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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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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易开罐,蓝田喝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口酒,大概没几个人是真正到了成年之後才喝酒的,十几年的自闭生活创造的奇迹可真多,他讽刺地想,正如他会认识乔魏、莫卜这麽一号人物。
乔魏找到他时,蓝田没有力气再跑,他头疼欲裂。
「你喝酒了?」
「嗯。」蓝田系上安全带,不愿再说些什麽。
「从第一次开始我两个多月都没有碰你,蓝田,难道你觉得我想要会很怪异吗?」
那是你没时间,而且对象不应该是他……蓝田晕头晕脑的想。
是哪个混帐说的喝酒可以醉生梦死,彷佛登了极乐世界一般……那个家伙一定收了酿酒厂的钱,为什麽他只有头疼,意识却依旧清醒,为什麽没有飘飘欲仙?不对,那好像是毒品的功效。
唔,为什么大家都叫莫卜……老卜呐
「阿魏……我头疼……喝酒不应该很舒服吗?」
「你喝得太少了。你是第一次喝酒,这样很正常的,你第一次和我做後也发了几天的高烧……」
「闭嘴!」蓝田像触了电似的从座椅上弹起。
对於乔魏来说,强迫人这种行为他可能司空见惯,但不是自己。
「……」
蓝田的话只让乔魏停顿了一下,见蓝田冷静下来後,他又继续说,「我承认,你之後反应那麽大,不仅是因为你身体不太好,做的时候我没有照顾你的感受也是原因,这次我会注意,有所节制。」
「阿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叫做什麽?」他冷笑。
乔魏没有回答,而蓝田脑海中出现了一大堆句子。
酒……何以解愁,唯有杜康……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都说你们年轻人沉不住气,当年日本鬼子花十万大洋买我人头,我心动了吗?!我心动了吗?!……问题是你也要能心动……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於顿丘……李白跳楼了……山东大鼓……
蓝田的大脑成功混乱起来,但是却仍不足够让他把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想像成一头烤乳猪之类的,他依旧意识得到自己所处的悲哀环境。
「蓝田,」回到公寓後,乔魏问道:「你是真的不想要?」
废话,自然不想,蓝田拼命的点头。
「为什麽?」
「因为你是男人,阿魏,如果你是个大美女我真的不会在意的,也许你可以去考虑变性。」蓝田开玩笑的补了一句。
乔魏又是沉默了一会,眉头略微皱起,是他平时思考重要问题特有的模式。
没搞错吧,他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的提议?!
几分钟过去,就在蓝田思考是否要离开时,乔魏抬起头来,说,「准备好了没有?」
什麽准备好了没有?他心中有些不妙。
「我已经给了你两个月做心理准备,现在也给了你四分钟做心理准备,」乔魏向他伸出手,「现在,过来。」
蓝田往门边挪,然後往下按门把手,门却开不了。乔魏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行为,不做任何反应,平时结构简单的阳台的门竟然也打不开了。
「乔魏,你是不是在房子上动了手脚?!」他几乎气晕。
「没有,是你自己手在抖,所以打不开这扇门,」乔魏说,「不过房门是锁住了。」
是吗……呵呵,这传说中的手在抖出现在他的身上了,真是可喜可贺……於是蓝田打算再接再厉,再开一次。
手臂被挟制住的同时,米色的窗帘也在蓝田的眼前扬起……回过神来时,双手已被乔魏钳制在背後,压在床上,胸口的沉重一时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等不及了。」
晕眩中就听到这麽一句话,乔魏倒是肺活量十足。
蓝田向阳台的门望去,不禁嘴角有些抽搐,只是拉了一下,窗帘就遮得一点空隙都不留,他平时都要拉好几下才能遮严,乔魏练了乾坤大挪移吗?
乔魏灼热的呼吸从颈间消失,气氛顿时平和下来,「就算做不到配合我,那也不要反抗我,这只会让你受伤。」
开始时只是相当轻柔带着试探的吻,相当有节制,落在少年的颈间时气息已有些不协调,之後却是和蓝田一样变得急促起来,不同的是前者是情欲难以自制,後者是挣扎累得慌,接不上气。
蓝田艰难地躲闪着,乔魏按着他的胳膊,间接的将他身体牢牢压住,力度之大,让蓝田感觉乔魏的手指彷佛掐进自己的肉里一般。
乔魏的外套早已随意扔在一边,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衫,蓝田视线躲闪着不去看他的身体。
他知道乔魏身材近乎完美,以前在泳池边,蓝田不只一次盯着乔魏或者莫卜,心中大为赞叹及羡慕。
那时莫卜注意到蓝田的视线後,很欠扁地笑了,顺手将人拉下泳池,说道:「蓝田,别看了,你骨头架子太细。你越看我们,你心理负担越重,你只会更瘦,我保证。」大有一副你看我多麽好心,救你於苦海的味道。
接着,当时直升机上莫卜那张麻木的脸代替了池水中他微微笑着的表情,是那样的真切,疼痛刺激着心脏。
皮肤相触的一瞬间,恶心、恐惧、羞耻一起涌上心头。
乔魏将他楼在他的臂弯之中,啃咬着他的肌肤,迟迟没有接下去动作,但这让蓝田更为恐惧。
「放松点……我不想伤你。」乔魏气息有些混乱地说道。
他无法放松,想吐、想逃,却都不能。
直到如钝刀般的刺疼进入他的身体,蓝田放弃了反抗,尽管一种情感挣扎着让他反抗,但理智却压倒了它,更何况挣扎了这麽久,他的确没有力气了。
他一直心甘情愿的相信乔魏会因为自己的反抗而改变主意,他相信乔魏不会伤害自己,他愿意一次又一次的相信。
可乔魏却毫不留情的让它碎裂。
结束後,蓝田从乔魏的怀中挣扎出来,滚到一边,蜷缩在床铺的一角,有些想吐,疼痛依旧在身体里肆意着不肯离去,喝酒造成的头痛也没有平息下来,两者的感觉压倒了恶心的感觉。
要吐也要洗完澡再说,他咬了咬牙,披上外套然後艰难的爬起,准备再洗一次澡,这次不像上次一般狼狈没有丝毫的力气。
蓝田还未站起,却再次被人猛地拉到床上。
乔魏撕咬着他的嘴唇,身上本来就疼,他这麽一弄感觉更加难受,胸口愈加沉闷,快到极限时,新鲜的空气终於涌来,蓝田大口地喘息着。
「你认为一次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後,蓝田一愣。之前那晚的确不只一次,蓝田终於明白为啥自己现在还有力气了。
尽管压着自己,但乔魏眼神却依旧是冷静的,也许还可以商量一下。
「阿魏,我现在很痛很不舒服……」蓝田尽所有努力将自己状况表达清楚,而且他的身体状况乔魏不是不清楚,体质差得要命,「……而且我明天还得上学。」
「嗯。」
吻却依旧落在他的锁骨间,力气没几下就耗尽了,最终下身还是传来了彷佛被撕裂一般的痛感。
蓝田扭过头去看着床头柜上的镜子,上面映着一张苍白的脸,之前仅剩的一丝血色也从脸上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寂静得可怕。
脸上有液体滑落,自己哭了吗?真是没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不是也发生了与现在一般的事,也是同样的人在身上肆虐,那时不也是忍住了吗?那是他成年的日子……还真是特殊的「礼物」。
自己的父亲死时不是没有哭吗?他那时没有哭,只是没事跑去找死,想让一个叫莫卜的家伙杀了自己,或者是一个绰号「少爷」的人一枪毙了自己也行。这样一来他就不必去找无辜的人撞死自己了。
事情的结果却是自己认识了莫卜,认识了乔魏。
他一直认为认识他们是他人生最为幸运的事,但现在他却说不出口了,坚持了整整两个月後,他头一次说不出口了,没法这麽认为了,他真的努力了,努力地坚持。
可他现在真的好痛,好累,他坚持不下去了。
原谅他好吗,只是现在暂时的放弃罢了,度过这一切後他依旧会坚持下去的,他没有认输。
他没有,他没有……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溃不成军。
剩下的,只是记得,那晚自己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哭,最後哽咽着在一个温暖的怀中睡着了。
那时泪水涌出後,身上的疼痛马上减轻了不少,一个人几乎是整晚都搂着自己说着抱歉。
该死。
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终究他的身体还是放松下来,沉沉地睡去。
醒来时,床上只剩下蓝田一个人了,满脑子的「对不起」还未散去。
一定不是乔魏说的吧,就算他愿意浪费他的时间重复很多遍,那麽他也会选择「抱歉」这两个字,而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这样可以节约时间。
想通这一点後,蓝田换上衣服准备上学。
这次虽然有些不舒服,胳膊有瘀青,其他的地方也有一些暗红的痕迹,但如今已是秋日,穿长袖衬衣应该可以遮住,最重要的是行动方面没有困难,走起路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真正的毛病却是在下楼时才显现出来,才刚踏下楼梯一步,大腿竟抽筋似的一痛,差点摔了下去。
都说腿部酸痛是细胞进行无氧呼吸时,因为分解脂肪产生的乳酸造成的,看如今这情景,产生的乳酸数量一定可观。
蓝田一下楼,背起包,拿起车钥匙,在桌上留下字条「研究性学习,出门一星期不回来」後,径直走到车库。
该死,乔魏爱哪去就哪去吧。
等车子真的开上高速公路後,蓝田又有些後悔。自己没驾照不用说了,何况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那个教授说的不错的观测点他真的找得到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迷了路,
算了,就当自己出来野营一次,他拿出宿营工具,胡乱忙活一阵後,还算做得有模有样。
蓝田很快发现自己在小溪边扎营是个错误得不能再错误的决定,因为半夜他是被水给冷醒的!天气变化无常,下起了暴雨,溪水居然改道,自己整个人就泡在水里,而带来的行李如今正欢快的如小船般在溪水中漂荡。
戈林森用望远镜看着手忙脚乱在泥浆里摔了数次的少年,啧了一声,自己该说他是极度幸运还是极度倒楣呢?居然还真被韦尔乔给料对了,之前韦尔乔说蓝田与乔魏、莫卜三人之间气氛古怪他还不怎麽信。
「K,这是不是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男子愉悦地笑着。
蓝田费了半天劲,总算是将大部分东西弄回车上了,最後准备走到车门时他又摔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悲哀异常,但更倒楣的事还在後面。
他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好像很贵的样子,沿着白色的西裤看上去,有着诡异的青色眼眸的男人正在对着他微笑,衬衣领口大开,一条银色的项链横在胸口,卡其色的外套也没有扣住,一副闲散、优雅的派头,而蓝田浑身湿透狼狈至极。
「七月,没想到我们还能有机会碰面,真是让人惊喜不已。」戈林森愉快地说。
不,应该是惊悚不已,蓝田欲哭无泪,接着他被人打晕了过去。
蓝田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手机、钱包,希望戈林森因为疏忽把东西落下了,虽然根本是在做梦。
在床上他发现了一张纸条:
第一、不准呼救。
第二、不准试图逃跑。
第三、不准试图自杀。
三不准政策呀……他有种把纸给撕了的冲动。
蓝田狠狠踹了墙壁一脚,但发现墙壁是软的……地板也有一定的弹性。仔细打量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麽家俱,仅有的桌子还得从墙壁上扳下来。
这里的东西都是磨圆过的,没有棱角,他看那三不准政策大可以删去一条。
没有条件他们可以创造条件……他不禁想到了这句话,少站着说话不腰疼,在这里有本事你创造自杀的条件试试。
蓝田从门缝望去,对面似乎也是一间房屋,难道这里还关着其他人?正想着,似乎一个人影晃过,他本能地叫住了他。
人影停了下来。他采取了折中的说法:「我出不来了,可以找个东西帮我把门撬开吗?」
「恐怕不行,先生。」那人回答,然後离开。
过了一分钟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像个十五、六岁女孩的声音,透过门缝,蓝田只能看到一双漂亮的绿色大眼睛。
「小心些,你违反了……」她小声警告着,但话还未说完,之前那个人的声音又响起。
「小姐,不准互相交谈,请您跟我走。」
那双听到男人声音後瞬间充满了惊恐的绿眼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干练的眼睛。
「至於你先生,少主没有说过你不能与其他人交谈,我不做记录。」K说道。
在房间里根本猜测不出时间,这里的空气很阴冷,蓝田用床单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不知什麽时候从门外推进了一碟食物,他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填饱肚子再说。
面包才吃了一半,身体各个关节开始微痛,蓝田顿时觉得不妙,马上弯下腰,将手指伸进喉咙口,逼迫自己将食物吐出来。
可惜已经太晚了,药已经开始扩散……内脏绞痛着,浑身如骨针在刺,狠狠地插入皮肤之中;尤其是骨头,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活生生挖骨髓似的,又似乎已经被分成了十几段。
「我说过不准呼救吧。」戈林森悠哉地靠在门一旁说。
疼痛疯狂地叫嚣着,但断断续续的思维却极快处理了看到的信息。
门现在是打开的,而且出口就在不到百米的地方,蓝田弯下腰,将自己的痛苦表现得更明显。
戈林森叹了口气,蓝田知道他绝不是同情自己现在这副痛苦的样子。戈林森说:「告诉我你以後不会呼救。」
「我……我……不会呼……救……」
「很好,」戈林森手上拿着针剂向蓝田走去,「现在,把手伸过来。」
蓝田伸出手臂。
天知道他多麽想缓解这疼痛,但机会错过了不会再来,所以在戈林森才刚刚找准他的血管时,蓝田使劲用胳膊肘撞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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