只当那是装饰品，直到看见和弗森配戴同一款戒指的莫弗伦，他才终於明白过来。
年轻气盛的他压不住妒火，硬是把莫弗伦约出来当面质问，并扬言要公平竞争，还说出“你根本不了解弗森，等有觉悟和我竞争时我会告诉你更多弗森的事，然後咱们再来一较高下！”这种事後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
想不到当时始终用无聊表情看著他，或许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的莫弗伦竟将这句话当真，并在今天问出口，菲利克斯现下的反应除去震惊，就只有微妙的无言了。
“我想莫弗伦你已经深刻考虑过，才会这麽说是吧……但是这毕竟有关弗森隐私的事……所以不方便……”
“隐私？”
“是呀是呀，隐私权受法律保护不是吗？”
菲利克斯此刻发觉自己社交水平，准确说是诱导水平还有待提高。
“不能说吗？”
“是的。”
“那麽有关您的事，我想问一句。”
菲利克斯紧张地嗯了声。
“您承认我和您公平竞争的地位吗？”
一瞬间紧崩的弦好像断了，却马上换了一跟弦，以原来的姿态紧崩著。
持续无声状况状态好一会儿後，菲利克斯忽然站起来，问：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
“很好，那就试试看吧。”
彼此坚定的眼神相互碰撞，似有火花闪现，然後，菲利克斯未完的话脱口而出。
“真可惜，你也是个美人，其实我对你也……”
“……给我专心一点当情敌。”
仪式
中午十二点。累到说不出话的莫弗伦强打精神走在回家的路上。
昨天晚上，他被菲利克斯委托，要求他修好突然出现问题的打印机。
莫弗伦看了眼机器，然後直视菲利克斯，回答：
“我无能为力。”
“不对不对，”菲利克斯纠正，“作为管家，这时候你应该建议主人打电话给维修店。”
“现在？晚上十点？”
诸如此类类的事，另外还发生了很多。
手段平庸，借口荒谬，动机不纯……在莫弗伦看来，菲利克斯无真正伤害意图的挑衅，完全不足为惧。
可是，他却小看了埃塔管家，也就是瓦尔特家总管家的本事。
因为无意义的争吵，菲利克斯和莫弗伦两人双双被管家逮住受罚，一个打扫仓库，一个练习跑步，虽然主人和仆人待遇有差，但是结局都是四肢酸软，也就没太大什麽区别了。
正在莫弗伦回味著那不堪回首的种种时，他人已经走到了自家宅前。很快，他收敛起脸上不快的表情，打开大门。
同时，激昂澎湃的说话声立刻闯入莫弗伦的耳中。
“不要妄图抵赖！弗森，这些证据再怎麽不值一提，也足够证明你最近的行动很不正常！”
这个声音，无比熟悉，熟悉到莫弗伦的心情又低落几分。
“最近你窃取各方情报的行为越来越频繁，说说看吧，究竟把它们交给了谁？”
软硬兼施，可是只威逼，没利诱。
始终微笑以对的弗森翻看著桌上的证据，对进门来的莫弗伦略一点头，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莫弗伦将两杯香浓的咖啡送上桌，表情冷淡，不发一言。
情绪激动的客人突然抬头看向莫弗伦：
“你是谁？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莫弗伦对问话置若罔闻，他微一欠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期间客人似乎还想深究什麽，好在被弗森的话及时拦下。
“警官先生，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家人，可怜的他不能开口讲话，有问题还是请问我吧。”
被称为警官的人暂时放弃追究，转而继续盘问弗森，这才是今天的主要目标。
而把自己关在房内的莫弗伦可以不用再去介意那些事，他知道他的主人在编造谎言，而且这种状况看起来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他不明白，弗森为什麽要做这种惹人诟病的事，且偶尔还会让莫弗伦帮忙，虽说不是杀人的工作，但到特定地点窃取情报这种事，正是莫弗伦厌恶的麻烦事之一。
最可悲的是，他无法拒绝，正如他无法舍弃，这比起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安稳的生活。
在这里没有战争，也几乎无人知晓人偶的存在，他可以做为人类住在这里。所以他更加不理解，弗森异於常人的举动背後，究竟有怎样的重要意义存在。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弗森笑眯眯地调侃莫弗伦，尽量几分锺前他在遭受警官威胁。
那位热情的警官已经离开了，对於几乎一无所获的结果，他没有太过沮丧，说会找到关键证据後就回去了。
望著紧闭的大门，莫弗伦略显不耐地皱起眉：
“我不喜欢那个警官的声音。”
“你不喜欢你自己的声音？”
是的，莫弗伦不愿在警官面前说话，就是因为他和警官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在前几次警官来访时，莫弗伦有意避而不见，这次刚巧他精神过劳，防患意识大大降低，正好和警官撞个正著。
“其实警官他是个优秀的人，虽然对於我来说，是个不好惹的敌人。”
“既然是敌人，就不要让他进门。”
“我想这恐怕没办法，而且，”弗森玩味地看向莫弗伦，“听到他用和你一样的声音咆吼，感觉实在很有趣啊。”
莫弗伦无言，他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咆吼一声？
不想多说，莫弗伦随手把几封信推给弗森。
这是他在进门前从信箱里取出来的，因为怕在警官面前拿出来会有麻烦，就留到了现在。
弗森一封封大致看下来，唯留一封来自国外的信件没有拆开。
在他看信的时候，莫弗伦躬下身，收起桌上那早已凉透的咖啡。
因为近在眼前，弗森伸出手，很容易就摸到了对方灰色的头发。
莫弗伦瞬间停下手中工作，他身形不变，只是把视线转向弗森的方向。
“眼神马上就变了……真敏锐。”弗森微笑称赞。
弗森的手从对方稍长的发梢往上，经过耳朵，抚过脸颊，最终定格於额头，好似用手掌测温的动作。
这不是接吻的准备，接吻不是这种怪异的气氛，更不该是这种奇妙的姿势。
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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