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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死当涂(完整精修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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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翘突然笑了,笑得跟他先前那张冷艳的脸大有反差,温情又好看。
   
“还是这一声最好听。”我的爷抽送得慢了些,捧起我的脸,亲了亲我的眼睛与鼻子。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见他说,以后你疼了就叫爷,爽了也叫爷,甜了就叫爷,苦了也叫爷……然后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一切都会好的……


 
二十八、不挂,不苟,不羁(上)
   
经过了大半夜的人枪合一,我大约可以判断,这是我这辈子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仍与黎翘一丝不挂地叠在一起,四肢纠缠难解难分,而我的脸正陷在两股完美刚劲的胸肌之间。我稍挪了挪,把脸搁在那颗心脏所在的位置,聆听里头深沉的跳动声。肉体的温度很真实,可这个男人的睡颜太好看,好看得离我太远,是山巅,是海角,是铁轨铺陈的远方,以至于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真切感。
   
试图悄悄从黎翘的臂弯间抽身起来,还没来得及下床,一条胳膊自我身后伸来,一把将我勾住。
   
“上哪儿去?又想一声不吭就走?”黎翘也醒了,估计是我上回跑了他余怒未消,他以肘弯紧勒住我的脖子,不分轻重就把我往他的怀里带。
   
“不上哪儿,上……上厕所……”我跟凫水的鸭子一样划动四肢,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越挣扎身后的男人就越来劲,我的气道几被阻断,氧气不足了,呼吸不了了。
   
“不信。不准离开。”快被勒晕厥前黎翘才将我放开,然而双臂有力,仍牢牢将我钳住。他似乎还没醒透,声音低沉慵懒,时不时埋头啃吻我的脖子,又时不时以鼻尖撩拨着我的耳后。
   
“真的,尿快憋不住啦!”我没说假话,可黎翘偏偏不把我放开。手指握着我裆里那根软塌塌的东西,指尖在马眼处轻轻搔弄,他笑得不怀好意,你就地解决吧,反正昨儿夜里你这地方没少出东西。
   
“这怎么行呢?”我也刚醒,一时没分辨出对方是真话还是玩笑,想到尿在床上这么糗这么逊,憋得想哭,急得更想哭,“爷,人有三急啊,我保证不跑还不行嘛——”
  
黎翘不搭理我,仍专注于亲吻我的后背。他的手扶住我的脑袋,唇一路向上,吻过我的肩膀、脖子、颌骨,又吻上了我的耳朵——我被这一连串的吮吻弄得极其舒服,若不是这会儿尿意正浓,简直想张腿让他再来一次。
   
我小心翼翼方才能提醒自己脑弦绷紧不断片儿,谁知黎翘突然在我耳边吹起了口哨,被他这么一“嘘嘘”,只觉得下身一沉小腹一热,当真怕什么就要来什么。
   
“不行不行,憋、憋不住了……哎呀妈呀,不行了!”我使劲往外挣开黎翘的手臂,不料身后人突然放手,我来不及撤力便跌在了地上。趁着马眼尚未放松,连滚带爬地赶紧起来。我知道黎翘的视线正追着我的窘相,不自觉就伸手捂住了屁股。
   
“遮什么?没见过吗?”一只枕头正中我的后脑勺,该是黎翘砸来的。
   
床上怎么浪暂且不表,此刻光天化日,再光着屁股蛋子到处乱跑就是不行。
   
黎翘在我身后大笑,又恶劣地吹了两声口哨。
   
总算没在半路上出丑。撒完尿便去洗澡,我打开花洒,以冷水冲凉。水柱当头浇下,激得我一个哆嗦,心里反倒踏实一些。
   
没过一会儿,黎翘也走进了浴室,与我在花洒下相拥。嘴里还有牙膏的薄荷味儿,他的吻老道、蛮横又热烈,一面以之将淋浴的水声掩盖,一面又拨云开雾,驱散了我心头那最后一点点惑。
   
“男人不该只有梦遗,还该有梦想……”黎翘将水温调整到与体温相近,转头又捏了捏我的下巴,“你倒挺有志气,歪理一套一套,你当演讲吗?”
  
吉良真是多嘴,亏他长着这么文绉绉一张脸,舌头却不短。我微微抬脸看着我的爷,成心跟他耍贫:“我还没讲完呢,男人身量不足,心量得宽,男人口袋能空,脑袋不能——”
  
“闭嘴。”黎翘不耐烦地打断我,“你打嘴炮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用你的嘴给我打一炮?”
  
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于是滑身下去,啃过他的乳头,吮过他的腹肌,舔过他的肚脐,一直到身体完全跪下,把脸停在了他的性器前头——眼前耻毛丛密,器具完美,马眼湿亮,我还没凑这么近探过这片区域、看过这根东西,它的壮观令我两颊发烫,说起来它还没醒呢。
   
黎翘让我把它含进嘴里,我便听话含了,然而这方面我是生手,不懂如何化软塌为硬挺,只粗糙地用舌头扫过,再没别的逗弄它的法子。
   
“怎么那么笨。”黎翘低喘了两声,显得极不满意,他捏住我的脖子,粗声粗气地警告我,“把牙齿收好,可以用咬的,但不是你这样。”
  
“是怎么样啊,爷?”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我起了点坏心思,反将那一侧的圆囊叼进嘴里,用牙齿碾了一下。
   
黎翘身子明显发颤,我担心他又要揍我,赶忙又百般安抚讨好起黎家老二。我努力揣摩着黎翘接受口交时的身体语言,他是颤,还是喘,是瞬间僵硬,还是毫无反应,根据这具身体给我的反馈,我以手指轻拂茎柱,再以双唇将它前端包覆,我以牙轻磕,以舌轻舔,使劲解数要让它快活。
   
黎翘总算表现得舒服起来,他猛地摁住我的后脑勺,在我嘴里肆无忌惮地抽送,搅弄,磨搓。
   
那东西已经完全醒了,将我口腔完全撑满,似活物一般一直钻进了我的嗓子眼里。渐渐一口活气儿只出不进,我完全缴械,把唇枪舌剑都交出去,任凭黎翘冲撞,搅得我口腔黏膜破损,嘴里多味混杂,甜丝丝的血腥味儿,阿玛尼香水调制的沐浴露味儿,还有最令人心旷神怡的男人味儿。

情到浓处黎翘忽然退出,顶端小孔距我的脸不过几厘米。我的爷快活我便也快活,那一瞬我看见多少煞好的风景,江南草疯长、莺乱飞,胭脂水粉女儿家,萝卜地里萝卜花……然这一切都不及这根热胀的性具抖动两下,马眼翕张,一股白浊喷射在了我的脸上。

“不累?”他以手掌掬水清洗我的脸,问我。
   
“不累,就是爷的东西太大,腮帮子酸。”黎翘那修长精致的手指抚摸过我的眼眶、眉弓与嘴唇,我老老实实跪着,仰着脸望着他。
   
“不乐意?”
  
“乐意,被爷弄脏我乐意。”我掏心掏肺,实话实说。
   
黎翘笑了,我见不得他这种撩人而温柔的笑,他一这么笑我就觉得自己如同旱苗淋了当头雨,转眼由黄泛青,多蔫也不蔫了。
   
然后这位爷就抬高了我的下巴,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鼻尖。
   
估计黎翘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洗完澡后他又把我扔回床上。刚刚在浴室里释放过,一时半会硬不起来,但仍不妨碍他压在我的身上,与我不知适度、不分罅隙地亲热。
   
没多久吉良来了,黎翘命令我待在床上,不准春光外泄,不准光着屁股任人观瞻,这些人就包括吉良、顾遥甚至老袁在内。
   
玩了大半宿,确实还嫌没睡饱。我用被子罩着自己,躲在里头闷睡,隐隐约约能听见外头两个男人的对话。
   
“骆冰还在?”
  
“嗯。”
  
“Lee,你得尽快回片场了,整个剧组在等你一个人,传出去又是大风波。”
  
“嗯。”
  
“反正骆冰这儿也没大事儿了,我去订机票,你最好明天就走。”
  
“不,不行。”我听见黎翘一本正经的声音,“这小子太能闯祸,把他一个人搁哪儿我都不放心。”
  
吉良笑了一声,打趣说道:“但你也不能随身携带吧,多大的人了,难不成还揣兜里吗?”
  
“怎么不能?”黎翘仿佛恍然大悟,顿了顿说,“你去替骆冰订机票,你留下,我带他走。艺术中心的事情你多留心,顺便也照顾一下骆冰他爸。”三言两语打发了吉良还嫌不够,他说,十米吧,以后不准他离我十米之外。 



二十九、不挂,不苟,不羁(下)
   
爷嫌我不够体面。
   
这次我是代替吉良去的,这意味着我会以新助理的身份暴露在媒体的相机前。我特意去借了顶好的衬衣和领带,把自己打扮得跟新鲜水灵的伴郎似的。
   
结果一身潮品的黎天王居然嫌我不够体面。
   
“你这是要去村里迎亲吗?”黎翘睨着眼睛,一脸嫌恶地命令我,“脱了!”
  
“您都快四十的人了,做一宿爱得歇三天,这样扮嫩也不合适吧……”关系确定以后,我胆儿就肥了,愈来愈敢嘲讽,敢顶撞,敢叫板。
   
吉良在我俩身后笑出声音。
   
“不脱就不脱吧。”黎翘似乎想表现得大度,轻咳一声,起身往外走。可他经过我身边时明显沉下脸,低声恐吓我,床上收拾你。
   
当我怕他?尽管放鸟过来。
   
随黎翘去青海湖前,我先跟着吉良去探望了我爸。医院的硬件、软件皆是国内首屈一指,尤其是老干部病房,常有明星出入。我听吉良说,我爸在这里受的照顾很好,因为黎翘亲自安排,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是哪里退休的领导。
   
医生跟我打招呼,说我爸入院时是轻微脑挫伤,现在身体情况已逐步好转,精神状况也不错,只是因为以前脑中风过,本就有后遗症引起的痴呆症,这回受伤引得旧症复发,目前还在接受药物治疗。
   
我的心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个情况?
   
医生见我急了,宽慰我说,不严重,就是口角有点歪斜,还有,不记事。
   
旁人的话再听不见,一心只想赶紧看看我的老子。推门进去,一个特年轻漂亮的护士刚刚喂我爸吃完药,另一个则在切水果装盘,她们见我进来,冲我如雨后梨花般娇羞一笑,便起身让出了位置。我坐在被一个姑娘坐热的地方望着我爸,细细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发仍是白的,脸仍是黑的,眉间眼角的褶子没多没少,除了嘴角确实歪了,精神头还不错。
   
嘴歪了又怎样,看着就像对谁都笑,照帅不误。
   
我把护士已经切好装盘的水果端手里,用小叉子取了准备喂我爸吃,已经伸出去的手骤然一停,问他:“袁国超,你答上来才有的吃,你先说说,我是谁?”
  
我爸怒瞪我一眼:“你反了天了,你不是我儿子么?!”
  
我在心里暗自吁出一口气,还好,没痴没傻,还认得我。
   
“那小离呢?小离是谁?”我想起来我久没联系上那丫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就是住咱们隔壁、跟着你老师跳舞的丫头嘛。你当你爸是傻的?!”
  
“不傻不傻,你谁啊,谁有你伶俐啊!”老袁中气挺足的,看来确实没大事儿。我刚想把叉上的水果递上去,想想又不放心,决定再试一句,“那你再说说,你是谁?”
  
“你个小兔崽子没完了?我是你老子!”我爸被我这些明显低智的问题惹毛了,冲我连着砸来几拳头,把满脸的褶子拧得更紧一些,嘴也更歪了。
   
“妈的!袁国超你个老兔崽子,你也就窝里横,有种外头人欺负你的时候别怂啊。”
  
我爸摆着老子的谱,但我心里特别高兴。然后他总算收了拳头,一把夺过我端手里的果盆,他不爱吃里头的奇异果和油桃,勉强爱吃西瓜,但他跟我说,其实还是最想吃卤水肘子。
   
我看他思路清爽,心里更高兴,想着我晚上还得跟黎翘搭飞机去西宁,于是就恋恋不舍地跟他道别了,老实说我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我两条腿几乎没迈出过老北京,就是放不下他,也知道他放不下我。别人家是“父兮生,母兮鞠”,我家的老袁是既当爹又当妈,即便都尚有进步余地,但也不易啊。
   
我说,袁国超,我先走了啊,我要出一趟远门。你得照顾好自己啊,吃的用的咱不缺,但你现在人在疗养院,该忌口的时候就听医生的。
   
“早走早好,你以为你不碍眼!”老袁头也不抬,挥手就把我往外头赶,“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吧,西班牙远着呢。”
  
“还有,别看人家护士漂亮就起色心,耍流氓——”我不放心地继续叮嘱,突然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我要去西班牙了?!
   
“你老师出钱让你出国学跳舞你就去,你爸是那种贪人便宜的人吗?!等把咱家房子卖了就把钱还给你的老师,你都快二十二岁的人了,还离不开家吗?!我去跟我们单位闹去!陪领导喝酒喝出的毛病不算工伤吗,我马上要没房子住了,没法子活了,他们能见死不救吗?!你只管放心学你的,跳你的……”
  
“闹什么……”红色的瓜汁儿与透明的口涎从那歪着的嘴角淌下来,我爸也毫无察觉。我取了纸巾替他擦了擦,忽感鼻子一阵酸,又想起当年我还嫌他这么干丢人,于是更酸了,“你不是……你不是最要脸要皮的么……”
  
“你以为你老师来找你的事儿我不知道?你爸虽然身体不好,但脑子不至于糊涂,我的事情厂里会安排的,就算安排不了,随便到哪儿租间一室户,总能对付的……”
  
“还说自己不糊涂?你糊涂啊,糊涂大发了——”我戛然收声,不敢再说,不敢再想了,怕自己会在这样好的日子里矫情地流泪。
   
他这下又错位了好多年,脾气倒是不变,听不得我说他糊涂,直接把我从病房里轰出了去。
   
大概是不想破坏我们爷俩的天伦之乐,我看见站在门外等我的黎翘。我的脑子早就一片空,只愣愣跟他说,我哪儿也不想去了。
   
“又闹什么?”黎翘抬手作出要抽我的样子,我赶紧闭上眼睛,竖起两条小臂护着自己——结果他的手掌没落到我的头上,我整个人倒被他拉进了怀里。
   
“就抱你五分钟。”黎翘的唇贴着我的耳边,声音温柔遥远得像来自天边,“医院里人来人往,久了会被人看到。”
  
静静由他抱了五分钟,待他放开手,我就变乖了,我的胸腔被一种会要命的幸福感充盈,不禁意犹未尽地问:“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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