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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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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晏公子莫要见怪才是。夜深了,阮疏还是先行回去,公子若有雅兴,继续。”晏倾君温顺一笑,转身便走。早知道今夜出来会碰到他,还会被撞破身份,打死她都不出宜沣殿。

“不过……”晏卿突然开口,拉长了尾音,随即不紧不慢地戏谑道,“封阮疏从小在商洛长大,你想扮作她,是不是该再下点功夫?”

晏倾君停住脚步,心中微怒。这人,出尔反尔,变脸比翻书还快。她心下一横,干脆转首轻笑:“多谢指点,要不,你再多说点?”

今晚是哪里露了破绽,她大概猜得到。既然他不肯放过,她也不扭捏。封阮疏的过往,那几名宫女不知道,她无法套话。扶汝每次都说“忘了更好”,不肯与她多说,那她直接问这个“晏卿”就是。

“好处?”晏卿反问得理所当然。

晏倾君笑问:“你不想知道我如何看破你的身份?”

“不怕我杀人灭口?”

“朋友……怎么会杀朋友呢?”晏倾君挑眼,眸光流转,回答地理所当然。

晏卿笑得连眼角都弯了起来,显然对晏倾君的回答很是满意。他扬眉扫了一眼晏倾君横在胸口仍旧紧紧拉住披风的手,悠然道:“封阮疏为边境处的一名风尘女子所生,十几年来封佐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女儿,待到知道了,却一直逃避不肯见她。直至祁洛山一战,封佐允诺封阮疏,若替他完成任务便承认她的身份,甚至承认她那死去的娘的身份。”

晏倾君听着,暗暗心惊,连封佐与封阮疏之间的协议都知道,是璋华的势力探知,还是晏卿自己的?

“封阮疏其实是在商洛出生,在商洛长大。”晏卿突然将话头一转,“你的手,可以放开了。”

晏倾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一直没敢放开。

今晚她的破绽,就在这披风上面。

她不知商洛女子是如何用披风,可东昭国,所有有系带的地方,朝右挽花。右是为“东”,而“花”,是浑圆的形状,好似朝日。挽花的手法其实略有复杂,可每个东昭子民从小便会,极其熟练。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出门时潜意识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披上披风时哪里会特地注意那个习以为常的动作……

即便封阮疏不是从小在商洛长大,一个失忆的女子也不可能在没人教授的情况下挽出东昭才会有的花状来。所以,晏倾君一眼看见晏卿,便借着拢披风的手势想要遮住,岂料还是被他发现。

“晏公子真是观察得细致入微。”晏倾君很是真诚地赞了晏卿一句。

晏卿受用地笑眯了眼,“不若郡主演戏的本事大。明日郡主要出宫祭父,切记演得不露痕迹。”

“多谢公子提醒,阮疏谨记于心。”晏倾君同样优雅地笑。

晏卿却是突然敛起笑容,担忧道:“不过……”

晏倾君诚挚地看着他,关心道:“不过什么?”

“不过,明日会有名服侍你近十年的丫鬟来找你。”

晏倾君心中一阵悸动,第一反应便是茹鸳!又马上想到晏卿说的“你”是指封阮疏,而不是她晏倾君……

晏倾君脸上的失落很轻易地落在晏卿眼里,他显然误会了眼前女子“失落”的原因,故作诧异道:“居然还有让郡主为难的事情。”

晏倾君的第二反应才是她如今假扮封阮疏,如果真是服侍了封阮疏的丫头找上门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郡主刚刚都说我们是朋友,其实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开口。”晏卿继续说着,带着温柔的诱惑。

晏倾君转首,笑得妖娆,“那你帮我杀了她。”

在这样一双通透的眼底,她不想伪装,也无需伪装。既然他主动提出,她却之不恭。

晏卿又开始用那种审视的眼神注视着晏倾君,好似要看出她这番话的真假,直至触到她眼底的冰冷,那一笑,云淡风轻,“好,这才够资格做我晏卿的朋友。”

语罢,转身离开,留了最后一句让晏倾君恨地牙痒的话,“郡主的贴身丫鬟楚月,服侍郡主近十年,温柔善良的你怎么忍心抛弃她一个人在宫外孤苦伶仃呢?”

晏倾君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明明是想借着她弄个人进宫,偏生故弄玄虚地吓她一把,恶劣至极!



第二日一早,晏倾君带着思甜,大批兵将在宫门等候,一同前往将军墓。

将军墓在祁都郊外不远处,晏倾君听思甜说封佐是绝对的风光大葬,祁都附近的百姓纷纷聚拢,哭送百里。她对封佐的印象仅停留在祁洛山战场上策鞭而来的焦急模样,现在想想她会觉得好笑。若当真在意封阮疏,怎会不肯承认她的身份,还要她以身涉险?

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

当然,封阮疏还是比她幸运。至少封佐在战场上还一心救她,比起她那个用她的性命换来矿山金银的父皇好得多。

“郡主,奴婢扶您下车。”

马车停下来,封阮疏就着思甜的手下车。其实她的伤早就大好,无需搀扶,可弱不禁风的病女子,总是遭人疼惜的。

晏倾君出了皇宫便换了身孝服,因为昨夜的晚睡导致精神恹恹,看在他人眼里,倒真是重病一般。

封佐的墓前,齐刷刷地站了一排将领,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晏倾君眯了眯眼,交叠在长袖底下的双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眼泪汪汪。

她推开思甜,红着眼眶噙着眼泪,蹒跚着一步步走到封佐墓前,照着思甜之前说过的祁国丧俗,重重磕了七个响头。随即祭酒,烧钱纸。

整个过程中,晏倾君一言不发,泪水跟掉了线的珠子似地,待到钱纸飞天,簌簌而落,便跪在墓前嘤嘤地哭了起来,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正被暴雨摧残的娇花,我见犹怜。

“郡主节哀!”一众将士齐齐面露痛色,拱手相劝。

晏倾君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打算“撕心裂肺”地哭一把,转首间瞥到一抹墨青色的衣衫,眼泪怎么都挤不出来了。

将军墓后是大片的树林,茵茵绿绿,将那抹墨绿掩住,可晏倾君还是可以肯定,那人正站在那里!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是如何扬起眉头看她哭得凄惨,如何弯起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如何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她哭得再狼狈一点。

于是她不想演下去了。被人围观看戏的感觉总是让人不舒坦的,今日她演到这个份上也就够了。

晏倾君擦干了眼泪,止住哭泣,起身微微行礼,哽咽道:“阮疏代爹爹感谢各位前来拜祭,感谢各位对阮疏的照拂,阮疏必定铭记于心!请受阮疏一礼!”

说着便深鞠一躬。

众将领有白发苍苍者,有正值壮年者,有年刚及笄者,有和封佐近二十年的战友,有被他一手提拔的将领,有随他南征北战的新军,听到“封阮疏”的哭声时已经是红了眼眶,再受她一礼,只能齐齐跪地道:“郡主节哀!我等必护佑郡主左右!”

晏倾君拿帕子擦着眼泪,嘴角却是微微掀起。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想让晏卿听见的,也是这句话。

日上中空,马车向着来时的方向急速行驶,奔向皇城。除非国丧,宫内是不许披麻戴孝的,晏倾君在马车内将孝服换下,穿了身素色的裙衫。

思甜哭得红肿的双眼还没恢复过来,想着郡主定是比她更难过,倒了杯茶水递在她手上,正想着怎么开口安慰,耳边马声嘶鸣,马车一阵剧烈摇晃。

晏倾君手里的茶水荡在手背上,烫起一片殷红,她却未丢下茶杯,反倒紧紧地握住。

作者有话要说:

遥望月榜……

嗷~~~~多多浮水呀~~~~~

第九章

  跪在地上的女子头发凌乱,浑身脏污,甚至隐隐散着一股子酸臭味儿。她一眼见到晏倾君下车,眼泪热滚滚地流下来,拿袖子擦去,才稍稍看得出一点原本的模样。

“小姐!小姐!”那女子几乎是连跪带爬地到了晏倾君身边,哭嚷声惹得祁都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

晏倾君几乎要被这阵势惊得退两步,任她怎么算计,也不会想到“楚月”会以这么脏兮兮的凄惨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看来,有人比她会演戏得多。

“小姐!不对……不对,是郡主!郡主,楚月终于找到您了!”楚月想要拉住晏倾君的裙摆,晏倾君却是被一边的思甜一扯,整个人退了几步,躲过她的手。

“你是谁?莫要冲撞了郡主!”思甜对着楚月横眉冷眼,接着对身边的侍卫喝道,“你们都是做什么的?这乞丐如何能让她近了郡主的身?”

“姑娘,她自称是郡主以前的贴身丫鬟,整个人拦在路中央,所以……”一名侍卫出列,支吾着道。

思甜闻言,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楚月,不置可否地看向晏倾君。

晏倾君一脸茫然,喏喏问道:“你……楚月?”

“小姐,你……你怎么了?连楚月都不认识了么?”楚月哭得一句话都断断续续,拉住晏倾君的裙摆,整个身子便靠了过去,“小姐,楚月从边疆徒步过来,总算是找到你了,呜呜……”

晏倾君眼神闪了闪,迷茫问道:“楚月……你、你和我一起长大的,可对?”

楚月连连点头,眼泪一串串的。

晏倾君的手再次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眶瞬时红了,蹲下身子抱住楚月,哽咽道:“楚月,楚月辛苦你了……”

她本是不想哭,眼泪居然毫无征兆地流下来。

茹鸳,倘若此时抱住的人是茹鸳该有多好。可惜她亲眼见到她几乎被劈成两半,亲耳听到思甜说战场上只救下她一个活口,她还活着,伴了她十年的茹鸳,却再也回不来了。

外人眼里,好一幕主仆情深、催泪相认的画面,思甜的眼眶又红了。

茹鸳在晏倾君的脑中也只是闪过而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抱着的人不是茹鸳。她死了,在战场上为了救“自己”死了。而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哭泣,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泪眼朦胧中,晏倾君抬首,果然见到对面茶馆,临窗雅座边,青衫男子拿着茶杯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见晏倾君正看着他,将茶杯对着她的方向举了举,随即闲适地笑,优雅地喝了一口。

晏倾君咬了咬牙,垂下眼睑。如今是她弱势,不得不依附于他任他摆布让他看戏,且看日后,谁人笑到最后!

***

脏得与祁都路边的乞丐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楚月,收拾干净后,竟让晏倾君小小地惊艳了一番。

柳叶眉鹅蛋脸樱桃唇,最为突出的要数那双丹凤眼,眼波流转,盼顾生辉。

晏倾君装模作样地与她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记忆受损,许多事情记不得,还有许多事情只有模糊的影子,譬如她楚月。再让思甜先下去把楚月的事给两宫太后通口气,明日一早她再带着楚月向两位太后请安,在宫中求得一职。

待到一切处理妥当,又是月上眉梢。

楚月暂时与思甜共处一间,晏倾君说忙了一整日,大家都累了,早早地打发她们退下,她自己亦是累地脑袋沾枕便昏昏沉沉地坠入梦乡。

梦里她居然见到晏卿了。十岁的晏卿,顶着颗大脑袋,宽额突出,比起小巧的嘴,鼻子大得有些抢眼了。几名皇子围着他嘲笑谩骂,他缩在海棠树底默默地哭,连一个怨愤的眼神都没有。

晏倾君的想法仍旧是“真够难看的”,再多了一句,祁国的“晏卿”,绝不可能是她在皇宫里见过的晏卿。

那么,是什么时候掉包的呢?

晏倾君觉得脸上冰凉凉的,滑痒痒的,像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触她的脸。她心中一惊,睁眼。

晏卿手里的长笛适时地收回袖间,面上露出春风般的笑。

晏倾君睁眼便见着一个并不太熟悉的男子对着他笑,虽说他长得好看,笑起来煞是养眼,可大半夜的房中突然冒出的男子,还将她从梦中惊醒,想要欣赏也是没心情。再想到白日里被他追着看笑话的气恼,晏倾君不紧不慢地撑起身子,拿了件手边的外衣披上,挑眉笑道:“你还能笑得再难看点么?”

晏卿面上的笑容显然一僵,说他笑得难看,这女子算是第一人。

“见你白日里掐得那么辛苦,我趁夜过来给你送伤药,你不该感激涕零?”那僵硬在晏卿面上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他笑得愈甚,轻挑地扫了一眼白日里晏倾君掐过的手臂。

晏倾君拉长了尾音,“感激……当然感激……”

她动了动身子,伸手拿起榻上一个包袱,一面解开一面慢慢道:“我还特地准备了点东西答谢晏公子呢!”

说着,手一扬,将散开的包袱扔在了晏卿身上。

晏卿离晏倾君距离太近,虽是动作极快,也没能完全躲过包袱里的东西,一股酸臭味让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晏倾君见他那副表情,十分满意地笑了。那是楚月身上的衣服,她特地留了下来给他当“重礼”!谁让他故意把楚月弄成那副脏兮兮的模样,她抱了她许久,今日回来沐浴了三次才将身上的味道除干净。

“真是冤枉……她孤身一人从边境赶过来,还能干干净净不成?”晏卿漫不经心地弹了弹墨青色的长衫,复又坐回晏倾君身边,笑道,“更何况,若不是她那副模样,今日在祁都街头,那副主仆相认的情景,怎么能足够动人?”

晏倾君柔笑,“是啊,所以我说多谢晏公子。”

“晏公子?”晏卿又靠了过去,微微扬眉,语调温柔,“妹妹何须与哥哥这般客气?”

晏倾君心中一惊,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必然瞒不住,可是也未料到他这么快便查出来了,十二个时辰都不到!

“祁洛山一役,战场的女子只有三名而已。一笑倾君的倾君公主,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哥哥说的可对?”晏卿柔笑着,一手抚上晏倾君的左眼角。

那里,属于倾君公主的泪痣已经剥离,晏倾君并不否认自己的身份,反倒将身子靠了过去,娇嗔道:“是啊,妹妹本以为会在祁国孤身奋战,既然哥哥在,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才是。”

晏卿垂首看着晏倾君,笑容飘忽,“有我在,妹妹当然不会有事。不过……”

他突然顿住,面露难色。倾君抬首看他,他表情一变,笑眯了眼,“明日,你带着楚月,先去丞千宫那里才好。”

按规矩,该是先去璋华太后的兴华宫,再去扶汝的丞千宫才是。他又在打什么算盘?不会有什么好事就对!晏倾君靠在他肩头笑得温柔,牙咬得不着痕迹,“好,都听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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