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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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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解释什麽，请若开了口。
「别忘了给他注射百分之五十的葡萄糖，卧床休息一个星期左右就应该没事了，如果他太痛了的话就用磷酸组织胺、麦角咖啡因试试，实在不行还是让他住院，否则颅内血肿就不好了。」
请若捂着嘴笑，一堆专业的词脱口而出，一双如莲藕般洁白的手不知什麽时候已搂住了乔魏的脖子。
「亲爱的，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请若亲腻地在乔魏耳边厮磨，乔魏略微瞥了他们一眼，便离开。
莫卜将人塞到了车子後座，自己也在一旁坐下。汽车内的空调冷气刺得蓝田的身体已出现一些不适，再不预防，大约第二天就直接感冒发烧，这是老样子了。
「老卜，我要你的衣服。」所以他不客气地抓着莫卜外套的领子，示意莫卜脱下来，反正莫卜的身体好得要命。
「你这种体质真烂，又怕寒气，又怕热气的，一个大男人还弱不禁风。」莫卜冷嘲道，但还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一把扔到蓝田的脸上。
「小心这麽粗鲁找不到老婆。」蓝田从头上拉下莫卜的衣服，套上，莫卜现在只穿了一件无袖Ｔ恤，露出的手臂线条匀称有力，真是看上去就冷，蓝田拉紧了衣服。
「老卜，你真没男子汉气概，你喜欢请若的话大可以去追……」好戏没看到……他心中某处还是挺想看他们争的，那效果一定不输给任何大片。
莫卜白了他一眼，说：「我可没那个胆子喜欢她。」
「你什麽时候那麽怕乔魏了？」
「你没搞清楚吧，请若不是乔魏的情人，那家夥喜欢的不是这一型。」
「啊？」蓝田吓了一跳，没想到乔魏的口味已经特殊到如此地步，「那乔魏喜欢哪种类型的？」
「大概是清纯一点的吧……你又在想什麽……」莫卜好笑又好气地看了一眼在思考着什麽的蓝田，「别想给乔魏介绍女朋友，他的那些个情人下场可不怎麽好。」
「当然不是，我是在想乔魏与请若怎麽看上去那麽好。」
「请若其实是乔魏的妹妹，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莫卜又补充，「不要跟外人说。」
「这我自然知道，可如果有人严刑逼供呢？」蓝田开玩笑道。
莫卜沈默，他眼中似乎有瞬间的风起云涌，他良久才道：「我，莫卜，绝不会给他们那个机会。」缓慢却字字咬在了重音节。
「我，莫卜，绝不会给他们那个机会。」
莫卜，他竟认真了，蓝田几乎倒吸了一口气，之後他们都是无话。
「老卜，谢谢你。」蓝田打破沈默，决定将自己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你与乔魏不可能这样与我做朋友一辈子。我不是没有想过将来我该如何，大学我想我会去报金融方面专业的，毕业了以後给你们帮忙，至少不会一直拖累你们。」
「蓝田，你知道我们做的生意都是不怎麽乾净的吗？」心中绷紧的弦再次受到刺激，那种难以呼吸的感受回到莫卜的身上。
「你们总有乾净的吧，看上去乾净的东西有的也好不到哪去。」
看到老卜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时，蓝田愣住了。
「蓝田，你自我感觉还真是颇为良好，你真的认为自己接受得了？」莫卜语调中带着嘲讽，他对司机示意车子转向，「那你就跟来吧。」
「老卜，我不怕的。」这是真话，因为自己和莫卜在一起。
让蓝田吃惊的是这里并不是什麽偏僻的角落，也没有什麽阴暗的房子之类的，一座再普通不过的酒店，外表毫不起眼，里面却不一样，是颓唐而让人觉得闷着透不了气的气氛与环境。
蓝田尽量不迟疑地往前走，无视各个敞开的包厢中亲热的男男女女，及不时可以看到的一些针管和药片，他这个格格不入的人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怪异而暧昧。
莫卜看着蓝田一副高傲而冷漠的表情，他知道他是在下意识保护着自己，那时他与蓝田初遇时他也是这样一副神色，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愿意任何人靠近。
「够了！你的表现够烂的了。」莫卜拉了人就走，来到一间包厢，「我们去看录影，这样也好控制些。」
「有洋芋片或者其他零食吗？」蓝田问。
「没有，反正你等下也吃不下去。」
莫卜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卷录影带。类似於尸体解剖，无非是活体的，蓝田认真从医学和生物学的角度看着录影，再加上电影评论学，真是光求刺激而没剧情的产物。
果然二十分锺的录影就这样看过去了，回过头，对凝神看着自己的莫卜一笑，没什麽，真的。
画面一瞬间的停滞，然後显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一个人全身赤裸着，双手被铁链束缚着，连腿也是被绑住，奇怪地摆开大字型，旁边还有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强壮男人。这又是什麽，情色电影？
镜头拉近，那个人竟是个男的，样貌似乎是颇为清秀的少年，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那这也不可能是情色电影了，放它干嘛？
蓝田有些意外的是，画面调到少年张开的双腿之间，私处一览无遗。
蓝田彷佛眼睛被刺到般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将头埋进环抱着的手臂之下。莫卜默不作声将显示器关掉。
「你明白了？」莫卜说，接下来的镜头让一向反感男人上男人的自己恶心了许久。
蓝田没有答话，三秒锺後，他冲进浴室乾呕起来。之前强行压制住的恶心感消退後，他开始觉得沮丧。混蛋，只是见一个同性的裸体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结果是本能地移开了目光，又不是女孩子，还是自己看的东西太少，导致功亏一篑……
等到莫卜无声的走了进来，蓝田总算可以不感到那麽恶心了。
「我还以为这种拍人裸照来敲诈的事你们不做呢，」蓝田摇了摇头，「业务广泛。」
他身後的莫卜身体一僵。
「不过也是现在不习惯，以後我绝对可以……」蓝田回头发现莫卜在苦笑，他的声音就莫名地发不出。
「蓝田，你真是让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你仔细考虑要不要与我们……」
话没来得及说完，莫卜猛地将蓝田往後一拉，与此同时门被撞开，数个人冲进来举着枪对着他们。一个人好整以暇地走进，而莫卜手边是没来得及举起的手枪。
「莫卜，真是好久不见。」
这个人有着如黑猫般青色的眼，走起路来彷佛一个幽灵般的悄无声息。
男人身材不算高大，但也算得上是修长挺拔的身形。他浑身上下阴暗的气息挡不住，身上的阴森浓厚得彷佛随时能侵入一个人的骨髓，他的脸上充满了邪气，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恶意十足。
「本以为你能够杀了你弟弟，你已经变聪明了点呢，结果没想到还是一样。」他叹息般的说。
莫卜没有说话，而蓝田也知趣地坚持着「沉默是金」的基本准则，用着我是木头人的政策。
这是有深层原因的，那时蓝田刚认识莫卜，某次见到一个人拔刀刺向莫卜，他想都没想地冲了上去挡在莫卜的面前，眼前一片红，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忽略自己是躺在莫卜家的沙发上而不是医院，也忽略了他浑身上下一点疼痛感都没有，更是忽略了莫卜手上的绷带，将原本打算说的不要太感谢我之类的话一古脑地说了出来，莫卜脸上的表情那时叫一个风云变幻。
後来才知道莫卜早就做好了夺下那刀的准备，而他突然冲过去，给了莫卜一个措手不及，莫卜不得不将自己拉至身後，然後徒手接住了刀，满眼的血其实是莫卜的。
蓝田也才发现原来自己晕血。莫卜之後拿了一堆恐怖片强迫他看，将他晕血的毛病彻底治好了。
少来帮他忙，帮也只会帮倒忙。这便是那次事故中莫卜告知蓝田的真理。
那人略微侧过头看着被莫卜拉至身後，仅露出一只手的少年。真有趣，他似乎很习惯将他护在身後这个动作，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莫卜皱眉，说：「你找我有何贵干，戈林森？」
「有人向我要小涵，所以我想要回来，可你也知道『少爷』那个性子，他根本不屑於理我，只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戈林森晃了晃自己的食指。
莫卜皱了眉头，说：「那个叫什麽小涵的，乔魏早就没兴趣了，下落我们也不知道。」
「现在无所谓了，」蓝田吃惊地发现戈林森竟然目光热切地盯着他，戈林森对莫卜笑道：「莫三少爷，我记得你只对女人感兴趣吧。」
「他已经是乔魏的人，你不会感兴趣的。」莫卜说。
是指他吗？虽然他和乔魏是朋友，但这样说很怪，好像他是乔魏的仆人一样，但蓝田依旧保持沉默。
「他的确是乔魏喜欢的那一类型，长得真不错，」戈林森似乎若有所思，「真是可惜，因为我的导师亲切教导，我讨厌身上已经留下别人气味的人。」
「少说废话，你的目的从始至终就不在那个叫什麽涵的。」
「哎呀，你还是这麽不优雅，」戈林森手指交叉，「既然主动权在我这，那麽随我走一趟吧。」
莫卜迟迟没有动，戈林森便笑道：「或者要我请你？」
到了停放车子的地方时，戈林森拦住了莫卜，不让他上前。
他拉开了车门，对明显在状况之外的蓝田一笑：「你先请。」
「你叫什麽名字？」他笑咪咪地问。
「他叫什麽名字关你什麽事。」莫卜冷冷地说。
戈林森意味深长地看了莫卜一眼，说道：「你也知道我只对处的感兴趣，他我是不会动的。」
这时蓝田才意识到一件事，敢情这个戈林森把他当女生了！这人眼睛瞎了吗？！他穿着白衬衫加黑色长裤，有女生这样穿吗？他不过就是瘦了点，脸稍微︵？︶清秀了点吗？他很想发挥口才骂他，但迫於现实环境蓝田闭了嘴。
「嗯，美人？」戈林森又转过头来看着他。
被这麽称呼让蓝田很无语，他随口说：「我叫七月。」他是七月分出生的，也算有所关联。
「那麽七月，如果乔魏有一天不要你了，我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虽然我不会要你，但是可以给你介绍不错的人。」
蓝田表情僵硬，敢情这人是给嫖客做中间生意的，而且还是有怪癖的……
蓝田发现他们在一不起眼的小屋附近停了下来。等等，这里的布局怎麽感觉这麽熟悉？！和那片树林中的小屋一样的结构布局，但他又确定这里并非是那栋屋子。进去後蓝田才发现里面大有文章，真正的结构竟然是在地下。
来到一间不大不小的客厅後，他发现自己的脚竟是悬在了半空中，仔细一看原来地板是由玻璃构造的。脚底下的空间坐满了穿着不同晚礼服的人，那些人都相当有规律地形成了一个圆，每个人似乎都默不作声，就像人偶一般，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地下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似的，仍旧坐在自己座位上没有动弹。
看到蓝田走得小心翼翼的样子，戈林森笑道：「双层特殊强化後的玻璃，从这可以看到底下，底下却看不到我们，中间真空，良好的隔音效果，如果我不想的话，底下的人可是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各位，欢迎来到我的收藏空间｜｜我叫它『格的梦境』。」戈林森向他们狂妄地张开双臂，微笑道。
莫卜撇了撇嘴角，蓝田继续装傻，两人丝毫不配合某变态表演，但戈林森倒也不是太在意。
戈林森领着他们在中间豪华的圆桌旁坐下，侍者端来了酒和茶、及几样精致的小点心，蓝田毫不犹豫地拿起一个就吃，反正要是不能吃莫卜也会阻止。
「好吃吗？」戈林森问他。
蓝田点了点头。
「那我来点馀兴的解说好了，」戈林森指着地下一个穿着银色短裙的女孩，「那个黑短发皮肤麦色像只小野猫的美人叫苏儿，我最爱的收藏品之一，她钢琴可是弹得相当的好，你想听吗？」
蓝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不像是单纯地在炫耀他的情人之多。
「那真可惜，」他露出惋惜的神情，「我可是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让她弹得跟她来这之前一样富有感情、激情。」
戈林森微笑，「你知道这真正美妙之处在哪吗，七月？她们都是在我用扑克牌随意选定的时刻被捉来的，我的嘉儿是最让我吃惊的，当时她在与她的老师接吻，离上床只差最後一步……当然了，我遵从她们的意愿，除了不能出去，所以她们最後一定会爱上我的，我这个她们从未见过面的情人。」
「……」真是叨叨絮絮，蓝田暗自决定，以後要叫他林叨叨。
「现在来一曲吧，我的苏儿。」
戈林森不知打开了什麽机关，那个叫苏儿的女孩像是被牵了线的木偶似的站了起来，来到房间一角弹奏起钢琴。
「它如醇酒般细腻、紫罗兰般淡雅，充斥你所能接触的每一寸空气……更似初夏湖畔的薄雾……」戈林森闭上眼陶醉的说道。
这人是变态，蓝田确定，为什麽总有些神经病能从医院中跑出来……
当莫卜拿起白色的瓷杯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狠了，蓝田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杯子上也印着一张图。
戈林森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这是我近期最满意的作品。」
杯子上是一个女孩被绑在高背椅上，照片是从女孩背後拍的，看不到她的正脸。她上半身的衣服几乎破烂，背後血淋淋，皮开肉绽，伤口深到白骨都能从模糊的血肉间看到，纤细的脖子顶着脑袋无力歪着，甚至那上面也有着吓人的血痕。
「这可是︽卡利威尔之死︾经典谋杀场景的再现，我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她绑成照片上这样子，当然了，我们是经过双方相互协商同意过的。」戈林森饮了一小口酒，「可惜这样尸体最後不易保存，只留下这照片。」
莫卜挥起拳头将戈林森打倒在地，身体压在他身上，顿时数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
戈林森不在意地抹去额头上的血迹，血沾在他的手指上显得格外妖异，他微笑道：「可爱的小Susan不是吗？她虽是你的初恋，但你之後太乱来了，交的女友无数，我还以为你早就不记得她了。有些感情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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