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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生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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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幸免。后来当他们知道她是财会中专的学生之后,就总是堵在学校门口等她,
要和她“交交朋友”。后来他们又知道她家住在城东,家里还开着饭店的时候,就
又到家里店里纠缠不清。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不敢招惹这些人,家里的邻居店里的
伙计也怕惹火上身。大姐领着优优去找过派出所,警察问优优那帮人是哪里的,叫
什么名字,优优也说不出。她只知道他们少则两三个,多则六七人,不知是学生还
是在哪里已有工作,为首的一个留着胡子,外号也叫胡子。警察做了简单记录,最
后说:行,你们回去注意点,知道什么具体情况再来找我们。
大姐就又领着优优回来了。
问题没有解决,一切还靠自己,后来有一阵大姐甚至让店里的伙计天天到学校
门口接她回家,结果有一天在路上与那伙恶少冲突起来,连优优都动了手,双方打
得口鼻流血,优优还没什么,可伙计却吓得回来坚决辞工不干了。大姐只能和姐夫
商量,姐夫那一阵因为生意不好,斗志锐减,再也不提他那一套发展是硬道理了。
他没精打采地说:索性换个学校吧。可仙泉市只有这么一所财会中专,而且那时优
优马上就要毕业,换学校也不是办法。大姐就出了一个下下策:反正也快毕业了,
那索性就不去上学了。到时候花点钱,从学校把毕业证搞回来,不影响找工作就行。
姐夫不吭声了。一提钱他就是这样,把头闷下去,一声不吭。
好歹,优优还是把最后一个学期坚持上完了。优优没用花钱就拿到了毕业证。
但胡子那帮人还是来,三天两头到火锅店找优优,优优不出来他们就吃完了饭不给
钱。姐夫没办法,就求优优出去陪他们,说是应付应付,但优优就是不去。大姐也
不敢让她去。论脾气她去了也麻烦,一言不合能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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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无奈的时候,阿菊出了一个主意,她带着优优去找了她的男朋友德子。德
子在金堡夜总会当护场的保安,阿菊到了夜总会的门口,跟门卫说找王德江,优优
才知道德子的大名叫王德江。王德江第二天带上她,和阿菊一起去了北城洼,北城
洼有个酒吧叫“帝豪吧”,破烂的门脸很寒酸,家具也旧得不能看,好在酒吧都是
黑天才开的,灯光一暗无所谓。
优优跟着他们走进去,窗外正有一束太阳投进来,屋里的丑陋一览无余地暴露
着,桌上地上到处都是昨夜留下的啤酒瓶、易拉罐,还有烟头烟灰和呕吐物。德子
和阿菊各自找了个干净些的座位坐下来,优优不想坐,就站着。
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人,相貌和屋子一样脏,可他一出现德子和阿菊全都恭敬
地站起来了,德子还殷勤地叫了一声:大哥。那人并没答腔,打着哈欠坐上吧凳,
张口先问德子要烟。德子赶快掏了香烟递上,还帮忙点火。阿菊平时从不怯场,此
时也和优优一样紧张,目光也不知该落在哪里,才更为妥当。
那人抽了口烟,抬眼看看优优,慢条斯理地问:“多大了?”
德子替优优答:“十八了。”又转脸问阿菊,“十八了吧?”
阿菊说:“对。”
那人又问:“是胡子那帮人?”
德子说:“对。”
那人抽烟,转脸又看优优:“怎么惹着他们啦?”
德子也看优优,优优不知该怎么回答。
阿菊说:“是他们欺负优优的。”
那人说:“长这么漂亮,人家能不欺负你吗。”
阿菊也门了声,和优优一样,不知说什么好。
那人笑笑,换了话题,跟德子说开了别的。好像在说哪里有个房子可以开酒吧,
多少价钱什么的。那人还问德子前两天有两拨人在金堡夜总会打架的事,他们一问
一答地抽了两根烟,优优和阿菊就站在一边发着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一
声不响地傻听。
直到他们聊完了,直到优优跟着德子和阿菊走出那间有股子怪味的酒吧时,她
都没搞清他们是来干吗的,那个抽烟的家伙又是谁。她听德子冲那人叫大哥,但显
然,他不是德子的亲大哥。
然而从那天开始到以后,优优无论出门去还是回家来,无论在巷子里还是在火
锅店,她都再没见过那个小胡子,也再没见过他那伙泼皮无赖的帮凶了。时隔很久
优优才听人说,胡子和他的那帮人,在火车站附近一家餐厅吃饭时被人打伤了,胡
子手下一个兄弟还被打得住了院,肚子上缝了十多针。
胡子后来是怎么把这次袭击与骚扰优优的事连在一起的,没人说得清楚。一年
以后优优在向我讲述此事时,仍然心有余悸。挨打的是胡子,害怕的却是优优。这
场血腥殴斗因她而起,她一直担心胡子不会善罢甘休。
而后来的事实是,她真的没有再见到胡子了,以及胡子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那时只有阿菊宽慰她:“不会有事的,你别看李文海那人长得不咋样,可是最
讲义气的。要不德子也不会认他做大哥。凡是认他做了大哥的人,无论谁,他肯定
会帮忙撑腰的。”
阿菊说的李文海,就是优优那天在帝豪酒吧见到的人。
阿菊对优优说:“你还小,还没在社会上混过事,所以你不懂,在社会上混是
非有靠山不行的。有了靠山才没人敢随便欺负你。你看王德江,人高马大的,又有
蛮力气,还不是要认文海做大哥。”
阿菊既这样说,优优就点点头。她的切身经历让她对阿菊的这番话,不信也信
了。那时她还想不到,这件事后来的结局并不像阿菊说的那个样,一切完事大吉了。
论年龄优优肯定不知道毛泽东主席早年在他的哲学著作《矛盾论》中,曾有一段经
典论述的: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开始了。对当时的优优来说,这个新矛盾,
正是她的那个救命恩人。
胡子消失后,有一天晚上,优优正在火锅店里干活呢,阿菊带着德子过来了。
他们问优优有没有再碰上什么麻烦事。优优说没有了。德子说:我大哥这回很帮忙,
你打算怎么谢他呢?优优愣了好半天,没有答出下文来。德子说:起码你得请我大
哥吃顿饭吧。
优优马上点了头,说:“那请你大哥过来吧,我和我姐夫说一声,他们一定答
应的。你大哥爱吃火锅么?”
德子说:“到你家这个小店来,恐怕我大哥不会这样掉架吧。吃你一顿火锅值
多少钱,恐怕吃死也用不了一百块!我大哥当初要是收你钱,肯定也不是几百的数。
你出门打听打听去,在仙泉摆平这种事,没个两万三万就别开口!”
德子狮子大开口,连阿菊都吓了一大跳,她说:“德子,你不要吓死优优啦,
你不是说李文海很讲义气么,你不是因为他讲义气才认他做大哥的么。”
德子说:“人家又没非要钱,可帮这种忙搞不好就得吃官司,要不是我开口求
人家,人家才不管这闲吊事,又不是真的缺饭吃。”
听德子言之有理,菊子也就反过来帮腔:“优优,你得和你姐夫去讲,公安局
都摆不平的事情,人家李文海帮忙摆平。饭总归要好好请一顿的,一顿饭多少钱总
归有数。”
当天晚上优优就和大姐说了这事。大姐又对姐夫去说,夫妇俩商量了半宿,第
二天一早优优正要出门,姐夫拿出五百块崭新的钞票,塞在了优优的手里。
优优用这五张新票子,在德子工作的金堡夜总会的广东餐厅里,摆了满满一桌
席。四荤三素七个菜,还有一瓶“糊涂仙”,都由德子来安排。吃到一半李文海又
要了一盒“万宝路”,结账时多出来的十五元,还是由阿菊给垫上的。
尽管这是优优有生以来最铺张的一顿饭,比大姐结婚都开眼。有海参、鱿鱼和
牛蛙,都是优优从未吃过的。尽管在阿菊的鼓动下,优优每样每样都尝了,但每样
佳肴进了嘴,似乎全都一个味。
对这桌酒菜的好与坏,李文海看来也不在乎。他的兴趣似乎全在优优身上了,
表情还一本正经严肃着。他让优优敬他酒,优优只好站起来,两手端着一杯“糊涂
仙”,恭恭敬敬地说了句:“谢谢大哥帮忙,我敬大哥一杯酒。”李文海也端了酒
杯站起来,却让优优先喝了。优优说:“大哥我不会喝酒的,我真的一次没喝过。”
阿菊作证似地帮腔道:“她大姐管她可严呢,她真的一次没喝过。”李文海当即板
下脸,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眼睛斜着看德子,话却冲着优优
说:“敬酒的自己不喝,那还叫敬酒的么?”
德子埋怨地看阿菊,阿菊也不知该帮谁,张嘴还想再解释,优优却先举了杯,
一仰脸,把杯中酒一口灌下去。
那酒看上去清清白白,进了嗓子才知道像火一样厉害。优优能感觉到那股火苗
从嗓门一直烧到胸腔,烧到胃,烧得两眼和双额都一跳一跳地疼痛起来。阿菊和德
子都看得傻了,李文海也有点意外,叫了一声:“好!”随即端了酒杯,也和优优
同样,豪爽地一饮而尽。
那天是优优头一次喝酒,竟连着喝了四杯。敬过李文海之后,李文海又回敬一
杯,回敬的酒不能不喝,一来一往已经半醉。接下来李文海又让大家一起,为共同
的友谊干杯,喝过之后他再一次把酒杯斟满,祝优优越长越美。他把酒杯端至齐眉,
向优优许诺:“从今以后,不论有什么事,不论谁欺负你,你只管来找我,以后谁
要再敢惹你,那算他自找没趣!”
德子也端起酒杯逢迎一番:“优优,这杯酒你可务必喝干,今天大哥既出此言,
你在仙泉就有了靠山。以后你就跟着大哥,大哥这人最讲义气!你到仙泉街上问问,
谁不知道北城洼的李文海!”
这杯酒优优不想喝,但大家全都站起来了,全都举起了酒杯,连阿菊都满面笑
容地看着她。她也只好站起来,举了杯,把杯子端在嘴边上,刚刚拐一口,德子马
上托了她的胳膊肘,叫:“喝了喝了!”连推带灌的,那杯酒再一次热辣辣地杀过
嗓子眼,带着一团滚烫的灼痛感,落进了优优的肚子里。
李文海说了声:“好,我说我没看错么,我这人就喜欢痛快的女孩!”说完一
仰脖子,把杯中酒咕咚一声也灌了下去。
还没怎么吃东西,四杯烈酒就下了肚,优优开始犯迷糊,后面的菜都是什么味,
她已不甚清楚了,那顿饭是如何结束的,印象也很模糊了。她只记得他们扶她走出
来,外面的风吹在脸上很麻木。优优一走出餐厅就吐了,吐得全身没骨头。她靠在
阿菊的手臂上,隐隐约约听到德子在叫出租车。他们扶着她进了出租车,车子一开
她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她猛然醒来时车子还在走。她意外地发现身边搂着她的人已经不是阿菊了。她
闻到一阵刺鼻的烟呛味,吓得差点叫出了声,醉意立刻全醒了。虽然车里有点暗,
但她还是能从那人的声音中,认出他就是李文海,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还信誓旦旦要
保护她的李大哥。
“你睡吧,没事的。”李文海在她耳边说:“一会你再洗个澡,洗完澡好好睡
一觉。”
优优本能地,往车门边上靠。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位大恩人和对欺负她的小胡
子,有种相同的恐惧心。她慌慌张张地开口问:“阿菊呢,阿菊他们去哪了?”
“她和德子回家了,他们回家有事呢。”
优优愣了几秒钟,似乎在想阿菊回家干什么。她问:“咱们是去我家么?”
李文海说:“你家远吗?先到我那里坐坐吧,我家就在这附近,还有一会儿就
到了。”
李文海的声音很平和,甚至,还有几分温情的。但优优却觉得是强迫,觉得自
己是被绑架了,她的反弹刹那间表现得很强烈,声音也坚决得过分了。
“我要回家!”
她说这话的同时发现车子经过的这地方,是她最熟的一条街。她过去从学校到
体校,这里是条必由的路。路边有一个特大特大的大邮筒,她写给周月的很多信,
都是从这里寄出的。
这条街给优优壮了胆,让她感觉进了自己的地盘内。她的声音更大了,大得司
机都回了头。
“我要回家,我要下车!”她命令司机:“喂,停一下车。”
司机把车停下来,优优随即推开门,动作快得像逃命。她往她家的方向快步走
了十多米,才渐渐觉得没事了,心里稍稍定了定,才意识到这样分手有些不礼貌,
可能让李文海伤面子,才想起至少应该向他说声再见或者对不起。
好在李文海也下了车,并且似乎追过来。他一追过来优优又有点害怕了。她一
边说:“文海哥再见!”一边却加快脚步跑起来。听到李文海在身后连着叫“优优!”
她的脚步也没停。
李文海大步追上来,优优估量着逃不掉,步伐犹豫地站住了。她转头看着李文
海。李文海上来皱眉问:“哎,跑他妈什么你!德子是怎么跟你说来着?”
“德子?”优优发愣:“德子跟我说什么?”
李文海说:“你别他妈跟我装傻了,德子没告诉你我摆平胡子花了多少钱?”
优优更愣了:“没有啊,德子没说过。”
李文海说:“那我告诉你,为你这事我花了三千多。这钱是你出还是德子出?”
优优张了半天嘴,几乎找不出一句应答的话:“你,你当时,也没说过要钱呀
……”
李文海把脸拉下来:“废话,这年头没钱你能干什么!
优优没经过这种事,但李文海这样说她反而不怕了,她也学着样子把腔调放得
很无赖,脸上也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没钱!
李文海大概没想到优优也会来硬的,就像刚才在饭桌上一口一个不会喝,结果
呢咣咣连着四杯灌下去。李文海愣了一下又笑了,说:“你跟我来这套还嫩点,你
可以上外面去打听,我李文海……”
优优反而来劲了,她反正不想再求他,也不想让他保护她。她无欲则刚地瞪着
眼,放大声音打断他。
“我知道,德子不是说了么,谁惹了你谁要倒霉的,反正我没一分钱,要打要
杀随你便!
李文海咧嘴笑开了,这回是真的笑开了,他伸过手来拉优优:“我喜欢你还来
不及,哪里舍得打你呢。你把我逗急了我杀你都没问题,但我就是不打你,打你我
可舍不得。”
李文海伸手拉,优优往后躲,李文海动作快,一把抓住优优了,优优使劲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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