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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狗仔-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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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飞速下落,周围光线也暗了下来,等二人摔在实地上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发现自己都能听见之后,又一起说:“我没事。”
邱雁君忍不住笑了,笑完才发现自己趴在时季鸿身上,胳膊还压在他腰下面,虽然不怎么痛,但这姿势实在不雅,赶紧抽回手,从他身上爬起来,并取了一簇火苗出来照明。
“好像是个隧道啊!”她举着火苗照了照四周,看时季鸿缓缓坐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又问了一遍,“你没事吧?”
甘为肉垫的时季鸿摇摇头,从邱雁君指尖接过火苗,站起身查看了一下隧道两边墙壁,“没有点火照明的地方,还是用我们自己的火把吧。”
邱雁君见他竟然把之前打鬼怪时插在地上的火把都带着,不由一笑,笑完忽然想起一事:“啊呀!不知道青龙哪里去了!”
“不用担心,只要我们最后能平安出去,它们都不会有事。”时季鸿一边说一边把火把点着,然后回身伸给邱雁君一只手,“走吧,往前面走走看看,风是从那边来的。”
这隧道里黑漆漆的,只有火把那点光亮,邱雁君不由自主走上前,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跟时季鸿并肩在狭窄的隧道里往前走。
“你手还是这么冷。”她嘀咕。
时季鸿忍不住松了松握住她温暖指尖的手,怕她嫌冷,但邱雁君并没顺势松手,反而把手指往前伸了伸,将掌心和他的贴在一起,握的更紧了些,说:“我帮你暖暖吧。”
他没有说话,唇边却露出一丝笑意来,默默的往前走。
“小时候,我也帮你暖过手的,你记得吗?”邱雁君也沉默了一会儿,但两人就这么手拉手在黑洞洞的隧道里走,不说话很奇怪,她就随便找了个话题。
“嗯。那时候你手上还有肉。”
“呸!什么叫还有肉?现在是鸡爪了吗?”
当然不是鸡爪,但,他捏了捏纤细柔软的手指,道:“鸡爪没有这么柔软吧?”
这混蛋!这是调戏还是损人呢?邱雁君往回抽手,那厮却握紧了不放,还一本正经的说:“别闹,快到出口了,你看前面有亮光。”
邱雁君往前面看了一眼,确实有亮光从顶上投下来,就加快脚步,拖着时季鸿快走,时季鸿回了句“急什么”,一双长腿故意拖拖拉拉不肯跟上,但再怎么拖拉,路的长度总是有限的,他们很快就到了亮光投下来的地方。
“原来只是个通风口。”邱雁君仰头看上去,那通风口倒不高,离地约两个时季鸿身高,但口很小,就一个普通西瓜那么大。
时季鸿熄灭火把放入鱼袋,伸手揽住邱雁君的腰,提气纵身飞起,同时空着的左手向着通风口拍了一掌,通风口四周石壁立刻向外崩裂,露出一个足够两人一齐出去的洞来。
二人飞出洞口,发现顶上是个平台,落地站稳后,往四下一看,邱雁君不由叹气:“谁这么损,造这么一个隧道?通风口开的也太刁钻了吧?”
他们所站立的平台,如果从远处看,应该是个蘑菇型,平台就是平平的伞盖,他们纵上来那条通道就在菌柄里面,也就是说,这平台是个孤岛。孤岛距离下面平地倒是不高,但平地不是普通的平地,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沼泽,上面不停咕嘟咕嘟的冒泡,还泛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时季鸿看了一眼沼泽,没发表见解,反而拉住邱雁君的手,抬头看向上面。
邱雁君跟着抬头,才发觉自己竟身处两面壁立千仞的悬崖之间,两边悬崖的崖顶各有一个人迎风而立,从他们的气势和飘下来的只言片语可以判断,这是要进行斗法切磋的导善和玉山派某堂主。
“又来?”刚“死里逃生”一回的邱雁君不禁哀叹。
好在这回斗法离他们很远,且玉山派早有阴谋,导善和那堂主在悬崖顶上斗了不知多少回合后,那堂主认输,几个观战的玉山派门人拥上前,不知使了什么阴招,将导善直接打下悬崖,掉进了他们两个刚刚跳出来的通风口里。
邱雁君、时季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初夏闲桔扔了1个地雷和微笑扔了1个火箭炮,我会继续努力更新哒
☆、第84章 七情放大
导善坠入隧道; 立即有人吊着长索从天而降; 在通风口施法; 将那口封到只有碗口大小,又向里面吹了一管青烟,才拉着长索荡回去。
“跟着这人,还是导善?”时季鸿问。
邱雁君略一犹豫:“导善吧。可是我们怎么进去?”
时季鸿道:“你试着想要找到导善——这个幻境里,应当是以你的意志为准。”
这么神奇?邱雁君确实想看看导善怎么样了,到底遭了什么暗算,刚这样一想,身边环境就改变了,他们不知怎么就回到了黑漆漆的隧道之中,能听见有个人在前面沉重的喘息着。
时季鸿重新点起火把,火光亮起那一瞬间,邱雁君不由惊呼出声:“他的眼睛!”
时季鸿也看见了,导善倚着墙壁半坐着,双眼紧闭,可鲜红的血液还是从眼皮下面连续不断的流了出来。除了眼睛,他气色也很不好,完全没有跟董翼君对阵时的意气风发; 嘴唇毫无血色,额角青筋暴起; 像在强忍着疼痛。
“你看他脖子那里!”时季鸿说着走近几步,半蹲下去,“好像有虫子在蠕动。”
邱雁君本来跟了两步; 一听这话顿时不敢看了,“虫子?不会吧!玉山派这么恶心?难道他们用蛊虫暗算了导善?”
时季鸿面上也有几分不平不忍之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食灵蛊。养蛊者留着母虫,将子虫放出,潜入目标身上,子虫一入侵人体,立刻开始蚕食灵力灵脉,与子虫联通的母虫至少可以获得子虫传回去的一半灵力,养蛊者等子虫将目标灵力蚕食一空、吃尽丹田,就炼化吸收母虫,等于一次吸收了一个修士大半生修为。而被子虫入侵的人,只能在痛苦中消融瓦解。”
“这不是邪修的行径吗?玉山派……”邱雁君想到那个清高美丽的叶青青,实在难以相信,“他们这样和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披了一层光鲜亮丽的皮。”时季鸿沉着脸站起身,走回邱雁君身边,“他在努力对抗子虫,但他身上不只一只子虫,我没猜错的话,有两只是从眼睛进去的,而且玉山派往洞内吹的那青烟,应该是想扰乱他心神,不让他凝聚真元……”
话没说完,导善肩头突然爆出一篷鲜血,鲜血喷在对面墙壁上,火把照上去,能清楚看到一只破碎的白色虫尸。
“咦?”时季鸿不由回头看一眼半身鲜血的导善,敬佩道,“真不愧是一代宗师,竟然能在体内杀死子虫。”
邱雁君却觉得很难过:“就算他真的把所有虫子都杀死逼出来……玉山派之后,仙笈界再没有他的行踪,恐怕也……”说到这里,她罕见的眼眶湿润,竟有些想哭——这还是她在仙笈界活了近六十年,第一次真心觉得难过想哭。
时季鸿听出她声音哽咽,诧异的转头,见她眼中竟似有水光,更惊异了:“你……不对!”他拉着邱雁君退后几步,仔细回想了一番他们进入隧道之后,非常自然的牵手,她少有的温柔主动,萦绕在他们周围的纯粹温情,怪不得他总有种不安定感!
“这里有古怪,好像放大了人之七情。”他立即说道。
这句话很简单,听在邱雁君耳朵里,却好似重锤锤在了头上,顿时清醒许多,“是啊,我竟然……”她摇摇头,完全冷静下来,“竟然会想哭,哭有什么用?还是看看能为他做什么才好。”
她飞快醒悟,时季鸿本觉得放心,但听了她的话,心里又隐约有点不是滋味,有些深埋心底不愿想起的旧事,开始蠢蠢欲动、想破土而出。
正矛盾间,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的导善突然不见了,他忙转头去找,却发现导善正在邱雁君身后摸索着往那边走,他赶紧拉着邱雁君跟上去。
导善似乎换了一件袍子,身上血污已经不见,眼睛也用布条蒙了起来,他手中拿着一根竹节棒,走一段就用竹节棒在墙壁上敲一敲。
邱雁君二人跟着他走了长长一段路,直到尽头出现了墙和两侧岔路口,他才轻叹一声:“重影迷宫,名不虚传。”
原来这是玉山派名声在外的地底迷宫!邱雁君跟时季鸿对视一眼,既感到愤怒,又钦佩导善的冷静镇定,一个人突然遭逢这样无耻的暗算,双眼受创,被困在迷宫里,还能包起伤口、换上干净衣服,一步一步探着路,说一声“名不虚传”,邱雁君自问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导善叹完,向右一转,继续向前探路,他们两个沉默的跟在后面游荡,也不知过了多久,导善丝毫没有露出焦躁愤怒之意来,他们两个却有点跟不下去了,正好这次走过的丁字路口右侧里面有个死胡同,倒像个三面有墙的屋子一样,邱雁君干脆拉着时季鸿留下休息,不跟着导善了。
“嗐!”她从鱼袋里找出一块毡毯扔到地上,坐上去的同时,长长叹了口气。
时季鸿在她身边坐下,劝道:“别想太多,要记得,这个幻境施加了放大七情的法术。”
“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幻境想让我们怎么样呢?我们为导善而来,会因为他的境遇痛苦、无法自拔?幻境的原理是不是都想把进来的人困在里面出不去?”
“也不都是,有些是会伤人的。不过我们刚刚在玉虚林都没受伤,我看这个幻境大概主要是伤害心神的,所以不要多想。这里是导善足迹的最后一步,以他刚刚的样子,大概困在这里至少百余年,我们平心静气一点,等下去,也许会有转机。”
等也不能干等,两人没事可做,干脆各自尝试入定运功,可是试了几次,谁都没成功,都觉杂念太多,就算邱雁君拿出胖鹅簪戴着也没有用。
不能练功,谈谈还是可以的,时季鸿先问邱雁君之前结成灵符阵法,最后一枚为何是至阳灵力。
邱雁君就把自己当时丹田力竭的事说了,“我当时突然想起阴阳本该相济,彼此消长,却并不该断绝,于是一下子顿悟,至阳灵力是自己从丹田里涌出来的。说到这个,以我的经历看,也许先学浮沉经,再练紫阳功,未必不能有成。”
两人讨论了几句功法,但以邱雁君现在的修为,浮沉经尚且练的太浅,想紫阳功就有点贪多嚼不烂了,怎么看都是短期内不能考虑的事,便又转到导善和董翼君那场大战。他们对那场比斗各有所得,此刻回想起来互通有无,手上顺便比划几下,对高深功法的体悟不由更深了一些。
“真是道法无边,想想刚突破时那种洋洋得意的感觉,真是惭愧。”邱雁君头枕在膝上,自嘲了一句。
“嗯,那些自以为的雄心万丈,在这二位惊天动地的斗法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邱雁君笑道:“你可以的,天资、韧性、悟性,你都有,现在又三根半玉简在手,还见识了飞升上界的剑仙的无上剑意,这还不成,谁能成呢?”
她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毛病,似乎全然是对时季鸿的肯定,但他听完心里却莫名不舒服,眉毛也不自觉的皱起来,忍不住问:“你还介怀那半枚玉简?我其实……”
他第一次想好好解释,可邱雁君打断了他:“没有了,那天说出来之后,就没那么介意了。想想你若是突然开口问我要,我也未见得给你,肯定会问东问西,白费一番口舌。”
时季鸿没话好说了,只能望着火把跳跃的火焰发呆。
“如果……”邱雁君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如果唐家杀了邱至澜,能平息你心里的怨恨吗?”
“不知道。”时季鸿硬邦邦的说,“等我看到他的尸体再说。”
邱雁君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肌肉僵硬,显然这个名字刺激到了他,她正打算打住,时季鸿却忽然转回头问她:“你呢?真的不在乎亲生父亲的死活了?不管他对别人做了什么,对你,总是有几分温情的。”
这还叫她怎么说呢?她说确实不在乎,不就是承认自己对亲生父亲都无情无义?说在乎,那他们两个仇人还坐这里废什么话?
她干脆把脸埋进两腿中间,不看时季鸿,赌气说道:“所以我真是不懂你在想什么,既然你始终认为我和邱至澜有父女之情,我不该如此绝情不孝,又何必硬拉着我、不叫我走?你问这话,又有什么期望?希望我是一个态度坚定站在邱至澜一边的仇人女儿,还是支持你报仇雪恨却对父亲无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唉,导善这条线是早就设定好的,但真写到的时候,还是把自己虐到了
☆、第85章 又见火海
“我有什么期望?”时季鸿自嘲的笑了笑; “我可不敢对你说有什么期望; 你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自己做主吗?其实我特别想看到邱至澜知道他自己养了个怎么样的好女儿时; 是什么神态。笼中鸟?温室花?与世无争的纯良小白兔?呵呵,你还是很像你爹的。”
久违的“你爹”二字一出来,加上他前面满含讽刺说出的三个描述,一下子激怒了邱雁君,她猛地抬头,瞪着时季鸿冷笑:“我像我爹?不,你搞错了,认真说起来,表里不一的精湛演技,我最开始是从你身上学来的!”
她这么一说,时季鸿也怒了:“那可不敢当!我可不懂得怎么在不同男子之间周旋,让他们每一个都心醉神迷、不可自拔!”
“你说的什么屁话?!”邱雁君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让谁心醉神迷、不可自拔了?”
这会儿的时季鸿口齿特别伶俐,反应也十分迅捷:“所以你承认你就是有意在不同男子之间周旋,博取他们的喜爱了?”
“我……”邱雁君噎了一下,虽然是站着看坐着的时季鸿,却莫名有些自己矮了一头的感觉;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好一会儿才找到话说; “是又怎么样?第一,谁不想要别人喜欢自己,除了你; 谁想做个讨人厌的?第二,我那不叫周旋,我只是试探,而且我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听消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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