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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见浮生不若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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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菲儿自然是我的,当我看中她那一刻起……倒是你,我亲爱的哥哥,你明明知道,我最痛恨别人的背叛,却还敢跟我抢。” 
   
  倒底是谁跟谁抢?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不愿再看见这个阳差阳错,毁去我一生的男人。 
  如果我有错,就错在不该爱上那个邂逅的温婉女子,不该将她带回家,引起格雷的兴趣,更——要命的是,当克劳尔家两公子抢女人的新闻炒得惊天动地,养父派去调查的手下,却带回令所有人瞠目的消息:菲儿,竟是格雷同父异母、流落在外的、亲生妹妹。 
  养父一生风流成性,在外的私生子不知几何,因都不准进门;家族内外自是谁也没有在意,哪料到三流肥皂剧的情节竟有一天也会变成现实。 
  戏演至此,结局只能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我,抱得美人归。 
  是老天有意,要帮我赢格雷。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真相的那一刻,却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从不知道,格雷对于得失会如此偏执。 
  他以菲儿为挟,逼我俯首受他折磨。开头我并不知道他要拿我怎样,以为只要忍他一忍,等他的少爷脾气过掉后,一切自会云开月明。 
  当我惊觉这不再是个玩笑时,什么都已来不及。 
  人类真是很脆弱的生物,蓝夜的小玉曾猜出我的扭曲,只是她猜对了结局却猜错了过程。她太低估了欧洲心理专家的实力。 
  真的不要太多,只要按部就班,轻轻一击,人心便可崩溃。至于肉体;那反是未节旁枝。 

  格雷的唇柔柔地掠过我的眉梢,停留在我闭起的眼上,似咬非咬。其实他就算当真咬下去我也不会觉得出奇。三年前,我几度以为我就要被他活生生地吃下去,能完好留到今日,连我自已也觉是奇迹。 
  “罗觉,小时候你一直对我很好,百依百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沉寂的空气中,格雷悠悠的语声从上方传来,平静有如怀旧,“为什么长大了,你反倒不服从我的命令,处处跟我作对?难道贱民真的是贱民,永远也学不会什么叫安份?” 
  颈部的疼痛让我无法再说话,就算可以开口,我也不会反驳。天地都是他的,而我早就学会不在别人的地盘上寻求公道。 
  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格雷,你倒底想要拿我怎样?” 
  沉默片刻。 
  一声冷冰冰,公式化的回答:“看来时间是隔得太久,你已经忘了什么叫做主人,我不介意再给你一遍提示。” 
  格雷尖利的牙齿啮住了我胸膛上一侧突起,以此昭告游戏正式开始。 
   
  没有再咬伤我,但格雷的每一次抚触,都伴着一丝激痛,渐渐遍及全身。我知道我的衣衫已裂成碎片,皮肤上也已布满唇齿与手指肆虐的瘀痕,可更该死的,体内的情欲竟在慢慢地苏醒蔓延。如同火星,就要开始燎原之势。 
  格雷,这个面目俊美内心变态的男人,纵我再怎样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他对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种细微反应,都比我自已来得更熟悉。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下体被人恶意玩弄的滋味并不好受,而这还只是个开头。 
  猎物的表现令格雷满意地轻笑,修长的手指已进入我体内,随意在那一点上按压,再观看我挣扎如热锅上的鱼。 
  我只能默默承受着被挑起情欲却无法抒解的痛苦,欲望如狂潮在体内一遍遍奔腾,我的理智,被噬咬得还只剩下最后一丝,几欲断去。 
  我不要它断。 
  人和兽的分别就在这里。 
  我知道性的力量有多强大,可我不甘心认输。我不是别人的玩物,我不必如别人的意,以前种种,为了菲儿,为了一个诺言,我不得不承担,可现在,我的心已自由。自由到可以反抗。 
   
  格雷似乎也发现了我的改变。他的双眼一直冷静地注视着我的表情。随着我的不妥协,那双碧绿的双眸里渐盈怒气,手下的花样也更多翻新……我虽然无法真正释放,但有好几次,我差点都要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昏过去。 
  “格雷,你为什么总不肯放过我……”我的唇间,忍耐不住地逸出呻吟,喘息着,叫出格雷的名字,想责问他,声音一出口却变得无力,反蒙上了一层煽情。 
  格雷眸中的绿色骤然变深,吐出的话语却依然残酷如冰:“看来你这三年碰到了不少好老师啊,贱货女人生的种果然也都是些贱货,只配拿来当奴隶……” 
  身体的火热和心头的冰寒,同时翻涌升腾,强烈的冲突刺激得我紧紧地蜷起身体,好想有个地方能藏身…… 
  最后一丝自我,仍在夹缝里挣扎不肯死去。它在计数。 
  “二十,十九,十八……” 
  数到五的时候,格雷正试图撬开我的下巴,我紧闭着,怎么也不肯张开,这时,门被匆促地敲了数十下。 
  “什么事?不是说除非大事不要来喊我么?” 
  格雷的声音明显不悦。 
  “是……是大事……纽约来的电话……我们的股票,正在莫名地狂崩中……” 
  被压在格雷身下的我,微微地在暗影里露出一丝笑意。 
  坐下来谈判罢,格雷。 
  这个世界,制衡为要。商界之多端,谁也未可一手遮天。 

  3 
  格雷疑心地看了我一眼,快步走去书房另一侧的电脑前。我不动声色瞧着他十指如飞,流水般地在键盘上起落,如若不是敌人,倒真想为他的沉着喝一声采。 
  一分钟、两分钟…… 
  “是你?!”格雷霍然转身向我,一双绿眸写满怒意、杀机和不信。 
  果真噬血如豹。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五分钟。格雷,你进步了。” 
  上一次称赞他还是在十年之前,我们偶尔联手为克劳尔家族并肩作战,格雷对于商业的敏锐让人印象深刻,我脱口夸了一句,却惹得少年面露怒色拂袖而去。自那以后,我便自知身份卑微,再也没对格雷说过任何类似的话。 
  格雷明显一怔,面色有些古怪,却并未如我预料中那般发火:“除了你,没人熟知我们的核心……但你不可能调动到资金。” 
  早在三年前,格雷便以克劳尔家主的身份冻结了我名下的全部产业,没有钱,给我的逃亡生涯添了很多麻烦,可一弊必有一利,至少它成功地松懈了所有人的防范心。 
  我当然不会笨到将自已的底牌揭开,淡淡一笑:“解开我,格雷,我说过要正式和你谈谈。记住,现在是你在求我。” 
  如果还有一线的生机,格雷必不会任由我命令。可是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他已经看出来了。股市的一时崩溃虽然严重,却还不至于消灭克劳尔家族,真正危险的,是一股神秘势力的介入,如深水下的大鱼,正在悄悄地吞吃着克劳尔大大小小的各路股权。 
  若真能实现,加上我手上拥有的那份,要颠覆克劳尔家族,也只在指掌间。 

  格雷大概有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惨败,一张脸被怒气涨得通红,整个神情如欲择人而噬的野兽,凶狠地瞪着我。   
  我也看着他,却是悠然地等待。 
  克劳尔的家主毕竟不是意气用事之辈。只不过僵持了数分钟,始作俑的那双手便为我解开铁链,放下束缚。 
  我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我身上的衣物都已碎成褴褛,格雷又正在怒火中,否则,他定会发现,什么叫做汗透重衣。 
  “不要太嚣张,罗觉,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上。” 
  格雷的声音布满前所未有的冷狠,盯着我的眼光更是噬血无比,我装作不觉,心中却知道他现在定是恨不能扑上来将我撕碎。 
  若无其事地答他:“我在三年前就已安排好今天。我死了,对局势并无影响,白白便宜了他人;我不死,尚还有谈判可能。你可以自已选择。” 
  其实这道理格雷又何尝不知,若不是他一眼看穿所有利害关系,又焉得容我放肆。 
   
  格雷的眸子凝结成两汪阴冷的潭水,忍住怒意:“好,你说,你要什么?” 
  “我?”我抬头瞧了格雷一眼,那被我逼到进退两难的男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虽竭力维持镇定,眉宇间仍不自主流露出三分恼怒,好似还夹了一份隐约的焦躁。 
  是见到手的猎物又要飞走了,心情不好罢?我讥讽地一笑,你现在急了么?我可不急。 
  懒懒地靠在椅中:“我要一套衣服,一间带热水的上好客房,一份法国大餐,对了,还要一个强壮听话的男人……在正式和你谈判前,就先这些吧。” 
  格雷眼光闪出阴鸷:“男人?” 
  “当然。”我反而奇道,“我的身体,不是你调教出来的么?要是不找个男人替我去火,我岂非还要难受上好几天?” 
  “我这里不是色情夜总会,”格雷的声音如从齿缝里迸出来,阴沉无比,“不许你弄脏我的地方。” 
  我扬眉,傲然一笑:“我从没当你这里是夜总会,你住的地方,只有比夜总会更脏。另外,你搞清楚,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就不要拒绝我的要求。” 
  格雷目光闪动,我立时知他所想,冷冷一笑:“我承认我抵受不过痛苦,你的严刑拷打对我一定有用。但提醒你注意时间,你可来得及在股市崩溃前逼出我的口供?” 

  房间很大,浴缸也是。我愉悦地在柴可夫斯基弦乐小夜曲中泡了个澡,舒服到不想起来。 
  外面桌上有银烛台,烛光下无论酒或菜都份外诱人。我不用怀疑这些食物是否精美,对于格雷的口味,即使是伯爵也无法挑剔。 
  看上去我象是占了绝对上风。 
  氤氲气雾中,我的唇角挑起一丝笑意,却不是为了胜利。 
   
  有人在外敲门。声音不疾不慢,沉稳有力,显示出良好的风度。 
  我的另一份大餐来了。随意披上浴巾,走向房门,对侧的镜面中映出一道慵懒魅惑的身影。这般面目,没有做男公关而做保安,我自已也为自已可惜。 
  拉开门,却微微一怔。 
  知道格雷必会派份量级人物出马,却没料到会是他。 
  三号。 
  这负责追拿我的男子,想不到又会被派来做我泄欲的工具。老天还真是搞笑。 
       
   
  4 
  牛腰肉很嫩,牡蛎鲜美多汁,Highland Park醇厚而完美。一个极品之夜。 
  何况我的桌伴如此具有沉默之美德。 
  慢条斯理地用完餐,放下刀叉,我取过雪白的餐巾拭嘴,打量着坐在对侧的三号。 
  面容端正,皮肤虽嫌粗糙了些,肌肉却很结实,肩背宽阔,双腿匀称修长,加上敏锐的反应和精练的眼神,如果说男人也有品级之分,这个该可划到中上。 
  他的神情也很镇静,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心中所想。 
  我微微一笑:“不来杯酒么?你什么都没吃。” 
  “不了。谢谢。”三号的回答极其简洁。 
  “不用谢,我是怕等会你体力透支。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吗?” 
  三号沉默更久,终于缓缓点头。烛光下看得分明,他面色虽未变,额角的青筋却急遽地跳了两跳。 
  我不由失笑:“你不要太紧张……你在怕我,还是怕房内的监视器?或者格雷?他在你临来前,向你交待过什么?不许和我多说话,也是其中之一罢?” 
  三号目光一闪,似是有些惊异,却还是没有开口。 
  看来我是猜对了。 
  “真是无趣……幸好有些事,不用说话,也可以照做。”我叹息着站起身来,游戏规则既已都知,那我也不必再浪费时间,“顺便问一句,你之前有和男人做过吗?”   
  “没有。”答得如此僵硬厌恶。 
  答案在我预料之中。我早知格雷不会顺当让我如意。不过这有什么要紧。 
  “没关系。”我淡淡转过身,走入卧室,“进来吧,只要你听话就行。” 

  窗外的雨还没有息,沥沥敲在砖石上,隐隐有沧桑的味道。我将主灯熄去,只留一排壁灯,转回头,三号已立在房门口,衬出利落黑色剪影。 
  “你知道,世上最难以忍受的是什么吗?”我寻了根白色丝带,将长发紧紧地在脑后束起,“最难忍受的,不是痛苦,而是空茫。” 
  三号仍站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我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曾经我被人蒙上眼睛,塞住耳朵,身上缠满最细腻的蚕丝,最后,包入一只特制的气囊里,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没有感觉。” 
  我咬住丝带的一端,在发尾系结,语声因而有些许模糊:“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嗅觉,味觉和触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白,这种空白,几乎要将人逼得发疯……不,我说错了,事实上,这种方法确实能让人迅速崩溃,而且永远无法恢复。” 
  长发总算被打理成一整束,我满意地将它拉到胸前,开始解浴衣衣带,门口的男人不知何时已进来,冷冷地抱着双臂,倚在墙上注视着我,我投以一笑,继续道:“连昏过去都不能,因为早已被人注射了提神剂。到了最后,脑中只剩下一根细线,我能清楚地听到它越拉越紧,濒临崩断……就在这时我被放了出来,迎接我的,是一顿鞭打……你没法想象到我有多欢迎那种痛苦。因为痛,所以知道自已存在,知道自已还活着,没有发疯。” 
  甩去白色长衣,我大半个身子已赤裸在空气中,空调虽然开着,我还是微微起了战粟,灯光下,晶莹的肌肤上爆满一粒粒玉色细疹,我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意识在这雨夜中似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段不愿忆起,却注定终生被烙印的过去:“痛和性爱……每次被从气囊中放出来之后,便是一次鞭打,或是一双有力的手,不断挑逗我,却始终不给我满足……直到我被他强暴。空茫之后的痛,痛之后的满足,医学上所谓建立在条件反射基础上的意识控制……我的身子就此彻底被改变。” 
  被格雷挑起而未能平熄的欲望自深处全面崩散,我的眼波已朦朦胧胧,面上和身上都烫得怕人,我需要,极需要释放。 
  颤抖着自床边抓出一样事物,走近墙边的男人,为什么他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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