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掌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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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要赶紧让师父和灵儿知道，免得她们伤心。”子仙微笑道。

　　　　望着主人那轻柔的笑意，睚眦越发不敢将瑾悠和君诺的死讯告诉她了。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子仙那双清澈的眸子染上泪痕，那会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

　　　　此时，睚眦反而有些感激寒冰洞里那个疯子了，要不是她转移了主人的注意力，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主人的追问。

　　　　也罢，能瞒几时是几时吧。能让主人多开心一刻，那也是好的。

　　　　睚眦抱着子仙在何锦绣等人的带领下钻入了一片茂密的水青树林，沿着弯弯曲曲的林间小道前行。

　　　　与此同时。小道另一头。子灵挎着一篮子香烛纸钱，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在前面，慕容行云一脸焦急地在后面紧紧跟随。

　　　　“灵儿。你慢点！”

　　　　“你都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怎么才喝了几口粥就又跑了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子，仙儿在天有灵该有多心疼……”

　　　　子灵深深呼出一口气，道：“师父你就别唠叨了，我并没有想不开，只是没胃口。”

　　　　“灵儿。慕容师伯～！”一道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子灵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声音，那声音……

　　　　片刻。却见小道的转角处，几个人影映入眼帘。

　　　　子仙示意睚眦将她放下，然后对着呆愣愣的子灵又唤了一声：“灵儿……”

　　　　子灵这才回过神来，连轻功都忘了用。只是疯了一般地狂奔过去。紧紧抱住那道纤弱的白影。

　　　　“姐姐，呜呜呜……”

　　　　子仙抚摸着子灵顺滑的发丝，柔声道：“不哭了，姐姐这不是好好的。”

　　　　子灵锤了子仙一下，边哭边笑地嗔道：“你，你惯会吓唬灵儿，太坏了，不理你了。呜呜呜……”

　　　　“好啦，乖。不要哭了，以后姐姐都不会死了。”子仙哄道。

　　　　“不会死？真的吗？”。子灵听闻这句话，愣怔了一下，复又哭道：“你又骗我，你惯会哄我开心，人怎么可能不会死？”

　　　　子仙抓住子灵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道：“是真的！不骗你，姐姐以后真的不会死了。”

　　　　子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子仙道：“哦，我明白了，你太坏了，地府都不愿意收你了，是也不是？”

　　　　子仙脸上一红，尴尬地点点头道：“灵儿，这次还真让你说对了。地府已经不欢迎我了，以后想死都死不了。”

　　　　“什么？！还真是这样？姐姐你也太有本事了吧，连地府都不敢收你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子灵很惊讶，刚才自己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去找我师父吧，免得她伤心。”子仙道。

　　　　“仙儿说的是，我们还是先去找掌门师妹吧。还有，仙儿你那俩徒弟……唉。”慕容行云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慕容师伯，仙儿明白。以后仙儿肯定对他俩严加管教，还请师伯不要与他们计较。”子仙说着，拱手行了一礼。

　　　　慕容行云还能说什么？仙儿虽然表面上性情清冷，但是私底下比谁都护短。这一点倒是跟她的师父冷凝霜如出一辙。严加管教？估计也只不过是说的场面话罢了。

　　　　几人边走边聊，速度却也不慢。不多时，便来到了剑意凌霜殿。

　　　　剑意凌霜殿还是像以往一样庄严肃穆，只不过那些门窗的颜色与墙壁相比略显鲜亮，明显是新换上去的。

　　　　还未进门，便听见殿内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曲易隐含怒意的声音道：“看在你们是我师父的尊长的份上，我和师姐才手下留情，若再不把我师父的遗体交出来，我们就铲平这峨眉山！”

　　　　李迎春怒喝道：“放肆！峨眉岂容你们胡来！

　　　　“别虚张声势了。“曲易嗤笑道：“冷掌门武功全失，如今你们峨眉也就是慕容长老还有那个墨子灵有点实力。现在她俩都不在场，你们这些人，能挡住我和师姐几招？”

　　　　冷凝霜声音有些无奈，但仍然耐着性子劝道：“曲易，所谓落叶归根。你师父从小在峨眉长大，如果在天有灵，肯定更愿意留在峨眉。”

　　　　“她是我们逍遥派掌门！哪有掌门的尸骨葬在外派的道理？你出去打听打听，江湖上有这个先例吗？你身为一派掌门，不会连这点江湖规矩都不讲吧？！”曲易情绪激动道。

　　　　洛长青忍不住插言道：“曲易，我们掌门好歹也是你师父的师父，虽然你没有学过峨眉武功，但是该有的尊重也是要有的，怎么能这般说话？”

　　　　曲易冷冷道：“我就是这般说话，我怎么说话又关你何事？这世上，我就只听我师父一个人的，你若是看不惯，就把我师父喊来教训我啊！”

　　　　子仙重重呼出一口气，推门走进大殿。

　　　　明亮的光芒从敞开的门口投射进来，将子仙白色的身影映得有些看不清楚。子仙踏着那光芒，一步一步走进了大殿。

　　　　殿中众人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子仙走到已经愣住的冷凝霜面前，盈盈一拜，道：“师父。”

　　　　复又对着其余长老拱手道：“各位师伯、师叔。”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理取闹

　　　　冷凝霜走上前来扶起子仙，怔怔地盯着她半晌，方哽咽道：“仙儿，好徒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曲易和哑姑也迎上来，曲易非常开心地唤道：“师父，师父……嘿嘿，师父。”

　　　　子仙看着傻笑的曲易，气也消了一半，只是故作严肃道：“你们俩啊，就会胡闹。回去以后，看我怎么罚你们。”

　　　　曲易嘿嘿笑着，满不在乎道：“只要师父好好的，想怎么罚，易儿都认。”

　　　　冷凝霜抚着子仙的头发，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下次再要这么吓唬师父，师父可不饶你。”

　　　　子仙难得的露出一丝童稚的笑容，撒娇道：“师父你舍得？再说了，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黑白无常说了，我去哪都行，就是不让我再去地府了。”

　　　　冷凝霜冷哼一声，佯怒道：“仙儿如今胆子越发大了，还敢哄骗师父。”

　　　　子仙连忙道：“是真的，仙儿何曾骗过师父？此事说来话长，本来我就想将此事告知宗门，正好现在大家都在，我就把这三年的事情告诉你们吧。”

　　　　子灵拍手道：“好啊好啊，快说说你是怎么让地府都不愿收你的？灵儿好奇得紧。”

　　　　曲易也附和道：“师父，你一直说说来话长，”

　　　　窗外，明亮的天光被橘红的晚霞所取代，后又逐渐变暗。直到夜幕低垂，月上中天，子仙才堪堪将自己所见所闻尽数讲完。

　　　　殿内众人已是一片唏嘘。啧啧称奇不已。

　　　　李迎春的嗓门本就粗犷，此时她大声道：“你这也太玄乎了，真的假的？”

　　　　子仙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满脸渴望道：“姐姐，你不是有只灵兽吗？召出来给灵儿看看好不好？好姐姐……”

　　　　“尔等凡人，竟敢质疑我的主人！”睚眦在一旁冷声道。

　　　　方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死而复生的子仙身上，此时才注意到子仙身边身着金袍的睚眦。

　　　　“这位是？”冷凝霜问道。

　　　　子仙拉过睚眦，道：“这就是我的灵兽啦。他叫睚眦，是龙王之子，对我很好的。”

　　　　“睚眦必报的睚眦？听说很小心眼呢。”子灵绕着睚眦转了一圈。直言道。

　　　　“什么小心眼，那叫恩怨分明。哥们，我欣赏你。”曲易与子灵互相不顺眼。子灵说什么他都会反驳。

　　　　睚眦冷冷地看了子灵一眼，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曲易礼貌一笑，拱手道：“还是兄台有眼光。”

　　　　子灵不乐意了。但不是针对睚眦。而是针对曲易：“哎哟哟，还真会收买人心。这才刚见面，听说人家是龙王的儿子，就开始溜须拍马了。”

　　　　子仙连忙制止道：“灵儿，睚眦并没有得罪你，你怎么能那么说话呢？而且你为什么总要针对易儿，上次本就是你不对……”

　　　　子灵嘴一瘪，眼睛顿时泛起了泪光：“姐姐。你不疼灵儿了么？这个曲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帮他不帮我！”

　　　　子仙无奈地掏出帕子。一边替子灵拭泪一边道：“姐姐怎么会不疼灵儿？但是灵儿也要讲道理啊。”

　　　　“我哪有不讲道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你的两个宝贝徒弟把峨眉山闹成什么样子！你不罚他们就算了，你还帮着那个曲易说我！”子灵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哭得好不伤心。

　　　　子仙感觉头都大了。她现在总算明白慕容师伯过得有多么艰难了。三年未见，灵儿不光没有更加懂事，反而越发喜欢无理取闹了。

　　　　可是现在看她这样子，又着实不忍心再斥责于她，于是柔声道：“灵儿，哑姑他们闯祸，我自然会罚，但是你这脾气也要改改才好。乖，不许再哭了，听话。”

　　　　冷凝霜一脸同情地看了看自己的爱徒。近几年以来，她可是没少遭遇这种状况。

　　　　以前长老们还都嫉妒慕容行云收了个资质超高的徒弟，现在，除了慕容行云，其他长老看见子灵都是绕着走。每次看见了慕容行云，长老们都会满脸同情地问她：“慕容师姐，你那徒弟今天没有惹事吧？”

　　　　曲易忍不住嘟囔道：“某些人的眼泪才是迷魂汤呢，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谁料话一出口，除了睚眦，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就连哑姑，也向他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漆黑的眸子仿佛在说：你说谁难养？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把你废了我就不是你师姐。

　　　　刚才曲易一时气怒，竟然忘了身处峨眉的事实。眼下犯了众怒，却不知要如何收场。

　　　　子仙似笑非笑地望着曲易，淡淡道：“易儿，过来。”

　　　　曲易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低头怯生生道：“师，师父……”

　　　　“易儿可是对为师有什么不满？”子仙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曲易连忙摆手，偷眼瞄了子仙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

　　　　“哦？那易儿是对你的师姐有所不满咯？”子仙又问道。

　　　　“没有没有，易儿哪里敢！”曲易想起哑姑那血腥的手段，只觉脊背发凉。

　　　　“那么，易儿方才为何那般说呢？”子仙笑问道。可是那笑意却让曲易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师父，易儿错了，都是易儿一时失言，以后再不敢如此说了……”曲易此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刚才怎么就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这句话是谁教自己的？真是毁人不倦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这句话而招来血光之灾，实是可悲可叹。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可乱传这些谣言，记住了吗？”。子仙苦口婆心教导曲易道。

　　　　“易儿记住了，记住了。都是易儿不懂事，乱传别人的谣言。以后再有人在徒儿面前说起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便杀之而后快。”曲易赶忙答道。

　　　　子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徒儿，你明白就好。”

　　　　众人见曲易已经被子仙教训了一通，也便没有人再说什么，纷纷缓了脸色。

　　　　经过这一闹，子灵也破涕为笑，完全没了刚才悲悲切切的样子，搂住子仙一个劲撒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道无情

　　　　此时殿中出奇的和谐，没有争吵，也没有剑拔弩张。这异常的宁静，却让子仙又想起了之前追问睚眦的问题。

　　　　“睚眦，你还没告诉我，瑾悠和君诺哪去了？”子仙望着睚眦问道。

　　　　睚眦望着子仙那清澈的眸子，早已经编好的“他们已经回家了”这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主人……”睚眦低下头，看着自己金色的袍角。那袍角无风自动，犹如此刻自己忐忑的心情。

　　　　子仙看着睚眦的样子，心里骤然一紧，上前一步揪住睚眦的衣襟，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急道：“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睚眦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沉重地点了点头。

　　　　子仙感觉脑子“嗡”地一下，身子一软，幸好被睚眦扶住。

　　　　“告诉我实话，我要知道每个细节。”子仙勉力稳定了心神，声音却还是染上了一丝颤抖的哭音。

　　　　睚眦深深呼吸了几次，待情绪平复以后方缓缓将兜率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子仙。

　　　　待到睚眦说完，就连那些与此事毫无关系的长老，也都面露悲戚之色。百感交集之下，众人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子仙怔怔地站在原地，身躯颤抖，却没有哭。

　　　　冷凝霜听了之前的事情，很清楚子仙和瑾悠君诺的感情。望着那道落寞的身影，忍不住走过来，轻轻抱住子仙颤抖的身子。

　　　　“仙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冷凝霜心疼道。

　　　　“师父，你说。这是为什么？瑾悠死了，君诺死了，那两个无辜的小仙童也死了。可是，策划这一切的太上老君却活得好好的，依然享受万千香火，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这，到底是为什么？”子仙说着。眼角终是划过一滴苦涩的泪。

　　　　冷凝霜也回答不了子仙的这个问题，沉默半晌，方抚着子仙的头发道：“这。大概就是命数吧……”

　　　　子仙闻言霍然抬头，有些激动道：“什么叫命数？我不信！如果天道无情，那要天道何用！凭什么他做了坏事，就可以安安稳稳不受任何惩罚？”

　　　　冷凝霜的心情万分复杂。只喃喃道：“仙儿。你冷静一些，他是道祖啊……我们这些凡人，又能拿他怎么样？不要再说了，如果让他知道，恐怕会加害于你。”

　　　　子灵听不下去了，跺脚道：“师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神仙就能为所欲为吗？道祖怎么了？说到底不就是法力比较高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曲易难得地和子灵统一了战线，接口道：“就是，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能打得过他。看我不让他死个痛快！”

　　　　睚眦听得此言，此刻对这些凡人的想法已然改观。也说道：“管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