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都-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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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离月低头，陆凡又急忙道：“离月姑娘，你莫要自谦，大千世界，奇人异事太多，自创功法者比比皆是，也不尽是那些成名的人物。”

　　陆凡说着，想到了云贞，想到了她的惊月剑法，当年不足双十的她，却创出了如此惊世的剑法。或许是云贞的惊月剑法给了陆凡灵感，加上霖仙芸时不时的拿出自创的法诀，让陆凡以为，自创法诀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才有了如此的想法。

　　比起陆凡的自信，离月却对自创法诀的难处深有体会，风月天都千百年来的法诀，千锤百炼，都是完善到了极致，也涉及到了各个方面，想要再创出新的法诀，还不如将天都中传下的法诀修炼好。

　　但是，陆凡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气。

　　离月想了很久，最后她抬眼盯着陆凡的眼神，那里，有着激动，有着炽热，有着希望，突然之间，离月似乎受到了陆凡的感染，郑重的点头。

　　得到了离月的肯定，陆凡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含笑的坐下来，笑道：“那就好了，就让我们一起，创出一套不世法诀。”

　　“好，我们一起。”离月也笑了，她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但是，只要一起努力过，也就不后悔了。

　　陆凡在一起吹奏了起了那一首半月琴，笛声再一起响起。离月靠在陆凡的身边，月白的衣裳覆在地上，离月静静的看着陆凡，嘴角含笑。

　　“离月姑娘……”不知多久之后，陆凡停下笛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也要去学琴棋书画呢？”

　　离月怔了一下，那一刻，她想到了很多，陆凡皱眉凝望着离月，他知道，离月是有故事的人。

　　“为什么？”离月轻轻开口，似乎在问自己。继而，她嫣然一笑，美得惊心动魄。

　　“因为你呀！”离月笑道。陆凡怔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道：“我？”

　　离月靠在竹子上，抱着双腿，说道：“是啊，就是因为你。”

　　离月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我清楚的记得，六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孩子，随着父亲一起去仙域，去看十二仙钗的角逐。”

　　“还记得那时，你一曲《凤求凰》，引得整座大殿中的女子都为你倾心，还有，云师姐的舞，她的画，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从那一刻起，有一个身影就一直刻在我的心中，那就是那一袭如雪的白衣，在万人瞩目的仙殿上，一曲动天下，万人沉迷。”

　　离月笑了，眼含笑意，继续自言自语，“那是的我，只是一个孩子，只是纯粹的羡慕，那一次，当我回到天都，我开始打听你的一切，了解你的过往。”

　　陆凡沉默了许久，他从来都不知道离月的存在，而离月却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努力。

　　“之后，我得知，你是在仙灵大陆第一琴师那里学的琴，于是我就跑到那里，天天帮老师端茶递水，就为了学琴，又求父亲，跟着林前辈学会了棋和书，还在林前辈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想，那也曾是你学过的。”离月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笑的有些开心，更有些傻。

　　陆凡心头一颤，不敢再去看离月那炽热的目光。

　　“一直追随着你的脚步，一路走来，我感受了你一生中走过的一路，十七岁那年，我达到九级幻师大圆满境界，我也试着去登风月圣殿前的百步台阶。”离月笑着，脸颊上多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可惜，我爬到了八十七阶，就晕倒在台阶上了，陆师兄，你当年好厉害，可是爬到了顶端呢。”离月吐了吐小舌头。

　　陆凡沉默不语，只是死死盯着离月，离月似乎没有在意，继续说着：“成为天师后，我尝试着逃出天都去找你，可是每一次都被爹爹抓回来，就这样，我还一直关注着你的去向，火烧江宁，三渡宁水，南郡大战，一个又一个传说，每一战，都是传奇，都被传颂。”离月握着小拳头，满脸激动。

　　“就这样，我要求加入隐月堂，就是希望能帮助你。和你并肩作战，这就是我最大的梦想！”离月笑着，双目完成了小月牙。

　　“你知道吗，在乾元城，当你说明身份时，我高兴的快疯了，就算你一关也没闯过，我也会让你进阁楼的。”离月越说月开心，一边耸着小鼻子。小脸红扑扑的，十分的可爱。

　　陆凡常常的叹了一口气，叫道：“离月姑娘……”

　　“还有，还有……”离月打断了陆凡的话语。“在书关中，你写的那一首词。”离月想了一下，念道：“冷月无声重楼上，桥边红药叹夜长。莺共燕争飞，红楼梨花凉。流月侧身伴，不忘伊在前，脉脉不得语，刚眠梦见伊。”

　　离月坏笑起来，说道：“你是不是看上本姑娘了，否则怎么会写出这样的句子？”

　　陆凡苦笑了一下，立即道：“离月姑娘，你会意错了，我真的没有其意思，当时不过是写诗作乐罢了。”

　　离月微微一笑，起身，笑道：“陆师兄，你也莫要担心，月儿也是和你开玩笑的，莫要上心。”

　　陆凡连连点头，但是他的心中，却告诉他，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离月姑娘……”陆凡突然说道，离月应了一声，陆凡想了想，说道：“等到天都的事了，我就带你们隐月堂的众人一起去江宁，和我们并肩作战。”

　　“真的？”离月瞪大的双眼，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当然……”陆凡含笑肯定。

　　


虎啸龙吟凌云志，落花流水平常心


　　自从回到了风月天都，陆凡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平静了下来，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前线的纷扰，渐渐淡去的血腥味，陆凡已经渐渐忘了那震天动地的呐喊声。

　　只是每一次，陆凡从梦中醒来，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战场上的号角声，有时候，陆凡甚至怀疑，这六年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十六岁之前的摸样。只是，少了藕圆当年的的笑容，多了的，是陆宁那甜甜的笑容。

　　一切都没有变，风月天都一如既往的美丽，变的，只是人心。深夜时分，陆凡牵着青雪的手，来到当年他们种下竹子的地方，当年种下的竹子，已经长得郁郁葱葱。青雪指着当年的竹子，笑道：“小凡，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的约定？”

　　陆凡郑重的颔首，轻声道：“怎么会不记得？现在我们的，已经是风月天师了，雪儿，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就放下所有的羁绊，一起走遍仙灵大陆的所有地方。”

　　青雪笑了，笑的那么的甜，她靠着陆凡坐下，闭上了双眼，两人依偎在一起，久久不语，直到沉沉睡去。

　　安宁的日子，陆凡六年来没有感受，此刻的他，没有什么可以触动他的心弦。

　　几日之后，藕圆出嫁，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嫁给了一个平凡的商人，除了亲朋好友，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亲事，陆凡偷偷站在远处，看着大红的喜轿抬着藕圆离去，看着藕圆拜堂成亲，陆凡心中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那是一种无奈。

　　最后，在藕圆的新婚夜时，陆凡留下了给藕圆的礼物，转身离去，此后，两人再无瓜葛。

　　第二日，陆凡去找陆傲天，如往常一样，陆傲天依旧在清晨时，在傲月岛的后山上弹琴，饮茶。

　　陆凡来时，还看见了一位熟人。离月，正端着茶水，静静的站在一边。

　　“老师……”陆凡躬身行礼，六年的时间，没有在陆傲天的脸上刻下多少印记，看到陆凡回来，陆傲天双手按住琴弦，脸上流露出慈祥的微笑：“你回来了。”

　　陆凡含笑，坐在陆傲天的对面，朝着离月望了望，离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陆傲天回头看了看离月，说道：“月儿，你也站久了，也坐下吧。”

　　离月没有推辞，将茶水轻轻放下，坐在了陆凡的身边。陆傲天抬手，拿起茶壶，将三人面前的茶水斟满，说道：“说说你这几年的感受吧。”

　　陆凡拿起紫砂杯，小小的呷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叹道：“老师，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六年来，无非是大大小小的战事罢了。”

　　陆傲天“哦”了一声，静静的品尝起杯中的茶，陆凡见陆傲天不说话，也不好抢先开口，低头闷声喝茶，只是想到了什么，转眼看向离月，只见她将杯中的茶水喝完，苦着小脸，看到陆凡的目光正看向自己，离月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示意陆凡不要说。

　　陆凡笑而不语。陆傲天却在这时说道：“月儿，你还是不喜欢这茶吗？”

　　离月放下茶杯，不好意思的笑了，陆凡叹道：“老师，何止是她，我不还是和不惯吗？”

　　“至少你能懂了，为什么要引这一杯苦茶。”陆傲天转向陆凡，“六年了，你应该懂一些了。”

　　陆凡捏着茶杯，不断的转动，最后长叹一声，“是的，懂的了一些，所以我才可以饮下这一杯苦茶。”

　　陆傲天沉默不语，离月看了看陆傲天，有看了看陆凡，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说道：“老师，陆师兄，你们说，这一杯苦茶，有什么意义吗？”

　　陆凡摇头不语，继而站起来，说道：“老师，茶叶喝了，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陆傲天点点头：“你问吧。”

　　陆凡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对于易州的局势，天都的长老们是什么态度。”

　　陆凡这一问，陆傲天的脸色当场就变了，饮了一杯茶之后叹道：“还能怎么样，烈焰天都那边求和解，还许诺将你在东临打下的土地送给我们风月天都。那些长老们一听到和解，都是高兴的不得了，的确有几人觉得不妥，但是长老堂大部分长老同意和解，并飞剑传书给萧翰林，让他全权负责此事。”

　　“天都真的要和解？”陆凡皱起了眉头，微怒道。陆傲天无奈道：“不和解又能怎样，烈焰天都许诺给天都一千颗烈焰魂晶，那些长老堂的老不死们立即就答应了和解。”

　　“荒唐！”陆凡怒骂一句，烈焰魂晶，他也知道，据说魂晶产自烈焰天都深处的烈焰之井中，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产生的，烈焰魂晶没有其它用途，只有一点——延寿。

　　一刻魂晶可以延寿十年，每人一生只能用一次，饶是如此，延寿十年，这是谁都想要的。挂不得长老堂的长老片刻就答应了，据陆凡所知，长老堂中不少长老都是迟暮之年，当然想延寿几年。

　　“没错，的确是荒唐。”陆傲天冷笑起来，“他们就为了一己私利，弃天都七千万百姓不顾，弃二十万将士的性命不顾。”

　　陆凡一拳砸在石桌上，怒道：“六年啊，二十多万将士的性命啊！居然只换来一千颗魂晶！”

　　陆傲天不说话了，离月似乎受到了惊吓，躲在一边不敢说话。陆凡站在她的身前，显得特别的高大。

　　陆傲天没有理会陆凡的愤怒，轻轻呷了一口，说道：“这一次，负责和谈的烈焰天师正是霍启，相传他前段时间为了前烈焰圣女墨舞的事情，犯了大错，这一次云阳让他戴罪立功。”

　　“嗯？”陆凡眉毛一挑，问道：“烈焰圣女，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傲天摇摇头，说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墨舞已经叛出了烈焰天都，烈焰天都已经下了命令，一旦发现墨舞，就地处死。霍启为了保护他，好像和烈焰天都的高层动了手，好像还死了人，至于其它的，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不管怎么说，墨舞已经叛出了烈焰天都，这一次，云阳放出话来，要和解可以，一旦发现墨舞，风月天都务必将她擒住，交与烈焰天都处理。”

　　陆凡心中一震抽搐，他终于知道那日在玉箫殿上，那突然而来的心痛是什么了。

　　墨舞有危险！

　　陆凡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连后退几步，连忙道：“老师，凡儿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这就不打扰您了。”

　　陆傲天觉得陆凡变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没有怀疑什么，摆手说道：“你去吧。”

　　陆凡转身就走，离月看着陆凡的眼神中，却多了怪异的神色。

　　“宁儿，我有件事要你去帮我做。”回到住所，陆凡就将自己所在了屋内，许久之后，拿着一信封出来，交与陆宁，“你将这信交给你万言叔叔，他看完信后，就会知道要去做什么。”

　　陆宁乖乖的点头，拿着信封出去。陆凡看着陆宁出去，软到在座椅上，默默念道：“舞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青雪在此刻进来，看到一脸焦急的陆凡，笑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陆凡反应过来，说道：“没什么，为了一些事情心烦罢了。”

　　青雪没有多问，递给陆凡一份信，陆凡诧异的接过，看了看上面的署名，发现竟是青峰，陆凡急忙打开。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信中没有什么内容，而是问陆凡为什么没有去扫地老者那里去学流云剑法。陆凡想到霖仙芸对他说过的话，所以才没有去求扫地老者指点。

　　不过想来，有些东西，必须去学的。陆凡收起信封，说道：“雪儿，我要去一趟风月天城，你不要跟着了，我去去就回。”

　　青雪点了点头。

　　陆凡放下信封，祭出了天歌踏月剑，一路划破云层，直达风月天城。

　　风月七碑，依旧是沉寂在雾中，看的不真切。陆凡再一次来到七碑前，只见扫地的老者还在那里扫地，扫的那么细心。

　　陆凡默默的站在了老人的身后，静静的看着老人的动作，老人只是慢慢的扫地，陆凡静静的看着，突然，他脑中一阵灵光闪过，顿时想到了什么。

　　“不对，前辈他……”陆凡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老人的每一个动作，看着老人每一次扫地的动作，果然，就在老人扫地的那一刻，一股诡异的轨迹出现在了扫帚的边缘，老人的动作行云流水，却恰到好处，不漏一丝尘埃。

　　“这是，剑意！”陆凡内心突然大喊起来，他见过楚轩的剑意，那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剑意，万物都在他的剑意下颤抖。而此刻，眼前的老者，他的剑意，与楚轩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