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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莫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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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离的脸微微红了红,想挣扎已是没了力气,只得嗔怪着啐了他一口,把脸别过去。
他轻笑,扶正她的脸,神色迷离间,氤氲的目光都化成了温水,低哑着嗓音:“你是我的人,我要你看着我。”
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拉开彼此的衣襟,桌子够长,她被轻松地推倒,房间里虽有暖气,可冰凉的镜面设计还是让她微微皱眉,身体向上躲闪,反而更加贴近他的胸膛。
随着拉锯战的展开,两人逐渐进入状态,激动之下动作也没个条理,新奇的环境、炽热的男女,肆虐着口手并用,贪婪地在每一处留下印记。
默离拼尽全力地迎合,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释放在这热情里,狂风暴雨之时她绷紧了神经,示意他轻一点儿,桌子不比睡床,如此剧烈的晃动难保不散架,他却凑近她的耳垂,轻咬道:“放心,它很结实的。”
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海水拍岸之声愈演愈烈,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那些不愉快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混乱过后,汗水粘在光洁的餐桌上,泛着荧光,他趴在她身上喘息,流连这一刻的美好。而她轻轻地抱着他,脸色红润,身体还契合在一处,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饕足。
男人突然使坏,一下子含住她的嫣红,迫使她低吟,接着炫耀般地逗弄她:“怎么样,这张桌子不错吧。”
她死咬着下唇不答,面颊又燥热起来。
他的眸子亮如星辰,忽闪忽闪地窃笑,逼迫她回答。
“喜不喜欢?”、“喜不喜欢?”他不停地问,她不停地摇头。
他是知道她的性子,死也不肯低头,可他亦了解她的弱点,“那不喜欢我明天就去退掉,反正七天包退。”他佯装起身,她却一把拉住他,扭捏地吐出,“别……”一个简单的音节曝露了她的内心。
他的嘴角上扬,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心满意足地紧了紧怀里的小女人。
安默离闭上眼睛,有些感情压抑在喉咙里,她想,尽管苏妈妈难缠又傲气,但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自己的努力总会慢慢感化她,就算她对自己偏见不改,反正今后也不住在一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撕破脸对大家都不好,至少苏浩然是爱她的,那些忍让和妥协在这样的浓情蜜意里都不算什么了,默离相信她的付出终究会有回报的。
她奢望的仅仅是一个归宿。
17 原来如此
苏家娶媳妇,要的就是排场,按照苏家的意思,500份请柬已全部发出。
在QQ上,安默离无数次点开夏宇辰灰暗的头像,语言改了一遍又一遍,煽情的、绝情的、客气的、忏悔的、简短的、冗长的,可无论怎么改她都狠不下心点发送键,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拜托叶诚递了个请柬过去。
一天、两天、三天……一切风平浪静,生活像湖面,没有一丝涟漪,默离心底有些失落,她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却又不敢承认。
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一个电话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陌生的号码,唐突的时间,在第三天的傍晚。
“请问是安默离小姐么,我是高思静。”
声音是陌生的,但那个名字安默离并不陌生,她微微一愣,甚至有些激动,但很快恢复了情绪:“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儿?”
“有些话我想对你说,不知安小姐现在放不放便出来小坐。”
默离看了看电视机前的苏浩然,走到阳台继续说:“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还是见面谈比较好。”
那边的声音不卑不亢让默离难以捉摸,思量片刻还是答应了:“好吧,你说在哪儿?”
“南京东路的‘左岸咖啡’。”
默离又是一震,这家咖啡厅就在她和夏宇辰曾经的出租屋楼下,原来他们喜欢在骄阳似火的午后手牵手进去喝冰咖啡,可离开他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左岸”了。
……
再次踏入“左岸”已是物是人非,换了老板、换了装潢,酒水单里也没有冰摩卡卖了,安默离自嘲般地笑了笑,是啊,这大冬天的谁喝冰咖啡呢?
这么多年,她都没再碰过咖啡,在咖啡厅她已经习惯喝上一壶花茶,慢慢地品味清香和微甜。或许这就是爱情和婚姻的区别,爱情像冰咖啡,刺激上瘾却透着丝丝苦涩,而婚姻宛如花茶,清淡如水却温暖心田。
恍惚间一个清瘦女生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微笑着默离打招呼,笑的时候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淡淡的感觉很有学建筑的气质。
“默离姐,我可以这样叫你么?”女生谨慎地问。
安默离实在没有闲心和她攀关系,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默许。
“默离姐,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恨我,”女生摇了摇头,嘴角牵起苦笑,“我承认我暗恋夏宇辰学长多年,也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一度以为他离开你就会选择我,可我错了,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只有你。”
安默离自顾自地倒茶,回味着高思静的话,一个字一个地消化,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波澜不惊的语调:“那又怎么样,当年是他先背叛我的,如今我要结婚了,他又派你来当说客,他把我当什么?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是学长叫我来的,”高思静抿了一口茶,像是在下很大决心,声音也有些哽咽,“是我自己要来的,因为我不忍心学长这样折磨自己。”
“哦?”默离的心狂跳,可表面上仍是若无其事地事不关己,仿佛那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的事。
“和你分开后,他一直用工作学习来麻痹自己,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他痛在心里,直到前天收到你的结婚请柬,他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已经三天三夜没出来了,我怕……他出事。”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默离偏执地把头偏向一边,屏住呼吸,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默离姐,我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他这样不吃不喝会死的。”高思静此时已带着哭腔。
安默离干涩地咽了咽口水,喉咙堵地难受,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我为什么要帮他,他当年玩儿消失,有没有想过我的死活。”
“不是的,当年学长……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我还有苦衷呢,他知不知道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做了多大努力,他一句有苦衷就可以抹掉了我们7年的感情?笑话!”默离难以激动的心情,声调一下提高了八度,惹得咖啡厅里的人纷纷侧目。
“默离姐,你别激动,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可当时学长真的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不得已……能有多么不得以呢?”默离看高思静如此真挚地表情,心弦被一点一点拨动,她想不出究竟是什么能让夏宇辰做出那样的事。
“是因为学长的爸爸,他投资被人骗了,不仅垫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把房子卖了,最后仍旧倒欠别人100多万,他妈妈一下子接受不了,心脏病发作,走的很突然。”
晴天霹雳般,惊得安默离目瞪口呆,高中时期,她经常厮混在夏家,伯父伯母把她当没过门儿的儿媳妇看,还说就算她和夏宇辰没有结果,这个干女儿也认定了,现在怎么会,不可能……
“学长当时几乎崩溃,可他没有怨言,他说现在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必须负担下剩下的债务……但他不敢告诉你,怕拖累你……”
“他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默离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实话实说?他,用不着……用不着演那样一出戏,来刺激我呀。”
“对不起,学长说你是眼里揉不进砂子的女孩儿,只有背叛才能让你彻底死心。”
“他宁愿和你掏心窝子,也不肯告诉我?他那样只是为了逼我离开?”默离觉得可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难道他就对她这么没信心,认为她吃不了苦,是物质至上主义者?
“当时他接电话的时候,我们都在导师那里,导师还特批了他半个月的假。”
“这么说我是唯一一个不知情的?”
高思静点了点头。
安默离双手撑住头,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她觉得这太可笑了,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只瞒着她一个人,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人,他们能同甘苦,就不能共患难么?
“默离姐,我知道那样的手段实在是太卑劣了,可是当时真的没有办法,债主们都闹到学校来了,他不敢联系你,不敢回家,就怕债主会找你麻烦,他说还债的压力他一个承受就够了,他不想你整天担惊受怕。”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可以帮他的,我真的可以帮他,我可以不出国,我可以去工作,他为什么要自己扛,为什么……”默离攥着茶杯,大颗大颗的泪珠砸了下来。
高思静善解人意地递过一张纸巾,“学长他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不要因为他而受苦。”
“宇辰……”心底的柔软泛滥淹没了这么多年的恨意,只剩下心疼和感动,“那些日子,他一个人是怎样挺过来的?”
“学长回老家匆匆安葬了母亲,把自己这些年存的所有钱都还给债主们,可依旧是杯水车薪。”
那些钱是夏宇辰自上大学以来省吃俭用、勤工俭学存下来的小金库,是用来买新房的首付款。当年他们最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出存折数进账,看着不断上涨的数字,心里异常激动,觉得他们离步入婚姻的殿堂又进了一步,然而如今……
“那段时间学长同时打很多份工,从画图员到保安,再到清洁员,他什么都干过,真的,很辛苦。”
默离从不知道他过的这么艰难,假如一切可以重来,她相信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
“现在呢?他,还那样透支自己么?”
“去年案子破了,赃款追回一部分,加上学长原来还的,基本上把债都还清了。”
“既然还清了,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联系我?告诉我实情呢?”
“当时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很幸福的样子,而学长说他已经是一穷二白,给不起你未来。”
安默离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当年好残忍的一句“不爱”斩断了她爱的能力,如今好无奈的一句“给不起未来”又终结了她最难忘的爱恋。
他们就这样一次一次地错过,在误会中走向不同的岔路口,幡然醒悟时已然分道扬镳走得太远。
18 所谓重逢
安默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已经分开了2年了,默离还是忍不住排演有一天他们在路上重逢的情景,她该怎样面对?特别是回国后的1年,她更是无数次地幻想他们在婚礼上遇见,又要如何坦然地告诉他自己现在很幸福?
现在每走一步都离他近一步,可她却无法若无其事地寒暄,甚至连拙略的伪装都做不到。
默离以为她害怕的,是告别的时刻,原来,她同样害怕重逢。
出租屋的备用钥匙还放在已蒙了一层灰的牛奶箱里,她颤抖着握住,寂静的楼道只听见她粗重而急促的呼吸。
钥匙一点儿一点儿地转开,心跳如鼓声般聋发聩,手心一片濡湿,虽是寒冬可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出,顺着脖子滴下来。
房门打开,里面由于很久没有通风,暖气里充斥着漫天的酒气,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甚至布局都没有太大的改变,默离的心情却大相径庭,她已经走远,而他还生活在过去。
心被紧紧地抓住,神经像上紧的发条,步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灌了铅,干涩的喉咙哽咽着。
终于在卧室的地板上,找到烂醉如泥的夏宇辰。
安默离颤颤巍巍地蹲下来,缓缓伸出手想抚摸那张刻入骨髓的面孔,但她在半空中就收了手,她没有勇气再度温习那一抹温热的触觉。
2年的时间让这个原本青涩的男生彻底蜕变为成熟男人,清秀的脸庞如今已是胡子拉碴,拧紧的眉心衬托出更加瘦削的脸庞。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捏着,痛的安默离喘不过气来。
到最后她才是最残忍的那个人,在一起整整7年,她一直被宠夏宇辰宠着,高傲地像公主。因为是初恋,她理所应当地对他颐指气使,即使被伺候得服服帖帖依然是挑三拣四地这不满意那不待见,抱怨一大堆却从不自我检讨,默离不得不承认她对夏宇辰的关心太少太少了。
爱情是平等的,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单方面付出,夏宇辰说给不了她未来,而她呢?只想着索取又不懂得付出,能给他幸福么?
夏宇辰散落一边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芽,又香又白人人夸……”
铃声刺耳的响,一遍一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仿佛无休无止,默离紧咬着嘴唇,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个铃声代表着他们最刻骨铭心的过往:安默离一直对自己的名字格外自豪,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默离强制把夏宇辰的手机铃声调成这个独特的音乐,还美其名曰道:茉莉——默离——莫离,以后他无论接谁的电话都可以想到她了,永远不分离。
铃声终于停息,房间再次归于平静,默离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杂物中拨出他的手机,飞快地按下一串数字,上面的显示——“亲爱的老婆”,最近拨出次数——98。
默离的眼睛骤然一缩,像是被箭刺中,脸上闪现出悔恨又绝望的神色,泪水终于倾泻而出,是她的任性和自私,让他再度受伤。
夏宇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惊醒,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头晕目眩中以为自己再一次出现幻觉,他拼命地用拳头敲打自己的头,近乎歇斯底里地告诫自己别再做梦,别再奢望,她早就不是他的了,再留恋也得放弃。
此刻的默离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下去了,她用力地抱住他,让他挥舞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一边呜咽着一边安抚他的疯狂,“宇辰,宇辰,我回来了,你看看我,我是安默离,你的默离啊,你看着我,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别这样。”
默离说的断断续续,而眼泪愈掉愈急,仿佛要把这1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可以彻底放纵自己,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慢慢贴近他的胸口,也只有在他怀里她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感受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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